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沈照熹算什麼東西?
“有什麼安排?”沈照熹好奇,“皇上後院沒有妃子,以往慶王府後院也沒女子。”
“這就不是你操心的了。”許氏板著臉。
“那你和我說這些有何用?你真有意思。”沈照熹也沒理她,直徑往屋內走,並不打算搭理許氏。
許氏見她不識好歹,冷笑了幾聲,直接扭頭走了。
沈照熹是沒想到,許氏居然讓那個遠房侄子許臨安住在了相府,對方長得斯斯文文,高瘦敦厚。
隻是看到沈照熹的時候,那狹長的眉眼看著不像什麼正人君子。
果不其然,多半是受了許氏的鼓舞,他居然敢來沈照熹所在的院落,望著她嬌俏明媚的容顏,實在心痒痒。
“聽聞熹兒表妹會彈一首好琴,不知在下能否有這個榮幸聽一曲?”許臨安拱手,話語輕緩,眼光不斷往沈照熹身上瞟。
“誰準許你進來?”沈照熹寒著臉。
“熹兒表妹,我——”
“採香初秋,給我打!”沈照熹一聲令下,兩個丫鬟拿著長長的掃帚直接往許臨安身上打去。
一下比一下狠。
他不過一個羸弱書生,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哀痛著往後退,想逃跑時還摔了一跤,緊接著就挨了好幾下。
可以說是狼狽落荒而逃。
沈照熹看著許臨安倉皇逃走,下一秒,她眼裡染上淚花,一邊哭一邊往外跑,來到了沈廣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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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前來告狀的許氏還要早一步。
“他一進門便說些荒唐的話,口無遮攔,極其狂妄,還說就算是相府又如何,若不是那兩個丫鬟護著女兒,指不定發生什麼。”
“女兒想知道,他已經不把相府放在眼底,不把放在父親眼裡了嗎?”
“這等無恥之人,如何能留他在府裡?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
……
沈照熹字字句句都往相府和沈廣身上扯。
許臨安這事沈廣是知道的,但許臨安如此猖狂,絕不是他想看到的,自然聯想到許氏。
許氏這是要爬到他頭上來了。
“相爺,我——”許氏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見沈照熹哭得梨花帶雨,她一時也懵了。
難不成,那許臨安真的打著她的名號說了些過分的話?
這個蠢貨!
“竟有人如此猖狂,這就是你幹的好事!”沈廣指著許氏,“讓他馬上給我滾出去!”
“相爺。”
沈廣:“你若多說一句,你也給我滾出去!”
許氏看著沈照熹,死死盯著,沈照熹還在地上哭,沈廣假意安慰了她兩句,便讓她起身。
出門後。
許氏氣得發抖,沈照熹從她身旁走過,眸光裡早就沒了淚水,不知道是不是許氏聽錯了,沈照熹好似輕嗤了一聲。
這樣許氏頓時又喘不上氣了。
沈照熹這個賤蹄子!
年底。
杜承月今年首次在宮中設宴。
各家貴女從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希望能夠獲得當今聖上的青睞。
大臣多次讓杜承月選妃,他都不給予理會,加上朝中事情眾多,誰那麼闲,他便單獨拎出來安排事務。
長此以往,漸漸就沒人敢出這個風頭了。
沈媛已經及笄,這一次在宴會上表演的舞蹈,是沈太後讓人專門來教的西域舞蹈。
奔放嫵媚。
沈照熹是和沈廣還有許氏一同入宮。
許氏和沈照熹去後宮見沈太後,隻見沈媛就待在沈太後身側,姿態親昵,許氏目光還挑釁般看向沈照熹。
可惜,沈照熹並不為所動。
等沈照熹行了禮,沈太後隻是淡淡讓她起身,往日的情分已經不在,沈照熹面色平淡,退到一邊。
沈太後並不留她,請了安後,就能出錦秀宮了,而沈媛和許氏則留下來。
張晴兒是陪著柳氏來的,把沈太後的態度瞧在眼裡,她挽著沈照熹,似乎想安慰她,卻不知如何安慰。
張晴兒覺得沈照熹命苦,早年喪娘,好不容易得太後看中,杜奕奪位又失敗了,導致沈照熹也成為了棄子。
“你從未被指婚給太子,如今又往你身上按上各種罪名,實在是不公平。”張晴兒憤憤說。
沈照熹並不在意這些,帶她去花園賞花。
“要我說,若是皇上選妃,表姐你就和我一起去當秀女吧?入了宮,我們兩個也能有伴。”張晴兒這般說。
“……”沈照熹倏然挑眉,“你要去當秀女?”
“對啊。”張晴兒說完,神秘兮兮湊到她耳邊,嘀咕說了好幾句。
沈照熹聽得都臉色不自然起來,連忙打斷:“且不說這些,皇上還沒明說要選秀女。”
張晴兒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居然說想進宮當鹹魚,還說既然皇上不能人道,就沒有懷孕和侍寢一說,宮中的姐妹定然相處十分愉快,誰都沒有子嗣,又何來迫害?
