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角勾起。
無論葉楚是清醒還是昏迷的,陸淮倒是能確定一件事。
嗯,看來她的身體還是挺喜歡他的。
過了許久,陸淮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身上的燥熱也逐漸平息。
葉楚合著雙眼,醉意襲來,倒是真的睡了過去。
陸淮抱著葉楚,聽見她平緩安靜的呼吸。
她睡著的樣子毫無防備,他又吻了一會才松手。
……
不知過了多久,葉楚才睜開了眼睛。
陸淮關注著她的動靜:“醒了?”
葉楚抬眼看他,她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
陸淮此時坐在葉楚身旁,他的舉止安分,仿佛並不是先前那個輕薄她的人。
葉楚嗯了一聲,她移開了眼睛。
陸淮抬眉,她為什麼不敢看他?
陸淮隨口問了一句:“什麼時候睡著的?”
葉楚搖頭:“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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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瞥向她泛紅的臉頰,他確認了一件事。
他吻她的時候,她的確是清醒的。
陸淮的嘴角浮起了笑意,卻並沒有拆穿她。
“我送你回家。”
葉楚順從地跟在陸淮的身後,兩人離開了咖啡館。
所幸他們約定見面的時間是黃昏,現在雖過了許久,但時間尚早,沒有超過晚上十點。
他們坐進了車中,黑色的汽車緩緩發動,帶著兩人的秘密,駛進了深沉的夜色。
……
第二天,陸淮接到了一個消息。
陸淮剛從北平回來的時候,就讓手下去調查戴士南。
戴士南雖然是陸宗霆的好友,但是陸淮並未對他放下戒心。
先前葉楚告訴陸淮,上一世莫清寒曾為戴士南做事,後來戴士南更是被莫清寒所殺。
但是,這並不能證明,戴士南就是清白的。
莫清寒所做的事情,有可能是戴士南的授意,是他讓莫清寒擾亂上海灘。
但還有另一種可能。
莫清寒是戴士南的人,但他所做的事情,戴士南並不知情。
無論怎樣,戴士南都有嫌疑。
這時,手下進來,低聲匯報:“三少,戴士南北平的一處宅子有問題。”
戴士南在北平有很多處宅子,但是那座宅子看上去有些不太尋常。
陸淮眸色深淺不明:“繼續說。”
手下開口:“那座宅子的位置極為僻靜,奇怪的是,那裡似乎有守衛。”
陸淮眸色微暗,若是宅子裡無事,何必找人在那裡看守?宅子裡必有蹊蹺。
而莫清寒是戴士南的人,若是莫清寒借著戴士南的名義,在他的宅子裡做些事情,也並不稀奇。
手下繼續說:“那些守衛極為警惕,也不常出門,一舉一動都非常小心。”
陸淮沉思,這樣看來,這些守衛更像是在監視宅子裡的人。
陸淮想起,先前莫清寒去了北平,葉楚在火車上,看見了莫清寒的真容。
依著莫清寒的性子,他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定是出了什麼事,讓莫清寒無法再用容沐的臉,不得不讓自己的真容展現於人前。
之後莫清寒在北平待了幾天,回來時他用的是容沐的身份。
這樣看來,北平那裡必隱藏著什麼事情。
或許就和真正的容沐有關。
他如果沒有猜錯,北平的宅子裡囚禁著一個人,那人是真正的容沐。
陸淮冷聲:“繼續盯著那裡。”
手下離開。
陸淮目光沉沉,若真如他所想,真正的容沐被莫清寒囚禁,所以莫清寒才頂著容沐的臉行事,有恃無恐。
那陸淮就把真正的容沐帶回來,揭露莫清寒的身份。
看來,他有必要去一趟北平了。
……
陸淮接到這個消息後,開車去了葉公館。
他同葉家下人講了一聲,便快步進了葉楚的院子。
門並沒有鎖,陸淮隻是敲了幾下門,就主動推開了門。
葉楚聽到了動靜,她回頭一看,發現是陸淮。
陸淮開了口:“今日不是來找你喝酒的。”
葉楚臉一紅。
陸淮也記起了那天晚上,他忽的一笑。
他說:“若是你那天的酒沒有喝盡興,等我從北平回來以後再說。”
陸淮的話中暗藏深意,那晚他雖吻了她,卻沒有深入。
下一回,待到她清醒的時候,再給她一個真正的吻。
葉楚正想反駁,卻被陸淮打斷。
他收起了調笑的神情,已經開始講正事了。
陸淮:“我知道莫清寒先前為什麼去北平了。”
葉楚的話一收,隨即嚴肅起來。
陸淮:“我的人在北平找到戴士南名下的一間宅子。”
“那個宅子被嚴密看守,進出的人很少,都會經過查證。”
葉楚眯起眼睛:“莫清寒未做易容就趕去北平,他一定有要緊的事情。”
他們同時確認了一件事,那裡肯定有莫清寒的秘密。
那個秘密極有可能是容沐。
