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這段時間。
岑澈自始至終沒來過。
我知道他是放棄了。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繼續糾纏一個三番五次忤逆他,甚至不惜跳樓的女人。
很好。
我終於得償所願。
出院這天。
商謙送給我一大束水仙。
我知道,他希望我向前走,不要再被過去困擾。
14
令我沒想到的是。
商謙在醫院給我送花的一幕被無良媒體拍了下來,發布在各個社交媒體。
近日,商謙在魔都名聲大噪。
已經超過岑澈,成為了魔都大小姐最想嫁的男人,沒有之一。
關注他的媒體過江之鯽。
恨不得從他身上挖出大猛料,衝一波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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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
和岑家養女醫院私會被拍到了。
#豪門養女另攀高枝,竟是港圈鑽石王老五#
話題衝上熱搜,引發熱議。
這些媒體真的,我哭死。
不在魔都三年,魔都依舊有我的傳說。
曾經和我斷了聯系的塑料姐妹花紛紛給我發微信,問我怎麼回事。
勾走岑澈的心不說,現在還要搶走商謙,能不能給她們留條活路?
救命。
我該怎麼回她們?
告訴她們我們其實是很清白的,隻是很普通的朋友關系。
可是床差點上了,謠也被造了。
怎麼可能解釋得清。
誰信啊?
狗都不信。
而且,商謙最近好像被我之前的舉動嚇到了。
每天都要來與我私會......不,來看望我。
被拍到的頻率更高了。
圈裡都在傳我們好事將近。
更離譜的——魔都岑家與港圈商家疑似好事將近,岑家養女養得不虧,即將給岑家帶來強大助力。
這不扯麼。
於是我不準備回應。
剛收起手機,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狐疑接起。
是之前在醫院遇見的岑澈的好友。
我語氣淡淡:「什麼事?」
「時聲?岑澈最近狀態很不好,你能不能......」
「不能。」我飛快打斷他,「幫我告訴岑澈,以後再見,隻是陌生人。」
15
偌大的辦公室鴉雀無聲。
好友尷尬,長腿都無處安放:「岑澈,你都聽到了嗎?」
岑澈醉醺醺:「你說,她是不是翅膀硬了,我親自養大的女孩兒一點也不聽我的話。」
「是你養大得沒錯,但你也不能憑著這層關系使勁嚯嚯她呀。」
「說實話,你在她成人禮上做的事,真不是人做的。」
「你知道秦芷茵對她做過什麼事嗎?」
岑澈灌酒的動作頓住,嗓音嘶啞:「什麼事?」
好友:「......」
他深嘆一口氣,強忍住吐槽的欲望,把兩人之間的矛盾捋了一遍。
岑澈突然眸光一亮,像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急匆匆問:
「是不是我把秦芷茵收拾了,她就能回到我身邊了?」
好友無奈皺眉。
「岑澈,別犯渾。」
「時聲看著人軟軟的,其實倔得很,她早在三年前就放下你了。」
「別看那麼多人嘲笑她,也有很多人敬佩她的灑脫。」
「你這回逼她,她連樓都跳了,這次是二樓,下次呢?」
「她要從你公司大樓跳下來,你還能好好在辦公室喝酒?」
「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兒,你要真愛她,就放過她吧。」
「你們都愛過,但是沒有相互愛過,錯過就是錯過了,強扭的瓜不甜。」
好友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你隻有兩種選擇。」
「要麼做一個陌生人,要麼安心做她的哥哥。」
16
最近真有點水逆。
和商謙看電影還能碰到秦芷茵這個瘟神。
怎麼說呢。
在我整個青春中,除卻岑澈,秦芷茵傷我最深。
校園時期的霸凌,成人禮上的挑釁,高高在上的蔑視......
