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夢幾何歡

第4章

字數:3970

發佈時間:2025-01-10 17:27:04

「你要逼我入絕境!」


「是你在逼我!」


我大聲的叫了出來。


那一刻,我涕淚長流,終究失了風度與體面。


他見狀長嘆一聲,喃喃道:「幼賢……」


我背過身去,並沒有理會他。


他繼續道:「你若要份額,那便當是我給品嘉的補償,但你要答允我,不可將你我的份額賣給金行長,《寧報》是我們共同的心血。」


他對《寧報》的愛,真的比對品嘉要多得多。


我點了點頭,與他擊掌為誓。


他大概松懈下來,急於擺脫我,奔向自己美好的新生活,故而給了我極大的優待,並沒有在財產上起太大的。


我們很快擬定了離婚協議,並去登記離婚,證件拿到手後,他語重心長的一嘆。


「我想見品嘉。」


他此時才想起來見兒子。


我點頭,「可以,以後你均可在約定的時間見他,隻要你抽得出空。」


前世,他自由探視兒女的權限也是有的。


但他是大忙人,屢屢爽約,我失了等他的興致,兒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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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最後幼子幼女又會倒戈相向呢?


大概金錢會讓人遺忘仇恨。


我轉身便走。


他問我:「你不傷心嗎?」


我回眸:「已經傷心過了,如今早就平復下來,你想看我傷心嗎?」


他搖搖頭,說了再見。


我亦轉身,頭也不回。


隻是第二日,我便將手中五成的份額賣給了金行長。


自此,金行長掌握了《寧報》九成的份額,一家獨大,可以隨意否決陸復的任何決定,而陸復徹底被架空,除了寫金行長規定的稿子,再無其他權限。


整個《寧報》轉瞬之間換了新的成員,開始大力發展娛樂向。


陸復氣瘋了,他追到母親家質問我,說我見利忘義,鬼話連篇,騙取他的份額,卻轉身就賣給對家,讓《寧報》落入到一個下裡巴人的手中,是背信棄義,罪該萬死。


我靜靜地看著他發瘋,心中滿是喜悅。


能將他氣到如此失態的地步,說明我幹得不錯。


他發泄完了,見我無動於衷,隻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麼這幅樣子?」


我淡淡道:「你騙我一次,我也騙你一次,我們扯平了。」


「你在報復我?你恨我至此?」


「難道不應該?從你第一次與鄒小姐曖昧不清的時候,你便已經不再是我的丈夫。從你在品嘉面前,大肆釋放你對鄒小姐的愛意的時候,你就不是品嘉的父親!你不配為人父。」


他愕然失措。


「你早就知道,所以,你將品嘉放在你母親處,不讓他見我。」


「沒錯,品嘉規勸過你讓和你和鄒小姐保持距離,你欺負他是一個小小孩童,不將他放在眼裡,但你知不知道,他此舉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庭,是為了維持你在我心中好丈夫的形象,是為了滿足自己對你慈父的想象,他費勁心力的想要讓我們這個家變好,可你將一切都毀了,你毀了他的希望和夢想,毀了我的情愛和幸福,你才是罪魁禍首,你該有此報!」


我橫眉怒目,盡情的發泄著心中積攢了兩世的憤怒。


他嘴唇嗫嚅,沒說出什麼,踉跄的離開母親家,惶惶如喪家之犬。


晚上,我和品嘉認認真真的談了我與他父親離婚之事。


他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慌亂,眼淚瞬間雲漫眼眶。


「媽媽,是不是因為我?是因為我說爸爸和鄒小姐……」


「不是,是因為爸爸媽媽不相愛了,不相愛的人,沒必要繼續勉強在一起,若硬要在一起,才是對婚姻和愛情的褻瀆。我不喜被人欺騙,你告訴我,是幫了我,免得我在錯誤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我們的時間很寶貴,應該把它用在對的人和事上。而且,你要相信我,我是一個成年人,會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你負擔不起媽媽的人生,你也不應該負擔媽媽的人生,你隻要能過好自己這一生,便足夠出色。另外,我要告訴你,即便我和爸爸離婚,我們也依然是愛你的,我愛你,所以不希望你參與此事,將你早早的送回了外婆家,爸爸愛你,所以將報社份額的兩成留給了你,這兩成份額我賣了,資金用來投資和儲存,都是為你將來準備的。還是那句話,你不需要為別人的人生承擔責任,你隻要不枉自己此生,我便認為是極好的。」