這宮中,定比那些宅裡好過活。
“他遲早是要選的嘛。”張晴兒並不著急,她挽著沈照熹的手,“許靈也要進宮,但她和沈媛鬧翻了,我們兩個聯手,指定過得舒坦。”
大家都是姐妹,也好有人說說話。
沈照熹面上露出驚訝詫異。
張晴兒見此,還在不斷說服她:“我的好表姐,你怎麼就想不通呢?與其去宅子裡爭風吃醋,還要管理姨娘小妾,不如我們就在宮中過活,大家都一樣,日子多快活。”
沈照熹隻想自己這麼快活,於是說:“人總會有偏愛——”
“據說皇上怕女人。”張晴兒說的時候咯咯咯在笑,湊近她的耳畔,“所以多半是不會入後宮一步的,到那個時候,大家都是一樣的。”
沈照熹:“誰說的?”
張晴兒:“外頭都傳遍了。”
第146章 溫潤如玉的王爺男配(21)
沈照熹不知道杜承月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在宮宴前,她去找他了。
杜承月此時就在御書房,她去的時候,榮程剛從裡面出來,瞧見她來了,有些詫異,但不吃驚,還恭敬喚了聲:“沈小姐。”
沈照熹福了福身:“榮將軍。”
兩名太監就在外頭守著,瞧見沈照熹來了,伸手攔她,還是王公公來了,尖著嗓門呵斥:“你們長沒長眼睛?還不讓沈小姐進去!”
侍奉當今聖上的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勝任的,察言觀色,得樣樣都行。王公公不止一次瞧見杜承月和沈照熹待在一堆,每隔幾日,皇上總會出宮一趟。
那御書房還擺著沈照熹的幾幅畫,意義自然非凡。
“是奴才該死。”
“奴才罪該萬死。”
王公公的徒弟當下就跪下來認錯。
沈照熹沒計較,走了進去。
王公公看著跪著的徒弟,沉著聲道:“以後有點眼力見兒,不然咱家也保不住你。”
“謝謝師傅。”
“小的知道了。”
王公公又瞅了他們一眼,離開前丟下一句:“隻需記住,沈小姐不是一般姑娘。”
“是。”
御書房內。
杜承月正在看奏折,他身穿明黃色龍袍,側臉俊俏明朗,神情專注,不說話時自帶著一股疏離的氣質。
察覺到來人,他抬頭,看到是沈照熹時,眉眼舒展,語氣裡染上淺淡笑意:“熹兒。”
沈照熹走到他身旁,就被杜承月牽著手,拉到他的身側,坐了下來。
那些奏折就那麼攤開,他一點都不怕她瞧見。
“可是無聊了?”杜承月攬著她的腰,溫聲問。
沈照熹輕哼一聲,把他手拿開,正兒八經道:“孤男寡女,還未嫁娶,你就對我動手動腳。”
尾音裡,還是有點兒委屈。
杜承月蒙了。
不是他不願意娶她,分明是她說沈老太太還未去世滿三年,他剛登上皇位,如此猴急,惹得眾人議論。
眼下,怎麼又是他的錯了?
不過他的確逾越了。
杜承月收回手,抬手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
沈照熹瞥見他的動作,接著出口又道:“你還說這宮中以後隻有我一人,我看啊,不知道有多少姐妹要與我為伴。”
“熹兒,我說到做到。”杜承月著急與她解釋。
沈照熹側著身子,望向他,杜承月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劍眉微擰著,像是極力要跟她證明。
她說:“外面傳聞你知道了嗎?”
“什麼傳聞?”杜承月蹙眉。
“有人說當今聖上怕女人,好些貴女就等著入宮。與其待在宅子裡管理小妾,不如在這後宮中清闲——”
沈照熹的話都沒說完,杜承月的臉變換了好幾下:“我的後宮,隻有一位皇後。”
聞言,沈照熹止了聲。
“傳聞如此難聽,熹兒可為我想過?”杜承月就勢問下去。
“嗯?”
杜承月從一旁把一道聖旨拿出來,上面已經寫好蓋了章,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寫好的,“我何時能去相府求娶?”
沈照熹看著聖旨,上面都把她誇成一朵花了,看得她臉紅耳赤。
……
宮宴開始。
杜承月坐在上位,兩側都坐著大臣。
沈照熹和張晴兒挨著坐在一塊,兩人交頭接耳,大多都是沈照熹聽張晴兒說話。
沈媛跟在沈太後身旁伺候,那目光時不時落在杜承月身上。
而後,沈太後和大臣們還提出讓貴女表演,實際上就是變著花樣在自薦,希望能入杜承月的眼。
可他們沒料到,這位新帝與旁人是不同的,當下就拒絕了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