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一看到是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上來圍觀。
誰知,蔡金花注意到有人在看,就故意拔高了音量,指著我和顧遲:
「顧婷婷,是你劈腿找小白臉在先,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兒子!
「你們還動手打人,快住手!不然我報警了!」
小白臉「顧遲」根本不理會,繼續揍秦司寒。
直到我看著差不多了,開口說了一句:
「行了,差不多得了,別影響公司同事,上班呢。」
開玩笑,我養著這些可愛的員工們,是讓他們幫我賺錢的。
可不是讓他們圍觀我的熱鬧的。
顧遲這才停了手,站在一旁,無辜地朝我聳了聳肩。
就這時,銷售部的陳經理得到消息,趕了過來。
蔡金花一看見終於有個領導模樣的人來了,趕緊上前一步上去攔住了他:
「你是公司領導?」
陳經理看了看我,發現我沒說什麼,皺眉回應:
「我是銷售部經理,怎麼了?」
蔡金花當即指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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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售部經理?那正好!
「你看看你手下的,這是個什麼員工!
「偷奸耍滑,上班遲到,撒謊欺騙,還打人,簡直爛到骨子裡了!
「這種人,你就應該趕緊辭退,省得給你們公司丟臉!」
陳經理看看蔡金花,又看看我。
一臉的一言難盡……
默了默,他衝著蔡金花反問道:
「你說她?小職員?」
15
孟小雅嘆了口氣:
「陳經理,你別怪阿姨,她也是好心,怕你們公司的名聲被顧婷婷拖累。」
兩人說完,發現在場的員工居然沒一個人迎合她們。
所有員工都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著蔡金花和孟小雅。
陳經理冷著臉盯了他們一眼。
然後,走到我身邊,露出恭敬甚至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
「顧總,您受驚了,需不需要我讓保安把他們趕出去?」
蔡金花覺察出不對勁,有點發愣地問了一句:
「怎麼?什麼顧總,你管她叫顧總?她難道不就是這裡一個賣房的小職員嗎?你不是他的上司嗎?」
陳經理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您是瞎還是傻?什麼賣房的小職員,這是我們公司的執行總裁!顧婷婷,顧總!」
這下,蔡金花、孟小雅、秦司寒都傻眼了。
三個人瞪圓了眼睛,半張著嘴,表情呆愣。秦司寒下意識問道:
「怎麼可能……不對啊,這家公司……不是恆江地產集團名下的子公司嗎?
「顧婷婷,你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是這家公司的總裁?」
陳經理輕蔑地瞥了他一眼:
「恆江地產的董事長,你不知道是誰嗎?」
秦司寒喃喃地念了一聲:
「顧振北……」
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而陳經理的話徹底讓他破防:
「這就是我們董事長的女兒,顧婷婷,顧總啊!
「所以,她怎麼就不會是這家公司的總裁了?」
秦司寒的表情徹底凝固了。
我冷笑著看向秦司寒,語氣帶著譏諷,念出一句電影裡的名臺詞:
「本來呢,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們相處……
「現在,不裝了~攤牌了!
「因為你秦司寒——不配!
「陳經理,讓保安送客。」
直到保安趕來,把三人往外架,他們還都是一副仿佛在做夢的表情。
尤其是秦司寒,臉上的表情更精彩。
想問清楚,又想討好,還帶著懊悔,夾雜著點憤怒。
復雜極了。
「等一下。」
我想到了什麼。
保安停住腳步。
秦司寒眼睛亮了亮,嘴角有上挑的趨勢。
他這是以為我心軟想挽留他?
