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第三年,總裁偷走了我養的薩摩耶。
我上門要狗,卻看見他將狗抱在懷裡喂奶。
他冷笑了聲:
「陸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九尾狐變的,什麼薩摩耶,這不是你偷生的白狐嗎?
「別解釋了,我知道它是我的崽。」
1
我做好飯走到陽臺上,準備叫狗子回家吃飯時,正巧看到這樣一幕:
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身形挺拔精瘦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橫抱起我的狗子撒腿就跑。
「皮克斯!」
我大喊了一聲狗子的名字。
它卻頭都沒回一下,窩在小偷的懷裡不停搖尾巴。
通過意識神海,我聽見它和我說了最後一țũ̂³句話:
「再見了麻麻,今晚我要去遠航!」
我急了,趕緊下樓去追。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男人竟然還有同伙!
一輛紅色的阿斯頓馬丁疾馳而來,男人抱著狗一下跳進車裡,當著我的面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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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熟悉的川 A88888 車牌號。
我眯了眯眼睛,掏出手機,從黑名單裡拉出一串電話號碼。
對面秒接。
我深吸了一口氣,破口大罵:
「於淮,偷我狗?我*你仙人板板。」
2
我叫陸璐。
是一隻從上古時期穿越到現代的九尾狐。
五年前,我魅惑了一個高質量人類男性——於淮,然後開啟了每天在他家白吃白喝白嫖的日子。
快樂的時光轉瞬即逝。
四年前的某一天,我不幸地發現自己竟然和他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我發誓。
在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人和狐妖還能繁育後代。
古書上說,狐妖懷有身孕的時候法力是最弱的,也就是說,我對於淮的魅惑隨時都可能失效。
為了防止他忽然清醒過來發現事情的真相。
我決定先一步帶球跑。
「於淮,我們倆都是 B 型血,我怕以後跟你生出來個 2B,所以我們還是算了吧。」
說完這句話,我連夜收拾行李,搬家逃去另外一個城市了。
三年前,我生下了我的好大兒「皮克斯」。
為什麼叫它皮克斯呢。
因為我叫陸璐。
3
皮克斯年紀尚小,沒有修為,就連基本的維持人形都做不到。
大概是被於淮的基因拉低了檔次。
它不是九尾。
而是一隻普普通通,長得格外壯碩圓潤(其實就是肥)的白狐。
更讓人焦心的是——
它不能開口說話,隻能通過意識神海跟我對話。
還好世界上有薩摩耶這種生物。
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跟外界解釋。
皮克斯短短兩年時間,就生長到一隻成年薩摩耶的體型。
鄰居們常常羨慕我:
「小璐啊,你家這狗真純,多少錢買來的啊?」
我都尷尬一笑,牽著皮克斯的狗繩飛快溜走。
每次這個時候,皮克斯都會眼巴巴地問我:
「麻麻,你是九尾狐,為什麼他們都說我是狗啊?」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教育他:
「孩啊,這一切都怪你爸爸血統不純,所以麻麻是狐狸,你是薩摩耶。
「一隻聽話懂事愛媽媽的耶耶,都是會自己吃飯睡覺下樓遛彎的哦。」
小皮克斯懵懂地點了點頭。
然而,美好的時光又一次戛然而止。
於淮不知從哪搞到了我的新住址。
千裡迢迢從 C 市開車到 B 市,隻為明目張膽地來偷我的狗!
我毫不猶豫地打了個飛的,坐了三個小時飛機,連夜回到了我和於淮之前的家。
意外的是。
大門上還掛著一個玉桂狗玩偶,那是我之前從娃娃機裡隨手抓出來送給於淮的生日禮物。
入戶花園裡,我親手種下的粉色沙龍寶石已經爬了滿牆。
我好像隱約記得,於淮對花粉過敏。
大門虛掩著。
我氣勢洶洶地拿著園藝鋤衝了進去。
一幕溫馨又雷人的畫面把我劈得皮開肉綻:
於淮抱著一隻雪白的「薩摩耶」,正溫柔的用一隻超大尺寸的奶瓶給它喂奶。
耶耶喝得很開心,小尾巴不停搖晃。
我捂著心口差點一口氣緩不上來。
這皮克斯怎麼一點心眼都沒有。
萬一於淮給它喂的是下了耗子藥的毒奶粉呢!
