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玟驚呼一聲，“男...男....”
紀薇慌亂間捂住廖玟的嘴巴，掃了她一眼，廖玟反應過來，跟服務員說，“我坐在這裡就好。”
服務員笑了笑，點點頭，替她們拉開了椅子。
紀薇跟廖玟兩個人趕緊坐下，服務員說：“這裡的飲料自取，出門結賬。”
“好的，謝謝。”紀薇冷靜地跟服務員說，那服務員再次一笑，轉身離開，服務員一走，廖玟就抖著手，“男神跟女的約會！！”
紀薇扯了扯圍巾將下巴圈了下，目光緊緊地落在斜對面那兩個人身上，林著估計是跟咖啡廳裡的人打過招呼了，沒人把他當明星，他動作利落幹脆，穿著白色襯衫，椅子扶手上搭了黑色的外套。
他指尖捏著高腳杯，喝的是紅酒。
對面那個女人，從側面看去，正在笑，時不時地用手指撩一下發絲，捏了一下耳朵，這動作就像是無意間撩人似的。
這是一場成熟女人跟成熟男人交談的畫面。
成熟，穩重，而時不時地透露出一絲曖昧，荷爾蒙。
紀薇從沒見過林著跟女人約會，她從來不知道，他跟女人約會是這樣的，神色依然很淡，動作很輕，但是舉手投足都是一股成熟的男人味，跟在電視上的他完全不一樣，跟在家裡那個總是把她當小女孩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他在成熟異性面前，是這樣的，性感，冷峻，自持，禁欲，男人味十足。
廖玟：“天啊，這得多大的新聞啊，男神有女朋友了？”
“啊啊啊啊，這女的長什麼樣啊？”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露天這邊的燈本來就沒有全開，隻有零星的燈光，如果不是認真看，估計沒人能認出林著，而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因為留著長長的卷發，除了手腕發白，側臉看起來在笑以外，完全看不到長相。
紀薇心口悶得厲害，她起身，來到吧臺，要了兩杯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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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這邊，廖玟伸手一摸，嚇一跳，她趕緊抓紀薇的手：“這是酒啊，你不是說喝咖啡嗎？”
紀薇低頭就喝一口，說：“大家都喝酒，你喝咖啡啊？再說，紅酒而已，美容的。”
廖玟臉上隱隱有些興奮感，一種邁向大人向大人靠近的禁/忌感覺，她低頭也抿了一口，眼睛發亮：“好喝。”
哪兒好喝，紀薇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澀澀的，還不如奶茶一半好，但是她看那個坐在林著對面的女人，心情又遭了起來，她喝的那麼從容，淡定。
紀薇低頭又喝一口。
廖玟喝了一口後，就趴在桌子上，看著道：“沒想到男神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
“好成熟啊看起來。”
紀薇捏著高腳杯，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心情一路往下沉，她也跟著看過去，但是她的心情完全不一樣，跟廖玟的好奇完全不一樣，她想跑過去找林著，可是她的腳卻一直釘在原地，想了好久，一直都沒動。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沒動。
她是因為自己還太小了，跟這些成熟的女人爭不過，還是因為她隻是一個可憐的女孩，一個被林著資助的女孩，所以她沒有資格去幹涉林著的任何感情生活，紀薇低頭又喝一口紅酒。
這時。
廖玟驚呼了一聲，“趙堇生的姐姐。”
紀薇茫然地抬頭，廖玟捏著紀薇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去，紀薇一抬頭一看，就看到坐在林著對面的那個女人微微側過身子，正臉暴露了出來。
這張好看的臉，前段時間剛剛見過。
跟趙堇生有幾分相像，趙敏。
那天她送她回家，紅色寶馬到了家門口，林著出來接她，還微微彎腰，跟駕駛位上的女人對上。
那時紀薇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是在那個時候看上眼的嗎？
難怪他會彎腰，會叫人進家裡坐。
紀薇臉色白了幾分，廖玟還在旁邊繼續驚呼，“他們怎麼認識的啊？居然在交往？趙堇生的姐姐還蠻厲害的。”
紀薇刷地放下酒杯，站起身，說道：“回去了。”
廖玟被紀薇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後趕緊放了酒杯，追上紀薇，追了兩三步，廖玟轉身回來，拿走紀薇落在椅子上的袋子，她拉住紀薇，說：“你買的禮物，差點被你丟下了。”
紀薇低頭看了一眼，那L的LOGO，心情更糟糕，她抓過袋子，去了收銀臺結賬。
兩杯紅酒，坐了那麼一會，去掉幾千塊。
廖玟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她有些遲疑地問紀薇：“你...你夠嗎？我這裡...”
