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得很快，渾身都在抖。
抱了很久他才開口，聲音又低又啞：「阿瑾，你是不是很生氣？」
我：「……」
呃，倒也沒有。
倒是你，怎麼嚇成這樣？
我拍拍他的背，試圖安撫他的情緒，但是效果不大。
「阿瑾，我承認我喜歡你，但是，但是……」
他說不出什麼但是，因為他一直在掉眼淚。
熱熱的液體滴在我的脖子上。
我一下就心軟了，嘆一口氣：「季小狗，你先聽聽我說話。」
他這才松開一點我，我看著他被淚水打湿的睫毛，可恥地紅了臉。
我：「你之前跟我好隻是一直在佔我便宜？」
他：「不是，我是喜歡你，我控制不住，但是我沒有對你做過不好的事。」
我又嘆一口氣：「那你有沒有想過跟我談戀愛？」
他身子僵了一下，隨即立馬搖頭：「沒有沒有，你信我，我絕對不敢想。」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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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說不通呢？
我懶得去說了，趁他沒注意用力推開他，不等他反應過來拽著他的領子把人拉低，親了上去。
他整個愣在原地不動了。
我舔舔他的唇瓣，他沒反應。
我撬開他的牙齒，他還是沒反應。
我纏著他的舌頭轉了個圈，他終於有反應了。
反應是不敢動，舌頭僵在那裡。
笨死了。
等我費勁巴拉給他重新開機，教會他接吻之後，他像是解鎖了什麼奇怪的屬性。
ťũ̂ₘ最後他有點沒完沒了，我實在不耐煩，推著他的臉：「親個屁啊，嘴都親腫了還親！」
他唇瓣微腫，還帶著點湿意，不依不饒地湊過來。
他眼睛裡是滾燙湿潤的欲望，半點都沒有掩飾。
我抽了一下他的腦袋：「滾蛋。」
他隻能放棄，然後笑嘻嘻地摟著我問：「阿瑾是不是也喜歡我，是不是？」
我面無表情：「你確定你的表白就是這樣？」
他猛然驚醒：「不，不是，不對，我的表白怎麼可能是像個傻子一樣被你強吻！」
「誰強吻你了？」
他沒顧我的不滿，又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裡：「等我準備準備再表白，但是阿瑾你先當作我表完白了，不要總是拒絕我的親親，好不好？」
好什麼好？
哪有這麼佔便宜的？
他親了親我的臉頰說：「阿瑾，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我：「問。」
季景熙輕輕咬了一口我的臉：「你為什麼親他？」
他？
我愣了一秒，忽然就很抓狂。
好好好。
又來這套。
他不滿地說：「你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他？」
我又抽了一下他的腦袋：「他個屁啊！那不都是你？！」
13
談上戀愛之後季景熙的黏人指數直線上升。
我倆已經在他的房子裡膩歪好幾天了。
但是關於那件事我還有點猶豫。
說句丟人的話，我其實有點怕。
但他好幾次箭在弦上還是忍回去了，真可惡啊，我越來越容易對他心軟了。
經過這次我才發現他居然還是個心思細膩敏感的人。
這幾天雖然嘴上不說，但我每次拒絕他的時候他都有點低落。
正想著，我一抬頭，眼睛睜大：「季景熙！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他裹了條浴巾就出來了，肌肉分明的胸腹都暴露在空氣中，讓人挪不開眼睛。
他嘿嘿笑著湊過來：「以前不也是這樣的嘛，你還沒看習慣嗎？」
以前確實也這樣，他還妄想拉我一起洗澡。
但是，不知道是我自己的心態變了還是他真的不掩飾開屏的意圖，反正就是感覺……確實有被勾引到。
他又用腦袋蹭我的肩膀，像某種大型動物撒嬌：「不要吼我嘛，你喜歡的話我還可以給你摸。」
我推開他的腦袋，他頭發上的水沾在我的手上：「誰要摸你，你怎麼不吹頭發就出來了？」
他又笑：「你給我吹嘛。」
