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羅著給沈孺續娶,娶個她看上,沈孺也喜歡的。
算盤打得很好。
沈孺卻不理會,逼得急了,就跪下給他娘磕頭,不磕昏死過去不罷休。
這哪是磕頭,這是咒他娘死呢。
沈夫人這才怕了,她開始打聽我。
聽說我過得好著呢,半點不念沈府。
她開始發愁。
這些事,小麥芽講得歡喜。
每每她講累了,我便遞給她熱牛乳:「講得很好。」
小麥芽便紅了臉,與我撒嬌:「小姐,我可是為了你才去聽的,你說,你愛聽是不是?」
我點頭:「是,是,是。」
我倆笑作一團,一人一杯熱牛乳,一口一口地喝。
歸家前,我愛上了喝牛乳,歸家後,更愛喝了,每天都要喝很多。
周伯是跟著我爹多年的武官,興致上來了,給我們練幾手。
我看著歡喜,仿佛看到了哥哥們,便和他學,他很高興,細心地給我指點。
小麥芽看了也歡喜,也跟著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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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知一次來找我,趕上了我們練武。
他看了也有興趣,也要跟著學。
周伯收了三個徒弟,三個個性不同。
我偏好強健身子骨的功夫。
小麥芽喜歡輕功類,她覺得練起來飄飄逸仙。
而陸承知求的是出手既能重創對方甚至直取性命的。
周伯覺得太過狠辣,有些抵觸。
陸承知說他接觸到的都是歹人,危險性太高。
周伯這才好好指導,他和我說:「小姐,寧可讓他把歹人殺死,也別留著歹人繼續害人。」
我覺得有道理。
但我覺得陸承知確實有點嚇人。
11
沈孺約我見面。
我有些詫異,我們恩愛八年,但蘭因絮果,最終卻依靠大理寺斷案和離。
這讓侯府成了全京的笑話。
我與他,與侯府,算是徹底撕破了臉。
我與他應老死不相往來才是。
為何找我?借錢?
不能,雖然東西被大理寺搬空了,但並不能動了侯府真正的根基。
這些年,我指派能人經營侯府名下的鋪子,好多都成了旺鋪。
沈夫人不懂,沈孺懂得很。
還有土地收租。
賠償我,並不會讓他們真的傷筋動骨,最多是丟了臉面。
見我疑惑,小麥芽異想天開:「沈公子是不是還想與小姐再續前緣?」
「聽說,小姐搬走後,他再沒找過女人。」
「那個柳雲脫光了爬進了沈公子的被窩,被沈公子發現,把她光著身子撵了出去。」
續前緣?小麥芽是真敢想!
她沒有撮合我們之意,她就是純八卦八卦。
不過我卻留了心。
並不是對沈孺還有留戀。
而是好奇,與他成親多年。
和離之前,我們是恩愛夫妻。
雖然事事都有人伺候,但那事上,必須力行。
他在那方面需求量很大,一夜多次,剛成親那會兒,我吃不消,天天喝補湯。
後來慢慢少了些,但也是天天都有。
其實好多次,都動過給他納妾的心思,還拿李世民的皇後為了保命,不停給他納妾一事說服自己。
隻是一想到他真去找別的女人,心裡就八苦八苦。
接受不了,與人分享男人。
便隻能自己受著。
也是那時,我開始喝牛乳,喝湯進補。
如今,我們和離快一年了,他從不找女人,是怎麼忍住的?
我真好奇,純粹好奇。
受他引導,我挺喜歡那事。
與他和離後,時常夢見與他親密的場景。
他呢?是怎麼扛過來的?
