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在醫院散播是我勾引他的謠言。
沒人相信我，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唾沫星子快要把我淹死了，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聽。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周瑾出聲打斷了我回憶的思緒。
看著眼前狗模狗樣的男人，我攥緊了拳頭。
發生那件事後，醫院上報學校停了我的實習資格，這讓我可能連畢業證都拿不到了。
我在家哭了一星期，瘦到眼窩凹陷，還想不開割腕傷害自己。手腕的舊傷也是因此落下的，提重物很吃力。我差點抑鬱，而他呢？什麼事都沒有。
因為是關系戶，所以沒被醫院開除，甚至還給他批了去國外交流學習的資格。他還帶上了他的未婚妻，順便旅遊散心。
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是因為她未婚妻傳彩信給我看了他們的合照，還洋洋得意炫耀：【做小三是沒有好下場的，妹妹我希望你以後好好學習，別再把心思都放在勾引男人身上了。】
當時我收到這條彩信要氣炸了……
「粥粥你怎麼在醫院？生病了嗎？」周瑾一隻手扶著我的胳膊，一隻手貼上了我的腦門。這親密的動作，還有親昵的稱呼讓我十分不適，甚至有點惡心。
我用力將他推開：「關你什麼事？希望你自重！別到時候又被你未婚妻看見了說我勾引你！」
這句話我說得很大聲，周圍的病號都好奇地朝這邊看來。
周瑾臉上掠過一絲不快，隨即還是恢復剛才的溫柔模樣：「粥粥，我現在是單身了，之前的誤會給我個機會讓我解釋一下好嗎？」他拉著我，想要我跟著他去其他地方談談。
我掙扎著讓他放手，他力量很大，像是不容我拒絕：「粥粥，我對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我為你解除婚約了。」
「什麼叫為我解除婚約了，這髒水別往我身上潑！」當時他連說真話都不敢，袒護我都做不到，把責任全推給我。現在三個月後了，來找我解釋。我看分明明就是他再次出軌被那女生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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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次機會。」他繼續拉扯著我，不顧我的反抗湊近我耳邊聲音壓低說，「粥粥，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們重新開始吧，你實習資格我會找人幫你重新處理的。」
他的氣息讓我幹嘔！我身子控制不住地發抖，失控喊起來：「滾！」
6
「沒聽見她讓你滾麼？！」程妄的聲音從病房裡傳來。
接著身後的門被拉開了，走出了一個……穿著粉色百褶裙，一米八七，腿上許多毛毛的肌肉猛男！
我驚呆了！不止我，圍觀吃瓜的群眾也驚呆了！
這畫面也太過於鬼畜了吧！
程妄無視我們驚呆的表情，他一臉冰冷，臉臭得像誰欠了他八十萬，看著對我拉拉扯扯的周瑾頂了頂腮幫子，活動了下手腕：「再不放手，我他媽就讓你的頭像籃球一樣在地上拍來拍去。」
聞言，周瑾松開我，整了下自己的衣服，留下一句：「咱們改天再聊。我這邊還有個手術要做。」
然後面帶笑掃視了下程妄：「我們醫院樓下有腦科，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看你媽！」
在程妄的怒罵聲中，周瑾溜走了。
我攔著程妄，將他拽回病房裡，關上門後再也忍不住撲哧笑出來。
縱使我在腦海裡想象過他穿裙子的畫面，可真面對，還是太過於刺激，笑到直不起腰。
怎麼形容呢，就像之前某音爆火的阿努比斯搖套個裙子那種衝擊感。
「別笑了，快收拾東西，我得趕快出院了。」
「為什麼？哈哈哈哈。」我已經沒辦法直視他了，裙子被一米七左右的醫生套上是到膝蓋處，但是一米八七的程妄穿上可就是極具誘惑的超短裙了。
他站起來還好，能蓋住大腿根，可是坐下，哈哈哈哈內個誘惑啊！這哪個 1 看了不迷糊啊！
「你別笑了，快幫我收拾東西。這個醫院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剛才得罪了醫生，我怕他公報私仇把我嘎了。」
我：……
大哥你認真的嗎？！這是法治社會啊！
看著他嚴肅的表情，還有已經收拾好的包袱，我確信，他是認真的了！
到辦公室，和醫生反復確認他能出院後，就幫他辦理了出院手續。
這一路走來，回頭率是嘎嘎的！
我這輩子都沒這麼社恐過，丟臉！太丟臉了！從兜裡掏出口罩，再次打算焊在臉上，結果被程妄一把奪了過去！
「我戴過了！」
「沒事，我又不嫌棄你。」說著，他戴上將自己捂得嚴實實的。
他倒是包得嚴實了，剩我一人丟臉了。
終於走過漫長的走廊，進了電梯。這會兒人少，電梯就我們兩個，我將身上的衛衣外套脫了下來，朝他包去。
他驚慌後退幾步，顫抖著聲音說：「你幹嗎？！你不要對脆弱的我進行三次傷害了！你不要過來啊！」
我一臉黑人問號，扯著他說：「別動！」拿衛衣兩個袖子系在了他腰上。
又蹲下身子將衛衣的拉鏈拉上，這樣把百褶裙遮得嚴嚴實實了，衛衣長，也不至於漏著大腿根了。
