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時從出生便是天之嬌女,容貌昳麗,是姜家捧著長大的掌上明珠。
一場商業聯姻,她嫁給北城新貴沈岸,一個身形高大,長相英俊,卻腹黑深沉的男人。
知道姜青時嫁給沈岸後,不少人等著看她笑話。她驕縱奢靡,而沈岸低調節儉。
據悉他曾親口說過,最厭惡作天作地的驕縱女人。
為此,有人還賭一年時間內,兩人便會鬧掰。
一次出差,沈岸少有地帶上了姜青時。知道這個消息,有人好奇:“沈總,你向來公私分明,這回帶上姜**,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他暗指姜青時糾纏沈岸,才讓他不得不帶上她。
沈岸看向不遠朝自己揚眉的沈太太,坦然承認:“是。”
“是姜**纏著你帶上的?”
“不是。”沈岸回答,“是我求她跟我一起來的。”
他故意停頓了下補充:“我想時時刻刻看見她。”
“???”
年少時,沈岸喜歡上了一個人,可他們之間有雲泥之差。
為此,他暗自發誓一定要努力夠上她,將她娶回家。
-
知道沈岸暗戀自己許久,姜青時揶揄:“可你之前明明很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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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岸:“我裝的。”
他試圖過,也假裝過讓自己不喜歡她,討厭她,可終歸沒能成功。有姜青時在的地方,他眼裡永遠容不下第二個人。
他可以騙過別人,卻騙不過自己那顆她一出現,就跳動過快的心髒。
愛她,他無處可藏。
——愛上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選擇。
第2章
深秋的北城,霧霾籠罩,冷風蕭瑟,陰雨綿綿。
姜青時回國這日,北城難得放晴,豔陽高照。
剛下飛機,她便收到接機好友司念發來的消息,說路上堵車,讓她在機場等一會。
姜青時回復:「不急。」
退出聊天框,她走到一側休息區等待。
剛坐下不過片刻,旁邊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姜小姐。”
姜青時側目,是同航班坐在她後面的,和她搭訕過的那位男士。
思及此,姜青時正要收回目光,男人再次熱絡寒暄,“好巧,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姜青時沒有搭腔,機場雖說很大,可從航站樓出來的休息區算不上多,兩人會碰上非常正常,哪來的巧。
注意到姜青時細微的表情變化,男人並未打退堂鼓,依舊語氣熟稔地和她交流,“姜小姐等的人還沒來吧,要不要我送姜小姐一程?”
姜青時眼都沒抬,冷聲拒絕,“不用。”
被拒絕,男人臉上笑意微僵,他壓下一閃而過的不悅,糾纏道,“姜小姐別跟我客氣,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同一——”
他話沒說完,被姜青時打斷,她抬起眼,神色微冷,頗有些不耐煩地問,“魏公子,你聽不懂我說的話?”
在飛機上的時候,魏辰逸就和姜青時自我介紹過。
第一次被女人這樣拒絕,魏辰逸隨即黑了臉,他往前邁了一步,逼近姜青時,“姜小姐,你是不是太——”
“不給我面子”這幾個字還沒能說出口,旁邊冒出一道沉穩恭敬的聲音,“夫人。”
兩人動作一致轉頭,看到出現的人,姜青時有一丁點兒意外,“馮特助,你怎麼在這兒?”
她回國的事隻告訴了兩位好友,其他人都沒通知。想著,姜青時下意識往馮項明身後去看,卻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知曉姜青時的疑惑,馮項明向她解釋,“沈總下午有個重要會議走不開,隻能安排我來機場接夫人回家。”
馮項明口中的沈總是和姜青時領了結婚證的老公,沈岸。
聽到他這話,姜青時下意識說,“他怎麼知道我——”
話說一半,姜青時及時停住。她雖沒告訴沈岸自己今天回來,可他要想知道她的行程,並不是什麼難事。
沉默霎時,姜青時點了點頭,“走吧。”
直至她起身站起,旁邊從兩人對話中回過神來的魏辰逸不可置信看了姜青時一眼,而後往下,落在她空無一物的手指上,“姜小姐已經結婚了?”
姜青時略略偏頭,口吻冷淡,“魏公子有疑問?”
說完,她沒等魏辰逸有反應,頭也不回地往航站樓出口走。
馮項明看了眼和他家夫人打招呼的男人,微頷首打了個招呼,便推上一側放置的行李箱,跟上姜青時步伐離開。
“……”
剛走出航站樓,姜青時手機鈴聲響起,是司念電話。
“到了?”姜青時接通。
司念嗯了一聲,“最後一個紅燈,大概兩三分鍾就能到,你在幾號門?”
姜青時撩起眼皮看了眼,“三號門。”
掛了電話,姜青時看向等候在旁的馮項明告知,“馮特助,我約了朋友。”
馮項明稍頓,猶豫地問,“夫人不先回家休息?”