紀薇面無表情地拿支付寶給對方，刷了卡，還開了□□，紀薇拿了□□，塞進羽絨服口袋裡，拽著廖玟，直接往電梯走去。
廖玟走出門，還往咖啡廳裡看去，不過什麼都沒看到。
下了樓，紀薇感覺胃有些不舒服，估計是沒吃飯，喝了酒的緣故，廖玟叫了的士，送兩個人去地鐵口，今晚雖然是平安夜，不過通往紀薇家的那條地鐵，沒什麼人，廖玟上車後尋了兩個位置，坐下，拉著紀薇。
紀薇捂了捂胃，靠在廖玟身上，什麼話都不想說。
廖玟比紀薇先到，她下車後，記薇就剩下一個人，紀薇抱著袋子，臉色還有些發白，半張臉都埋進圍巾裡了，她呆呆地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後一站地鐵到了，紀薇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下地鐵，到地鐵口，打了的士回別墅。
家裡燈光通明，紀薇走上臺階，陳姨端了菜走出來，一看紀薇，笑著道：“我還想著叫老劉去接你呢，外面是不是很冷，臉蛋怎麼這麼白？快，坐到沙發上，暖一下。”
家裡有地暖，紀薇走進去，是有些暖和了，她嗯了一聲，乖巧地坐到沙發上。
陳姨拿了毯子給紀薇，要走之前看紀薇一眼，“怎麼了？心情不好？”
紀薇回神，她看向陳姨，擠出笑容：“沒事，就是冷到了，還有胃有點疼呢。”
“吃了什麼啊？在外面不要亂吃，我拿點胃藥給你，不舒服再去醫院。”
“好的，謝謝陳姨。”
陳姨揉了下她的頭，彎腰找藥箱，紀薇看著陳姨找藥，遲疑了一會，問道：“陳姨，著兒今晚回家吃飯嗎？”
陳姨翻到藥盒，取出來，放在桌子上，道：“不回啊，他今晚有事呢。”
“他去幹嘛了？”紀薇感覺全世界都知道他在幹嘛，唯獨她不知道。
陳姨倒了藥，倒了水給紀薇，笑了笑，低聲道：“還不是林老爺子，非要給他相親，他今晚去見相親對象了，那麼多女人想要嫁給他，這相親啊，想起來就老土，不過誰讓是林老爺子安排的呢，用自己威脅他，林著沒辦法啊，隻能去了。”
紀薇：“......”
“來吃藥，吃完了好些我們吃飯。”
“嗯。”
紀薇拿起藥丸還有水，囫囵吞棗地吃了。
暖暖的溫水進了肚子，肚子一下子就舒服多了，紀薇靠在椅背上，陳姨去弄吃的，很快就可以吃了，陳姨從廚房裡探頭，說讓紀薇去接林老爺子下來，紀薇上樓，林老爺子自己都挪到樓梯口了。
紀薇急忙扶住他。
林老爺子說：“薇薇今天去玩好玩嗎？”
紀薇點頭：“還行，爺爺小心腳，爺爺，你...你叫著兒去相親啊？”
“是啊，還不相親真的要獨孤終老嗎？再來，我也就這點命數了，我還是希望能看到他生個重孫子。”
紀薇心口泛澀，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下到一樓，她差點看不清臺階，她意識到了，她真的太小了，而他卻成熟到不能不找對象了。
他壓根沒把她的感情當一回事，更甚至，他還有可能根本不會喜歡上她。
他這麼多年沒有找對象，不是因為他不想找，估計隻是還沒找到合適的。
他更不會等她，他這個年紀了，拿什麼等她，一點點的機會都沒有。
而相反的，那個成熟漂亮的趙敏，看起來才更適合他。
一頓飯，紀薇吃得有些失神，好在吃了藥，胃沒那麼不舒服了，吃過飯，紀薇陪著林老爺子坐了一會，就上樓洗澡，換睡衣，坐在床上，她刷了下朋友圈還有微博，平安夜聖誕節，又給那些情侶找到約會的理由了。
紀薇趴在床上一會，又拿了作業坐，沒到十點半就睡了。
