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論她怎麼鬧,喬雲笙始終還是包容她。
喬雲笙陰晴不定, 阿清不知道她僅僅隻是個玩物,隨時都能被拋開。
仙樂宮。
喬雲笙正在仙樂宮聽著歌女唱歌,一派闲適的樣子。
阿清靠在喬雲笙身旁,小鳥依人, 吳儂軟語。
阿清發現喬雲笙的注意力沒放在自己身上,而是看著臺上的歌女,小嘴立即一撇,向喬雲笙撒起嬌來。
她聲音嬌柔:“六爺,歌聲好吵,我有些頭疼。”
阿清話音剛落,喬雲笙就轉過頭來,看向她。
喬雲笙的眼底沒什麼情緒,看得阿清心裡發慌,她剛想解釋,喬雲笙立即制止了。
喬雲笙對著臺上的人,優雅地一抬手,示意她們可以下去了。
阿清一喜,看來喬六爺確實對她上心了。
“六爺,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阿清笑了,看著喬雲笙。
喬雲笙笑了笑,伸出手捏住阿清的下巴,在上面摩挲了幾下。
他直直地看著阿清的眼睛,不曉得他在想著什麼。
這時,顧平突然敲響了門,得到喬雲笙的同意後,走了進來。
看到阿清也在這裡,顧平猶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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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平知道六爺最近很寵阿清,但他還是沒將阿清放在眼裡。
因為阿清不可能在六爺身邊待太長時間,去和留,全憑六爺的心情罷了。
隻不過這次要匯報的事和夜來香有關,顧平沒有立即說出口。
“何事?”喬雲笙皺了皺眉。
“是有關夜來香的事,那邊出了點問題。”顧平開口。
喬雲笙沒有讓阿清下去,而是揮了揮手,讓顧平繼續講。
顧平一五一十地將發現的事情告訴了喬雲笙:“秦驍在保護夜來香,也許是沈九派人做的。”
聽完顧平的話,喬雲笙立即皺起了眉。
沈九絕對和此事有關,他知道自己和秦驍不對頭,才故意這麼做。
能在黑市比武中拿到冠軍的人,身手自是遠高於常人,一般人近不了秦驍的身。
阿清在旁邊聽到了夜來香的事情,她以為喬六爺對夜來香有幾分興趣。
“六爺……”阿清挽著喬雲笙的手臂,聲音綿軟,試圖讓他注意自己。
喬雲笙最煩被人打擾,他轉過了頭,似笑非笑地看了阿清一眼。
這種不識相的人沒必要在他眼前晃悠。
“你現在可以滾了。”
喬雲笙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任何起伏,似乎隻是在講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喬雲笙冷笑了一聲,看著她的臉。
他的手放在阿清的臉上,阿清還以為喬雲笙心軟了。
阿清那張相似的臉也讓喬雲笙提不起興致,他冷冷挑眉:“你算個什麼東西。”
“滾,我的耐心有限,不想說第二遍。”
喬雲笙嫌棄地移開手,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阿清頭一回看到喬雲笙冷下臉的樣子,心中一緊。
阿清小心翼翼地從沙發站起,不敢多發一言,很快離開了。
房間裡寂靜得很。
這時,有一個手下敲門進來。
“六爺,賭場那邊……”
太吵了。
喬雲笙忽的拿起了桌上的槍,朝著身側的牆扣動了扳機。
砰砰幾聲槍響。
槍口冒著煙,牆面留下了幾個彈孔。
這裡沒有人受傷,但所有人都恐懼萬分。
仿佛方才從地獄裡走了一遭。
喬雲笙吩咐了顧平一句:“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要讓丁月璇再也沒法開口唱歌。
……
顧平派人跟蹤了丁月璇幾天,發現了一件事情。
秦驍把丁月璇送到大都會後,便會離開。等到丁月璇唱完歌後,秦驍再把丁月璇送回家。
也就是說,丁月璇在大都會唱歌的期間,秦驍並不會在丁月璇的身邊。
這也是他們對丁月璇下手的好時機。
若派一些眼生的人進入大都會,借著夜色把丁月璇劫出來,這樣被發現的可能性很小。
更何況,大都會人多眼雜,若再把丁月璇偽裝一番,混在人群中,此事便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顧平細細思索,把這個計劃告訴了幾個鴻門的人,他們決定馬上開始實施。
大都會。
夜色深沉,大都會門口卻燈火通明,一輛輛汽車停在了那裡,氣氛熱鬧萬分。
今晚夜來香會在大都會登臺唱歌,這些人都是來聽夜來香唱歌的。
夜來香作為上海灘最有名的歌星,很多人都被她純淨的歌聲所打動。
這時,兩個男人走進了大都會,他們面容普通,正是鴻門的人。
他們知道丁月璇今日會來大都會,決定今晚就劫走丁月璇。
大都會門口的人極多,人來人往,聲音嘈雜,這兩個鴻門的人便趁機走進了大都會。
丁月璇馬上就要登臺唱歌了,他們就先在臺下等著。
過了一會兒,丁月璇走上臺,她的歌聲清澈極了,好似夜晚最清新的風。
丁月璇走下臺的時候,全場掌聲雷動,久久沒有停歇。
看著丁月璇離開,這兩個鴻門的人也站起身來。
大都會光線暗淡,視線看不分明,沒人會注意到這兩人的舉動。
他們一路跟著,發覺丁月璇朝走廊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廊上還有一些人在走動,丁月璇身邊有幾個歌女在和她講話,現在並不是動手的時機。
鴻門的人停了腳步,決定等人少的時候再動手。
歌女們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走廊上的人越來越少。
過了一會兒,聲音漸漸歇了下來,四下變得安靜萬分。
鴻門的人往裡面走了進去。
他們一面走著,一面四下看去,慢慢地走到了丁月璇的化妝間。
一個人假裝進去問路,伺機劫走丁月璇,另一個則在外面望風。
鴻門的人走了進去,他的目光迅速掃了化妝間一圈。
房裡隻有丁月璇一人。
他心裡一喜,嘴上說著:“請問這條路……”
丁月璇坐在化妝間裡,正要卸妝,突然聽見了這個陌生的聲音。
丁月璇轉過身,發覺這人極其面生,而且行為鬼祟。
一般人並不會來到大都會的後面,這人卻來這裡問路,丁月璇覺得有些不對勁。
丁月璇淡淡地開口:“你走錯路了。”
丁月璇說著話,手則緩緩伸向了梳妝臺。
她身後放著一根簪子,是方才剛剛取下的。
丁月璇把這個簪子握在了手裡。
若這人來意不善,她隻能自保了。
那人聽了丁月璇的話,他轉過身,假裝要離開。
丁月璇的心微微一松。
下一秒,這人立即轉身,朝丁月璇走了過來。
丁月璇心裡一緊,抬高了聲音:“來人!”
