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校草蕭鈺被評為「最不可能情侶」。
蕭鈺，物理天才，據說有心理創傷。
我無意招惹。
但他主動送上門，圈住我的腰，眼睛紅得像兔子：「姐姐別走，姐姐疼我。好喜歡姐姐……」
01
做了一個桃花夢，夢裡校草榜的榜一蕭鈺一遍又一遍地吻我，眼睛紅得像兔子。
他太乖巧了，對我言聽計從。
我覺得自己像個忽悠小孩兒的禽獸。
我猛然驚醒，然後看著陌生的天花板，瞳孔一轉，是在床邊那個小凳子上坐得端端正正的蕭鈺。
「你、你醒了。」蕭鈺穿著一件印著兔子頭的藍色棉質睡衣，頭發軟趴趴地耷拉在額頭前，看起來乖得不行。
最顯眼的是他左側臉上那個牙印。
昨晚的回憶再一次衝擊我的大腦。
淦！
這不是夢。
02
「你在這坐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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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鈺側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小鬧鍾：「三小時八分鍾四十九秒。」
現在才八點零八，也就是這人五點就起來了？然後啥也不做，就這麼盯了我三個小時？
我把被子掀開，身上是和蕭鈺同款的兔子頭睡衣，還是粉色，我嘴角抽了抽，這樣的睡衣，我初中之後就不穿了。
「你杵在這裡做什麼？」
蕭鈺湿潤又黑亮的眼睛好像突然有了情緒，他指了指自己右側臉頰，腮邊出現一個小酒窩：「你說，早上、起來、再親一個。」
我：「……」
他說話很慢，經常停頓，我昨天就注意到了。
明明之前我還看過幾節他錄的微課，吐詞清晰，邏輯明白，怎麼私底下原來還是個小結巴。
A 大關於蕭鈺的傳奇故事挺多的，據說他十三歲進了少年班，在物理學方面，是個實打實的天才。
但是天才總是伴隨缺陷，又據說他有心理創傷，所以舉止有些奇怪。
這也是為什麼他這頂好的模樣，我至今都沒敢下手。
但是昨晚……他好像還挺正常的。
除了他中途停頓下來，居然去找了一部電影學習，一邊看一邊建 excel 和 word 文檔。要不是我把他拉回來，他指不定還真的能寫出一份什麼不得了的研究報告。
03
蕭鈺亦步亦趨地跟著我，我進洗手間他就像大狗勾一樣站在玻璃門外守著。
他好像是把昨晚我承諾的那個吻當成了沒解開的題，沒得到答案，就會一直鑽研。
我刷了牙出來，在他右側臉上親了一下。
果然，他轉身準備離開了。
我剛要松一口氣，他突然又湊過來，一手扶住我的後頸，然後貼著唇親了過來。
力道還不算輕。
我：？
他還會舉一反三了。
他的吻技很笨拙，差點咬破我的唇。
蕭鈺把我親得氣喘籲籲之後，卻又一臉無辜地看著我：「顏顏、昨天、教我的，我學會了。」
他臉上的酒窩再一次露出來：「你睡著、的時候，我、有偷偷、復習。」
復習？
怎麼個復習法？
你展開說說？
我真想一頭栽下去，救命，我昨晚都教了這小白兔些什麼？
04
昨晚從工作室出來，遇到前男友找碴兒，對方情緒激動，拿了硫酸想要毀我容。
蕭鈺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他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就這麼衝過來，不管不顧地抱住我，
想要替我擋下。
要不是保安趕來得及時，那瓶硫酸就該潑到他的後背上了。
那人被扭送去了派出所，出來之後，我才發現蕭鈺脖子上都是汗珠，在瓷白的皮膚上很顯眼。
他很害怕，整個人都在輕微地抖，目光卻一直放在我身上，不肯挪開半寸。