我忍無可忍：「你能不能給我好好說話？！」
他這才不當夾子，正經地說：「你不愛我了。」
我：「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他又蹭過來：「那你證明一下。」
我不耐煩地推開他的臉：「都說了喜歡你，還要怎麼證明？」
糟糕。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果然。
季景熙眼神控訴地看著我，故作可憐：「你就這麼對我是吧？你這個渣男，早知道你這樣我都不會這麼不明不白地跟著你，一會兒我的清白也沒了，以後還不是任你拿捏了？」
我忍無可忍地主動親了上去，堵住這張喋喋不休的嘴。
他這才滿意，撲過來反客為主，也不裝柔弱了，把我死死按在床上，我掙了一下都沒掙開。
一時間弄得我心裡那點小怕又卷土重來。
他似乎察覺到了，不再按著我的手，親吻也溫柔了下來。
「阿瑾，你怕不怕？」季景熙喘著氣，柔軟的唇瓣蹭著我的脖子。
「我有什麼可怕的？」我踢了他一腳，「該怕的人是你，你要是弄疼了就沒有下次。」
話音剛落季景熙就警覺了起來，表情都鬥志昂揚了起來：「我保證努力，我都好好學習過了，肯定沒問題的。」
他確實說到做到了。
溫柔是挺溫柔，但是我忽然就走神了。
我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那天病房裡的他，我還記得醫院的冷白光線下，他漠然矜貴的側顏。
對著我那個冷冰冰的眼神，以及那個又冷又兇的表情。
我忽然壓低了一下季景熙的脖子，他順勢低頭親親我：「怎麼了？阿瑾，疼了？」
這話雖然難以啟齒，但是……
我微閉了一下雙眼，摟住了他的脖子：「季景熙，你能不能對我兇一點，冷漠無情一點？」
季景熙：「……」
他愣了一秒，然後笑起來，笑得沒完沒了。
我被他笑得惱羞成怒，抽了他一巴掌：「笑個屁啊你！」
他卻抓住了我的手按回床上，收斂起笑意，連眼神都冷了下來。
他強硬地抬著我的下巴接吻，不復之前的溫柔，喑啞的嗓音低低地在我耳邊說著一些燙耳朵的話。
我感覺他說著說著我整個人都要冒煙了。
後來他也說，那天我從頭發絲紅到腳指甲。
該死的季景熙，讓他冷漠一點他就一點人性都沒有了。
後來他似乎入戲太深，氣得我一巴掌抽在他腦袋上：「滾！」
看我真的生氣了，他才停下，手臂緊了緊，摟住我，不停地親我：「阿瑾，你怎麼這麼漂亮？不生氣好不好？」Ṱű̂ⁿ
但不得不承認，我第二天早上想起他冷臉的樣子，還挺ţų₄帶感。
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真是賤得慌。
我看著我腳踝上甚至還有個牙印，季景熙這個狗，後面像聾了一樣，說好話聽不見，哭也聽不見。
看著他迷迷糊糊沒睡醒就把腦袋往我懷裡蹭，我一生氣，又抽了他腦袋一下。
番外
季景熙最近對我很冷淡。
我認為這也不能全怪我，他也不是完全沒有錯，自從在一起，季景熙的黏人程度與日俱增。
那天他大早上不知道怎麼突然抱著我親來親去，硬生生把我親醒了。
我起床氣又嚴重，當時氣不打一處來：「你能不能像剛車禍時候的你一樣不黏人？」
車禍的季景熙雖然性格冷話不多，但是我沒好意思Ŧŭ̀¹說的是，我其實覺得他那種對人很有距離感的樣子挺……性感的。
季景熙被我氣得極其委屈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過身背對著我不說話了。
我看他這樣，又心軟了。
但是我想哄兩句又拉不下臉來，糾結半天還是作罷。
我哪知道從那天開始他就真變了啊，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在一起這麼久，我根本沒想到一直黏人的他說不黏人就真的能做到不黏人。
不會有事沒事就過來親我一下，說話都變得簡短，肢體接觸的親昵行為更是大幅度減少。
但是有一點沒怎麼變，他在那啥的時甚至變得更任性了。
我對著這張臉又有點犯怵，那種時候都變得配合不少。
但我有點崩潰。
他最近臉上的笑都變少了。
