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是深夜,人來人往,他也放心。
程若晴最後是在公交站口等秦琛,他來得很快,看到那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停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眼底的笑意不自覺加深,站起來走過去,打開車門俏皮招呼:“好久不見~”
秦琛被她逗笑,唇角勾起了弧度,她在伸手扯安全帶的時候,他伸手接過來,幫她系上。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海倫公寓樓下,程若晴解開安全帶,扭轉身子,眼底盈滿愉悅的笑意看向他:“我先上去了,你回到家告訴我一聲。”
“等下。”
程若晴:“怎麼了?”
秦琛從後座拿來一個小紙袋,遞給她。
“這是什麼?”她接過來,從裡面掏出一個小盒子,心底一下收緊。看著質感名貴的盒子,心下有了點猜測,期待就如同洶湧的海水,不受她控制地往上湧。
第249章 追妻火葬場中的傻白甜綠茶女主(8)
一條流光溢彩的手鏈出現在程若晴面前,是她心心念又搶購不到的定制款。
銀杏葉是用深海貝母制成,四周鑲嵌著碎鑽。鑽石和貝母交相輝映,耀眼又皎潔,搭配顆顆晶瑩剔透的頂級珍珠,柔美優雅,在光的折射下,散發著迷人的暈彩。
程若晴的眼底跟著亮晶晶,聲線驚喜:“你怎麼買到的?實物比照片好看太多啦!”
設計精美,讓她十分驚豔。
不愧是搶手貨。
“託了朋友,就當你陪我過生日的謝禮。”秦琛輕描淡寫將過程掀過去,見她那麼喜歡,嘴邊噙了點笑意,眉目輕柔,“好看就行。”
秦家當年發生那一起意外時,距離他生日正好差七天,人死去世後,要過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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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他再也沒有過生日。
“謝謝。”程若晴道謝得真心實意。
她想陪秦琛過生日,最根本的原因是上一世,那頓欠他的飯,而他還記著她說的話。
喜歡的東西,會以這麼快的速度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種被人惦記的感覺,那麼踏實。
秦琛:“上去吧,早點休息。”
程若晴下車往裡走,她走得很慢,進單元門時,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秦琛還在,他的目光同樣在注視著她,似乎沒想到她能夠回頭。
見她看過來,他烏黑清涼的眼底一恍,來不及移開,就一直看著她。
“晚安。”程若晴眸裡綴滿了星光,那一張唇紅齒白的臉上帶著極亮又燦爛的笑意,她抬起手,衝他揮了揮,嬌俏又熱情。
秦琛內心在那個瞬間,泛起一層層波光,不斷往外擴張,眉梢跟著露出愉悅和歡喜。
等她走了,他低著頭,微不可聞般笑出聲。
程若晴最近心情都很不錯,周三晚上下班有點早,還約了孟沁逛街。
自從回國後,程若晴整天忙於加班,因職業要求打扮穿著簡雅嚴謹,加上她為了省上班通行時間,租住在公司附近的小公寓,已經半年沒有正兒八經買衣服了。
兩人高高興興去了商場,準備血拼一回。
孟沁長得有些小肉肉,而程若晴身材纖瘦,皮膚白皙,穿上去比模特還有氣質,讓人驚豔不已。
導購員看著養眼,所有的誇贊都真心實意。
程若晴並不墨跡,隻要看中的,就會讓導購員包起來,隨後放更多心思在給孟沁挑選衣服上。
她搭配了幾套,孟沁興高採烈拿去試衣間換。
孟沁去試衣服的時候,程若晴還在認真幫她挑選,時不時站在試衣鏡前,拿著衣服對著自己身上比劃。
“歡迎光臨達夫妮。”
“你們店的新款回來了嗎?”