十一點多，天空飄雪，黑色悍馬車燈打進來，在地面上劃過一條亮光，林著從車裡下來，黑色外套搭在手臂上，肩上落了點雪花，他似是不怕冷似的，往屋裡走進去，陳姨還在擦桌子，一看，笑道：“回來了？”
“嗯。”林著將外套掛在衣架上，拍了拍肩膀，領口微敞，裡面什麼都沒穿。
陳姨問道：“要吃宵夜嗎？”
“不吃了，在外面吃過了，他們呢？”林著往樓梯上看一眼，陳姨笑著道：“都睡了，薇薇睡得最早，吃完飯就上樓，估計寫作業呢，這快期末考了。”
林著：“嗯。”
在客廳稍微坐了一會，林著上樓，來到紀薇的房門，指尖擰了下門把，反鎖了，完全擰不動。
林著扯了扯領口，低頭看一眼門下的縫隙，黑著。
他眯了眯眼，沒再堅持，轉身回房。
半夜，商務車來到家門口，林著稍微收拾一下，拎著外套再次出門。
第二天，紀薇醒來，沒見到人，又聽陳姨說他半夜又走了，她撇撇嘴，沒有說話，早上吃過早餐，她也回了學校。
陳姨還拉住她，“怎麼這麼早回學校？”
紀薇笑著道：“要考試了，陳姨，下周末我就不回來了。”
“這樣啊？那我叫老劉給你送吃的。”
紀薇想了下，搖頭，抱了抱陳姨，“讓我安心讀書吧，不然我會想家的。”
“那行。”陳姨有些心疼地撫摸了下紀薇的頭發。
紀薇上樓跟林老爺子打了招呼，隨後拉著行李就走了，回了學校，這是這個學期最後的一個周末了。
加上又是平安夜聖誕節，不少學生都沒那麼早回學校，紀薇到的時候，宿舍隻有杜若一個人，趴在桌子上趕作業，紀薇作業做完了，她放下行李，換了衣服，去了圖書館。
十二月二十八日，林著生日，他本人如何，沒人知道，但是微博上沸騰了，紀薇一大早上學就聽到不少學生談論這個事情，廖玟這個粉頭還打算請半天假，去參加同城粉絲會，至於林著會不會出現，目前沒人知道。
以往林著生日，基本上是不會參與任何粉絲的聚會的，他不是偶像明星，沒必要討好這些粉絲。
所以他的生日，粉絲自己在那裡高/潮。
廖玟來到紀薇的桌子旁，低聲道：“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或者，男神有新的安排？你可以透露些給我。”
紀薇翻著書本，神色淡定：“我就不跟你去了，他有沒有安排我並不知道。”
“真的啊？你作為家裡人，都不知道嗎？”廖玟有些不敢置信，紀薇點點頭，“是，說不定他還在工作呢。”
“啊？這樣啊，那好吧。”廖玟知道紀薇沒必要騙她。
於是她自己下午請假，去了粉絲自己組建的聚會。
紀薇上課，下課時微信一閃。
林著：【晚上下課，我去接你。】
紀薇沒回，繼續寫作業。
天冷，天黑得快，快五點，天色就暗了，今晚這麼巧，不用上自習，紀薇抱著書往宿舍走，回到宿舍就一直趴在床上。
大約六點半，林著來電。
紀薇接起來，埋在被窩裡，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我在門口。”
紀薇嗯了一聲，軟軟的嗓音傳來：“禮物放在門衛室，你自己去拿，我今晚要上自習。”
“生日快樂，著兒。”
……
金城大學附屬一中的門口。
一輛黑色悍馬停在樹蔭下，林著一隻手搭在窗戶上，一隻手拿著手機，神色冷漠地看著門衛室。
女孩軟軟的嗓音從耳膜裡傳過。
“禮物放在門衛室，你自己去拿，我今晚要上自習。”
“生日快樂，著兒。”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