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小花忙不迭地就又再次興奮地說了起來,“不過還好,晏白哥哥一下就捉住了岸邊的草,我跟溫暖姐姐也一起上前去拉他,這才一下子就把他拉起來了,你們都不知道,我們才把晏白哥哥拉起來,我跟溫暖姐姐之前躲雨的小地方一下子就被山上衝下來的泥巴水給衝跑了,可嚇人了,要不是晏白哥哥來的快,你們現在都看不到我跟溫暖姐姐了!”
說著話,小丫頭的臉上就露出了一抹心有餘悸的表情來。
而其他的聽眾們的臉上也都閃過了一絲後怕與驚恐來。
包括宋家的四人,臉色一同白了一下,就互相交換了個驚懼的眼神。
隻能說,他們幸虧之前沒有阻攔那晏白,不然……
後果他們真的不敢想象,也無法承受。
才想到這裡,四人便又想起了此時的溫暖與晏白應該已經洗好了澡也換好了衣服了,他們應該可以去看……
才剛這麼打算好,來到了溫暖所暫住的房間門外的四個哥姐們,就四臉僵硬地透過了那並沒有關嚴實的門縫當中,看到了門後那兩個抱在一起黏黏糊糊的兩人,你親我一下,我親你一下的,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直看得四人臉上才剛剛顯露的微笑全都一起僵在了臉上。
“怎麼辦?還進不進去?”宋曼笙小聲地這麼詢問道。
“進去幹嘛?進去做電燈泡嗎?呵呵……”宋大哥同樣小聲地回答道。
“可是怎麼辦啊?剛剛我帶溫暖回去的時候,他跟我說,她想跟晏白結婚呢!”宋曼笙微皺了下眉。
“什麼!”
三兄弟一同訝異地叫了一聲,隨後他們就看著屋內那兩個黏黏糊糊已經開始磨鼻子的兩人就像是聽到了他們的聲音似的,一下子就將頭轉了過來。
直嚇得這四人猛地一下就跳到了一旁的牆角邊上,貼牆站了起來。
“這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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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怎麼辦?”
“看來我準備的考驗三十六計也派不上什麼用處了,畢竟人家前腳才不要命地救了我妹妹,我怎麼也做不出來那麼為難他啊啊啊!”
“大哥,你還是不要在意你的考驗三十六計了,還是想想回去我們四個怎麼跟老爸交代,要知道爸爸一直最疼最喜歡暖暖了,現在我們這四個都還沒著沒落的,他最疼愛的小女兒卻……”
宋曼笙提醒的話才剛說出口,四人一同想起了家裡那個愛女成痴的女兒奴,外加一言不合就上手的父親,四人不約而同地哆嗦了下身子。
於是,也不知道多久之後……
宋家的二樓拐角處的書房裡頭。
一位長相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微微抬眼,如電一般的目光就徑直射向了站在他面前,知道自己做出了事情,微微低著頭的四人身上。
看著這四個令人糟心的兒子、女兒,男人努力地將自己心頭翻湧的怒火壓了下去,這才又確認一般地開口問道,
“所以,你們幾個的意思,好端端地去了雲市一趟,耽誤了這麼多工作,浪費了那麼多的功夫,不僅僅沒把那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兔崽子給壓下去,還把我的暖暖給弄丟了?嗯?”
“而且你們幾個到底有沒有人能給我交代一下,家裡的戶口本到底是哪個偷給我暖暖的?嗯?”
他僵笑著又繼續輕聲問道。
“爸,這天要下雨,妹要嫁人,攔不住的……”
宋一銘不怕死地補了一句。
一聽到這話,宋爸爸心頭一直被他壓制著的怒火終於叫他控制不住的,騰得一下,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了。
砰——
他一下子就拉開了自己的座椅,在宋一銘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猛地竄到了他的面前,一巴掌就糊在他的腦門上。
“我叫你攔不住,我叫你攔不住,你攔不攔得住啊?啊?”
可以說,宋爸爸的脾氣向來暴躁,也就在他自己老婆和兩個女兒的面前會完全收斂,但在兒子們面前,那簡直是,兇性畢露!
這一邊被打得嗷嗷叫的宋一銘,忙不迭地就捂住了自己遭罪的腦袋,和被踢了不知道幾下的屁股,哭著就大喊了起來,“嗷,嗷,爸,爸,不是我一個人做的,不是我,姐姐,大哥,二哥,他們都有份,大哥說你不答應就偷的,二哥做的掩護,姐姐負責纏住你,我就隻在旁邊看熱鬧,嗷嗷,嗷,疼!”
一聽到自家小兒子這樣的爆料之後,宋爸爸便立馬將兇狠地將自己的視線又轉移到了自己的其他三個子女的身上。
一瞬間,三個一起哆嗦了下。
而眼看著自家父親來到了自己面前的宋大哥,小身子一抖,就露出了一副格外正經嚴肅的小表情來了,“咳,爸,我下午還有……還有一場記者採訪……”
意思是臉上不能帶傷。
見狀,宋爸爸抬起的手就有些不好落下去了。
可隨後他便兇神惡煞地來到了宋二哥面前。
一看自家父親兇殘的手掌就要落在自己的腦門上了,宋二哥連忙站了個軍姿,一臉嚴肅道,“我,咳,我晚上就回軍營了,到時候還要進軍營澡堂裡跟戰友們一起撿肥……咳咳,一起洗澡!”
