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會睡在他床上??
我悄咪咪地想把手移走。
一雙手摟住了我的腰,遏制住了我想離開的想法。
他的唇擦過我的耳垂:「姐姐,早上好。」
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帥臉,我差點沒把控住。
我撥開他的手,嚴肅道:「小辭,我怎麼會在你屋裡。」
頭有點痛,我實在想不起來,依稀隻記得昨天做了個噩夢。
「姐姐,你忘了,你昨天說要去咖啡廳,結果暈倒了,還好我及時發現,醫生說你低血糖。
「至於,你為什麼在我房間,我本來想去你房間睡,你一直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
「我太困了,沒熬住,就先睡下了。」
他說得很真誠。
大腦一片空白的我,信了。
十一
我看著他皺巴巴的上衣:「那個,小辭……」
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姐姐,沒摸夠?」
「姐姐怎麼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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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擺爛:「都是一家人,不要那麼小氣。」
他的嗓音漫不經心,說出了一股纏綿悱惻的味道:「那,姐姐還要?」
我的心神一顫。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突然間想到,他,是屬於女主的,以後也和我估計不會有交集。
不能改變書中的劇情,就像不能改變歷史,否則,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小辭,你有想過你的親生父母嗎?」
他看著我:「沒有,我隻想跟姐姐在一起,姐姐要陪我一輩子不是嗎?」
看著他眼裡的暗芒,我似乎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小辭,我隻是你的姐姐。」
丟下這句話,我轉身離開房間。
十二
自從那天的談話不歡而散,我刻意躲避著他。
隻是每天早上桌子上的早飯,和晚上的一杯熱牛奶,從來不會缺席。
我有點難過,再過幾個月,一切都結束了。
被人告知沈昭辭和江宴打起來的時候,我正在食堂吃飯。
一口大米飯差點沒給我噎死。
這兩人,怎麼會打起來?
想到江宴是個打架販子,長年在外徵戰,沈昭辭可能會吃虧。
我慌忙趕去案發現場。
兩人的身影糾纏在一起。
我來到,便看見,江宴一拳打在了沈昭辭的嘴角。
「住手!」
我把沈昭辭拉到身後,看著眼前的江宴:「江宴,為什麼要打架?」
沈昭辭拉著我的手:「姐姐……」
我回頭看向他:「為什麼要打架?」
他低著頭,不說話。
像是第一天被帶到蘇家,乖巧的奶團子,像是沒人要的小孩,可憐得不得了。
我嘆了一口氣,又心軟了:「走,跟我去醫院。」
看著江宴一樣青紫的臉:「你也去看看吧,無論你倆有什麼矛盾,回頭再處理,身體重要。」
他冷哼一聲:「蘇葉初,你真是白痴。
「你以為你旁邊這位是什麼小綿羊嗎?他是披著羊皮的毒蛇。
「玩死你的那種,你好自為之。」
十三
我皺了皺眉,看見身後的沈昭辭嘴角開始留下鮮血。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帶著沈昭辭處理好傷口,已經是半夜了。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
「為什麼打架?」
他突然笑出了聲,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像是惡魔的引誘:「姐姐,也是喜歡我的?不是嗎?」
他的黑眸裡滿是探究的意味。
我瞪他:「沈昭辭!
「我問你為什麼打架?如果你沒有想清楚,那就不要說話。」
我深呼一口氣,不再說話。
像是有種小心思被戳破的窘迫。
江家的報復來得很猛烈。
校方也不斷施壓。
江家也算是名門望族,身份地位和沈家不相上下,不是沒有根基的蘇家可以對付的。
蘇父又在國外,這件事情很棘手。
關鍵是,原文也沒有這個劇情啊。
賊老天!
為了防止他受到傷害,我沒有讓他出門。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打包送回沈家。
他託著腮幫子,像是沒事人一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姐姐,在著急什麼?不用擔心。」
我恨不得給他兩個大比兜讓他清醒一點。
門鈴響了起來。
沈昭辭晃悠悠地去開門。
看到一門口的黑衣人,我把他拉到身後。
「你們想幹什麼?強闖民宅?」
身後傳來沈昭辭低沉的笑聲:「姐姐,可真是可愛呢。」
黑衣人低下頭:「少爺。」
事到如今,我再想不明白,我就是真白痴。
十四
我冷眼看著他:「沈昭辭,有意思?裝得不累嗎?」
他讓黑衣人退了出去。
現在和他共處一個屋檐下,我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少年也不再隱藏,渾身上下透露著乖張狠戾的氣息。
虧我苦心教導的歪樹苗,以為長正了,沒想到歪得更狠了,還一直在騙我。
「你還不走?」
「姐姐舍得嗎?」
「當然,你最好現在消失在我面前,我感謝你十八輩祖宗。」
他的眸色暗了暗,把我拽到了懷裡,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我走,你就可以和江宴在一起了?」
「這就是你打架的理由,沈昭辭,你真幼稚。」
我氣急:「江宴就是比你好,起碼他不會……」
少年的唇壓了下來,是毫無章法的掠奪,我狠狠咬了他一口,感受到血腥味在擴散,他依舊沒有放過我。
一隻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腰。
直到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
我軟了下來,打他:「沈昭辭,你瘋了。」
我感到很委屈,他是個騙子,一直在耍我玩。
他唇上染著血印,手指緩緩地纏上我的脖頸:「嗯,我就是瘋了,看到你對其他人笑,我就想弄死他們。
「姐姐,你隻能是我的。
「我該拿你怎麼辦好呢」
門外敲門聲響起:「少爺,時間到了。」
少年眸底瞬間湧動著駭人的殺意。
他把玩著我的發絲,親了親我的額頭:「姐姐,等我,要乖。
「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些什麼。」
十五
他走了,我松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太小看男主。
現在劇情完全亂了套,隻希望他回去盡快遇見女主。
早日讓劇情走上正軌,跳過我蘇家這一劫。
炮灰女配也是會心累的好嗎?
