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也都是來來往往的人流,不遠處汽車的鳴笛聲也鑽入了耳內。
河上的船隻裡還有歡騰的歌聲傳出,不大聲,但卻剛剛好能讓江邊岸上的人聽見。
可遲貝這會......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確確實實的腳痛,今天穿的是一雙新鞋子,新鞋子一般都磨腳,即便是平底鞋也一樣,更何況她穿著這鞋子走了一天,開始的時候感覺還好,可越走越覺得不舒服了。
但是......她也不敢有讓秦越背自己的念頭。這可是她的老板,即便是有遲寶的拜託,她也覺得不對勁。
又不是崴腳了,就腳痛而已,她能堅持的。
......
等了一會,後面都沒有反應。秦越起身站起來,斂眸看她:“不好意思還是腳不痛了?”
遲貝悻悻道:“秦總,我太重了。”
秦越:“......”
他懂遲貝意思。
秦越嗤了聲,看她眼,問了聲:“確定不用?”
“嗯嗯。”她小腦袋瓜點著,這要是真的背了,可能更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裡面了。
秦越瞅著她看了有那麼幾秒,雙手插兜轉身徑直地往前走了。
遲貝愣了片刻,也顧得不得腳痛跟了上去。
不過跟了幾分鍾後,她發現秦越走的不快,像是在配合她的步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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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貝蹙眉思索著這個變化,心神不寧,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思維完全是渙散的,連路都沒看。
突然遲貝就啊了聲,直直往秦越的後背撲了過去。
.....
-
她崴腳了。
遲貝覺得自己真是有點烏鴉嘴,這才剛一閃而過這個念頭,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就崴腳了!!!!!
遲貝表示非常的生氣。
崴腳就算了,還再次的撞到了秦越,這要是別人稍微的多那麼一點心思,估摸著要誤以為她投懷送抱了。
這個念頭剛一閃而過,秦越那揶揄的聲音就從頭頂冒了出來:“遲貝。”
遲貝連忙從他後背抬起頭,當下腦一熱,略微委屈道:“我崴腳了。”
並不是故意撞上去的。
秦越:“……”
扶著人到一側的長椅上坐下後,秦越才問:“痛不痛?”
“有一點點。”遲貝吸了吸鼻子,被風吹的鼻涕都要出來了,她望著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抿了抿唇:“不過應該也不嚴重,我們先回去吧,外面好冷啊。”
“上來。”秦越言簡意赅道。
“哦。”
這回,好像沒有理由能拒絕了。
遲貝乖乖的爬了上去,她爬上去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秦越的身子僵了下。
明明是被陌生人第一次背,可莫名的遲貝就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晚上的風吹拂而過,發絲被吹的凌亂,她的頭發還有不少纏在了秦越的脖頸上。
她的手沒敢去抱著他的脖頸,隻是搭在了肩膀上。遲貝在他的後背,還能聞到他身上似有似無的煙味,秦越是會抽煙的人,白天也抽了,她當時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這人手裡的煙正好掐滅。
煙味並不難聞,很奇怪,明明遲貝不太喜歡會抽煙的人,可這會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卻又覺得好像還好。
她穿的毛衣不算厚實,秦越穿的更是單薄,兩人靠在一起的時候,都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溫度……想著想著,遲貝莫名的就把自己給煮熟了。
秦越同樣的不好受,身後的人乖是乖,沒亂動,可她越是神經緊繃著,他就越能感受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後背的觸感傳來的時候,她頭發戳著自己脖子,以及那淺淺的呼吸聲落下的時候,都讓人有些失控。
……
好一會後,總算是到了一個能打車的地點,秦越把人給放了下來,攔了出租車上去。
期間,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總覺得這個氛圍,說什麼都不合適。
-
回到酒店後,秦越還特意讓人來看了下她的腳,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有點腫,後腳跟還磨破皮,有血漬溢出來。
醫生走後,遲貝看著自己被包的像是豬蹄的腳不太懂為什麼隻是腫了下需要這樣對待,她晃了晃自己的腳丫子,和另一隻沒受傷的做了下對比,沉默了。
她正狐疑地時候,秦越從外面進來了。
兩人對視眼,房間內的氣氛霎時間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開始的時候還沒感覺,畢竟有醫生在,三個人在房間裡好像純屬正常……可現在,隻剩下他們一男一女。
遲貝避開秦越那道視線,抿了抿唇說:“謝謝秦總送我回來,麻煩了。”
秦越垂眸,看了眼她的那隻腳,說了句:“有事情喊我。”
“啊……好。”
秦越沒在她房間逗留多久,主要是不合適,叮囑了兩句之後便離開了。
-
遲貝對著空曠的房間發了會呆,才爬上床摸著手機在群裡發消息。
遲貝:【我完了。】
於從菡:【……?】
遲貝:【我崴腳了,明天工作怎麼辦?】
溫恬雅:【怎麼崴腳了啊,今天不是去城隍廟了嗎。怎麼樣,好不好玩?】
遲貝:【還行吧,人有點多,回來的時候去了江邊沒看路就踩空了樓梯……】
她一點都不想回憶自己那個時候愚蠢的舉動。怎麼就能踩空樓梯崴下去呢,遲貝想不通!
