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更加雪白通透, 周身仿佛被籠上了一層輕輕淺淺的光暈。
他的吻在那精致柔軟的地方落下。
極深極深的情意,不斷地隨著這些吻蔓延開來。
她的身子愈發綿軟。
她扶住他的後腦, 身體卻隨著他的動作往後傾去。
在葉楚險些要癱軟之際, 她繃緊的雙腿一提。
兩條腿順勢一勾,纏上了陸淮的腰。
她的身子晃了晃, 很快摟住他的脖子,同他的身體嚴密貼合, 他的動作一頓。
陸淮的唇沿著葉楚的脖頸, 向上而去, 吻上她的嘴唇。
與此同時,他的雙手移到她的大腿處,抬起她的身體, 令她的腿纏得更緊些。
雙唇緊貼,唇齒相交。
他肆意掠奪著她齒間香氣。
但她也毫不相讓, 挑撥著他唇間敏感。
她的腰極為纖細,但肌膚卻細潤得緊,他像是抱著柔軟無比的水那般。
那抹細滑的水流, 被他籠在懷中。
陸淮抱著葉楚,一邊吻她一邊往前面走去,他身體的灼熱更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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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那裡似乎有一張桌子。
很快就尋到了那處地方, 他將她身體抬起,輕放在桌上。
葉楚方才用力勾緊陸淮腰部的雙腿松了幾分。
他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腿,她不自覺地環緊上去。
也許陸淮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他的唇繼續吻著,手撫摸著她身體的各處,光滑又沒有遮擋。
觸感又酥又痒,沒由來的燥熱不住地延伸著。
春末的陽光照進了寂靜的屋子,隱約能聽到低吟的聲響。
裡面是香豔至極的畫面。
仿佛那兩個人是墜進了溫柔的深淵裡。
而那些細小的聲音漂浮在空氣中,盡數被陽光所融化。
……
上海的一間公寓。
房內隻開著一盞燈,柔和的光線落下,照亮房間的一角。
此時,窗戶緊閉,窗簾拉得很緊,房裡寂靜極了。
罂粟正坐在桌子旁,想著前幾日發生在巷子中的那次對話。
巷子裡的那個男人同她一番打鬥後,留下一句話,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那人仿佛消失了一般,沒有繼續聯系她。
罂粟不確定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這時,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劃破房內的寂靜,頓時打斷了罂粟的思緒。
罂粟皺了皺眉,她站起身,接起了電話。
猶豫了半秒,罂粟出聲:“是誰?”
電話那頭的人開了口,而罂粟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
“明晚,布朗路上的花店。”
說話的人是一個男人,他隻說了這句話後,就立即掛了電話。
罂粟剛想繼續問,電話那邊已經沒有人。
罂粟隻得擱下了電話。
罂粟思索方才那人說的話,明晚,布朗路上的花店。
她聯想起前幾日的事情,她制服那個偷襲她的男人後,那人說督軍要見她,並說出了她在特工組織的編號。
罂粟認為這個電話極有可能是陸督軍派人打的。
不過此事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性,有人想要趁這個機會試探她。
罂粟是受過訓練的特工,他們知道她警惕心極高。
況且她的直接上司是戴司令,她隻對戴司令忠心。
即便是督軍陸宗霆要見她,她也會有所防備。
因此,這回的電話直接告知了信息,並沒有詢問她的態度。
無論電話背後的人是誰,這次的見面,她必須過去。
約定的時間很快就到了,罂粟並未做易容。
若是那人能夠找到她,定是已經清楚她的身份。
他們知道,除了特工以外,她的另外一重身份是公董局的蘇言。
罂粟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她系緊了腰帶。
她毫不猶豫地走出了公寓,身影很快就融於夜色之中。
現在時間是晚上八點,罂粟去的時間不早不晚。
布朗路離公寓有段距離,罂粟是步行過去的。
昨天,罂粟接到電話後,就立即查了陸宗霆今日的行程。
報紙和各個消息渠道都無人知道。
罂粟沒有調查出陸宗霆如今的具體位置。
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他仍留在南京督軍府。
不過,很多事情依舊需要親眼看到,才能知道是否真實。
沒過多久,罂粟就來到了布朗路。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是花店裡亮著燈,柔黃的燈光從店裡傾瀉而出。
花店的位置很容易找到。
先前,罂粟曾來過這裡,很自然地走了進去。
雖然那人約定在這裡見面,但是花店仍在照常營業。
不過,罂粟能認出,裡面的店員已經換了。
在罂粟來到公董局後,她就將法租界的一切地方熟記於心。
罂粟隨意開口問道:“你看上去有些面生。”
店員朝罂粟笑了笑,神色如常:“原來的人回老家了。”
店員是個四十多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是上海本地口音,並未有其他異常。
罂粟點頭:“是嗎?”