陸淮開了口:“我會坐今天下午的火車去北平。”
葉楚不假思索:“我跟你一起去。”
陸淮說:“好。”
這一回,陸淮隻同葉公館的人招呼了一聲,就將葉楚帶走。
明面上葉楚是去北平看同學,陸淮順道送她過去。
葉家人早已默許陸淮和葉楚的交往,陸淮並未多費口舌,他們立即答應了。
到了北平後,陸淮和葉楚住進了一間已經租好的宅子裡。
他們都做了易容,旁人不會認出來。
……
北平。
陸淮的手下一直隱在暗處,監視著戴士南的那處宅子。如今,事情有了一些眉目。
手下匯報:“三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去那裡送物資。”
陸淮了然,莫清寒極為謹慎,裡面的守衛要盯著容沐,不會經常出入宅子。
那就需要有人給他們送些必需用品。
陸淮的人如果要進入宅子,救出容沐,可以偽裝成送物資的人。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房裡的那些守衛為了謹慎起見,不會輕易放人進入。
因此,送物資的人必定有暗號,暗號正確,守衛才會開門。
陸淮聲線沉沉:“抓了那個送物資的人,問出暗號。”
守衛領命,離開了房間。
因為他們無法確定宅子裡的情況,此事危險,陸淮並不想讓葉楚和他一同進去。
但葉楚執意要求陪他過去,所以,陸淮和手下進宅子的時候,她會在外面的車子中等待。
萬事俱備,隻待明日的實施。
翌日。
黃昏時分,光線暗了下來,天空染上了紅色。
日光沉沉落下,宅子立在夕陽的餘暉中,安靜極了。
一個人帶著帽子,微低著頭,緩緩往宅子走去。
他是陸淮的手下,偽裝成送物資的人。
陸淮則帶人隱在周圍,天色愈加暗淡,他們的身形極不明顯。
陸淮的人悄無聲息地包圍了宅子,宅子外面的守衛已經被他們處理掉了。
而屋內的守衛並不多,隻要房內的守衛打開門,他們就可以闖進去,救出裡面的人。
手下們神色嚴肅,握緊了手裡的槍。
槍裝上了消聲器,即便等會出現意外,他們也不想讓裡面的人發現。
空氣愈加沉寂了下來,周圍寂靜得厲害,呼吸都緩了幾分。
那人走到宅子前,停了腳步。
他抬起手,敲響了門。
沉悶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片寂靜。
房內的守衛聽見後,心生警惕:“是誰?”
那人平靜地開口:“送物資的。”
聲音落在空氣中,傳進守衛的耳中。
守衛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他們並未放下戒心,視線落在門口,繼續等待門口那人的動作。
若是暗號不對,門口站著的就不是主子的人。
那他們就會立即動手。
空氣清淨極了,沉沉的壓抑落下。
門外的人抬起手,敲了三下。
沉悶的聲音響起,守衛依舊盯著門口,沒有動作。
他們身子緊繃,沒有放下疑心。
過了一會兒,門外的那人再次敲了三下。
而那人眼神沉了下來,另一隻手已經放在了腰間。那裡有著一把槍。
隻要守衛開門,他就會開槍殺了守衛,進入宅子。
守衛們對門外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們聽見敲門聲後,心下一松。
暗號正確,門外確實是主子的人。
其中一個守衛站起身,準備開門。
其他守衛則收回了視線。
門打開,門口那人映入守衛的眼簾。
那人低著頭,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他的面容。
守衛眉頭一皺,覺得有些不對勁,想讓他抬起頭來。
他還未出聲,這時,一把槍抵上了他的心口,觸感冰冷。
那人扣動扳機,開了槍。子彈打入守衛的體內,因著裝了消聲器,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四下寂靜無聲。
守衛睜大了眼,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立即停止了呼吸。
屋內的其他守衛並未發覺這裡的動靜。
那人伸出手,扶住了守衛,往身後做了一個動作。
意思是,事情已成。
陸淮的人看清了,他們立即上前,準備進入宅子。
開門的守衛許久未過來,其他守衛這才覺得有些奇怪,往門口走了過去。
待他們來到門口,才發覺那個守衛已經倒在了地上。
而門口站著一批陌生的人,最前面的那人身形高大,氣質冷冽至極,令人心生懼意。
守衛們心下一沉,有人闖入宅子。
他們剛要拿槍,殺了這批人。
陸淮已經舉起槍,對準了他們。陸淮的手下也面無表情地對他們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