他漸漸收了眼淚,乖巧的靠在我懷裡,一言不發。


我亦沉默著,看窗外行雲變幻,心靈卻難得的安靜下來。


這一世,我嬌兒在懷,擺脫了無望的婚姻,積攢了一大筆財富,也斷絕了陸復的機會。


我做的很不錯,我不該繼續糾纏於過去,應該放眼於未來。


這一個騰飛的時代,這一次,我不會被時代碾壓,而是會成為時代的弄潮兒,乘風破浪。


07


我用手頭的資金成立了一個新的報社叫做《辰報》。


《辰報》是一個文藝報紙,刊載各種連載小說,以及發布各種高端的文藝界信息。


剛開始沒有文藝界的名人願意接受訪談,以及在《辰報》上做宣傳,哪怕免費的,他們也怕拉低了自己的檔次與格調。


但我並不著急,我去尋找了在這個時代還鬱鬱不得志的幾個作家,和他們談妥了優厚的條件,引入競爭機制,作品賣得好的人的可以優先得到更多的版面。


沒多久,一個寫言情小說的女作家的作品最先爆火。


每一天,都有許多讀者來信追問她筆下的人物是如何塑造出來的,她的命運走向又會是如何的,哀求給文中的角色一個美好的未來,更多的人在不同角色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命運,他們寄情於角色,從中尋找自己人生的希望。


短短時日,《辰報》靠著這一本小說爆火了。


無數的出版商,影視制作公司紛湧而來,我挑挑揀揀和其中最傑出的幾家建立了戰略合作,將一個完善的運作體系慢慢的搭建起來。


慢慢的,不僅僅《辰報》在替我賺錢。


出版的書籍,上映的電視劇,電影也在慢慢替我賺錢。


我陸陸續續捧紅了好幾個作家,一時之間,《辰報》成了最有名的作家基地,各種文壇盛事都少不了《辰報》的身影,各界文藝名流爭相以能被《辰報》邀請作為一種榮耀,而我也被許多作家視為知音。


其實,是我知道他們遲早會火的,隻是,前世,他們遭遇了諸多坎坷與打壓,一直鬱鬱不得志,有些是死後作品才火了起來,實在可惜,我隻是提供了一個合適的平臺,讓他們提前綻放光芒罷了。


我過得越來越如意,越來越順利,過去似乎被我甩在了身後,直到陸復捧著自己的稿子上門。


我在辦公室裡接見了他。


此時的他,依舊白襯衣,灰色的西裝,帶著金絲眼鏡,隻是衣服的檔次下滑了一大截,襯衫領子處泛著黃色,西裝的袖子處皺的厲害,金絲眼鏡磨損,露出裡面塑料的白。


他過得鬱鬱不得志。


反觀我,今日依舊一副隨性裝扮,但我在他目光中看到了自慚形穢,便知道這身隨意卻質地精良的裝扮,讓他有了今非昔比之感。


但他畢竟是品嘉的父親,我並沒有乘勝追擊,大肆釋放自己的惡意,而是平靜的為他上了茶,禮貌的問他到此有何貴幹?


