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馬是忠犬

第1章

字數:3671

發佈時間:2025-01-10 17:19:21

竹馬從小就是個柔弱哭包,每天找我撒嬌八百遍:


「員工欺負我,我哥欺負我,所有人都欺負我。」


「我好可憐,好無助,嗚嗚嗚……」


直到某天,我看見他上一秒眉眼陰戾把人踹進臭水溝。


下一秒就委屈巴巴抱著我哼唧:


「嗚嗚姐姐,腳疼。」


1


我在國外度假半個月,周律每天問我八百遍:


「姜姜,你什麼時候回來?」


閻王催命都沒他敬業,我煩不勝煩:


「太寂寞就去找個女朋友,別打擾我吃烤肉,OK?」


周律秒回:


「沒有女朋友,沒有女性朋友,和別的女人都不熟,我隻有你。」


我還沒來得及無語,就被他下一條短信弄得更無語了。


「那你吃完烤肉就可以回來了嗎?」


啊!都二十六歲了,周律為什麼還是這麼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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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苦地放下肉串,撥出電話:


「說吧,你到底遇到什麼事兒了?」


周律的黏人還算講分寸,他會這麼窮追不舍隻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我生他的氣,另一種就是他受了別人的氣。


果然,在我逼問之下,他老實交代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周律前兩月剛接手家族企業,底下員工沒一個服氣,都在給他找麻煩。


倚老賣老,渾水摸魚……還有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總之被他說成了四面楚歌。


「員工欺負我,我哥欺負我,所有人都欺負我。」


周律聲音低低,像是在極力隱忍委屈。


我想象著他垂頭耷腦任人欺負的可憐樣,拳頭漸漸硬了。


偏偏他又補了一句:


「姜姜,我好可憐,好無助,嗚嗚嗚……」


這聲不走心的嗚咽徹底點燃了我的怒火。


「豈有此理!周祁他怎麼還敢找你的麻煩!」


我一拍桌,怒道:


「回來!我明天就回來!」


2


從小到大,我都見不得周律受欺負。


他七歲那年剛來香山別院,周祁就厭惡極了他私生子的身份,聯合別院裡的小孩們孤立他,欺辱他。


「姜未,那個野種又壞又兇,你離他遠一點。」


那時候周祁才是我的小竹馬,我又不愛湊熱鬧,自然聽他的話。


直到有一天,我路過巷子看見周律湿漉漉地蜷成一團縮在角落。


「喂,你怎麼了?」


我好奇地靠近,走到一半的時候周律抬起了頭。


他瓷白的臉上五官精致若洋娃娃,黑曜石般幹淨的眼眸染著水色,眼尾泛紅搖曳出一池的破碎。


就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舉著愛的號碼牌在等人垂憐。


我怔在原地,看見小狗嘴巴一癟,瓮聲控訴:


「有人欺負我……」


他可憐兮兮地問:「你能幫幫我嗎,姐姐?」


一顆淚珠從他卷翹的睫毛上滴落。


啪嘰一聲,狙中了我十歲的幼小心靈。


我開始像護犢子一樣護著周律,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


周祁為此和我絕交,每次都趁我不在時加劇對周律的磋磨。


我有時候撞見,他還要狡辯:


「他裝的!我就輕輕碰了他一下,他就自己摔下去了!」


我便嚴肅地警告周律——


以後他再被欺負,一定要主動找我訴苦,不然他就要被別人冤枉了。


於是……


我親手養成了一個黏人精小哭包!


