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家庭貧困,但我從小就美得驚為天人。
我媽生怕我誤入歧途,拼命教育我學習改變命運。
導致我成了一名光榮的學術妲己。
沒錢報補習班,我勾引了清冷學神裴澤當免費家教。
請不起競賽教練,又故技重施撩上了貴族轉校生韓權。
可就在我勤勤懇懇奮鬥的時候,我媽靠美貌嫁入豪門了。
我氣得徹底擺爛,利落踹了兩位。
誰知當晚就在新家見到了他們。
我媽殷切地推了我一把:「快,和你兩位哥哥打招呼。」
對上兩人冷戾的眼神,我兩眼一黑。
前任爆改偽骨科。
這把真改變命運了。
1
體育課,自由活動時間。
我找了個樹蔭處的臺階坐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成小方塊的試卷。
剛拿起筆,就傳來幾個女生陰陽怪氣的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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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給誰看啊,裴澤又不在。」
「就是,一天天借著問問題的理由接近裴澤,真惡心。」
不遠處,裴澤正在打籃球。
他穿著白色短袖,身材清瘦修長,手臂肌肉線條隨著動作流暢起伏。
一個漂亮的三分引得周圍尖叫不斷。
笑死,真以為我這位置是隨便挑的嗎?
我無聲勾了一下唇,默默開始揉眼睛。
再抬頭,我紅著眼眶正好與控球轉身的裴澤四目相對。
我眼睫顫了顫,飛快移開視線。
數到十,
身前投下一片陰影。
上一秒還十分囂張的議論聲隨之戛然而止。
裴澤微微俯身,抽走了我皺巴巴的試卷。
「有這麼難?」
「待會兒給你講,不哭了。」
清冷幹淨的聲線柔軟下來,竟帶了幾分哄的意味。
我仰起臉,露出最完美的角度。
眼圈更紅了,破碎又倔強。
「謝謝,但還是不麻煩你了。」
裴澤的視線掃過那幾個女生,嗓音冷下來:
「不補習,那你還怎麼和我考一個大學?」
我垂下眼掩飾眼底的笑意,羞怯道:「裴同學,你不要誤會。我隻是恰好也很喜歡 A 大。」
裴澤輕聲笑了下:「嗯,那是我想和你考同一個大學。」
此話一出,我清晰聽見了周圍倒吸冷氣的聲音。
體育委員氣喘籲籲跑過來:
「裴澤,就等你呢!快點兒。」
裴澤隨意將手中的籃球砸回去:
「不去了,你們玩兒。」
「啊?」
他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拉了起來,意有所指。
「這裡太吵。」
「回教室教她寫題。」
我乖順地跟在他身後,神態嬌羞又崇拜。
那幾個女生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學術妲己……」
擦肩而過,我聽見她們忿忿的評價。
忍不住更羞澀了。
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怎麼老是誇我又漂亮又愛學習。
2
回去的路上,我悄咪咪反手握住裴澤的手掌。
正準備來一個十指相扣,給點甜頭獎勵一下他。
「喲,好學生也早戀?」
韓權眯了眯眼,掐滅指尖的一點猩紅。
語調諷刺,隱隱壓抑著怒氣。
我嚇得一個激靈,猛地掙開。
韓權是從國外新來的轉校生,家庭背景顯赫。
為了拿下口語競賽,我故技重施撩上了他。
昨晚,韓權將我按在他腿上陪我練口語。
我狀似無意地轉過身,眼睫毛輕輕擦過他的下巴。
「學長,我念得對嗎?」
素來冷漠的韓權就悄然紅了耳尖,毫無預兆地幹咳兩聲。
裴澤皺了下眉仿佛沒聽見,注意力完全落在我松開的手上。
我蜷了蜷手指,小聲地撒謊:
「那個,我怕對你影響不好。」
「畢竟我們隻是同學而已,我怕別人誤會。」
「我不介意。」
裴澤平靜看著我。
我懵了兩秒。
他這麼愛的嗎?