我帶著十全大補蛋來醫院看望「重病臥床」的江宴。
半個小時後,我開始懷疑人生。
江宴的「臥病在床」不是裝的,是真的。
醫生來查房的時候說:「別看他表面沒有受傷,實則內裡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沈昭辭下手極其狠,拳拳打到要害。
他瞥了我一眼:「你的好弟弟,要不是看到你來,能站著不動挨我一拳?」
我翻了個大白眼,戳了一下他的腿。
他疼得冒汗:「蘇葉初,給我滾。」
原來江宴不止一次提醒過我,沈昭辭表裡不一。
江宴落單時,手差點被廢,是因為他當著沈昭辭的面握住了我的手腕。
還好最後江家來人了。
包括小黃毛的腿,也是沈昭辭幹的。
就在器材室,如果當時我執意要去,就會看到他來不及收拾的行兇現場。
難怪他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極力阻攔我。
江宴的話也勾起了我的記憶,那天我忘記的事情是江宴約我。
其實是想要告訴我真相,我卻在咖啡館門口被沈昭辭打暈。
江宴忽然開口,認真道:「蘇葉初,他是條毒蛇,不擇手段,你要是需要幫忙,可以找我。」
我向他道謝後走出醫院。
再想到我床頭沈昭辭送我的安眠香。
確實很讓人安眠。
我立馬拿去檢測。
「蘇小姐,這是一種極為珍貴的安眠香,也叫迷魂香,所以對人體傷害很小,而且效果很強烈。
「市場上很少見,除非有權有勢的人才有購買渠道,至於他們用來幹什麼,您應該明白……」
十六
我頓時感到後背發涼,這燻香,很早以前,沈昭辭就送給我了。
也就是說,很早之前,他就在陪我演戲。
我的夢,也不是夢,是真的。
那才是真實的,毫無偽裝,病態的沈昭辭。
本以為自己已經掌握的大局,沒想到卻隻是沈昭辭一時興起陪我玩玩。
他實在是太危險了,劇情已經完全脫離了掌控。
想到此時他應該還沒有完全掌控沈家。
要想逃離他,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三十六計,跑為上策。
我很快搞定了我爸,我媽走得早,他就我一個閨女,我是他的命根子。
他對我是無條件信任的,也許是傻人有傻福,他才能帶著蘇家一夜暴富。
「閨女,放心,你想去哪,老爸都陪你,老爸以前啥都沒幹過,養豬更是在行。
「還不是老爸一個人把你養大了!」
這話,我越聽越奇怪。
我挑選的地方是一個小縣城,四面環山,空氣很清新,很適合養老。
我和老蘇在這裡定居了下來。
我斷了以前所有的聯系,還留著江宴,沒有江家勢力的幫助,想要去除蹤跡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
十七
我如願考上了大學,已經上過學的我現如今隻想擺爛。
老蘇往大學投了兩棟樓,我人不用到場,隻要學期末回去參加個考核走個流程就可。
我像往常一樣躺在搖椅上嗑著瓜子,電視突然插播娛樂新聞。
沈昭辭的臉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我愣了一瞬。
被拍到的圖片,標題是「衝冠一怒為紅顏」。
下車時被記者圍堵,身邊的女人差點栽倒,第二天,記者所在的報社紛紛倒閉,冷漠無情,還真是他的風格。
神秘女人姓洛。
是女主,洛溪。
我的胸口有點悶,有種說不上來悵然若失的感覺。
女主出現了,對我來說是好事,蘇家也躲過了悲慘結局。
沈昭辭,我終究也隻是他人生中的過客罷了。
十八
在我收到江宴「在幹什麼,明天蘇伯生日,出來吃個飯」的短信的時候。
我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手裡拎著去隔壁縣城給老蘇買的生日禮物。
人倒霉的時候,果然喝涼水都塞牙縫。
前方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八個人,都被堵住了嘴,不知死活,在這慘白的月光下,顯得格外瘆人。
我立馬蹲到了路邊的草叢中。
透過縫隙,看到旁邊站著許多黑衣人。
一輛黑色的豪車駛來,低沉陰冷的聲線從車裡傳出:「處理好了嗎?」
「是,先生,這些人該怎麼處理?」
男人走了出來,黑色西裝勾勒出勁瘦的腰身,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似乎是在欣賞地上的作品。
「老鼠當然要扔進臭水溝,自生自滅。」
看著這個背影,化成灰我也認識。
是沈昭辭。
黑衣人很快清理了地上的人,他也即將登車,我松了一口氣。
再不走,他喵的我就要被蚊子咬死了。
我低頭逮著腿上的蚊子。
頭頂突然傳來低沉冰涼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姐姐,你果然在這,好久不見。」
我默默地站起身子,看著面前衣裝整齊的男人,而自己頂著一身的雜草和被蚊子咬的包。
有種素顏見到前男友的勝負感。
我默默咬牙。
「好久不見,請你讓讓。」
他皮笑肉不笑:「深更半夜,姐姐在這幹什麼?」
我翻了個白眼:「看風景。
「看完了,請你讓讓。」
不聽話的手機剛好掉落,砸在他黑色的皮鞋上。
顯眼的「江宴」來電畫面,瞬間讓周圍的空氣冷了好幾度。
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