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父子兩個,越看越像了,連口味都很相似。
她舀了勺甜玉米,邊吃邊想,什麼時候,她能有一個像她的女兒呀?
言桉下意識看了眼祁延,心想要不向他再借個三千萬,把剩下的種子一起發芽算了?
但這個念頭一出來,她就給壓了下去。
不了,竹竹的一千萬至今還沒還呢,就不越欠越多了。
而且她向他借那麼多錢,理由不好解釋,萬一讓他起了疑心,就得不償失。
孩子被發現就算了,如果不是人的事情被發現,那後果真的會很慘吧。
電影拍三個月後就能殺青,她就可以接著進組。一兩年內,她也許就能還祁延一千萬,順便再賺個三千萬。
一兩年而已,對活了兩百多年的言桉來說,可以四舍五入掉的,不急不急。
賺錢也是一種修行。
“明後天是周末,周末一過,你就要去上幼兒園了。”祁延道,“竹竹,明天下午爸爸帶你和媽媽去遊樂園怎麼樣?”
言竹竹看向言桉:“媽媽,你去嗎?”
言桉眨了眨眼睛。
她明天的戲在早上和晚上,下午沒排。她本打算在家裡結界的洞簾湖一角躺一下午。
但既然祁延提出去遊樂園的話,那就去看看。
好像人類社會裡,家長都會帶孩子去遊樂園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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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剛好去看看,學習一下別人的家庭是怎麼帶孩子的。
言桉點了點頭。
言竹竹於是也點了點頭。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當晚,祁延把母子倆送回去後,自己回到了鎏燁區的別墅。
之前並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站在客廳裡,他居然覺得有些空曠。
祁延輕嘆一聲,把車鑰匙往一旁一扔,到後院看了看那池銅錢草。
銅錢草的生命力頑強從不是說說而已,當日言桉救回來的銅錢草,至今又是鬱鬱蔥蔥一片。
他彎下腰,隨意拔下幾片長得不太好看的,然後拿出手機,想了想,拉了個三人討論組。
他,言桉,言竹竹。
y:我到家了,你們早點休息,明天下午見,晚安。
結界裡,言桉已經躺在洞簾湖面,睡著了。
她這幾天拍的都是跳舞的戲份,活動量很大,一天下來,哪怕她精力再旺盛,一沾到水面,立馬便睡著了。
大公雞在一旁走來走去,偶爾伸長脖子,要去啄言桉的銅錢草葉片,她都沒反應。
言檬檬趕緊把公雞拉了回去:“噓,媽媽睡著了,你別吵醒媽媽。”
大公雞喔喔喔了幾聲,到了一旁草叢中捉蟲吃。
言檬檬拍拍小手,重新坐到言酷酷旁邊,一起吃山竹。
而言竹竹已經變成了一顆八米多高的山竹樹,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但每當檸檬苦瓜兄弟二人面前快沒山竹時,山竹枝丫就會微微晃動,然後樹上就準確掉落幾個果子下來。
言檬檬拿起一個,剝好後小口小口咬著,然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童音清脆:“爸爸說讓我們早點休息,明天下午見。”
言酷酷腮幫子鼓鼓的,聞言模糊不清道:“我要一個小時後再睡,我今天在弟弟書包裡睡了半天。”
言檬檬道:“我也是,我現在一點都不困。不過我們是不是要回一下爸爸?媽媽睡著了沒回復,他這樣好像在自言自語诶。”
言酷酷湊過去,看了眼:“那哥哥你回一下。”
言檬檬點頭,很認真的一點點在打字:好的,爸爸,我們一會兒
言酷酷在旁邊適當提醒:“哥哥,要把‘們’字去掉。”
言檬檬恍然:“啊,我差點又打了‘們’字!”
他連忙刪掉,然後再打幾個字,和酷酷一起檢查了一下,沒問題後就發了出去。
萌酷竹:好的,爸爸,我一會兒就睡了。
萌酷竹:爸爸晚安。
那頭,收到消息的祁延面露困惑,眉頭皺起,眼裡波光湧動。
這幾天,竹竹這孩子一直沒開口叫過他,別說爸爸了,連稱呼都沒有。
按照祁延所想,言竹竹根本就不會回他。
可事實完全相反,竹竹不僅回了,還回得如此自然親切,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雖然說很多人網上和現實表現不太一樣,但這麼小的孩子,差異就這麼大了嗎?
他想起來之前言桉說孩子有點問題,花錢看病,所以欠一千萬的事情。
這件事情,言桉一直沒肯說出實情。
難不成,竹竹的病是精神類相關?