算了,遇事掉眼淚總沒錯。
先套萬能公式試試。
我委屈地看著他,吸了吸鼻子。
「裴同學,我剛剛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我因為我太在意你了吧。」
「我好笨哦,又惹你不開心了。」
裴澤神色緩和下來,抬手來牽我。
「虞昭昭,你敢和他牽手試試。」
韓權同時出聲。
我眼睜睜看著兩人臉色越來越差,一時間進退兩難。
心一橫,我捂著手腕。
Ṱũ̂ₗ「啊,突然手好酸酸。」
「動不了,我要去醫務室。」
空氣沉默了。
韓權嗤笑一瞬,重重合上打火機。
「怪我。」
「昨晚累著她了。」
裴澤額角青筋跳了跳,面色陰沉。
「虞昭昭,你昨晚不讓我送你回家,是去找他了?」
我還沒來得及找補,韓權驟然出聲:
「你非讓我家車停在路口,就是為了先和他一起走一段路?」
兩人對視一眼:
「周一她整晚沒接電話。」
「周二她說生病請假在醫院。」
「周三她說要提早回家打掃衛生。」
……
韓權將手機摔在桌上,嗓音壓抑著怒火:「玩呢?準女友成嫂子了!」
裴澤微微揚起下巴,狹長的眸子眯起:「誰不是,出個門,準女友成弟媳了。」
「虞昭昭,你挺能耐。」
「一三五是我,二四六是他,周末玩失蹤。」
「啞巴了?解釋啊。」
我無辜道:
「你們在說什麼呀,我隻是向你們請教問題而已。」
「書裡說了,總是學一門效率不高,那就隻能語數英輪流來呀。」
「而且都學了一周了,我就周末給自己放個假嘛。」
韓權直接氣笑了:
「真聽不懂假聽不懂?我問的是這個嗎!」
裴澤揉了揉眉心,冷聲:
「你別兇她。」
韓權咬牙切齒:
「顯著你了?」
情況再度白熱化,
但我的小白花人設絕不能倒。
我善良地擺了擺手,溫柔道:
「大家都是校友,可能是有什麼誤會吧,我們好好說,不要吵架哦。」
下一秒,
兩人直直看向我異口同聲。
「沒有誤會。」
「我和他,你選誰?」
我崩潰的合了合眼。
怎麼還是翻車了。
大,翻,車。
數學和英語,手心手背都是肉。
都是 150 分,這可怎麼選?
就在我無比煎熬的時刻,我媽突然打來奪命連環 call。
我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瞬間嘻嘻:
「媽!你一定是來催我回家的吧。」
「閨女,媽結婚了。」
「哈?」
「那老頭巨有錢,咱們可算熬出頭了。」
「你背叛組織!!!」
不嘻嘻了。
我瞳孔地震。
「呃,這信號怎麼不好了,喂喂喂,掛了掛了……」
我家裡很窮,窮得揭不開鍋的那種。
跑路的爹,苦命的媽和破碎的我。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隨了我媽,從小就美得驚為天人。
最重要的是,我美而自知。
我媽生怕我誤入歧途,從小就教育我學習改變命運。
硬生生將我從一個妲己逼成了學術妲己。
我為了省錢,兢兢業業周旋在個個活體教材之間。
現在還面臨著被討伐的危險。
她卻靠美貌輕輕松松嫁入豪門了!