……


我扶著額風風火火趕回國,落地第一件事就是質問周祁:


「周祁,你怎麼又欺負周律!」


「姜未你他媽到底還要瞎多久!周律那麼大一壺綠茶你都看不出來嗎?!」


電話那頭,周祁聲嘶力竭:


「你倒是來公司看看啊,到底是誰欺負誰!」


3


周祁飽含憤怒的控訴不似作偽。


我怔了怔,面不改色回懟:


「你不是說我瞎麼,我怎麼看?」


趁周祁噎住,我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正好一條消息跳出,周律道:「姜姜,我讓司機去接你了!」


我抬頭朝出口望去,一眼看到周律慣用的那輛布加迪。


司機上前接過行李,我坐進車內,又看見車後排放著一束紫色鬱金香。


「抱歉我今晚要加班,還走不開。」


周律帶了個誇張的哭哭表情:「真嫉妒那束花,它比我先見到你。」


我努力壓制上揚的嘴角,沒好氣道:


「周律,適可而止吧。」


「遵命!向公主敬禮.jpg」


嘴角還是沒壓住。


我一路心情愉悅地回到了香山別院。


剛進院子就撞見阿姨在往屋內運食材,我隨口問了一句:


「最近什麼節日?」


阿姨笑眯眯解釋:「周先生吩咐的,說等您回來了要陪您吃烤肉。」


這是他打擾我吃烤肉了的補償?


我為周律的體貼哭笑不得,卻故意挑刺地給他發了條短信:


「這麼多肉,看著眼睛疼。」


周律秒回:「那我馬上吃止痛藥。」


我不理解了:「?你吃?」


周律:「我怕我心疼。」


「……」


粘人精,但嘴甜。


我原本一直這麼認為。


直到第二天,我去了周律的公司。


4


上一次來周律的公司還是上一次。


那時他剛從冷血的父親手裡接過周氏企業這堆爛攤子。


輸掉的對賭協議,十二億的高額負債,周氏在市中心的樓盤沒人肯接手……


岌岌可危的境遇,周律卻拉著我走進他的頂層辦公室。


他在將傾的大廈裡,睜著一雙發亮發光的眼睛,問我:


「姜姜,你相信我嗎?」


得到我肯定的回復,他就笑得像一口氣能打十頭牛。


兩個月時間,縱然他力挽狂瀾,如今的周氏企業仍是風雨飄搖。


「啊,累成狗了!」


電梯裡,手捧文件的女職員自來熟地同我攀談:


「姐妹,你去頂層?你不會是要去和老板匯報工作吧?」


我真心困惑:「嗯?怎麼了?」


「你不覺得新來的老板實在太恐怖了嗎!就沒有人能在他那張嘴底下毫發無損。」


女職員滿臉心有餘悸:「路過的狗被他罵兩句都會被毒死的那種。」


周律恐怖?嘴毒?


我進入頂層站在周律的辦公室門前時,還錯愕著沒反應過來。


直到我聽見一道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從沒關嚴的門縫裡傳出來。


「你祖上是做廚子的?這麼會甩鍋。」


是周律那副素來清冽的嗓子,但帶著我從沒聽過的低沉怒意。


不再綿軟可親,反倒透著殺人於無形的淡漠。


員工戰戰兢兢:「周……周總,我這就回去重新做,我保證下個方案不會再出問題……」


「你吃蒜了?口氣挺大。」


「沒……早上吃了點大蔥……不是,周總我的意思是…….」


周律面無表情,冷冷打斷道:


「腦漿搖勻了再跟我說話。」


「……」


我那柔弱可憐、軟綿嘴甜的竹馬,去哪兒了?


5


我默默退到咖啡休闲區,開始陷入了沉思。


周律說自己在公司被員工欺負,看來是……


真的被欺負狠了!


都把他逼成「毒嘴」了!