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時隔多年。
依舊耿耿於懷。
我不欲與她起衝突,轉身找商謙。
沒想到她徑直走來,皮笑肉不笑:「聽說你之前摔斷了腿,怎麼沒摔成殘廢?」
我停下腳步,翻了個白眼:「你之前和岑澈訂婚了,怎麼沒和他結婚?」
被我噎了下。
秦芷茵嬌美的面容瞬間扭曲。
「時聲,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岑澈現在不是愛你愛到不行?」
「你還要拿喬到什麼時候?男人最討厭欲擒故縱了,不怕他再拋棄你一次?」
我又翻了個白眼。
「關你屁事。」
我太過從容,秦芷茵咬咬牙,突然冷笑:「還是那句話,野雞永遠不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你最近和商家大少走挺近,你信不信,我能搶走岑澈,也能從你手上搶走商謙?」
我第三次翻白眼。
笑話,商謙才不是岑澈,他又沒有病。
說商謙,商謙摟著桶大大的爆米花趕到。
「秦小姐,我對心思歹毒的有夫之婦不感興趣。」
秦芷茵的臉唰地變白:「商少,你誤會我了,是不是聲聲在你面前說我......」
商謙語氣冷厲。
「秦小姐,別用你對付其他男人的一套對付我。」
他往我嘴裡塞了幾顆爆米花。
「有時間關心聲聲,不如多看顧家庭。」
「我沒記錯的話,韓總昨晚才被曝出夜會小明星,秦小姐沒看新聞嗎?」
商謙慢條斯理,一字一句扎她的心。
我噗嗤笑出聲。
秦芷茵臉紅了白了綠了黑了,最後狠狠一跺腳,狼狽離開。
我有種大仇得報的暢快感。
商謙捧住我的臉,認真凝視我:
「聲聲,你看,她也不過如此,欺軟怕硬,不必因為她的惡毒耿耿於懷,傷害自己。」
「你是最美好的女孩子。」
「以後再遇見她,該罵就罵,該打就打,不要怕她,我給你兜著。」
我眼眶湿湿的。
什麼人嘛。
淨教些打打殺殺的。
「......」
屏幕上,男女主角熱情激吻倒在床上。
我臉有些紅。
想起了和商謙初見時的場景。
回想起來還很尷尬。
假期旅遊,同車的男生老發曖昧信息騷擾我。
剛拉黑他,陌生號碼:【時小姐,你的身份證掉了,請到酒店大廳領回,我在大廳等你。】
詭計多端的男人。
還想騙我見面。
想也不想,一頓輸出:【你就是一隻陰暗裡爬行的蛆,沒有鏡子總有尿吧,敢肖想姐,先修煉一百年。】
結果,商謙把我的辱罵當成了求救信號。
當即帶了一大通人把酒店團團圍住。
真就,非常尷尬。
「BB,想什麼?」商謙悄無聲息,湊到我耳邊低語。
「在想我們的曾經。」
男女主角開始互相撕扯衣服。
商謙挑眉,大掌捂住我的眼睛:「別想了,和我接吻。」
要命。
這男人好蠱。
我閉上眼。
熾熱、滾燙的唇舌貼住我,鼻尖密密麻麻都是他的呼吸,無孔不入。
唇齒交纏中,商謙額頭抵著我。
「BB,你可以期待我們的未來。」
17
晚風微拂,商謙牽著我的手,漫步在熱鬧的大街。
世人浪漫,時不時有小情侶當眾親吻。
說實話。
我想向他告白了。
岑澈都能得到我的告白,商謙憑什麼得不到。
「商謙,我......」
修長的食指適時抵住我的唇。
「BB,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這種事,最好由我來。」
為他這句。
我等啊等。
等到花都快謝了,商謙也沒任何表示。
反而是岑氏和秦氏針鋒相對的消息頻頻上新聞。
然後,商年集團也加入岑氏陣營。
兩大集團圍剿一個正在走下坡路的老牌集團,結果可想而知。
秦氏倒臺後。
本來是盟友關系的岑氏和商年立馬掐了起來。
兩大集團,打得昏天地暗。
常理說來,商年集團剛進軍魔都市場,不應該和魔都頂級集團槓上的。
不過,誰怕誰呢?