我雖然不理解，他怕成這樣還要幫我，但人家好歹是因為我，我也不至於狼心狗肺到這種地步。
派出所五百米處就有一家奶茶店，我問他要不要喝奶茶。
他指了指奶茶店後面的酒吧。
再三確定他的意思，我領著他走了進去。
我怕他會感覺不舒服，找了一個包間，給他點的也是度數極低的果酒。
但是很不巧，服務生把酒上錯了。
我去個洗手間的工夫，蕭鈺自己捧著一瓶江小白插個吸管，把自己喝得滿臉通紅。
喝醉的蕭鈺，黏人得要命。
我把他送回家，在離開的時候，他死死地抱住我的腰不準我走。
我一動，他就用通紅的眼睛看著我，嗐，都怪他那張臉太蠱人了。
05
我本來是打算洗漱之後就走，但也不知道蕭鈺什麼時候準備的，找來了一桌子的早點。
而且每一樣都是我喜歡吃的。
預感告訴我，這不是巧合。
蕭鈺坐在一邊，把油條剪成一段一段的，然後泡在豆漿裡，才往我這邊推：
「你、給鍾瑞、送過的、早餐，我都讓管家伯伯買來了。」
鍾瑞？
聽見這個名字，我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是校草榜的第七，我的前前前男友。
榜七挺傲氣的，當時我追人追了小半月他都沒理我，我確實還給他送過早餐。
具體送了些什麼，我都忘記了。
但蕭鈺好像記得挺清楚：「第一天、是油條和豆漿……第七天是三明治、和、咖啡……」
但是我怎麼記得榜七當時看也沒看直接扔垃圾桶了？
蕭鈺：「我撿、起來了、不髒、沒浪費……
「我也好看、顏顏、不喜歡我。」
蕭鈺的世界沒有太多拐彎抹角，所以都是直接表達。
他這直球一擊，我居然罕見地覺得心口一燙。
06
成年人從來都是利字當頭，之前談過的九個男朋友，分手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
當然，除了給我潑硫酸那渣子李炬。
但是蕭鈺不一樣，他的感情太過於直白和坦率，一時間還讓我無所適從。
所以那天，我居然淪落到落荒而逃的地步。
走的時候，蕭鈺還眼巴巴地看著我，問我可不可以去找我。
我拒絕了。
而他也真的聽話，在之後的小半個月都沒出現在我面前。
這些天我一直都在工作室忙冬季上新的設計稿。
我是設計系的，同時還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網紅。
平時除了拍美妝和穿搭視頻，也帶貨自家品牌的衣物。
自從那天李炬鬧事之後，周圍都加強了安保。
隻是今天工作室，居然又有人來鬧事。
「梁顏，你就真要這麼狠？我哥又不是真的要你的命，他隻是氣不過就這麼被你甩了而已。」
是李炬的妹妹李琴。
保安趕過來拉住了李琴，但對方還是不依不饒。
「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李炬拿的是硫酸。你該慶幸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不然他隻會牢底坐穿。」
我最不缺的就是錢，對男友出手也向來闊綽。
隻是李炬這個人太貪得無厭。
是他追的我，追人的時候偽裝得極好，簡直就是二十四孝男友。
隻是我剛和他交往，他就迫不及待地本性畢露。
梁氏旗下的五星級餐廳，他頂著我男友的身份帶自己的狐朋狗友和七大姑八大姨去白吃白喝。
梁氏旗下的商場，各大品牌的衣物，他也是恬不知恥地掃蕩了個遍。
最讓人惡心的是，他借著梁氏的名號，居然試圖給院系施壓，想要保研。
我當然是快刀斬亂麻，和李炬直接分手，他拿的那些，我也讓他吐了出來。
李琴被保安拉住還試圖掙扎：「梁顏你又不差這點錢，至於這麼計較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梁顏你一年談了九個男朋友，你對其他人都這麼大方，憑什麼到我哥這裡什麼都拿不到，還賠上了前途……」