他昨晚熬了一夜沒回家,對比剛剛說「累成狗」但臉色紅潤的女職員,周律隻怕累得更不成樣了。


我越想越心疼,幹脆掏出手機替周律點了碗補湯外賣。


剛下完單,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厲聲質問:


「你哪個部門的?上班時間在這裡做什麼?」


我收起手機回頭,看見一個御姐模樣的陌生美人。


她上下打量我幾眼,頓時警惕:「你怎麼上來的?」


頂層隻有周律的辦公室和他的秘書室,其他員工往來都要經過授權,而我用的是周律給的總裁一卡通,但這顯然不能說。


我以為她的警惕是出於職業操守,便禮貌回答:「我和你們周總有約。」


「和周總有約,我怎麼不知道?」


她雙手環胸,語氣帶著主人的審視:


「周總的行程都由我親手安排,我昨晚還在這陪了他一整夜,怎麼沒聽他說今早和誰有約?」


察覺到她莫名的敵意,我愣了愣:


「你是周律的秘書?」


女秘書點了點頭,挑眉反問:「你又是哪位?」


「我確實沒有預約。」


我答非所問,在女秘書皺眉之前撂下一句:


「因為我要見周律,從來不需要預約。」


說完,我繞過她就往周律的辦公室走。


屋門打開的瞬間,響起周律凜冽的聲音:


「誰允許你進來的?」


緊跟而來的女秘書聽到這句話,嘲諷地看了我一眼,擠開我先進了門:


「周總,是……」


她話沒說完,就被剛抬起頭的周律打斷:


「姜姜,你怎麼來了~」


6


周律變臉速度之快,比化妝品廣告還誇張。


他幾步疾走到我面前,好歹還記得有外人在場,先問了女秘書:


「你有什麼事?」


口吻之嚴肅,簡直就像在說:「你最好沒事。」


女秘僵著表情,卻反應迅速:


「周總,您的早餐要現在安排嗎?」


周律轉頭看我,聲音柔了八個度:


「姜姜,你吃了嗎?」


我看了看手機:「我幫你叫了……」


周律迫不及待朝秘書下逐客令:「不用安排了,你出去吧。」


等秘書離開了,我無奈補充:


「我就幫你叫了一碗湯。」


周律笑得眉眼彎彎:「我早上就喜歡喝湯。」


「湯裡加了蒜。」


「蒜能殺菌抗衰老,最有營養了。」


我挑眉:「哦?不覺得口氣大了?」


周律表情僵住:「……你都聽見了?」


「我……我是熬了一夜火氣太大了才沒忍住,你要是不喜歡我罵人,我下次就不罵了。」


周律眉眼耷拉下來,試探著伸手來抓我的指尖:


「別生氣,好不好?」


見我沒反抗,他便得寸進尺地握住我的手指,晃了晃。


委屈巴巴喚:「姐姐。」


聽說有些品種的小狗犯錯後就愛耷拉著耳朵,淚眼汪汪地看著你,再偷偷把爪子放到你身上,一臉無辜求原諒。


我看著周律這一套熟練的動作下來,明知他在裝可憐,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們小周弟弟長大了,會罵人了,要誇獎才對。」


周律眼睛瞬間發亮,直到我肅了臉色。


「但是……小周弟弟,請你老實交代,到底為什麼非要我回來?」


7


有關事業,周律從來不會向我訴苦。


當初那麼難的境地,我想幫他還債都被他拒絕:


「姜姜,我想靠自己。」


這次他為了讓我回來,卻不惜用工作做借口撒嬌,沒鬼才怪。


「姐姐,我……」


面對我的質問,周律顯而易見地緊張和無措。


他垂下腦袋,說出了一個我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就是太想你了。」


他紅著眼,開始委屈:


「姐姐太忙了忘了我的生日我能理解,姐姐一定是太累了才會去度假忘了通知我,兩個月沒見面是我等不及打擾了姐姐……」


含姐量有點高,我一時噎住。


周律忙著接手企業的這段時間,我也在忙著清理門戶,確實忽略了他很久。


他的話頓時勾起我的愧疚心,我抬起手:


「好吧,是我錯了。」


周律自覺地彎腰,把腦袋拱進我手心:


「姐姐才沒有錯!」


他斬釘截鐵地反駁我:


「姐姐做任何事都是有道理的,是我太脆弱了見不到姐姐就不安,是我的錯。」


「……」


我心頭一軟,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


「下次想我就直說,不許這樣誇大其詞,我會擔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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