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白月光,京圈太子爺跟我隱婚三年。
所有人都說我是他身邊最乖最大度的舔狗。
直到他因為白月光一句話點掉了眉心的那顆痣。
我摘掉戒指,轉身離開。
朋友勸他哄我回來。
他笑得漫不經心,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你們誰見過寵物狗能在外面獨自生活的?用不了一天,她會乖乖回來。」
一周後,祁砚將我堵在牆角,紅著眼睛問我:「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回到我的身邊?」
我抬手輕輕撫摸他的眉心:「永遠不會了,我找到了比你更像他的人。」
1
我進包廂的時候,秦薇正窩在祁砚的懷裡撒嬌。
祁砚也不看她,就那麼大咧咧地坐著,一隻手握著酒杯,另外一隻手搭在秦薇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隻是與我在一起時候的冷漠表情不同,此時,他的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今天,是我跟祁砚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老宅那邊下了死命令,今天晚上,我必須把他帶回老宅過夜。
包廂裡,有人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
「哦,嫂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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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站在門口幹什麼,快進來呀。」
祁砚聽到聲音,抬眸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推了推懷裡的秦薇,嗓音懶散,「亂喊什麼?你們嫂子在這兒呢。」
我往包廂走的腳步一頓,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秦薇從祁砚的懷裡抬頭,朝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姐姐,你不會是來找砚哥哥的吧?」
她嬌嗲地笑了一聲,語氣中盡是譏諷,「你觍著臉的樣子,真是夠賤的。跟你那個早死的媽一樣,就等著被利用完了,人老珠黃了再被拋棄吧。」
我可以忍受祁砚在外面養了她三年,因為我壓根就不愛祁砚。
但是我不能忍受她侮辱我的母親。
我揚手朝秦薇打下去。
手腕在半空中被拽住。
「啪」的一聲。
秦薇甩過來的耳光狠狠地打在我的臉上。
包廂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抬眸冷冷看著拽著我的手腕的祁砚。
秦薇美甲上的細鑽刮破了我的臉,見了血,火辣辣地疼。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打得我耳朵都在嗡嗡地響。
祁砚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他放開我的手,伸手想要撫摸我臉上被劃破的傷口。
秦薇一頭撲進祁砚的懷裡,就好像被打的人是她一樣,哭得梨花帶雨:「砚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是她想打我,我被她嚇到了。」
身體被一股巨力推開,我腳下沒站穩,一個踉跄跌倒,後腰狠狠地撞到了大理石的桌角上。
辛辣的疼痛瞬間遍布全身。
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底滾出。
有個女生看不過,起身扶我起來,低聲勸我:「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我閉上眼,將眼淚逼回去,祁砚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找出跟他長相相似的人了。
如果連祁砚也失去了……
2
包廂裡更多的人則是幸災樂禍。
見祁砚抱著秦薇輕聲安慰,開始笑著起哄。
「薇薇小嫂子別怕,她就是砚哥每個月花點錢養在家裡的擺設罷了,還真把自己當成正宮了。」
「她哪來的臉敢找過來鬧?」
「一個替身罷了,真是拎不清。」
「薇薇才是咱們砚哥的真愛,當年要不是為了替薇薇擋住祁老爺子的火力,砚哥何必找個替身結婚。」
祁砚有些煩躁地推開懷裡的秦薇,他點燃了一根煙,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誰讓你來這裡的?」
後腰磕到的地方生疼,我輕輕呼出一口氣。
「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還有微信。」
祁砚彈了彈煙灰,拿起一旁的手機,按開,上面並沒有未接電話跟微信。
他眸光冷厲地看了秦薇一眼。
隻有秦薇能動他的手機。
秦薇一雙眼睛怯怯地看著他,臉上還掛了淚水,我見猶憐。
我知道,哪怕秦薇做了更過分的事,祁砚也不會說她一句,更何況隻是刪了他幾通電話跟幾條微信。
我說:「爸媽讓我們今天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回老宅。」
祁砚眼中燃著莫名的怒火,冷冰冰地問我:「就為了這個?」
「你知道爸媽的脾氣。」
祁砚冷笑一聲:「不就是說你幾句嗎,又不會掉塊肉,在我跟前矯情什麼?」
當年他跟秦薇的戀情鬧得沸沸揚揚,祁老爺子嫌棄秦薇私生女的身份,沒少明裡暗裡地嘲諷她,祁砚心疼秦薇被祁家人嫌棄,就用我做擋箭牌,跟我結婚。
婚後繼續在外面養著秦薇。
現在到了我身上,被罵兩句就成矯情了。
我仰著頭,與祁砚對視,「是,我是矯情,所以,跟我回家。」
祁砚低頭掃了一眼桌上擺著的各式各樣的酒,指著其中兩瓶烈酒:「喝完這些,我就跟你走。」
我的心瞬間如墜冰窖。
他明明知道,我對酒精過敏,雖然不至於鬧出人命,但是會胃痛到整宿整宿地睡不著。
祁砚大概料定了我不會喝,冷笑著說,「隻要你喝完這些,不僅僅是今天晚上跟你回家,從今天開始往後的三個月,我都會守在你身邊。」
「你說話算話。」
我彎腰,舉起其中的一瓶就往嘴裡灌。
等祁砚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灌了大半瓶。
祁砚一把奪過我手裡的酒瓶,直接甩在地上,沉了臉:「你瘋了!」
我看著他笑,卻是透過他,看另外一個人。
我說:「是啊,我瘋了。」
瘋了才會覺得,祁砚那麼像他。
我跌跌撞撞地轉身離開包廂。
身後有人對祁砚說:「砚哥,她好像喝醉了,你不陪她一起回去?」
祁砚還沒說話,秦薇已經拉住了他,「砚哥哥,我剛才喝多了,現在頭好疼啊。」