作者有話要說: 你以為你是在和你兒子聊天?不,你是在和你的兒子‘們’聊天。[冷漠.jpg]
第39章
言桉已在劇組拍了一星期的舞蹈練習室戲份,今天早上最後一場拍完,便要換棚拍攝。
所以下午便空了出來。
舞蹈練習室的戲並不難拍,言桉舞蹈雖然比不上頂尖的芭蕾舞者,但和中下水平芭蕾舞者比,也有的一拼。
她如今的水平,用來拍電影,已經綽綽有餘。
陸東陽很滿意,從一開始對言桉的冷落無視到現在一臉笑容,還會特地指點言桉,心下有了培養的想法。
祁延入行三年,挑劇本的能力向來一絕,連籤演員的眼裡,也很不錯啊。
“好了,練習室的戲就拍到這裡,你們休息一下午。至於晚上戲份等劇組安排,有什麼變化工作人員會聯系你們,你們晚上隨時待命。”陸東陽對一眾演員這般交代道。
言桉和劉紫彤等人都點了點頭。
陸東陽便沒多說什麼,揮揮手繼續忙去了。
言桉隨著眾人往換衣室走,一邊給家裡的孩子發消息,一邊隨意聽著身側這些女演員們講八卦。
她和劉紫彤五人團依舊不對付,劉紫彤之前在康恆的時候孤立她,來到劇組拍戲後,也在背後拉幫結派。
那天晚上喝醉酒她扯劉紫彤頭發是她不對,可是言桉知道,對方過來敬酒隻是為了灌她酒罷了。
所以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她和劉紫彤為首的團體就這麼僵持著,片場誰都不理誰,除了拍戲時的戲份,沒有任何交流。
這些事情,整個劇組從上到下都知道,但誰也沒管。
演員之間私底下的關系問題,大家都不好插手,隻要不耽擱拍戲就行。
恰巧,冷戰的兩派,還都是有職業道德的,戲還是會好好配合著拍。
不過這也沒什麼,她們戲裡也不是演關系好的隊友,她們的角色,本就是對立。
言桉演的是女主,劉紫彤演的是反派女二。
“哎,女三那個演員你們有聽到什麼風聲嗎?是誰演啊?”從舞蹈練習室到換衣室的路上,穿著訓練服的姑娘們嘻嘻鬧鬧的。
“不知道,女三快要進組了,但是官方還沒公布是誰。選角導演和陸導那嘴巴也很緊。”
“聽說是最終人選一直訂不下來,有幾方在搶。”
“一個女三,也這麼搶手?”
“那可不?這可是陸導的電影,助理攝影師燈光師剪輯師哪個不是一等一的?男主還是祁老師。圈裡想擠進來露個臉的演員多了去了!”
“哇塞,那我可真幸運,居然被選進來了!”
“你那是有實力,我們彤姐也是,試鏡被導演選中的!憑自己能力堂堂正正拿的女二,就是有些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路子進來的咯~”
此話一落,身段纖細高挑,長相上等的女人們紛紛看向了跟在一旁悄悄吃瓜的言桉。
劉紫彤走在眾人前頭,聞言也往後瞥了眼言桉,面露鄙夷。
言桉:“………………”
在康恆這種話聽多了,她都已經自動免疫了。
因為其實,她們說的也很有道理。
她進組不是那麼的光明正大。
所以劉紫彤這些靠自己選進來的人,會看不起她。
言桉摸了摸自己額前的頭發,無辜的回望著她們的視線,並不對號入座。
雖然她知道她們說的是她。
……
祁延那邊戲還沒拍完,言桉也沒等,換好衣服後,匆匆擠了地鐵先回家了。
他那邊也沒耽誤太久,說是已經在來接他們的路上。
言桉一路跑回別墅,氣喘籲籲的。
言檬檬連忙遞過去一杯水:“媽媽,喝水!”
她彎著腰,深深吸了幾口氣,平緩下呼吸後,抬頭咕嚕咕嚕喝了快半瓶。
“檬檬,酷酷,快快變回去,爸爸馬上就要到了!”言桉催促道。
兩個孩子點點頭,下一秒就成了檸檬和苦瓜。
言竹竹捧著兩個哥哥,皺著眉問道:“媽媽,哥哥們本體一直都長這樣,他會不會懷疑?”
言桉朝孩子擠了擠眼睛:“媽媽有辦法。”
她手頭還有九十多萬的存款,是之前錄制綜藝的片酬。
錄了一期退出,她問過要不要還回去,結果節目導演說不用,她便一直收著了。
最近祁延包吃包住,她也沒有用錢的機會。
手頭稍稍寬裕,這些錢就可以拿來用了。
言桉便動用存款,施加靈力,給檸檬和苦瓜施加了障眼法。
雖然檸檬還是那個檸檬,苦瓜還是那個苦瓜,但看起來形狀就不一樣了。
一人一個障眼法,每個維持八小時,六萬塊錢沒了。
言桉有些心疼,更加在心裡打定主意,一點要好好賺錢,努力賺錢。賺到怎麼用靈力都不心疼為止!
收拾完東西後,言竹竹背著小書包,口袋一左一右各一個哥哥,然後由言桉牽著手,上了門口祁延的車。
一家人前往遊樂場。
除了後院的大公雞,和結界裡的三個土坑。
祁延是娛樂圈知名演員,粉絲多,國民度廣,走在路上不出一分鍾,就會被人認出來,然後被堵的水泄不通。
所以他十分大手筆,直接提前預定了今天下午的遊樂場,包了場地,裡頭除了要求保密的工作人員,一個遊客都沒有。
言桉望著人煙稀少的場地,沒忍住,從後頭扯了扯祁延的衣擺。
祁延回過頭:“怎麼了?”
她看了眼背著小書包,繃著一張臉四處打量的言竹竹,問道:“就我們三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