她撐著身子,低頭貼近他的臉側,輕吻上他的唇。
唇瓣相觸。
兩人身子皆是一僵。
但她僅僅停留了幾秒,便撤離開了。
池栀語抬眸, 兩人的視線再度對上。
四目相對。
池栀語腦子蹭的一下漲熱, 說話有些磕巴,“可,可以了吧......”
她往後退,想坐直起身子。
下一刻,謝野單手扣住她的腰身,將人往懷裡帶坐起。
順著這力道,池栀語的身子再次前傾,額頭撞到了他的胸膛。
她毫無防備,腦子懵了下。
謝野先俯身湊近她的眼眸,與她鼻尖相抵,眼眸深暗,呼吸糾纏而來,唇瓣似是貼近又撤離。
“你覺得可以嗎?”
池栀語心跳砰砰直跳, 腦子卻空白一片,“什麼?”
此時局勢反轉。
謝野單手緊緊扣著她的腰,不讓她逃,掌控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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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隻手抵著她的後頸,將她完全圈在了自己的身前,屬於他的氣息縈繞在周遭,微微帶著檀木香,很淡,又不容忽視。
“我不是,”池栀語仰著頭看他,有些懵的說:“親了嗎?”
謝野輕聲說:“不符合要求的,不算。”
池栀語腦子慢一拍,“啊?”
謝野笑,“沒聽懂?”
“......”池栀語回神,抿了下唇,“那要怎麼做?”
“你再試幾次?或者,”謝野放在她後頸的手,往上抬起,指腹輕輕撫著她的唇邊,“親久點。”
“......”
“這麼沒誠意啊?”謝野勾著唇角,吊兒郎當道:“剛剛不都親了,便宜也都佔了,現在怕什麼?”
這話仿佛有點作用,池栀語腦子卡了一下,突然覺得有道理。
是啊。
親都親過了。
她怕什麼?
“那我再親一次。”池栀語鼓起勇氣看著他,“你不要動。”
“嗯?”謝野眼眸幽深,忽地笑了下,“行,你親。”
池栀語也不知道這到底要怎麼親,隻能靠著自己的感覺,重新抬起頭湊近,但她此時坐著角度沒有剛剛的好,滑了下,隻親到了他的半邊唇。
池栀語往後退開,莫名有些窘迫。
“怎麼回事?”謝野低眼看她,舔了下被她吻過的唇角,聲線稍低,“逗我呢?能不能認真點?”
“你先,放開我的腰。”池栀語紅著臉,“我這樣不好動。”
謝野今天仿佛很有耐心,聞言“噢”了聲,聽話點松了松手上的力度,但沒有放開,仿佛很貼心的問:“現在行了吧。”
“......”
池栀語總覺得哪兒有點怪怪的,但她卻說不出來,索性也抬手環住他的腰,稍微輕松點的仰頭,準確的吻上他的唇。
一瞬間,她腦子裡突然記得了剛剛謝野說的話。
親久點。
好像有點不靠譜。
池栀語想著微微張開嘴,舌尖舔了下他的唇。
“......”
然而這仿佛是個突破口。
池栀語明顯感受到謝野身子頓了下,她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連忙回後退,啞聲有些慢,“這,可以了吧。”
兩人的距離未變。
近在咫尺,還有不斷升溫的曖昧氣氛。
謝野眸色暗了下,盯著她的唇,指尖輕輕移動扣在了她的側臉上,忽地開口,輕聲說:“不算。”
“......”
池栀語腦子有些慢,沒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開口。
謝野略帶繾綣嗓音響起,“這樣親——”
話落,他的身子壓下來,拇指捏住她下巴,把她的臉往上一抬,動作霸道又直接。
下一刻,他滾燙的唇順著氣息將她覆蓋,餘下的話,伴隨著吻探入了她的唇。
“才是標準。”
......
唇瓣像之前相似的貼合,但這次不同是,由他掌控。
強烈又直接。
他含著她的雙唇,一下又一下的咬吮著,仿佛在重復著她剛剛的行為,帶著毫不掩飾的渴望與壓抑。
不僅於此。
他似是忍不住的,咬了下她的唇角。
有些疼,順著意識,池栀語的嘴唇張開。
他的舌尖探了進來,闖入她溫熱的口腔內,勾住她怯生生的舌頭,一寸寸的往內,毫不放過的糾纏著。
這個吻來得突然,又毫無防備。
讓池栀語大腦有些缺氧,指尖不自覺的捏緊了他的衣服,仰著頭,被動承受著他的吻。
明明是他單方面的動作,可池栀語卻不自覺的貼進,也不自覺的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察覺到她的依靠,謝野頓了下,下一秒,動作變得更加強勢,唇舌的交觸,刺激著兩人神經。
表達著他明顯的欲望。
呼吸與心跳不斷加重,溫度上升的趨勢有些快。
舌尖漸漸麻,池栀語有些不適的推了推他。
謝野力道很輕的,咬了下她的下唇,舔舐了下,才退出松開她。
兩人目光對上。
池栀語輕喘著氣,瞧清了他平日裡那雙冷淡的眉眼,此時像是染著春意,唇瓣紅豔,仿佛被人塗上唇脂,而漆黑眸底的情緒還未散,深深沉沉的。
顯著完全的佔有和深欲。
謝野低眼看著她,似是不受控的,低頭又親了下她的鼻尖,忽地笑了下,啞聲,“這麼傻。”
還沒緩過神來,就被他說了這話,池栀語下意識反駁:“你才傻。”
“我確實傻,早知道早點親了,你這一來一回的,”謝野頓了下,抬手蹭了下她唇邊的水漬,語氣不正經的,“受罪的都是我。”
“......”