果然是一個娘胎出來的，三觀感人。
我正準備讓保安把她給扔出去，手腕卻被人握住，視線受阻，再回神，面前已經擋了一個颀長的人影。
「顏顏又不是一起談的九個男朋友，你不準這麼說她！
「顏顏是很好的人。」
從我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蕭鈺漲紅的耳朵和臉頰。
我居然不合時宜地聯想到了憤怒的小鳥和河豚。
這個人，怎麼跟人吵架都好像卡通版的。
07
把李琴轟走之後，給工作室點的下午茶就剛好到了。
蕭鈺端端正正地坐在工作室的待客區沙發，手指抓著膝蓋，兩隻耳朵還是通紅的。
工作室的女生圍著他嘰嘰喳喳地說話，蕭鈺就像是進了盤絲洞的唐僧。
別說是她們了，像蕭鈺這樣的小白兔，我也是頭一回遇到。
我把自己的那杯給了蕭鈺，順手把她們給趕走了。
蕭鈺捧著咖啡，湿漉漉的眼睛看著我，帶著幾分期待：「我可以喝酒。」
「你還想喝酒？」
那晚的記憶再次在腦中回放，我舔了舔嘴角，突然就有點口幹舌燥。
蕭鈺抿著唇笑，腮邊的酒窩看起來乖巧極了：「喝了酒，顏顏會跟我回家。」
還不待我反應，旁邊還沒走遠的幾個女生異口同聲地發出一句「哇哦」。
我：「……」
蕭鈺待在這裡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於是我拿上車鑰匙，準備把他送回家。
坐上副駕駛的蕭鈺好像心情很好，嘴角一直保持著上揚的弧度。
我看得心痒痒，伸手過去戳了一下他臉上的酒窩：「你樂什麼？」
蕭鈺還捧著那杯奶茶，聽見我說話，側過來對著我：「原來，不喝酒，顏顏也會跟我回家。」
他的世界裡，從來都是達到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得出什麼樣的結果。
所以他覺得和他回家的前提條件是，喝酒。
「喝酒，其實好難受的。
「但是，顏顏跟我回家，就不難受了。」
今天的蕭鈺怎麼還開啟話痨屬性了？
而且也不結巴了。
我隨口問：「你說話，怎麼不結巴了？」
「我不結巴的，隻是和顏顏說話……緊張，緊張才結巴。」
「跟我說話緊張？」我怎麼也想不到是這個原因，「為什麼？」
「怕顏顏不喜歡我。」
導航剛好提示已到達目的地，我在路邊停車，側頭看向蕭鈺。
他低著頭，眼睛都耷拉了下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說，我一定會覺得對方在惺惺作態，但這人是蕭鈺，他不會說謊，隻會笨拙又坦率地表達自己的愛意。
08
車子準備離開的時候，蕭鈺敲了敲車窗玻璃，我把車窗降下來。
他彎著腰，雙手扒在窗沿上，風把他的頭發吹得有點亂，看起來毛茸茸的：「我以後……可以來接你下班嗎？」
救命，他真的好像一隻大狗勾，而且是薩摩耶那種。
再這麼下去，遲早得亂套，我裝作板著臉：「不可以。」
可是心尖那種酥麻的感覺卻怎麼也忽視不掉。
但是這次蕭鈺好像沒聽話，每天七點都會出現在工作室樓下。
我以為他堅持不了多久，卻沒想到，他連著半個月都準時準點地出現。
透過辦公室的玻璃，我看到蕭鈺站在樓下的拐角處，他也沒看手機，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這棟樓。
玻璃是單向的，他看不到我。
策劃案寫到一半，手指已經停頓在鍵盤上良久，什麼薩摩耶，明明是小狐狸精。
我努了努嘴，最終還是下樓去了。
隻不過蕭鈺看到我，卻像是受驚了一樣，欲蓋彌彰地把衛衣的兜帽往自己腦袋上一蓋，低下頭飛快地跑遠了。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