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了侄子的法學教授,沈商嶽。
深夜給他發信息:【沈教授,缺老婆嗎?】
他回我冰冷的四個字:【不婚主義。】
撩了許久,高冷冰山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
灑脫放棄後,我接受了家裡安排的相親。
相親當天,我被沈商嶽困在車裡談話。
他眸色森冷,嘴角卻含笑問我:
「不是說我是你唯一的老公嗎?」
1
「你好,是顧子帆的姑姑嗎?」
「顧同學在我的課上暈倒了,麻煩你來學校校醫室一趟。」
電話裡的男人聲音成熟低沉,富有磁性。
音色撩人。
第一次聽見傳說中讓耳朵懷孕的聲音。
我怔了好一會,才遲鈍接話。
「好的,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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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我還在回味那道聲音。
懷著一絲莫名的期待,我匆匆趕到 A 大。
進入學校後,我一路都在問校醫室方向。
拐過一座教學樓時,腳步匆匆的我不自覺放慢了步伐。
我的前方站著一個穿著黑色羊絨大衣,身形高大的男人。
那張臉讓我的眼眸微微放大。
男人的氣質矜貴又高雅。
帥得太出眾了。
我在心裡評價:極品。
收了收心神,我走上前打招呼。
「你好,請問校醫室往哪邊走?」
男人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一剎那的靜止。
我心想可能唐突到了。
不好意思的往後退了一步。
隻不過,他的沉默和冷淡讓我微微皺眉。
正想離開時。
男人抬起手,指了一個方向。
我朝他輕聲說了句:「謝謝。」
他點了點頭,嘴角微勾。
一抹很淡很客氣的笑。
卻讓我的心弦無端撥動了一下。
好帥!
2
校醫室裡。
坐在病床上的顧子帆愁著一張臉。
看見我時,眸色一亮。
激動道:「小姑,你怎麼來了!」
我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怎麼回事啊,你老師打電話給我說你暈倒了。」
顧子帆做賊心虛,朝我使眼色。
小聲說:「我周末跑去隔壁市爬山熬了個通宵,今天上課不小心睡著了,他們叫不醒我以為我暈倒了。」
「我醒來後不敢說我是睡昏過去的,怕教授扣我學分。」
「沒想到沈教授給你打了電話。」
我聽完,一巴掌朝他腦袋拍過去。
還沒罵呢。
顧子帆突然正襟危坐喊了一聲:「沈教授。」
我順著他的視線轉過身。
心頭的小麻雀一蹦一蹦的。
顧子帆口中的沈教授就是剛才給我指路的男人。
沈教授的視線落到我身上。
溫聲開口:「你好,我是顧同學的法學教授,沈商嶽。」
沈商嶽的嗓音比電話裡頭還好聽,聽得我耳朵微痒。
那點痒像一隻螞蟻,一路爬到我的心髒。
連帶著心口也發痒。
活了二十八年,我明確的意識到自己心動了。
因為沈商嶽的聲音,也因為他的外表。
原來我也是個膚淺的俗人。
在絕對的美色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心房失守。
什麼單身主義通通不作數。
沈商嶽長著一雙桃花眼,聲音也撩人,但神色卻是清冷淡漠的。
妥妥的高嶺之花類型。
我露出兩個小酒窩,彎起笑眼。
「你好沈教授,我是顧子帆的姑姑顧薇茵。」
「我家子帆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
沈商嶽禮貌說:「不用客氣。」
他抬手,垂眼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顧同學就交給你了,我一會有課,先走一步。」