我忽然就有點悵然，我能說那隻是一句氣話嗎？
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再去這麼說他會不會更生氣？
這時候季景熙拿著一盤洗好的水果過來，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冷淡：「吃水果嗎？」
我：「……」
我：「不吃。」
他表情不變，不容置喙地塞我手裡一個蘋果：「不許不吃。」
我：「……」
你 ooc 了，你是什麼霸道總裁嗎？
我氣不過, 把蘋果又扔回盤裡。
「你幹什麼？」他語氣略有不滿。
這人還挺兇。
我不搭理他，目光移回電視上。
綜藝上一個環節正演到兩個明星扮演情侶演偶像劇的橋段。
那個男明星最近還挺火的，頗有點犬系男友的感覺，正對著女主撒嬌，女主被萌到, 伸手摸摸他的頭。
季景熙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皺皺眉，目光中居然流露出幾分嫌棄。
你還嫌棄？
你平時比他過分多了。
季景熙問：「你很不喜歡這種類型吧？」
「倒也沒有很不喜歡。」
我一愣, 然後隻能幹巴巴地說。
他隻是很輕地哼了一聲，沒有再搭話。
我忽然就感覺有點不安，伸手拉住了他。
「怎麼了？」他回頭，神色還是很冷靜，很冷淡。
我有點受不了他這個態度, 我承認我後悔了，我忘了他剛剛車禍的時候對我這樣的時候我心裡多不舒服了，才會說那種話。
「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他看著我：「我哪裡不正常？」
我：「你裝什麼傻？」
季景熙扯了一下嘴角，卻沒什麼笑意：「你不是喜歡這樣？我裝得不好？」
我：「……」
你裝這麼像幹嘛？
他看我不說話，忽然就像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具裂開了一角，露出了幾分我熟悉的柔軟：「我裝得很辛苦。」
隨著這句話, 他似乎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 滔滔不絕地訴說著他的委屈：
「我黏你黏了兩年, 你都無動於衷，為什麼一車禍你就答應了我的表白，還不是因為你就是喜歡那樣的我？
「我還記得你那時候給他買飯, 給他收拾屋子，還親他。你之前都沒有對我那麼好過, 他對你那麼壞, 你還對他那麼好。
「可我沒辦法對你那樣，你說不吃蘋果, 我明明隻要撒個嬌哄你吃, 你再別別扭扭地勉強答應就好了啊。可是你不喜歡我那樣，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是不是還是喜歡那樣的我，後悔答應我了？」
我……
我不是，我沒有, 別瞎說。
我心道完了Ŧű̂ₖ，他這是胡思亂想到哪去了？
我趕忙把他拉過來抱抱：「我沒有，我說的氣話, 你別當真啊。」
他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你不是要跟我分手？」
「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分手了？」我無奈地說。
他把腦袋往我的頸部蹭了蹭：「那你說的是氣話？你還是喜歡我這樣的對不對？」
我：「對。」
他高興了：「你說完整嘛阿瑾, 你說你喜歡我這樣。」
我嘆口氣：「喜歡，我喜歡你, 從來都沒有不喜歡過你。」
他像是解開了什麼心結一樣開心, 湊過來不停地在我臉上和唇上親。
他說：「阿瑾, 我對你就是一見鍾情，即使是剛剛車禍之後的我, 見你的第一面, 甚至後邊的每次，都在對你心動。
「不管什麼樣的我，都沒辦法真的對你冷漠，你不要總是為難我, 我很沒有安全感的。」
好吧。
我的錯。
我的生活也很快回到了原來的模式，甚至我對他大早上親醒我這個行為都縱容了不少，起床氣都快被他磨沒了。
真是可惡啊。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