真是人長得不美,想得卻很美。
我語氣冷淡:
「秦司寒,我得提醒你,準備好三天後準時償還榮騰公司的借款。
「如果還不上……我不妨告訴你,榮騰公司的法務,在業內還沒打輸過官司。」
說完,我看都不看秦司寒青黑的臉色,擺了擺手。
那三個人,就這麼被保安丟出了公司。
16
後來,要賬的事根本不需要我再出面了。
秦司寒的小破公司岌岌可危。
我暗中讓人隨便調查了下,就查出了他那邊的財務漏洞。
我直接把那些資料交給了榮騰的法務。
剩下的,我就直接扔給顧遲了。
笑死,我們家族是做地產的,一向隻有賺錢的道理,怎麼可能會讓人欠債不還?
我們上有專業精英的律師法務,下有兇神惡煞的要賬大哥。
兩面夾擊之下,秦司寒很快就撐不住了。
他終於明白,當初借給他錢的人,根本不是什麼富二代朋友。
那根本就是我。
他後悔了。
每一天,我的手機裡都在接收他的道歉短信:
「對不起,婷婷,我真的知道錯了。
「婷婷,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看在三年的感情上,你能不能別這麼逼我?
「婷婷,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我們上大學時,那些日子,你都忘了嗎?
「婷婷,我最近一直夢見我們的過去。
「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
「顧婷婷,見我一面好不好?
「我想你了……」
嘔,我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我的手機號涉及很多合作的客戶,不方便輕易更換。
所以,我不斷地拉黑秦司寒,秦司寒又換著號,锲而不舍地給我發信息。
最後,秦司寒大概見我真的不為所動,徹底沒轍了。
他提出,把他父母的房子過戶給我,就當抵債了。
顧遲得知之後,笑著說:
「姐,可以啊,我看了下那房子的位置。
「現在,雖說看起來地界偏了點,但有最新消息,說那邊要蓋市重點高中的分校區了。
「不出兩年,學校建成,那一片就自動劃歸成學區房,房價估計能翻個兩三倍。
「到時你隨便倒手一賣,估計到手能弄個四五百萬。
「確實能把秦司寒的欠款抵消掉,還能再賺點零花。
「說實話,姐,你是不是早就料到這個了?」
秦司寒根本不知道那座房子附近要建學校。
但我們做地產的集團,平時最關注的,就是每個城市的建設規劃。
我們擁有第一手內部消息。
建學校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我卻隻是笑了笑。
然後淡淡地搖了搖頭:
「顧遲,別這麼小家子氣。
「咱們家一向是買地賣樓盤的,缺他那一套小破學區房嗎?
「隻不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這些,都是他欠我的。」
不單單隻是錢的事。
還有這三年,我在他身上浪費的感情和時間。
秦司寒全都得連本帶利給我還回來。
我知道,他現在手裡沒錢。
但,這關我什麼事?
他之前給孟小雅五萬五萬地發紅包時——
那可是有錢得很呢。
17
再後來,我聽說,秦司寒從他媽手上把房產證搶了過來。
他媽撒潑打滾,不肯同意。
可面對我讓法務遞給秦司寒的那些財務漏洞,秦司寒根本沒辦法。
他不敢賭。
他害怕,我真的能給他送進去。
所以,面對他媽的阻撓,他不僅沒心軟,還直接把他媽弄回了鄉下老家。
至於孟小雅……
她完全沒想到外表光鮮的秦司Ťú⁹寒竟然是個窮光蛋。
眼看算盤落空,她去醫院,本想把孩子打了。
可醫生說她以前在國外放縱太過火了,已經打過好幾次。
她如果再掉胎,很容易有危險。
而且以後她可能再也不會懷孕了,所以最好是能調養身體,把孩子生下來。
孟小雅崩潰了,整天跟秦司寒吵架。
就連顧遲去跟他籤合同,幫我弄過戶的時候,都看見他們倆在爭吵不休。
秦司寒忍著孟小雅,主要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
孟小雅恨透了他,卻一時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當顧遲把這些當成笑話講給我聽的時候,我卻隻覺得諷刺……
所以,為什麼要在垃圾堆裡找伴侶呢?