喂喂,二哥你剛剛好像泄露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哎,還有,這分明就是隨口編的,你們軍營不是從來都是一人一個洗澡間嗎??
宋一銘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地朝自家睜眼說瞎話的大哥、二哥看了過去,心頭莫名就生出了一抹不太美妙的預感來。
而聽到了這裡的宋爸爸,隻覺得到時候自家小二子身上要是落了點什麼傷,洗澡的時候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手也落不下去了。
隨後就表情超兇地一下就來到了自己的大女兒面前,都還沒抬手,他就看著宋曼笙淚汪汪地就抬起了眼來,軟綿綿地叫了他一聲,“爸……”
就這樣他還能怎麼打?這叫他怎麼打?
不僅沒打,他還伸手在宋曼笙的頭上摸了下,隨後就兇狠殘忍地再次來到了宋一銘面前,一腳就踹中了他的屁股。
緊接著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就在宋家偌大的書房裡頭一下子就響了起來了。
“嗷嗷嗷,爸,爸爸,爸爸我愛你啊,嗷嗷,別打別打,疼,不是我,是姐姐,是大哥二哥,嗷嗷,為什麼受傷的人總是我,為什麼被打的總是我,嗷嗷嗷!”
宋一銘的哭嚎聲一下子就穿透了地板,直接就傳到了樓下正在跟大院裡的各家太太們打麻將的宋媽媽的耳邊。
她臉上的笑容卻是變都沒變,就直接糊了個清一色。
“哎喲,你今天手氣怎麼這麼好啊?”
“哈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運氣好,運氣好……”
“哎,你家樓上乒乒乓乓的在幹嘛呢?”
“不知道,孩子在跟老宋在鬧著玩,哈哈哈哈……”
“不是,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哭,在喊疼呢!”
“那就是他們一起在幫曼笙排戲呢,沒事沒事,哈哈!”
“哎,你們老宋家就是感情好!”
“可不是……”
“沒有,沒有,哦對了,不知道過段時間你們有沒有空啊?”宋媽媽笑眯眯地詢問道。
“怎麼了?”
“沒事,就是家裡可能要辦場喜事了!”
“什麼?什麼?喜事?哎呀,這是好事啊!是誰啊,老大,老二,還是曼笙啊,總不可能是一銘?哈哈哈……”
與此同時,並不知道此時的家裡人到底有多“歡快”的溫暖則身穿白色襯衫,轉頭就跟坐在她身邊,激動的臉都快紅了的晏白笑了下,再次轉過頭來,一道白光閃過,兩人傻乎乎的笑容就落在了一張薄薄的相片上。
等拿到那本紅本本的時候,晏白整個人都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出門的時候,人傻不愣登地就要往玻璃門上撞去,還是溫暖拉了他一把,才免除了他跟她領證第一天就出醜的事情。
可溫暖沒有想到的是,兩人才剛一出民政局的大門,晏白就根本沒有在意兩人現在正處於人來人往的熱鬧大街上,就眼睛發亮地衝著溫暖就單膝跪了下來,隨後就掏出了那枚也不知道在他的口袋裡捂了有多久的鑽戒來。
“可能我現在跟你說請求你嫁給我已經有些晚了,因為我們兩個連結婚證都已經領了,可我晏白今天還是想在這裡請求宋溫暖小姐給予我一個照顧你一生一世,即便生老病死,末日降臨也無法將你我分開的機會,所以,請你嫁給我!”
一說完,他的嘴角就瞬間高高地揚了起來,眼眶微紅地就朝溫暖看了過去。
誰也無法理解此時的他心裡到底有多激動,又有多開心。
他從沒有這麼的開心過,不,應該說他作為晏白這個人的前二十五年的時間裡就一直都不知道什麼叫做開心,那種發自內心的歡喜,他從來不曾嘗過。
直到他遇到溫暖……
直到他遇到面前這個人。
隻要一想到以後她就是他的妻子,她就是他共度整個下半輩子的人,晏白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細胞都開始叫囂顫抖了起來。
他怎麼能這麼幸運,幸福!
而這一邊的求婚才剛開始就立馬圍上了一圈的人,面對這樣的事情,大家的視線基本都是善意的。
幾乎在溫暖笑著一點頭,晏白就忙不迭地一下哆嗦著手地捏起了溫暖的手指頭,顫顫巍巍地將那個閃閃亮亮的大鑽戒套進了對方的無名指上。
再然後,他伸手一下就將溫暖抱進了懷中,一滴眼淚順著他高挺的鼻梁劃下,就落入了溫暖的頭發當中去了。
這邊相擁的兩人並不知道,他們的整個求婚的過程就已經被一旁暗搓搓的狗仔們給拍了個全程。
發了,發了,發了……
他們一拍完剛準備回去加班加點地將這兩人結婚的爆炸性新聞給趕出來,誰曾想他們這邊才回到了雜志社,才剛跟自己主編匯報了一下,正準備大展拳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