腦子回來,腦海裡突然闖入了她剛剛的一系列蠢事。
池栀語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她居然傻傻的還真的去親了他三次!!!
當時她是傻逼吧!!!
池栀語腦子瞬時充了血,抬手扯起了他的臉,惱羞成怒道:“你能不能要點臉!”
謝野任由她掐著,揚起眉理所當然道:“我有這玩意兒?”
“......”池栀語繼續掐他,咬著牙道:“我一定要把你這不要臉的一面都宣揚出去。”
謝野勾唇,悠悠道:“噢,你想再把今天重復一遍?”
“?”
池栀語還沒說話。
下一刻。
謝野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又覆上她的唇,話音隨著舌頭探入她的唇齒內。
“那就再親一次 。”
......
謝野把人送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到了晚上。
池栀語故作淡定的和人說了聲再見後,迅速跑回了家。
她經過客廳時莫名有些口渴,走到廚房內倒了杯水喝。
王姨走進來的時候瞧見她,看著她喝完水,有些奇怪的诶了聲,“小語,你的嘴巴怎麼了?紅紅的還有點腫啊?”
“咳!”池栀語瞬時被嗆了一下,捂著嘴咳了好幾聲,臉也漸漸紅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被嗆到還是別的原因。
“哎喲,怎麼回事呢。”王姨連忙重新倒了杯水給她,“快喝點緩緩。”
池栀語接過勉強喝了一口,繼續咳了幾聲才停了下來。
王姨拍著她的背,“沒事吧?”
“沒事,咳。”池栀語端著杯子,抿了抿水。
“下次喝水慢點不要急。”王姨囑咐一句,又注意到她的嘴巴,“你這紅紅的被蚊子咬了嗎?”
池栀語頓了下,“嗯,剛剛沒怎麼注意到就被......咬了。”
王姨完全沒有懷疑,還覺得好笑的說了句,“這蚊子可真會找準地方,在這兒咬一口。”
“......”
池栀語咳一聲,放下杯子隨口道了句,“我先上樓,王姨你忙吧。”
“好。”
池栀語走出廚房,迅速往樓上房間浴室走去。
鏡子裡的人影映出,眉眼冷淡疏離,而臉頰兩側微紅,特別是唇上的一角微紅,看著有點點腫。
池栀語瞧見,回想起剛剛謝野的吻。
臉上的熱度重新攀升,她立即打開冷水,衝了衝手指,用著冰冷的指尖撫上嘴唇,給它消腫降溫。
等了一會兒後,池栀語見嘴巴沒有那麼紅了才走到房間裡。
她經過書桌時,掃過上面多了一份邀請函一樣的東西。
池栀語返回伸手拿起,看清封面上寫著的是首席舞團的開幕式。
她看過,隨意放了回去。
下午的對峙,已經打破了一直以來白黎對她的自以為的掌控。
其實池栀語對白黎的態度相比於池宴,沒有那麼的憎惡。
如果追根究底來說,白黎確實給了她最好的學習條件和生活水平,隻是對她沒有感情,心不在她這兒,但卻需要她這個女兒而已。
所以教育她的方法就是把所有東西都放在她身上。
是病態和極端主義。
以前的池栀語很早就知道如果自己反抗激怒了白黎,隻會引起更大的災難。
那麼一個沒有任何經濟基礎的未成年少女,如果選擇反抗,她能做什麼?
所以不論出於現實,還是貪心的和謝野保持這麼近的關系。
她都選擇接受,保持著白黎想要的樣子。
隻要暫時的服軟就好。
讓白黎安心並且維持在正常的精神狀態,對謝野和她都松懈。
這是最好方式。
但現在這個方式被打破了。
白黎已經看出了她和謝野的關系。
言語也開始了警告。
池栀語了解白黎。
她無法忍受讓謝野面對白黎,不想讓他承受白黎的瘋狂,也不想讓他走進這深潭水裡。
這些都不是他應該面對的。
至少,她想讓她喜歡的少年,能一直閃閃發光,一直。
是最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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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栀語第二天送謝野去了俱樂部,但怕耽誤他訓練,隻是送到了樓下。
她知道這個月對他來說是至關重要的時候。
賽前一個月訓練,對於電競選手來說是一場魔鬼訓練。
池栀語不想讓自己拖累他,每天睡前和他發信息聊會兒天,讓他安心的訓練準備。
但每周她都會去俱樂部探個班之類的,導致俱樂部上下的人看到她過來,就直接往樓上三樓訓練室喊話。
“野哥,嫂子來了。”
這話一出,沒等一會兒,就能看到謝野下來,然後帶著人上來。
有次丁輝還和池栀語說了個趣事,樓下的青訓隊的小孩們都在計算每次謝野下來的時間,看看這野哥的見家屬的速度有多快。
池栀語被逗笑,“這沒必要吧。”
“這可有必要,野哥每天都坐在椅子上,除了訓練還是訓練,天天加訓打十六小時,現在好不容易等你來,他能不急嗎?”陽彬坐在一旁感嘆著。
池栀語聽著這時長,皺了下眉,看過一旁和教練在說話的人。
“噢,對了。”丁輝想起一事,“最近是不是要出高考成績了啊,池妹妹緊不緊張?”
“我還好,考都考完了,我也沒辦法了。”池栀語無所謂。
“這話一聽就是學霸。”陽彬拍手鼓掌著,又好奇問:“那這野哥成績怎麼樣?是不是那種狂拽問題學生啊?”
因為謝野的氣質使然,總會讓人覺得他是個狂拽炫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