好奇害死貓。
我沒想到,沈孺居然給我下了藥。
客套話還沒出口,不過是一杯茶喝了幾口,我居然迷糊起來。
他把我抱起來,激動地說:「明竹,我隻是暫時放你歸家,咱們沒完。」
說完,對著我一頓亂啃。
我想推開,推不動。
他抱著我往酒樓後院走去,我心想完了。
他說,太想我了,快想死了,必須與我和合。
我想罵他,沒力氣;我想打他,沒力氣。
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是真狠,給自己也下了藥。
我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就當被狗咬了吧。
或者就當買了小哥,可又覺得無比惡心。
他好似知道了我的心思,貼著我的耳朵說:「我不髒的,明竹,你走後,我每天都給自己清洗,洗了這麼久,我完全幹淨了。」
「腦子也清幹淨了,這一年我每天都靠回憶咱們那幾年的恩愛撐著。」
我說不出話,勉強瞪他。
他撕扯我的衣服,我閉上了眼睛。
就在我要認命的時候,沈孺癱軟在我身上。
宋罡出現了,我差點忘了,我還有暗衛。
他現在歸周伯管理。
我來見沈孺,周伯不放心,派了他來。
他點了我的穴道,我昏睡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藥毒已解,小麥芽給我喂湯藥。
她怪我不帶她去,差點著了沈孺的道。
我不理會她的埋怨,讓她趕緊把大夫給我叫來。
大夫是周伯請的,醫術很高,為人低調,上了年紀不願意出外診,敬佩我爹,才來府上給我看病。
餘大夫一進來,我就把小麥芽支走。
我直接詢問:「餘大夫,不怕您見笑,也不是懷疑您,我知道您給我解了情藥的毒,但我現在怎麼總想與人行周公之禮呢?」
餘大夫並不詫異,他說:「我也發現了,你脈象很怪,就像發情了的動物一樣,你最近飲食上可有什麼異常?」
牛乳!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
我爹打到蠻奴老巢,發現他們那裡的公主都喝牛乳,各個身強體壯,很少生病,他想起了我單薄的樣子,就派人捉了公主專用的牛給我送了回來。
我覺得腥氣大,周伯隻偶爾把牛乳給我送到沈府,隻是和離前喝得多些。
回郭府後,小麥芽都是把牛乳熱了給我喝,腥味減了不少。
我覺得很好喝,每天都喝,多的時候能喝二斤。
餘大夫摸著胡子點頭:「怪不得,怪不得。蠻奴地廣人稀,對繁衍人口有執念,皇室更是帶頭生,他們養的牛都是特殊調理的,喝它們產的奶有助於動情和生育。」
我捂住了臉。
半天,臉不燙了,我才放下,向餘大夫求救。
他則說不能強壓,我正值盛年,不妨走陰陽調和的法子。
我又捂住了臉。
餘大夫悄悄撤了下去。
周伯知道了,他悄悄給我送了一摞畫像,都是這京都裡小戶人家的兒郎。
在這之前,他去拜會了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請奏皇上,郭氏一族,隻餘我一個女娃,懇求皇上念郭氏一門忠烈,允我單立門戶,生子隨我姓。
皇上猶豫了半天,現在天下太平,他並不希望郭氏再度起來。
但想起我八年未生,便同意了。
還給我封了個永樂郡主的頭銜,不領封,隻為方便我奉旨找男人。
為功臣之後做到這個份上,皇上撈足了名聲。
卻坐實了我好色的惡名。
對了,在作者筆下,明竹的第二惡,就是好男色。
在書中,明竹不允許沈孺納妾,卻擋不住沈孺的決心,終是把柳雲接入府中。
明竹氣急,一心報復。
沈孺踏入柳雲的院子後,明竹便招小哥進院。
他顛鸞倒鳳,明竹便夜夜笙歌。
作者對明竹痛惡至極,用最惡毒的語言辱罵明竹放蕩,不知廉恥,丟盡了女人的臉。
我懟作者,說她自己也想這麼做,不敢做,才把這些化成惡投射到了明竹身上。
作者氣了,大筆一揮,修改成明竹與數十個男人苟且。
損得一批。
可我不服,進了書中,我便改了故事,沈孺一變心,我與之和離。
沈孺之後,我也沒放縱自己,遍地買小哥。
我隻認認真真地相中了一個男人,一個幫過我的男人。
12
陸承知又來蹭吃蹭喝。
我對他特別熱情。
他一邊吃著毛肚,一邊發毛。
我給他倒酒,周伯珍藏了許久的酒被我挖了出來。
我的心思沒有瞞著周伯和小麥芽。
他們很支持,覺得陸承知可比沈孺好多了。
我問他哪裡好?他們想了半天說,陸承知娘好,我哭笑不得。
陸承知一臉謹慎,他很敏銳,很快摸到了我的心思。
沒吃盡興,便匆匆告辭。
我沒有挽留。
餌已經下了,就等他自願上鉤。
他上,最好。
他不上,也無妨。
我開始沒事就翻周伯給我的畫冊,每天都在增加頁數。
但腦裡總是出現陸承知的臉。
第三天,陸承知不請自來。
他主動揮退了小麥芽等。
直接把我拉到懷裡,一邊緊緊抱著我,一邊抱怨:「你膽子真大,一個二婚的女人,居然勾引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公子。」
話是這麼說,動作卻相反,手都探到我衣服裡了。
好別扭的一個男的。
明明想我很久。
我心裡竊喜,緊緊回抱住他。
他仍嘴硬:「你是成過親的女人,憑什麼我要找一個成過親的女人?」
他話太多還難聽。
我不想聽,便主動吻上了他,他愣了一下,反過來啃咬。
他把我放倒,撲了過來。
我用手抵擋:「陸承知,你確定要把清白給我?」
我不在乎處男,但我是真的喜歡幹淨的男人。
在這裡,到處是青樓,不去青樓的男人通房,小妾一堆。
像他這樣年到二十,還沒碰過女人的幾乎絕無僅有。
我很珍惜。
他狠狠瞪我,狠狠地親上我。
他雖沒有經驗,但天賦異稟,無師自通。
給我和他帶來了非常暢快的體驗。
第二天一早,我以為他會對我親近些。
結果他又開始別扭:「我的清白就這麼沒了,被你給佔了,你個壞女人。」
我哄他:「好了好了,大不了再給大理寺捐一千兩。」
他語氣這才緩了下來,嘟著嘴拉著我的手:「既然這樣,那再來一次吧。」
就去他個鬼。
可我配合了。
牛乳讓我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