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挺敢。
......
兩人沒回家, 而是先去了小區外的商場裡的超市。
池栀語想買一些水果和蔬菜，坐著扶手電梯到二樓，謝野隨手從旁邊推了輛購物車，走到她身邊。
池栀語進入超市, 嫻熟的走到新鮮水果區，看到旁邊冰櫃裡有酸奶，走去選了一盒，放在車籃子裡。
謝野掃了眼, 皺眉，“放回去。”
池栀語解釋，“家裡沒有了, 我先買過來不吃。”
謝野嘖了一聲，但沒說什麼，跟著她繼續往前走, 瞥了眼，伸手拿了幾盒她經常吃的葡萄。
池栀語沒注意他，而看到前邊的商品時，轉頭看向謝野，指揮道：“你去拿個西瓜過來吧，我在這兒等你。”
謝野嗯了一聲，推著車準備轉彎往後邊走。
池栀語連忙叫住他，“車先給我吧，你不好推。”
聞言，謝野沒動瞥她，“想幹什麼。”
池栀語眨了下眼，“讓你拿西瓜啊。”
謝野盯著她看了幾秒，隨後往她身後的冰櫃方向掃了眼，扯了下唇，“池栀語，你能不能玩點高級點花樣。”
“......”
見他發現了後邊的桶裝冰淇淋，池栀語和他打商量，伸出一根手指，“我就吃一口，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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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野直接推車轉身往外走。
池栀語見此，迅速轉身往後走，伸手想拿過一盒藍莓味，而謝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了來，直接拽過她的手，話裡的警告明顯，“你敢拿，試試。”
池栀語看著他，默默伸手拿了下來。
“......”
謝野盯著她這毫不猶豫的舉動，氣得太陽穴有些痛。
拿下冰淇淋放進車裡，池栀語看著他，很真誠的解釋，“我再過兩天就好了，而且就真的隻吃一口。”
她舉手保證，“我不騙你，騙你是小狗。”
謝野嗤了一聲，“你怎麼不幹脆湊個十二生肖。”
見他表情很冷著，但沒有真的發火，池栀語忍著笑，伸手挽起他的手臂，湊近親了他的臉，“我不，我就要說狗，”
謝野見她最近有些過於肆無忌憚了，捏了下她的指尖，語氣硬邦邦的，“還想有下次呢。”
“我想吃嘛。”池栀語勾著他的手指，“而且就吃一口沒事的。”
謝野冷聲問：“你什麼沒事？”
池栀語決定給他灌迷魂湯，哄著道：“我有事，不是還有你嘛。”
“噢。”謝野扯了唇角，“你繼續編。”
“......”
-
雖然謝野嘴上罵著她，但最後還是池栀語獲勝贏得了冰淇淋。
兩人隨意逛著選完東西後去結賬，池栀語跟著謝野一起排隊等著，她無聊玩了一下手機，抬頭時忽而注意到隔壁隊伍裡有幾位小女生的視線。
可能沒想到她會突然抬頭，小女生們馬上移開視線。
見此，池栀語挑了下眉，也跟著轉頭看了眼身旁的謝野。
他個子比高中的時候又高了點，可能都要一米八七了，在人群裡一眼就能看到。
褪去了少年時代的桀骜感，他此時眼皮搭著，拿著手機在玩，唇角平斂著，表情和往日一樣漠然冷酷，透著生人勿近的矜貴氣場。
確實，很吸引人。
池栀語看了幾秒，突然想起了以前吳萱問她謝野和江津徐誰更好看的事。
她彎了下唇角，這人也根本不用她評價了。
小女生們的視線都說明一切了。
謝野轉頭瞧見她嘴角的弧度，“笑什麼？”
池栀語解釋了句以前吳萱的問題。
“嗯？”謝野見隊伍往前移動，推著車跟著前進，懶懶問：“江津徐，誰？”
“......”池栀語掃他，“你別給我裝。”
“噢。”謝野像是剛想起來，隨意道了句，“所以你選誰？”
池栀語學著他讓他猜，“你覺得呢？”
話說完，剛巧輪到了他們結賬。