朝我點了下頭後,沈商嶽轉身就走。
我的身體先於我的思維,立即追了上去。
「沈教授,方便加個微信嗎?」
「子帆他從小就貧血容易暈倒。我們加個聯系方式,萬一他又暈倒了你比較方便聯系我。」
我拿顧子帆扯了個慌。
對不起了大侄子。
沈商嶽看著我,目光很淡。
「顧小姐,大學老師和小初高老師不一樣。」
「我隻是顧同學的選修課老師,他一周就上我一次課。」
「你擔心的話,加他舍友或者輔導員的聯系方式更合適。」
沈商嶽雖然語氣抱歉,但每一句話都很疏冷。
我被他說得面上微臊。
眼見自己拙劣的理由撐不住。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
直言:「沈教授,你有對象嗎?」
我跳脫性的發言讓沈商嶽微怔。
他還沒回我,旁邊多出一道聲音。
「沒有,沈教授單身呢!」
說話的人是校醫。
是個看著年歲三十上下的男子。
他坐在藥室裡,透過小窗口看戲。
沈商嶽輕飄飄斜了他一眼。
聽到沈商嶽單身,我眼神亮了。
不再拐彎抹角的我發起直球:「沈教授,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我想加你聯系方式,可以嗎?」
3
顧子帆身體好得很。
沈商嶽一走,他就出了校醫室。
剛走出校醫室他就迫不及待的吐槽:
「不是,小姑你不是單身主義嗎?」
「你剛才和沈教授說的話,聽得我很想找個洞躲進去。」
「你好意思說我貧血,我高大威猛的,這話誰信啊!」
「人家沈教授學生多得認不出來,你還拿我當借口加聯系方式,你以為我還是小學生嗎?」
「你這讓我以後怎麼面對沈教授啊。」
我抬腿踢了顧子帆一腳。
冷冷掃了他一眼:「你啰嗦了。」
我心情不好。
剛才沒要到沈商嶽的聯系方式。
不過,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我笑眯眯地看著顧子帆:「顧同學,拿了我這麼多年的紅包,該你替我辦事了。」
「把沈教授的課程表發一份給我。」
顧子帆大驚:「小姑你來真的啊!」
「你不會想來學校聽沈教授課吧!」
我笑而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4
第一次聽沈商嶽的課。
我選了他一周裡唯一的一堂選修課。
人多不明顯,我好渾水摸魚。
顧子帆不願意和我坐一排。
巴不得和我撇清關系,生怕同學知道我們認識。
他求我千萬不要在課上鬧事。
我無語笑了。
我能幹什麼?
我還能在沈商嶽的課堂上強吻他不成。
人家學法的,我也怕被告啊。
我挑了個中間的位置。
旁邊坐著青春洋溢的女大學生。
渾身上下散發著朝氣。
她們在一旁討論:
「今天沈教授會穿西裝嗎?」
「這個天氣估計是大衣。」
「聽說建築院的陳老師在追沈教授。」
「對!我看見陳老師送禮物了!」
「可是我聽小道八卦說沈教授一直單身是因為對白月光念念不忘。」
「啊!這個我也知道,說是他高中時的同學。」
我支著耳朵,聽到白月光時心裡咯噔一聲。
這要是真的,沈商嶽就更難追了。
我正聽著,嘈雜的教室驟然靜了下來。
沈商嶽從門口走上講臺。
他穿著白色高領羊毛衫和黑色休闲西褲,外面套著一件長款駝色風衣。
比起上次遇見時冷酷的一身黑,今天的他多了幾分斯文清俊的溫和。
可能是對著學生,他的臉沒那麼冷。
沈商嶽隨機點名。
點到我周圍的一個學生時,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
我大方的朝他笑了笑。
他臉色平靜,目光淡淡的收回。
不再點名。
開始講課。
沈商嶽的課講得很好。
這一堂他講的是知識產權方面的法律知識。
我倒是來巧了。
作為一個漫畫家,這一堂課直擊我的職業痛點。
我聽得認真入神。