她渾身緊繃,用力地握住了手裡的簪子。
那人見丁月璇要呼救,連忙用手緊緊捂住丁月璇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
丁月璇拿起手裡的簪子,用力往那人手裡刺去。
那人吃痛,悶哼了一聲,下意識松開了手。
丁月璇失了挾制,立即往門口跑去。
她還未到門口,這時,另一個人走了進來,堵住了她的去路。
是另一個鴻門的人。
這個人見同伴一直沒有出來,就進來找他:“怎麼這麼久還沒弄好?”
先前進來的人急忙開口:“快抓住這臭娘們!”
他沒料到丁月璇竟會拿簪子刺他,他一時大意,差點讓丁月璇跑了。
丁月璇聽出這兩人是一伙的,她心裡有些絕望。
另一個人關上門,朝丁月璇走了過去。
他用力抓住丁月璇的手臂,先前那個鴻門的人也走上前,抓住丁月璇的另一個手臂。
丁月璇身形纖瘦,怎麼敵得過兩個男人的力量,很快她就被制住了。
先前那個鴻門的人面露狠色,他抬起手,狠狠打向丁月璇的臉。
他嘴裡罵著:“臭娘們,敢拿東西刺我!”
丁月璇挨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另一個人皺著眉:“動作快點,小心有人進來。”
他們兩人立即加快了動作,一個手刀打暈了丁月璇,丁月璇的身子軟了下來。
他們往丁月璇身上穿了一件男式外套,外套很大,可以完全掩蓋住丁月璇的身形。
然後,他們給丁月璇帶了一頂帽子,帽子壓得很低,遮住了丁月璇的臉。
做完這一切後,他們一人握著丁月璇的一邊手臂,把她帶出了化妝間。
走廊仍是安靜萬分,表演的歌女們尚未回來,這個時候把丁月璇帶走,沒人會發現。
秦驍一直在後門等丁月璇,丁月璇若唱完歌,就會來後門找他。
尋常這個時候,丁月璇早就出來了,但是,今日秦驍等了很久,都沒有看見丁月璇的身影。
秦驍眉頭微微皺起,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秦驍決定去看看。
他邁著步子,徑直走進了大都會。
秦驍來到走廊上,正要往化妝間的方向走去。
突然,他腳步一滯,目光在某處頓了下來。
有幾個人走了出來,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客人一樣,正常得很。
但秦驍仍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光線黯淡,音樂聲充斥著他的耳朵,耳邊的聲音喧鬧萬分,但是,他一眼就看見了那幾個人。
細細看去,這一行三個人,兩邊站著兩個男人,中間則是一個戴帽子的人。
中間那人被那兩個男人攙扶著,行動有些緩慢,似乎被人制住了一樣。
他一直低著頭,身上是一件男式風衣,衣服很長,蓋住了他的腳。
頭上那頂帽子很大,他的面目看不分明。
秦驍覺得有些古怪,為何要這般遮掩?
他朝那三個人走了過去。
秦驍開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秦驍看中間那人行動不便,故意說了這樣一句話,來試探他們。
那兩個鴻門的人自然認出了秦驍的臉,他們心裡緊張,曉得絕不能讓秦驍知道,中間那人就是丁月璇。
秦驍身手極好,若被他發現了,他們的計劃絕對會失敗。
其中一個人開口:“沒事,我這兄弟醉得一塌糊塗的,他自己走不了,我們就準備把他送回家。”
“不勞煩你了。”
來歌舞廳喝醉酒,並不奇怪。
而且他們為了避免被別人發現,之前便在那件男式外套上灑了酒,極為真實。
淡淡的酒味縈繞在秦驍鼻間,看上去這兩人並沒有撒謊。
但秦驍仍沒有放松警惕。
他的視線又落在了中間那人的身上。
近看這人,秦驍才發現中間那人身形格外瘦弱,完全被寬大的衣服包裹住了。
身形這般纖瘦,看上去更像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