還好我及時看透了他。
但這個世上,還有太多太多的人,在迷糊著。
比如秦司寒,他到現在都不知道——
自己的頭頂上,正頂著一片綠油油呢。
這些日子,我雖然沒理會秦司寒,但他那些锲而不舍的道歉短信,卻一直沒停。
我決定,如他所願,再見他最後一次。
順便,把真相送給他。
18
再見到秦司寒,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臨近過年,天空飄起了雪。
他落魄了很多,臉色也憔悴了很多。
那天,我開的是一輛紅色法拉利,他開的是一輛二手小電驢。
我穿著貂,坐在車裡,懶洋洋地睨著他。
他的鼻尖和耳垂都被凍紅了,衣服上也落了雪。
他的高傲和可笑的虛榮,被我徹底碾碎。
秦司寒盯著我,眼眶通紅:
「婷婷……」
可笑。
他的聲音竟然有點哽咽。
我倒想看看,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些什麼?
誰知,他卻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我能不能再請你喝杯奶茶?」
我愣了一下。
隨即反應過來。
唔,這裡離一家奶茶店很近,剛畢業那會兒,我經常讓他給我買奶茶喝。
那家店很實惠,一杯香芋啵啵隻賣 7 塊錢,很大的一杯。
那時的秦司寒,每個月隻有兩三千塊的工資。
我怕他負擔重,所以每次都來這家店,純粹因為便宜。
久而久之,他就覺得,我隻配喝那七塊錢的奶茶,不配得到更好的了。
我嗤笑了一聲:
「不用——
「你請的東西,我嫌髒。」
秦司寒臉色一白,隨後頹喪地低下了頭:
「婷婷,你真不肯原諒我嗎……
「為了你,我把房子都……」
我直接打斷他,反問:
「你覺得我缺房子?」
我隨手指了一個方向,那裡正是這座城市裡最繁華的商業區。
「看見那些樓了嗎,五年前,我爸開發的。」
秦司寒再次噎住。
此時此刻,他說什麼都顯得無力。
我直接把之前顧遲調查孟小雅的那些資料扔給他:
「自己看吧,以後別再來找我。
「我不吃回頭草,更何況是一棵爛草。」
秦司寒茫然地接過去,隻翻了兩頁紙,臉色就已經鐵青。
正在這時,顧遲給我打來了電話:
「姐,你知道嗎?這兩天我讓人盯著孟小雅那女的,發現她總是去醫院。」
我沒覺得新奇:
「懷孕了,去醫院不正常嗎?」
顧遲撲哧一聲笑了:
「那得看她掛的是什麼科啊,她掛的可不是婦科!
「你猜,她得了什麼病?
「梅毒二期!」
我默了。
掛了電話之後,我若有所思地看了秦司寒一眼。
給了他最後一句提醒:
「秦司寒,有空去醫院查查吧。
「也許之前讓你陽了的病毒……不止一種。」
秦司寒的表情一下就變了,他嘴唇微微哆嗦著:
「你……什麼意思?」
我諷刺地笑了一下:
「你說呢?」
他已經看過了孟小雅的調查資料。
我什麼意思,他當然知道。
秦司寒再也不敢耽誤,騎上電動車就走了。
估計,是去醫院了。
19
我最後一次得到秦司寒和孟小雅的消息。
是聽說秦司寒去醫院檢查之後,怒火爆發,把孟小雅給揍了。
直接把人給打到流產了。
孟小雅大出血,在醫院裡搶救,勉強撿回一條命,以後卻再也不可能懷孕了。
而秦司寒因傷人罪,還進去蹲了監獄。
他們兩個查梅毒,都是陽性。
整個人生,算是徹徹底底地髒了。
20
很快,跨年夜到了。
新的一年要來了。
顧遲問:
「姐,新的一年,你是不是得給我找個新的姐夫了?」
我笑了笑:
「誰知道呢,隨緣吧。」
畢竟——
垃圾堆裡的男人,隻會影響我賺錢的速度。
談戀愛,哪兒有搞錢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