講課的過程,我發現沈商嶽耳下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課上,沈商嶽提了個問題,給了學生思考的時間。
我畫著速寫,時不時盯著他看。
目光毫不掩飾。
鼻子又高又挺。
喉結明顯又性感。
扶著麥的手一看就修長有力。
叩擊講臺時的指節看著也很硬。
聽說滿足這些條件的男人那方面很強。
我的目光不由下移。
害。
被桌子擋住了。
我肆無忌憚的注視被沈商嶽察覺。
原本低頭的他猝然抬眸,直直地望向我。
我心頭驀地一跳。
我沒有閃躲。
而是將桌上被我塗畫的一頁白紙拿起舉高。
面向沈商嶽。
素白的 A4 紙上,畫著站在講臺上單手扶麥的沈商嶽。
沈商嶽掃了一眼就垂下目光。
他的淡定和冷漠讓我感到一絲絲的挫敗。
我放下本子,繼續繪畫時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
點開一看,我無比震驚地抬頭望向講臺上的沈商嶽。
他迎上我的目光,眼神意味不明。
我的微信上有條新消息。
來自一個網名叫山神的人。
他給我發的消息是:
【顧同學,聽我的課別開小差。】
5
我大腦呆滯,一片茫然。
直到下課鈴響,我才緩緩回神。
我居然有沈商嶽的微信。
可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個叫山神的人在我的通訊錄上躺屍了很多年。
沒有發過朋友圈。
也沒有聊天記錄。
更沒有備注名字。
唯一的痕跡是我把它分組在同學的標籤裡。
我對他沒有任何的印象。
沒刪除估計是因為同學這個標籤。
可是我問過顧子帆。
他說沈商嶽三十二了。
比我大了四歲。
我們怎麼可能是同學呢?
看這情況,沈商嶽是認識我的。
而我不僅記不得,還問他聯系方式。
救命!
死腦,你快想啊!
這種萬裡挑一的大帥哥我居然沒有一點記憶。
太不科學了!
6
夜裡,我輾轉反側。
回來後我打聽了一圈。
也沒打聽出來沈商嶽和山神的線索。
思來想去,我給沈商嶽發了一個貓咪表情包。
他回了我一個問號:【?】
我打了很多字,又刪。
最後一遍發了過去:【考你一個問題,我們第一次見面在什麼時候。】
沈商嶽回了一個充滿嘲諷意味的字:【呵。】
等了半天,他也沒下文。
顯然他不打算告訴我。
把人忘得一幹二淨的我心虛,也不好硬問。
我換了個話題。
我想到白天女同學對他的八卦,問:【沈教授,你有腹肌嗎?】
【別誤會,白天聽你的學生說你會打泰拳,我好奇問問你。】
沈商嶽頗為無語:【……有】
【給看嗎?】
【不能。】
我明撩:【沈教授,強吻你的話犯法嗎?】
沈商嶽冷酷回我兩字:【犯法。】
【如果我做了呢?】
沈商嶽提醒我:【不要明知故犯。】
沈商嶽在微信上的聊天和他本人一樣。
寡言少語。
很容易把天聊死。
可能也是不想搭理我。
但我覺得不會是這個原因。
他如果真不想搭理我,就不會主動攤牌。
發信息表明他認識我。
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可能的。
我重拳出擊:【沈教授,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性?】
沈商嶽回得平淡:【隨緣。】
我繼續問:【沈教授,缺老婆嗎?】
他回了我冰冷的四個字:【不婚主義。】
我不死心追問:【你不再考慮考慮嗎?那談戀愛呢?】
沈商嶽:【沒想法。】
正巧,好友給我發來了消息:
【今天去給貓貓做絕育,它不理我了。】
我思維忽然混亂打結,手速比理智快。
打字發給沈商嶽:【你絕育了?】
發現手誤是在五分鍾後。
這五分鍾我在和好友聊她家的貓。
等打開沈商嶽的聊天框時,我傻眼了。
他久久沒回復。
我趕緊道歉。
等了十分鍾。
他隻回復一個字;【嗯。】
這個字品起來含義頗多。
看似原諒了,不在意。
其實有點生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