「於淮!把我的耶耶還給我。」
「你幹嗎偷我的狗?」
聽到我的質問。
於淮臉上「慈父般的笑容」戛然而止。
擺著臭臉,冷笑了聲:
「你的狗?
「陸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九尾狐變的,什麼薩摩耶,這不是你偷生的白狐嗎?」
我的瞳孔驟然一縮,心髒狂跳,腦子中尖銳爆鳴。
我下意識地想編造一些謊言來解釋。
但於淮扯了扯嘴角,放下空奶瓶,摸著皮克斯的狗頭,勝券在握地說:
「別解釋了,我知道它是我的崽。
「所以,你為什麼要用一個紫皮大蒜的名字給它取名?」
我漲紅了臉,咬牙切齒反駁:
「皮克斯是蝴蝶!
「露露是仙靈女巫,你才是紫皮大蒜!」
於淮若有所思地點ťû⁾了點頭,正當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
從來沒在現實裡說過話的皮卡斯居然開口說話了。
它奶聲奶氣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房間裡,格外清晰:
「不是的叔叔。
「媽媽說,我是一隻可愛的修勾,她是一隻漂亮的大狐膩,爸爸是老王八。」
別墅的空調開得很足。
但我已經開始汗流浃背了。
於淮笑得很開心,溫柔的捏了捏皮克斯的臉:
「哦,原來如此,你媽媽真會說話。」
下一秒。
他臉色一變,陰沉得仿佛隨時會拿刀把我砍死:
「陸璐,我怎麼不知道我是一隻老王八呢?」
我咽了一下口水,腦海裡飛快思考。
最後我想到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把皮克斯扔開。
自己躺進於淮懷裡。
然後。
親他!
「別說話,前夫哥,吻我!」
狐妖魅惑他人,隻需要親一親嘴唇即可。
現在我恢復了法力,隻要親到於淮,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誰知在我的唇距離於淮的唇隻差一釐米的時候。
他從兜裡摸出個口罩,飛快地戴上了。
「呵,陸璐,你以為我會在你挖的坑裡連續栽兩次跟頭嗎?
「想魅惑我?門都沒有!」
4
「噗通——」
似乎有什麼重物掉進馬桶裡發出了水花迸濺的聲響。
「嗷嗚,麻麻救命!」
於淮趕緊起身,比我還著急地往浴室跑去。
隻是他往裡面看了一眼,就皺著眉頭問我:
「陸璐,你平時到底是怎麼教育小孩兒的?」
我撇撇嘴:
「我都跟它說了很多次了,不能偷喝馬桶水,它不聽,非要跟著悠咪一起喝。」
悠咪是我養的貓,它經常帶著皮克斯一起喝馬桶水。
「你喂狗吃巧克力?你不知道狗吃了巧克力會死嗎?」
於淮生氣地把皮克斯抱了出來。
隻見皮克斯心虛地低著腦袋,試圖把自己的嘴藏在於淮的胳膊裡。
我微微眯起眼睛:
「第一,皮克斯不是狗,它是白狐。
「第二,我家沒有巧克力。」
忽然。
我沉默了。
因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惡臭。
我看見浴室的地板上有一些貓砂顆粒。
我好像知道皮克斯吃的什麼了。
啪——
於淮一臉震驚地看著我揚手給了皮克斯一大嘴巴子:
「皮克斯!你是狐狸,不是狗!誰讓你吃屎的!」
皮克斯在於淮懷裡小狗嚶嚶,偷摸著用神識小聲和我道歉:
「果咩納塞麻麻醬,瓦大喜不是故意的,人家隻是想洗一洗嘴巴而……」
我氣得想再抽它一巴掌。
於淮卻跟老母雞護雞仔似的轉過背把皮克斯摟緊了:
「小孩子吃點屎怎麼了?