謝野把車裡的東西搬出來，池栀語把空車先推到一旁，等他付完錢提著袋子一起往車庫走。
池栀語坐上副駕上，謝野湊近幫她安全帶系上，但卻沒返回，就著俯身的姿勢看著她，“這還要我覺得？”
池栀語愣了下，反應過來他在答剛剛她的話，笑著問：“那你說說我選誰了？”
謝野語調闲散，意味深長地說：“除了你對象，還能有別的選項？”
池栀語眨了下眼，“也不一定吧，我可能選了江津徐呢？”
謝野盯著她，意有所指道：“我會比他差？”
池栀語彎唇，“噢，他可能——”
話還沒說完，謝野拖著她的臉往上抬，低頭覆上她的唇，咬了下她的唇瓣，舌尖撐開她的牙關，掃蕩著每一處。
將她的話語吞進口腹中，似是不想她提起別人。
被他親著，池栀語明白他的小氣後，莫名笑出了聲，主動前傾吻著他，勾了下他的舌尖。
謝野停下來，用力咬了下她的唇角，“還敢逗我。”
“你明明知道我選你了。”池栀語沒止住笑，“還故意讓我逗幹嘛？”
謝野蹭過她唇瓣上的水光，“誰知道你這麼沒有良心。”
“我哪兒沒有良心。”池栀語眨眼，“不是我選你了嘛。”
謝野捏了下她的臉，語調還是那麼拽欠，“這還用得著說？”
池栀語被逗笑，把他推回駕駛座催著回家。
謝野系上安全帶，發動車子駛出車庫，隨口問了句，“下周三有沒有時間？”
“嗯？”池栀語眨眼，“怎麼了？”
謝野漫不經心問：“一起回趟謝家？”
池栀語倒是沒想到是這個行程，“是晚上去嗎，我上午有個獨舞表演。”
謝野語氣隨意，“那改天再去。”
池栀語搖搖頭，“我又不衝突，可以去的。”
謝野看她，“不累？”
池栀語彎著唇，“就舞臺表演而已，幾分鍾的事，很快就好的，然後下午我們順便去買點禮物。”
謝野揚眉，“還要買禮物？”
池栀語眨眼，“要有禮貌點啊，到時不是要見你爺爺奶奶嗎？”
聞言，謝野勾了下唇，“行，陪你買。”
-
周三上午，謝野先送池栀語去了劇院，又回了公司處理完事情後，算著時間開車到了劇院的戲劇廳拿著票進場在最後一排坐下。
池栀語的表演在第三位。
謝野隨意看著臺上的表演者謝幕退場，稍等了一會兒後，幕布重新升起，顯露出中央的池栀語。
她的舞姿隨著音樂聲緩緩升起，光束打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水晶球中央的那個娃娃。
翩翩起舞，展現著自己的魅力。
舞蹈時間不長，三分半，池栀語站定在原地，自然的謝幕退場。
池栀語下場，回到後臺卸妝換好衣服後，正準備給謝野發信息，他那邊倒是先發來一句。
謝野：【到了，在車庫。】
池栀語揚了下眉，拿起包往外走在走廊上碰上其他的同事，她簡單的打了幾聲招呼，“我男朋友在外面等我，我要先走了。”
“你男朋友來了啊，我就說怎麼剛剛在臺下看到你男朋友了呢。”
池栀語聞言愣了下，“他剛剛在臺下嗎？”
“不在嗎？”同事說：“就坐在最後一排的人我看著有點像，之前我也看到好幾次了，不過也可能是我看錯了，畢竟臺下那麼黑，你快去找你男朋友吧，別讓人等急了。”
池栀語回神稍稍點頭，和她道了別，往車庫方向走。
找到謝野的車後，池栀語打開副駕坐進去，轉頭先問他，“剛剛你過來看我表演了嗎？”
謝野神色自然的嗯了聲，幫她安全帶系好。
池栀語眨眼，“以前也來看了麼？”
謝野揚了下眉，悠悠問：“以前是多久？”
這話就是他有來看過，不止一次。
池栀語有些懵，“你怎麼都沒和我說？”
“怎麼？”謝野笑了，“還要我向你通報一下才能看呢？”
“不是。”池栀語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想到什麼後，抿了下唇輕聲問：“你打電競的時候也有來看嗎？”
“有。”謝野沒有瞞著，“偶爾來看看，沒有每次。”
池栀語指尖微微蜷起，盯著他慢慢問：“你那麼忙...幹嘛還來看我表演......”