祁砚轉身幫她揉太陽穴。
我一個人出了酒吧,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他曾經跟我說,每個人死後,都會變成一顆星星,為活著的人照亮前方的路。
可是我的前方已經無路可走。
胃部翻騰倒海地疼,我招來出租車,讓司機送我去附近的藥店。
司機大叔是個熱心腸,見我喝醉了,親自將我扶到藥店門口。
我在藥店的貨櫃上找到自己要買的藥。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消失了四年的聲音。
「秦安然,誰讓你喝酒的?不知道自己對酒精過敏?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不讓人替你操心?」
隻是一個聲音,就讓我淚流滿面,我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我太想念這個聲音了。
回頭。
男人朝我大步走過來,拿起貨架上的藥,笑得又痞又帥,「怎麼,幾天沒見,不認識你男人了?」
3
見我臉上的淚珠大顆大顆地往下砸,江野以為我是疼的。
他臉上的笑瞬間被著急取代,低聲罵了一句,彎腰將我抱起來,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然後他像以前那樣,跟藥店的導購員要了半杯熱水,又拿起貨架上一瓶礦泉水擰開,倒進那半杯熱水裡。
確認了水的溫度剛好入口後,江野才將水杯遞給我,又扣出了兩粒胃藥放在我的手心,聲音中還壓著怒火:「先吃藥!老子就不應該慣著你,下次再敢喝酒,老子……」
他咬了咬牙,似乎並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
見我依舊哭,他又軟了聲調,小聲哄我:「很疼?走,咱去醫院!」
我哭著搖頭,不是疼的。
我隻是,太想他了。
我抬手撫摸他臉,喊他的名字:「江野。」
江野笑著握住我的手,「你男人在呢。」
我說:「別再離開我。」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吃完藥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早上,我發現我是在自己那套房子的床上醒來的。
這套房是五年前我跟江野一起攢錢買的。
可是這三年,我一直住在祁砚的別墅裡。
我想到了昨天晚上,因為喝醉了,我腦海中的記憶有些零碎。
這時,臥房的門被人推開,江野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
看到江野的時候,我整個人愣住。
昨天晚上,不是夢?
見我發呆,江野在我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眉梢微挑:「怎麼,一大早就被你男人帥傻了?」
我聲音發顫:「江野?」
江野在床頭坐下,舀了一勺粥,送到我的唇邊:「先把粥喝了,家裡一點吃的都沒有,粥是我下樓在小區門口買的,一會兒咱們去超市多買點吃的放冰箱,多大了,還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我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痛的,不是夢。
我撲進江野的懷裡,瞬間淚流滿面,「江野,我好想你。」
江野露出一個痞氣的笑:「知道稀罕你男人就行。」
就在這時,我放在包包裡的手機響了。
江野把碗放下,起身去客廳將手機拿給我。
來電顯示是「祁砚。」
我心裡一慌,直接點了拒絕,然後將手機關機。
江野見我臉色不對,眯著眼問我:「別的狗子?」
我臉色猛地一變,本能地想否認,卻也知道有些事是瞞不住,也不能隱瞞的。
我不得不告訴他:「江野,你已經死了。」
江野都被我氣笑了:「秦安然你能耐了啊,老子出差一周,你不僅給老子戴綠帽子,還咒老子?」
他氣得整張臉漲紅,不停地在臥室內快速的走來走去。
最後他咬牙切齒地說:「不行,敢勾引老子的女人,老子這就去宰了他!」
我下床從身後抱住他,「江野,我沒有騙你,你已經死了四年了。」
江野轉身看著我滿臉的淚水,終於意識到不對。
他拿起我的手機,看了眼上面的時間,這不是他所處的世界的時間。
他搖了搖頭,滿臉的不敢置信。
我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他,哭著懇求:「江野,無論你是人是鬼,都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江野將我從他的懷中拉開,抬手擦掉我臉上的淚,溫柔的安慰我:「然然,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要回去了,好好活著,好好吃飯,不要再喝酒,隻要你聽話,我一定會回來。」
說完,他低頭在我的額頭上深深一吻,眼中雖然滿是不舍,卻依舊決然的走了。
我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4
我沒辦法接受江野的突然出現又離開。
我跑回去,抓起床上的手機,開機,輸入四年前江野的電話號碼。
電話通了。
四年了,我終於撥通了這個電話號碼。
我狠狠咬著嘴唇,不停地在心裡祈求江野接電話。
幾秒鍾的手機鈴聲,對我而言,卻像是一輩子那麼長。
就在我以為沒人接聽的時候。
電話被人接起。
一道磁性的男聲傳來。
「你好,請問哪位?」
我抹掉臉上的淚,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些,「江野,你回來好不好?我聽話,你回來好不好?」
對面傳來男人疑惑的聲音:「不好意思女士,你打錯電話了,我叫謝之檀,不叫江野。」
第二天早上,祁砚找到了公寓。
我抱著雙腿,靠著床頭坐在地板上。
聽到敲門聲,我以為是江野,激動地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是祁砚。
他的衣服看起來皺巴巴的,臉上也胡子拉碴,再沒了平日裡的精致。
他看到我,嘴唇嚅動了幾下,最後陰著臉問:「這兩天,你就躲在這裡?秦安然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面無表情地問他:「我是什麼身份?」
祁砚面色一僵,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可到底沒說出來。
我拿起包包,推開他就是往外跑。
祁砚一把捉住我,「秦安然,你要幹什麼?」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紅著眼睛警告他:「離我遠點!」
在祁砚錯愕的眼神中,我跑出了公寓。
我要去找江野,我不能再讓他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