……
門口傳來一道耳熟的聲音,程若晴停住動作,扭頭瞄過去。
齊韻先一步看到她,也不知道搭錯了那根神經,還挑了挑眉,衝她慢悠悠勾唇笑了。
程若晴:“…”
這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
站在齊韻身旁的女人自然也認識程若晴,他們兩家雜志社是競爭關系,程若晴是《商業界》近段時間表現最突出的優秀記者,而齊韻也是他們雜志社最有影響力的新人。
主要是家境背景硬,空降雜志社後,就連領導都獻殷勤,尋常人可不得都賠著笑臉。
隻聽那個女人微揚聲調,故意對導購員說:“你們店的新款有沒有適合大場合穿的裙子,我的同事明天要去拜訪一位比較重要的人,還要做個採訪。”
“還不知道能不能採訪到呢,先別這麼說。”齊韻壓低聲音,裝作提醒。
“怎麼不能採訪到?板上釘釘的事情!”
“有的,我去給您拿,這邊請。”導購員態度熱絡,帶她們兩人往裡走。
跟在齊韻的女人途徑程若晴時,還故意又說:“聽說你們報社也在想方設法去採訪秦琛。要我說啊,你們也可以找找關系,或者跟齊韻一樣,跟著長輩去秦家拜訪,說不定順便就採訪到了。”
秦琛在這兩年名聲大起,卻格外低調,讓無數媒體人吃了閉門羹,原本大家歇了心思,秦氏前段時間開了發布會,讓他再次變為無數媒體關注的對象,紛紛蠢蠢欲動。
齊父答應後天帶著齊韻一起上秦家拜訪,而且秦老太太也應下了。
齊韻這回並沒阻止對方,言語間,帶著勢在必得。
程若晴也得有這一層關系才行,程母娘家是不錯,但嫁給程父後,在國內都站不穩腳跟,出國做生意去了。
估計已經落魄,隻是有點小錢。
隻要採訪到秦琛,再寫出一篇有質量的報道,齊韻都能想到了紛至沓來的榮譽。
程若晴沒有反駁,紅潤的粉唇還往上輕揚,含著笑意對齊韻出言:“那就希望你能成功。”
齊韻總覺得她這笑十足刺眼。
沒等她多想,走過來的孟沁已經聽到了這些對話,她輕嗤了一聲,毫不客氣:“撿別人剩下的東西,還沾沾自喜,說不定連撿別人剩下都撿不到!”
她說到最後一句,微微抬起下巴,看著兩人話語譏诮諷刺。
齊韻面色一陣青白,不明白她什麼意思,還以為說的是孟楷文那件事,極力控制著神色:“孟沁,我自認為沒有做錯什麼,你哥和程若晴也隻是單戀的關系吧?”
程若晴單戀孟楷文,他們圈內的人都知道。
至於孟楷文什麼態度,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誰單戀誰?”程若晴打斷她的話,一本正經,“反正我沒單戀他,他要是單戀我,你可別幫他胡說。”
這話一出口,不光是齊韻,就連孟沁也懵圈了。
齊韻還真一時語噎,程若晴說過嗎?表白過嗎?都沒有,那麼當事人否認,她們又能說什麼?
“如果要採訪秦琛,你得提前做好準備,補補課。”程若晴在離開時,很好心提醒齊韻這麼一句。
隨後,就和孟沁離開了。
“她什麼意思?搞得好像她採訪過一樣!”那個女人嗤之以鼻,不服氣冷冷哼了一聲。
齊韻面色微斂,心底窩著一團火,程若晴這是在暗諷她之前的採訪功夫做得不到位。
她一定要盡快把秦琛的採訪拿下,登上重點版面,讓程若晴吃癟,看她還怎麼在她面前心高氣傲!
當天晚。
孟沁回到孟家,在飯桌上的時候,她還津津有味說起今天的事情,啃著雞翅哼道:“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情,齊韻就拿出來炫耀了,她怕不是不知道若晴早就採訪表哥了吧?採訪稿都改好,馬上就要刊登發售了!”
提及秦琛,孟父和孟母臉色都有些異樣。
眼下秦氏蒸蒸日上,他們自然想要去拉攏關系,隻是秦琛行事低調,做事滴水不漏,實在難以靠近。
孟母給孟沁盛了碗湯,笑著出言:“你那個朋友能採訪到秦琛,你有空也跟著去看看,學一學。”
孟家隻有孟沁最沒心沒肺,面對秦琛心態最自然,最能拉近關系。
“若晴很厲害,我學不來。”孟沁繼續幫程若晴說好話,“她工作可拼了,哪像齊韻,還沒做事就吹噓自己,也不害臊!若晴可是憑實力站穩腳跟,齊韻就是關系戶!”