謝野輕描淡寫道：“就想看看。”
看看你在臺上的光芒。
看看在我無法參與，也來不及陪伴的時間裡，你有多麼的努力，堅強。
才能做到現在的耀眼發光。
池栀語鼻尖一酸，嗓音帶起了啞，“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來找你。”
謝野扯了下唇，似是覺得沒什麼，“我來找你不一樣？”
“不一樣...”池栀語低下頭，看著眼淚掉了下來，砸落在自己手背上，帶著哭腔道：“我如果知道你來......”
會來到你的面前。
給你安慰和鼓勵，絕對不會，絕不會讓你帶著滿身的疲憊和孤獨離去。
而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他其實在無聲中陪伴了她，陪伴過她的每場演出。
陪伴著她，再在無聲中，一個人離開。
“知道我來怎麼了。”謝野抬起她的臉，幫她擦掉眼淚，“不準哭，我每次看完就走了，如果你再來見我，我怎麼走？是不想我訓練了是吧。”
池栀語哽咽道：“那你也可以不用一個人看我。”
“能不能講點道理。”謝野似是覺得好笑，蹭下了她的眼角，“我就想一個人見你，哪有這還要強迫我的？”
“還有這多少日子前的事了，”謝野擦幹她的眼淚，“你現在不也知道了，我又沒騙你，有什麼好哭的。”
池栀語抿唇，抬眸看他，哽咽開口：“那你以後過來看我都要告訴我。”
“行，告訴你。”謝野抽過紙巾擦了下她的臉，慢條斯理道：“還沒結婚就管我這麼嚴呢。”
“......”池栀語說話帶著鼻音，“我就要管你，管你到老。”
聽這豪言壯志的，謝野低笑了幾聲，“好，給你管。”
說完，他扯開話題說：“別哭了，晚上想當個小哭包跟我回家呢？”
被他一提醒，池栀語才想起這事，吸了吸鼻子，平復著心情，“還要買禮物，快走吧。”
謝野見她沒再難過，但看著她眼睛和鼻尖都是紅紅的，莫名覺得好笑，低頭親了親她，“眼睛這麼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的了。”
池栀語心情本來還挺沉重的，聽到這話忽而注意到這個問題，開始擔心了她的妝容。
等會兒要去謝家，她不可能這樣去見。
車輛開到往商場，兩人買了些禮品後，池栀語臨時也去衛生間補了下妝，恢復了平常清冷的樣子。
去謝家的路上，池栀語漸漸也開始有點緊張起來。
明明也沒什麼，就隻是吃個飯而已。
池栀語在心裡安慰自己，一直到謝野停車後，她看著前邊的大院門，抿了下唇。
謝野領著她下車看著她這模樣，勾唇伸手牽著她，安撫她一聲，“我媽今天也在，有我和她罩著你，怕什麼。”
池栀語搖搖頭，“你不懂。”
“......”
謝野牽著她往裡頭走，經過前廳長廊才到了客廳。
一進屋的時候，池栀語就先看到簡雅芷，她默默松了口氣，然而再看到沙發內的謝家老太太和老爺子。
而老太太瞧見兩人進來，看也不看謝野，對著池栀語先笑了一聲，“是池丫頭吧？”
池栀語忙點頭，“是，爺爺奶奶好。”
“好好。”老太太朝她招手示意，“來來來，別站著，跟著我們一起坐著。”
池栀語提著禮品上前，先頷首道：“這是我準備的一些見面禮，喜歡爺爺奶奶喜歡。”
“哪兒用得著這些呢。”老太太接過柔聲細語道：“你來就好，我們都是老人也用不著這些，快來坐會兒。”
老爺子看著她也發話，語調明顯放輕，“坐著，喝點茶。”
池栀語道了謝，一旁的簡雅芷朝她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旁。
一直沒人理的謝野也不闲著，直接走到池栀語身旁也打算坐下時，老爺子直接沉著聲說話，“招呼都不打，坐什麼？”
謝野像是沒聽見一樣，直接坐了下來。
“......”
池栀語眨了眼，老太太先牽著她的手，眉眼輕聲說：“來，我們去後邊說話，不理這倆臭脾氣。”
池栀語聽到稱呼，莫名覺得好笑，自然也不拒絕點頭應下，“好。”
說著，她起身看了眼旁邊的謝野，想示意他安穩點，好好說話，而謝野察覺到她的視線，氣定神闲的回視，眉梢輕輕一挑。
態度囂張懶散至極。
“......”
池栀語移開視線，轉身跟著老太太和簡雅芷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