柳茵茵:【那你怎麼回到酒店的?】
遲貝看著,不太想說。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怎麼想的,隱約的有個想法要冒出來,可剛冒出點尖尖,她又忍不住的把它壓下去。
在她心裡,她覺得那個想法不太真實,可有些東西,又那麼真實的擺在了她的面前。
溫恬雅:【不會是秦總背你回去的吧????】
柳茵茵:【真的假的?】
於從菡:【@遲貝別窺屏,我們都知道你在。】
遲貝看著消息,有些無語:【確實是背著我回來的。】
溫恬雅:【我去,我就知道你們秦總對你肯定有意思。我直覺夠準吧!!!】
遲貝:【可我問了我姐,她說她有讓秦總多照顧照顧我啊。】
而且她覺得,有時候秦越是表現的有點明顯,可有時候她又覺得沒有,不知道要怎麼說了……就說不清楚的感覺。
溫恬雅一針見血:【也沒讓他照顧到這種地步吧,背你呢,一個大老板,就算是你崴腳了,他也可以扶著你回去啊,要真的沒意思誰願意背一個女人啊,不怕未來老婆吃醋?而且……秦越這個人我們又不是一點都不知道,之前不是還有傳聞說他從不跟女人親近嗎,身邊的秘書助理什麼的,沒一個女人。】
再後來,她們說什麼遲貝都已經不知道了。
她愣是看著群裡的消息一條一條的發,每一條都好像在給她證明秦越對她有意思,不是假的,是真的。
到睡覺前,遲貝剛閉上眼,眼前浮現的便是秦越背著自己時候的場景,他的後背很寬,很厚實,很有安全感。
她想著群裡說到最後的話,其實都歸於一個問題,她對秦越什麼感覺,要是有好感不妨問問,要是沒有,索性就裝作不知道了。
遲貝想,她其實不知道。
秦越是個優秀到讓人難以望塵的男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才華,都足以讓任何女人心動。但有很多時候,光是心動是不夠的。
遲貝縮在被子裡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不想了……順其自然,明天再看看。
看看再說。
-
夜裡十一點,秦越還在處理公事。
宋文浩把資料送過來的時候,還順手給秦越泡了杯咖啡,兩人商議著明天的安排。
“學校那邊已經打好招呼了,宣傳單明天發放出去做調查。”
秦越頷首:“廣場這邊讓小陳他們負責,你和我還有遲貝去學校。”
他拿過上面整理出來的問題多看了兩眼,低聲問:“學校的演講是明天中午?”
“對。”宋文浩說:“十一點到十二點期間,演講後期學校提出想要詢問幾個私人問題,您看方便嗎?”
秦越沉吟了須臾:“隨意。”
以往是不接受私人問題的追問的,但這次他們是在找學校幫忙,去學校發一個調查的宣傳單,也提前打好了招呼,在這方面秦越一個細節都不會落下,而作為交換……他需要去學校做一次演講。
他們要去的那所高校,在科技方面發展的還不錯,也相對的比較重視這一方面的知識研究。
兩人商議結束後,秦越把人喊住,叮囑了一句:“早上到樓下拿兩個冰袋給我。”
宋文浩愣了下,忙不迭的點頭:“好。”
人走後,秦越才懶散的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思考著事情。
他房間的燈,到半夜才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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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遲貝早上起來打開窗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溫度,雖然陽光依舊是有,可溫度明顯比前一天降低了幾度。
她的腳好像沒有太大的問題了,腫起來的地方經過了一晚上之後也全都消下去了。
她把紗布全都拆了,進浴室洗漱後便準備拾掇一下自己,再去隔壁喊人。
剛出來,便聽到了有節奏的敲門聲。遲貝一怔,連問都沒問就到門口把門給打開了。
秦越揚了揚眉,微垂著眼眸看她:“安全意識不高。”
遲貝:“……我知道是你。”
就直覺認為這個點會來找自己的人是秦越。
聞言,秦越樂了,有那麼丁點詫異地看她:“這麼確定?”
遲貝避開他的目光,輕輕地嗯了聲:“也就您住在我隔壁,除了您也沒誰了。”
秦越呵了聲,低聲問:“去坐著,腳怎麼樣了?”
“沒事了。已經不腫了。”她看著面前的冰袋,忙不迭的接過來,小聲說:“秦總,我來就好。”
她擔心兩人要再這樣下去,她就算是不想誤會都難了。
秦越大概也意識到了些許的不對勁,答應了聲:“去吧。”
遲貝是坐在了椅子上,可秦越並沒有走,他就坐在不遠處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被盯著看了片刻,遲貝的臉直接的紅了起來,非常非常的不好意思了。她低頭抿著唇角,盡量的讓自己忽視掉那道炙熱的視線。
敷了有那麼一會後,遲貝覺得差不多可以了,剛把冰袋從自己的腳丫子上拿開,秦越的手便伸了過來,帶著不容置疑的聲音落下:“再敷五分鍾。”
他一靠近,房間內的空氣都變得逼仄。那種氣息縈繞在面前,讓遲貝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垂眼看著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隻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對她的刺激性實在是太大了,比昨晚背自己回來...還來的更猛一些。
他神情淡漠,目光深邃,從遲貝坐著的角度看,還能看到秦越滾動的喉結。
她盯著看了兩秒,突然覺得口幹舌燥。人不自在的動了下腳,咳了聲。
“別亂動。”他的嗓音低啞,大手捏著她的腳丫子,並不好受。
秦越目光沉沉地看著面前的腳丫子,遲貝的腳很小,指甲蓋被修剪的很整齊,圓潤潤的,還透著丁點的淡粉色,這會大約是緊張,小腳丫正掙扎的晃動著。
白皙的腳和他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視覺的衝擊力,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