「我也是吃屎長大的。
「這正常。」
皮克斯感動得眼淚花兒都包上了。
我:「???」
我很難想象一個海歸博士為了自己的崽,能喪心病狂地說出這種謊話。
5
給皮克斯洗完嘴後。
我帶著牽引繩下樓,準備假裝遛狗。
皮克斯清澈愚蠢的眼神裡透露著不解。
它用神識和我對話:
「麻麻,你從來都沒遛過我,今天這是做什麼?」
我故作高深的看了它一眼,默念回答:
「當然是趁機逃走啊,你爹的問題太刁鑽了,我不知道怎麼敷衍,走,趕緊走!」
遺憾的是。
於淮已經慢悠悠地,不由分說地,從我手中接過牽引繩,溫柔體貼地笑道:
「公主,遛狗這種小事還是交給前夫哥來吧。
「正好前夫哥還有些事情想問你。」
被逼無奈。
我隻能保持空姐式微笑跟著於淮下樓遛狗。
看到我們一家三口。
樓下散步的八卦老太太們一下坐不住了。
其中一個穿著綠色花袄,姓王的老太太更是「騰」的一下從輪椅上站起來,湊到我們面前問:
「小陸,你帶哥哥回來啦?你們兄妹倆長得真像。
「小伙子,你有女朋友了嗎?今年多大啦?要不奶奶給你介紹一個?」
於淮眉心微蹙,偏過頭來用質問的眼神看我:
「我是你哥?」
我捏緊衣服不敢說話。
之前被王老太看見我的手機屏保壁紙是於淮的照Ṱüₓ片時,她便不停追問我。
我不想和她過多糾纏,指著照片隨口說「這是我哥」。
誰知這老家伙真的就記到心裡去了。
於淮垂下眼皮,語氣淡淡:
「不用了老人家,我是她丈夫。」
聽到這話,王老太太疑惑地指了指我。
顯然,她還記著上次我回絕她的話。
我說:「不好意思啊老婆婆,我喜歡女的,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然而。
於淮輕嗤一聲,修長的食指輕輕勾住我的手指:
「其實我也是女的,不過我前天剛從泰國做完變性回來。
「這條狗是我和露露的孩子。」
誰知王老太立馬變了臉色,唾沫橫飛地指著我和於淮罵:
「我看你是被妖精迷糊了在這胡說八道呢?
「老婆子我好心給介紹對象,你們非但不領情,還編造出這些荒唐話陰陽怪氣我,真是莫名其妙。」
她指著我,罵得愈發過分:
「你上次怎麼編的?說你自己喜歡女的?呵呵,你爹媽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回家不打死你才怪!
「還有,你和這男的勾肩搭背的,裝什麼兄妹?呸,傷風敗俗的東西。」
於淮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從上衣的領口裡拿出一把折疊水果刀:
「對,你說得對。
「我還有精神病呢,現在就有點想發病。」
王老太還想再罵。
但她身後的其他老太太聯合起來拉著她走了。
走到一半,她們還滿臉歉意地回頭跟我們做口型道歉。
於淮拉著我走到一邊坐下。
我生怕他問些不該問的問題,連忙主動挑起話題:
「於淮,我們真的很心有靈犀,連回絕老太太的理由都是一模一樣的。」
於淮斜著瞥了我一眼,伸手用冰涼的指尖捏住我的後頸肉。
「陸璐,你這張喜歡胡說八道的嘴是不是欠堵?」
我打了個寒戰,像鴕鳥似的瑟縮起腦袋來。
忽然。
於淮低下頭,嘴唇湊起,離我越來越近。
滾燙的鼻息撓得我的臉頰有些發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