他放松下來,甚至有點感恩我不計前嫌。


他清了清嗓子,帶著一點不自然。


「恭喜你在文藝之路上大綻光彩,你走了從前我想讓《寧報》走的路。」


我其實了解一點兒《寧報》的現狀。


金行長大量資金入駐,讓《寧報》很快成為首屈一指的娛樂報紙,但當一塊蛋糕被人發掘的時候,無數人也會跟上。


很快,《文新報》《娛樂報刊》《明星探報》等報紙也專門走娛樂向。


《寧報》在其中是運營的不錯的,但競爭氛圍很是激烈,運營的成本越來越高,請明星來做一期報紙的費用讓報紙的利潤逐漸攤薄。


而財務是金行長的人在把控,他說今年沒有盈利,陸復即便想查賬,也查不到什麼。


聽聞,金行長今年隨意拿了一些錢打發陸復,現在,還隱隱有逼迫陸復離職。


陸復如此狼狽,能舍下臉皮來找我,怕是處境不良至極。


我點了點頭,懶怠應承他的恭維。


「你我都見過對方的本性,有何話不妨直說。」


他從文件袋中拿出來一疊稿子,誠懇道:「這是我寫的稿子,你看可否在《辰報》上刊載?」


我伸手接過,仔細的看那些稿子,小心掩飾住內心激動。


我平靜的假裝第一次見到一般的翻閱,面上不動聲色。


陸復有些緊張,「這是我費盡心血寫就,不知市場如何,你可否根據你的經驗給出一些判斷。」


我點點頭,收起稿子。


「我看了一點,還不能給與完全的答復,但若要我就目前市場流行的風向來判斷的話,我隻能說,它與目前市場流行的風向並不一致。」


「你說的極是,目前市場上流行言情,科幻,歷史,探案以及嚴肅小說,我這種風格的的確少,但並非沒有……」


「但賣的都不好。」我打斷他。


他臉色不好看,但不得不點頭承認我說的是事實。


我繼續道,「我會仔細認真地看,但現在我不能給你任何答復,我不能輕易拿《辰報》去試水一個非主流風格的小說,你我都是做報紙的,我想你能理解,不過,我可以拿著你的小說到書商那裡去問問。」


他點頭,說了一句明白,便禮貌感謝,匆匆告辭,背影幾分狼狽。


我目送他離去,忍不住笑了。


他大概不知道。


目前市場流行的風向,是我有意營造的。


前世此時,是他的書大行其道,言情,科幻,探案一直都有,但並沒非如現在這般百花齊放。


我挖掘了好多位作家,花了大力氣去跑市場,讓他們的作品成了一種主流風向,其他作品的生存空間自然被擠佔了。


市場是瞬息萬變的,他失去了先機,即便寫的再好,也要有人巨眼識英豪,敢於大膽嘗試。


我想,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前世,一位作家的作品被埋沒了五年,收到了一箱子的拒稿單,才最終被一位主編發掘出來,出了書和影視,成了他賴以為生的巨作。


現在,陸復的作品會被埋沒幾年呢?


我並沒有敷衍陸復,而是帶著他的作品,去跑了一家家書商,沒有在《辰報》上發表的作品,是沒有經過市場認證的,那些書商自然慎之又慎,而主流風格又與此書完全不相符。


於是,我收獲了一堆的拒稿單,並請對方寫明了詳細的拒稿理由。


一些不學無術之才甚至大肆評論,將此書抨擊的一無是處。


我將這些拒稿單一一寄給了陸復。


我想到陸復被人說自己的作品是一團垃圾,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但我沒想到,最先找到我的人,並不是陸復,而是如今的陸太太鄒若煙。


她嫁為人婦後,眉眼更見嬌媚,舉手投足間是成熟婦人的風韻。


她坐在我辦公室,打量一眼後,小心掩住眸中嫉妒,變得高高在上,氣勢凌人。


「林小姐,你事業如此成功,人也精神漂亮,為何還要糾纏於過去不肯放手?你和陸先生已經離婚,為何不能做到老死不相往來?」


我訝異於她從前楚楚可憐,是一朵小白花。


如今心願得償,嫁給了如意郎君,卻變得粗鄙淺陋。


我自問問心無愧,便坦然問道:「陸太太何出此言?」


她自信的拿出一封信件,帶著幾分輕視鄙夷,傲然道:「你與陸先生離婚,他給了你足夠補償,你暗算他賣掉了報社的份額,才有了今日的家大業大,但做人要知足,既然要了錢,就不該再覬覦人,這封信麻煩林小姐收回去,我先生並不需要看此種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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