都不是吃素的。
打了好幾個回合,商年略勝一籌,咬掉了岑氏近幾百億的生意。
讓岑氏狠狠傷筋動骨。
媒體對兩大總裁之間的迷惑行為眾說紛紜。
隻有當事人知道。
他們隻是為了一個女孩。
一個月後。
商謙終於向我告白......不,求婚了。
他單膝跪地,神情真摯:「親愛的時小姐,願意接受我的求婚嗎?」
我眨眨眼,感覺被他擺了一道。
我隻是想和他告白欸。
商謙也眨眨眼,有些小委屈:「BB 之前不是想向我求婚嗎?」
好叭。
被狡詐的商人上了一課。
不過。
我甘之如飴。
我發了一個人人可見的朋友圈。
【秋風正好,商先生向我求婚啦~】
朋友圈炸了。
18
某天。
在門外看見岑澈時,我竟然不覺得意外。
岑澈應該待了挺久,滿地煙頭。
他聲音有些沙啞:
「聲聲,秦芷茵對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愛你。」
「我承認自己混蛋,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我真的接受不了你和別人在一起。」
他句句真心,我的內心卻異常平靜。
「岑澈,你知道我曾經看到你和秦芷茵站在一起心裡的感受嗎?」
岑澈嘴唇動了動,我接著說:
「比你現在還痛。」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就被當眾扇了一耳光,被所有人看笑話。」
「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卻什麼也不說,哪怕和我說一聲, 說不接受我的喜歡,我都不會在成人禮上向你告白。」
「時聲不賤, 有自己的尊嚴,不會奢求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岑澈拉住我的手腕,眼眶微紅:
「聲聲, 我當時還不懂愛。」
「你還是我養大的,我不想讓別人笑話我們兩個人的關系......」
我一下就看透了他內心的想法,奚落道:
「所以愛上從孤兒院裡出來的人很丟你岑大少的臉嗎?」
「那你糾纏一個孤兒行為也很掉價,不符合你的身份。」
我努力抽回手, 他卻越拉越緊。
「請放開, 商謙快過來了, 我不想讓他誤會。」
岑澈的目光一寸寸從我臉上掃過。
緊握的手最終慢慢放開。
我最後一次回頭。
岑澈茫然、木訥,像一隻被拋棄了的大狗。
「岑澈,真的,以後我們就做陌生人。」
19
雖然商謙老抱怨時間緊。
但他還是在開學前給了我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當天, 豪車雲集。
商謙的朋友實在太多了。
不管是處得來的朋友還是媒體朋友,都想插一腳。
港圈巨鱷的婚禮, 誰不想來?
忙了一圈,腿好酸, 找個稍微人少的角落休息會。
卻意外發現了岑澈。
他一個人坐著, 形單影隻。
我立馬心生警惕:「岑澈, 你怎麼來了?不會毀了我的成人禮後,又想毀了我的婚禮吧?」
我左顧右盼。
大有一種他敢搞破壞, 我就讓人把他轟出去的衝動。
岑澈慘然一笑:「在你心裡,我已經是這種形象了嗎?」
我不否認。
我一定還沒睡醒。
「(「」「放心,你的婚禮,我不搗亂。」
我哪能放心啊,直到商謙走過來後, 我高高提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兩個男人針鋒對麥芒,頻頻引矚目。
「岑總,歡迎來參加我和聲聲的婚禮,我先幹為敬。」
商謙爽快地一飲而盡,喉結上下起伏。
誰懂。
完完全全戳中了我的心巴。
岑澈笑得苦澀:「商謙,以後要對時聲好, 岑氏是她一輩子的後盾。」
商謙也笑,春風得意:
「放心, 我保證, 不會有人比我更愛她了。」
「......」
結婚真的太累了。
我還不能偷懶,商謙被一群狐朋狗友灌了好多酒。
時間已近十二點, 我洗漱好了。
商謙還沒能脫身。
想等商謙,但床對我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沒等到他,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半夜, 突然被人親醒。
他的唇貼著我的唇角:「小沒良心的。」
「老公快被灌死了, 你倒睡挺香。」
我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哈欠連天:「商謙,我好困呀。」
他不滿輕咬:「該改口了。」
生理淚水從眼角流下,我軟軟地「哼」了聲:「老公~」
沒見回應, 剛想撒嬌。
商謙突然用膝蓋頂開我的腿。
「BB,之前沒做完的事,我們接著做。」
「夜很長。」
「你要撐住啊。」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