花店裡陳列著一排排的鮮花,架子上已經全部放滿了。
整間花店彌漫著濃鬱的花香,一陣又一陣,縈繞在罂粟的鼻間,揮之不散。
罂粟好似是個普通的客人,她隨意在店裡看了看。
她實則在觀察著花店中的一切,餘光落在那名店員身上。
隻有那人一有可疑之處,罂粟就能隨時應對。
店員沒有立即開口,他等罂粟停下腳步後,才出了聲。
罂粟來花店前,店員已經見過她的照片,自然知道罂粟的身份。
店員問:“您是公董局的蘇處長罷?”
罂粟聽到店員的聲音,轉過身看他。
過了幾秒後,罂粟點了點頭。
店員笑著開口:“有人給您訂花了。”
一聽見店員的話,罂粟就眯起了眼睛,她沒有接話,而是等著店員繼續往下說。
店員又道:“190朵。
罂粟心中一緊,掃視了一圈店內,開口問:“在哪裡?”
店員的視線落在花店角落的一扇門上:“裡面走廊盡頭左拐。”
隨後,他看了一眼門口:“我會在店裡看著。”
言下之意是,他會看好外面的動靜。
罂粟沒有猶豫,立即提步走向了花店深處。
此時,那扇門緊閉著,罂粟停在門前,伸出了手。
罂粟走了進去,裡面是一條走廊,她按照店員所說的,抵達了走廊盡頭。
左邊有一個房間。
門關著。
她推門而入,房門在身後合上。
房間裡光線有些暗,頂上開了一盞燈,柔和的燈光照了下來。
一個男人轉過身來,燈光映亮了他的臉。
罂粟眼眸微緊,她認得這張臉,他是陸宗霆。
陸宗霆說道:“你是罂粟?”
罂粟點頭。
她開口:“陸督軍。”
罂粟眼底浮起一絲懷疑,對眼前之人有些警惕。
她不能確定此人是否是旁人假扮,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陸宗霆。
陸宗霆緩緩開口:“前幾日我的人險些被你傷了……”
他有事情要交代給罂粟,便找了一個人先去試探一下罂粟的身手。
罂粟極為警覺,身手極好,制住了他的手下,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他的視線落在罂粟身上:“你很謹慎。”
罂粟沉默。
她還沒確認陸宗霆的身份,不會貿然開口。
陸宗霆的話中沒有半點惱意,而是笑了:“果然是戴士南最信任的特工。”
戴士南提過,罂粟是他最得意的手下,把事情交給罂粟完成,他十分放心。
即便受到稱贊,罂粟仍舊面色不顯。
她微垂著頭,心思翻轉。
既然戴士南能被代替,那眼前的陸宗霆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而且她還是和陸宗霆第一次接觸,不清楚陸宗霆的行事風格,她必須萬分小心。
很快,陸宗霆斂起神色:“你知道嗎?戴士南已經被軟禁,董鴻昌讓替身到了南京。”
陸宗霆得知戴士南被掉包了,他立即派人去調查戴士南的下落。
但是無論怎麼調查,戴士南都沒有任何音訊。
陸宗霆曉得,董鴻昌做好了準備,封鎖了一切消息,就是為了讓假戴士南徹底取代。
他的眼中閃過沉痛。
董鴻昌狡詐至極,但陸宗霆知道,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定之前,還能留住戴士南的命。
罂粟沒有開口,默認此事。
她的心一松,這件事同陸淮說的一樣。
戴士南被換一事無人得知,即便是莫清寒那邊的人要試探她,他們定會隱瞞此事,不會告知她真相。
陸宗霆的身份沒有可疑之處,罂粟放下了疑心。
罂粟抬眼看去:“陸督軍,是否有什麼任務交給我去做?”
陸宗霆不會無緣無故來找自己,今日他來找自己,想必是有事情要交代她去完成。
陸宗霆的視線落在罂粟身上,緩緩開口。
“190號特工,罂粟。”
聲音落下,響在寂靜房間裡。
罂粟神情嚴肅,定定地看著陸宗霆,等待他的指令。
陸宗霆:“戴士南司令下落不明,現在你直接歸我管。”
罂粟一直聽從戴士南的吩咐,如今戴士南失蹤,沒有人再與罂粟聯系。
罂粟能力極強,讓她參與他們的計劃,會更方便行事。
而且有些事情,確實有必要讓罂粟知曉了。
罂粟:“是,督軍。”
戴士南能否平安回南京?他們都知道這件事的概率極小。
若是能救回戴士南,那就再好不過,這也是他們共同的目標。
如果他的結局不如所想……那就應該另作打算。
空氣壓下,透著一絲沉悶。
兩人眼底掠過隱隱的沉痛,隨即很快就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