我掛上電話,氣得差點背過去。
再看裴澤和韓權,
我直接破罐子破摔。
「同時向兩個人請教學習犯法嗎?你們報警抓我啊。」
「智者不入愛河,淹死概不負責。對象沒有不要緊,第一不考才傷心。」
「我就是深愛英語又舍不得數學,我怎麼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反正我要成為富二代了。
我就要報最貴的一對一私教課,把書讀爛。
男人,呵。
留不住我的。
3
但我沒想到,重逢會來的這麼快。
晚上,家宴。
韓權和裴澤就這麼微笑著看著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媽殷切地推了我一把:「快,和你兩位哥哥打招呼。」
父母離婚後,
韓權改隨母姓去了國外。
裴澤則跟著父親留在國內。
我兩眼一黑。
原來他們說的嫂子弟媳是這個意思。
之前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語速太快,我又忙著自圓其說,壓根沒細想,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哥……」
裴澤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勁,低聲。
「妹妹,抓住你了。」
「看來不需要勞煩警察叔叔了。」
韓權散漫插著兜,似笑非笑:
「妹妹,兩個哥哥,你更喜歡哪一個?」
「可別告訴我都喜歡。」
我笑得牽強,裝死。
幸好音量不大,
在其他人看來就是哥哥和妹妹的友好會晤。
飯桌上,
韓權和裴澤輪番給我夾菜。
你來我往,較勁兒似的。
我媽笑得臉都爛了:
「之前就聽說這兩個男孩子一個性子冷一個性子拽,都不好相處。」
「我還擔心他們沒辦法接納你。」
「現在看來他們倒都挺喜歡你的。」
我攥著筷子的手指節用力到發白,悶頭吃飯,大氣都不敢出。
因為我媽不知道。
桌子底下,
坐在我左側的裴澤正不急不徐地把玩著我的手指。
而我對面的韓權長腿一伸強硬地勾住了我的小腿。
這頓飯我吃得如坐針毡。
偏偏他們波瀾不驚,甚至變本加厲。
「聽說你們三個是同一個學校的?真是有緣分。」
「從前他們回家哪一次不是鬧得雞飛狗跳。這次倒是安分,知道照顧妹妹了。」
「真是多虧了小昭。」
繼父一臉欣慰地看著我。
我正想客套一下。
裴澤指尖落在我掌心,輕飄飄地打起圈。
若有似無的痒意如同微弱電流,迅速蹿遍全身。
韓權拉了一把椅子,坐得更近。
他的膝蓋頂開了我緊緊閉攏的雙腿。
我瞬間想起昨晚他強勢的動作,面紅耳赤。
準備好的話一下子都忘得一幹二淨,一口飯噎在喉嚨。
我瘋狂咳嗽。
「小昭,是不是嗆著了。」
「沒事沒事,我去休息一下就好。」
我大口呼吸著,落荒而逃。
4
將自己裹進被子,我生無可戀。
『前任』變繼兄。
還是兩個。
心跳還沒有平復,手機就收到了韓權的消息。
韓權:四樓,第一間,來找我。
我咬了咬牙,裝沒看見。
結果沒過三分鍾,我就接到我媽的電話。
「小韓說你有本書落在他那兒了,叫你去拿一下。」
「什麼書,才沒有,他記錯了吧。」
我磕磕巴巴地回答。
「喏,你自己看。像是本作業簿。」
我媽迅速發來一張圖片。
昏暗的書桌上有一張粉色的封面。
心髒狠狠一跳,劈裡啪啦打出一串字。
我:韓權,你幹嘛找我媽。
韓權:我聯系不到你,能怎麼辦呢。
我都能想象到他的語氣,無賴至極又遊刃有餘。
我:那哪是書啊,你別再瞎說了。
韓權:情書不是書?
當初為了撩韓權,我風雨無阻地送了一個月手抄的愛情現代詩。
我認命地松了口:你到底要幹嘛。
韓權:我不是說過了。
為了不讓情書落到我媽手裡,半小時後我磨磨蹭蹭敲響了韓權的房門。
隻敲了一下,房門打開。
韓權利落地將我扯進去,抵在牆面上。
「你,你幹嘛?」
一米八八的個子,居高臨下看著我。
壓迫感太強。
我心虛了。
韓權冷冷笑了下,又逼近幾分。
近到我隻要稍微仰頭,就能碰到他的唇。
「今天的英語素材背了麼?」
我愣了一下。
「背了……」
韓權直接將我攔腰抱起扔到床上。
沒來得及起身,韓權就從背後覆上來。
按著我的腰,將我擺成跪趴的姿勢。
「那就現在念給我聽,錯一個字,罰一下。」
「我不要。」
我慌張拒絕,這個姿勢實在太過難以啟齒。
「啪。」
回應我的是韓權的一巴掌。
我屁股一抖,咬緊下唇。
「不聽話,也罰。」
這下我徹底慫了。
能屈能伸,我向來如此。
「我錯了,韓權,我真錯了。」
韓權親了親我的後頸,哼笑:
「不是說自己沒錯?」
「學長,我覺得我們之間是誤會。」
我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眨了眨眼。
韓權冷眼看著我,皮笑肉不笑:
「誤會?」
「我找你探討那些詩句,就是為了了解英文在現代詩中的表達。沒有別的意思的。」
「學長不會是覺得我在追你吧?」
我把問題拋了回去,表情真摯得沒有一絲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