「好了。」
處理完一切，抬頭驚奇發現程妄的耳根紅了。
不是兄弟！你怎麼這麼純情啊！我就給你系了個衣服拉了個拉鏈啊！！
他突如其來的臉紅一時間，讓電梯這個密閉空間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7
「到了。」我倆都不敢對視時，電梯到一樓門開了。
他「嗯」了聲，扶著我的肩把我當拐杖使。
一步一步挪，有時候步子大了點，走得太快了會拉扯到傷口。
他疼得如返祖的猴子趴在我肩上嗷嗷叫，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尷尬對著大廳來往好奇打量的路人傻笑。
「我去給你租個輪椅吧。」
從這裡走到醫院門口還有好長一段距離，一來他受罪，二來走得太匆忙了！太丟臉了，我實在扛不住路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了。
我去租了輪椅，程妄坐上去，我推著他，這家伙看著不胖，結果這麼重！我推著他很吃力。
正埋頭苦推時，聽到周圍傳來驚呼：「好高啊！是體校來體檢的吧？」「這一幫人也太帥太拉風了吧。」
抬眼看見前方浩浩蕩蕩走來一支籃球隊。
是真的籃球隊！
忘了介紹，我哥之前是職業籃球運動員，因受傷退役後擔任起了籃球教練一職，程妄就是他的學弟，也是他所帶隊伍的小前鋒。
「程寶啊！哥哥們聽到你受傷的消息都來看你啦！」我哥笑得褶子都出來了。
程妄一臉黑線，果然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他們一群人密密麻麻圍上來，你一言我一語說著：「教練今天喬遷，我們等你半天。」「你出這麼大事還瞞著我們！是不是不把我們當兄弟！」「就是，要不是小 Q 聽到教練和嫂子說你在醫院的事，我們都不知道。哈哈哈快來讓哥哥看看穿的什麼顏色的裙子！」
他們說著就鬧騰起程妄來。
程妄嗷嗷叫著：「非禮啦！」歡聲笑語亂成一團。
終於如願看到粉色裙子後，他們將目光轉移到我了：「這就是弟妹吧！」
「你們別鬧她！」
程妄出言維護我讓他們起哄的欲望更強烈：「這就開始護妻啦！」
其中一個拍了拍程妄，一臉惋惜道：「好你小子，明明教練說把她妹介紹給我，現在讓你捷足先登了！」
他還裝作傷心地趴在我哥肩頭：「嗚嗚嗚，教練我不管，你還有沒有其他妹妹了。」
我看向我哥，他朝我眨眨眼。
怪不得我媽非叫我去我哥的喬遷宴，原來是打算給我介紹對象。
8
就這樣，我和程妄加了聯系方式。
我們經常聊天，長時間的接觸讓我們對彼此了解也越來越多。
比如我知道他是獅子座，知道他比我小 1 歲，知道他和我一樣喜歡宮崎駿，知道他是獨生子，知道我是他的初戀。
其實關於我是他的初戀這點我是不信的，因為照這個他外貌和他體校運動員的加持，不應該缺對象啊。
但是我哥說：「他的確沒談過戀愛。不過有人追過他，是啦啦隊的，天天給他送水。但他沒收，對人家好像沒啥想法。」
啦啦隊的，那肯定是又漂亮身材又好了，美女追他都追不到，那他為什麼會喜歡我？
面對我的疑惑，程妄說：「你就是美女。」
我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耐看、不醜，但也算不上精致明豔的美女啊。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看著躺在我腿上的程妄，我實在想不到我們在哪裡見過。
「也對，白醫生天天救死扶傷那麼多病人，怎麼會記得我呢。」
「少貧！」我掐了下他，「我們之前難道見過嗎？」
「當然！」
程妄講，三年前他還是校籃球隊的，代表學校去體育場和 A 大打比賽，他作為中鋒，在搶籃球板時被對方撞倒，扭傷了腳腕，疼得站不起來。
「當時有一個白衣天使急匆匆趕來……她一直握著我的手安慰我，還給我吃了顆話梅糖。」
他講到這兒，我全想起了。
那年我是大三，為了學分積極參加各種志願活動，其中就有跟著老師去體育館義診這一事。體育館正舉辦聯賽，每天有很多受傷的同學，我幫著老師給他們做些簡單的包扎處理，口袋裡的話梅糖是因為我低血糖才準備的。
「所以你就對我一見鍾情了？」我看著他一臉驚訝。他怎麼長了一張渣男的臉，內心卻這麼純情啊？！
程妄點點頭：「對啊，我當時因為打石膏行動不便，還拜託朋友去幫我要你微信，結果朋友說你已經不在那了。」
「還好，緣分讓我們再見了。我當時在電梯裡見到你，甭提多興奮了，表面裝酷冷漠，實際揣在褲兜的手都快要把大腿掐斷了。」
回想我們在電梯裡第一次相遇，尷尬到腳趾摳地。
程妄也紅了耳根，戰略性的喝水，我也端起杯子，紅著臉喝水，在我們尷尬不知該說點什麼緩解時，我的電話響了。
9
拿起看了眼，是陌生來電，直接摁了拒接。
可對方顯然不準備放過我，一通又一通接著打來，是周瑾。
自從醫院一別後他就開始騷擾我，我拉黑他的聯系方式，他就又找其他電話打來。
我煩躁地將電話關機，程妄將我散落的頭發別到耳後，關心詢問：「怎麼了？誰的電話？」
「傳銷電話。」我編了個理由，周瑾這件事我不想讓程妄參與進來。他馬上要比賽了，我怕他一衝動去找周瑾。
「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後天的比賽好好加油。」說著，我揉了揉他的臉，拿起包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