這話,她不光說給孟楷文聽,更是說給孟家夫婦聽。
“你這孩子,這話隻能在家說,聽到了嗎?!”孟父驟然厲聲呵斥,陰沉著臉警告。
齊家和孟家聯姻,自然有利益考量,隻要齊韻沒有太過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孟沁被罵,委屈看向孟楷文,忍不住小聲嘟囔:“事實還不讓人說了?”
一家人都眼瞎嗎?都要讓那個齊韻進門,氣死她了!
孟楷文沉著臉,神色間帶著不耐煩,不知道是對這一切不感興趣,還是對當下氛圍十分不滿。
孟父見孟沁還敢說,黑了臉:“人家怎麼樣,那是人家的事,禍從口出,到時候你丟的還不是我的臉!”
“別吵了。”孟楷文擰著眉頭,起身時,語意不明丟下一句,“齊韻的確跟程若晴沒法比。”
到底是能力沒法比,還是其他沒法比,他沒說清楚。
孟沁怕孟父的火衝向自己,連忙跟著孟楷文離開,一起上了樓。
她還在孟楷文身後不斷道:“哥,你不會真要娶齊韻吧?我不喜歡她!”
進了他們家的門,那不得雞飛狗跳?
齊韻表面裝得對她很好,說不定更討厭她,隻是忍著。
孟楷文單手插兜,慢悠悠轉身,挑著眉眼看向她:“誰說我要娶她?”
“兩家人不是都在商量了嗎?你也沒拒絕啊。我看今天她那個意思,就是當你默認了,還說話諷刺若晴,說什麼單相思!”孟沁語氣憤憤不平。
“單相思?”孟楷文唇齒間溢出這幾個字,眯了眯眼,“然後呢?”
“若晴就說她沒有啊。”
孟沁覺得沒什麼不對,要是當齊韻的面承認,那不就是敗下風了嗎?
孟楷文似想到什麼,眼底微斂,隨後又散漫轉移了話題:“許逸景怎麼把你惹生氣了?拉黑人家不回消息玩失蹤?”
他的話音未落,孟沁臉頰慢慢漲紅,眼神閃閃躲躲:“他活該!”
幾人從小一起長大,許逸景對孟沁有意思也不是一天兩天,兩人都沒明確心意,小打小鬧這麼多年。
就差一層窗戶紙了,卻遲遲沒有捅破。
“明天他在老軒閣請客吃飯,記得來。”孟楷文丟下一句,抬腿走了。
程若晴這段時間似乎也在躲著他,發消息都不回了,鬧脾氣?那就見面說,隻要有組局,他都能看見她,向來如此。
孟沁回到房間後就給程若晴打電話,不斷抱怨:“他說話不經大腦,每次都惹我生氣,他別覺得一頓飯就能解決這個事情。”
“我才不會去和他吃飯!”
程若晴故意順著她說:“好啊,那你明天不用去,讓他撲空,漲漲記性。”
果不其然,孟沁臉上浮現糾結,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好煩啊好煩啊好煩啊,討厭許逸景!”
她這副樣子,像極了懷春的少女,程若晴在那一頭輕笑。
“不行。”孟沁又坐起身,“我不能便宜了他,我不僅要去,我還要帶著你去,吃窮他!”
一頓飯能吃多少錢?程若晴忍不住笑:“那就去。”
孟沁:“要吃最貴的菜,吃完了就不理他!”
程若晴聽著她小孩子氣話語,跟著點頭,見手機傳來振動,她退出去查看,看到了秦琛的消息。
秦琛:剛到家。
程若晴瞥了眼時間,已經接近九點鍾,打字問他:吃飯了嗎?
兩人這幾天每天都會聯系,有時候隻是簡短的問候,卻不覺得尷尬,相對於她之前絞盡腦汁給孟楷文發消息,一切都顯得那麼刻意,在秦琛這裡,就是十分自然。
就像認識很久的人,一切都那麼隨意,不用擔心對方多想,也不用擔心對方不回,如果秦琛開會或者正在忙沒來得及回,也會特意解釋一聲。
秦琛:飯點時吃了,開了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