姜青時:“我在飛機上睡得很好。”
她這次回國沒動用家裡的私人飛機,但頭等艙坐得也還算舒服。當然更重要的是,她現在還不想回家。
馮項明恍然,他今天大概率是沒辦法完成沈岸交給自己的任務。
思忖幾秒,他不再掙扎,也知道姜青時做的決定無人能左右,“好的夫人。”馮項明妥協,淺聲道,“我等您上了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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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司念上車離開,姜青時歪著頭打量著駕駛座的人。
等她看了一會,司念才笑著問,“大小姐看什麼?”
姜青時眉梢輕揚,語調輕快,全然沒有剛剛半分的驕矜模樣,“許久不見,我們司老板還是那麼漂亮。”
司念揚眉,“那當然。”
她偏頭朝姜青時睇去一個眼神,玩笑說,“總不能輸你太多。”
“……”
姜青時唇角上翹,附和道,“也是。”
闲聊幾句,姜青時偏頭看向窗外浮現的高樓走神。一年多沒回國,她突然覺得這座生活二十多年的城市有些陌生。
半小時後,兩人順利抵達一家裝潢復古的咖啡館。
在咖啡館喝了杯司念親自磨泡的咖啡,又小憩了一會,姜青時才覺得坐十幾個小時長途飛機的疲憊感消散了些。
司念在她對面坐下,揶揄道,“國外的咖啡好喝還是國內的好喝?”
姜青時睇她一眼,恭維道,“司老板泡的好喝。”
司念忍俊不禁,“我們大小姐喜歡就好。”
姜青時唇角含笑,正想說點什麼,司念轉而問,“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姜青時大學畢業不久便出國繼續念書,去了一年多都沒回來。這次突然回來,把司念她們幾位好友嚇一跳。
姜青時點頭,“老師有個畫展要辦,我對北城比較熟,回來打打下手。”
姜青時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雖比不上她德高望重的老師,可要說打下手,那完全是她謙虛。姜青時的畫,在國際上拿過不少獎。
司念又問,“那畫展結束後還回去嗎?”
“年後再回去。”姜青時想了想說。
姜青時這次回國,一是給老師打下手,二是多數課程結束,臨近假期,她在那邊覺得無聊。
司念明了,忽然想起點什麼,“剛剛在機場接你的是家裡司機還是?”
姜青時知道她好奇什麼,直言道,“沈岸的助理。”
作為姜青時的好友,司念她們自然是知道她在出國念書前就在家裡的安排下和一個男人領證結了婚。
知道這消息時,司念和另一位好友震驚許久。
雖說她們大學就聽姜青時提過,她可以有很多隨心所欲的事情,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買什麼也都可以,唯獨婚姻不行。
姜青時沒有選結婚對象的權利,她父母是聯姻婚姻,她也不會有例外。
聽到這話,司念眨眨眼,“那你回國後第一時間來我這,他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姜青時蛾眉上挑,優雅地抿了口咖啡才說,“誰管他有沒有意見。”
先不說沈岸根本不會介意她回國後不回家這種小事,就算他介意,那又如何。
她隻是嫁給了他,又不是賣身給他。她想去哪就去哪,他管不著。
司念哭笑不得,“你說得非常有道理。”
姜青時揚起她那雙漂亮潋滟的桃花眼,傲嬌道,“那是。”
兩人闲聊著,到姜青時有些疲憊,才去司念休息室休息。
等姜青時睡醒,兩人出去吃晚飯,而後去附近剛開業的酒吧轉一轉,放松心情。
剛進酒吧不過半小時,姜青時接到沈岸電話。
聽見手機鈴聲,姜青時盯著來電顯示揚了揚眉,並不著急接通。
少頃,在估摸著對方要沒耐心掛斷時,她才慢悠悠接起,“喂,哪位?”
她明知故問。
聽見她這邊傳來的喧鬧聲,沈岸不動聲色蹙眉,“在哪?”
陌生低沉的音色鑽入耳朵,姜青時沒忍住孩子氣地撇了撇嘴,“在酒吧,找我有事?”
沈岸斂眸,掃了眼房間裡擺放整齊的幾個行李箱,微微抬起下颌,拉下領帶,語氣無波無瀾,“沒事。”
姜青時腦袋上方冒出一個問號,正想說沒事你打我電話幹什麼,話剛到嘴邊,沒耐心的人就掛了電話。
望著被掛斷的電話,姜青時不爽地哼了聲。
果然,一段時間沒聯系,沈岸還是那麼令人討厭。
腹誹沈岸幾句,姜青時正準備進舞池,位置旁邊再一次有人不請自來,“美女,一個人?”
姜青時連個眼神都沒給旁邊的人,淡聲道,“這兒有人。”
男人輕笑,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從你進來我就在看你,你是和朋友一起來的,但你的朋友在舞池跳舞。”
姜青時神色一冷,想說那又如何,男人讓酒保調兩杯酒,別有深意地望著她,“交個朋友?”
姜青時微哂,“我沒有來酒吧交朋友的習慣。”
男人挑眉,控制不住出聲嘲諷,“都來酒吧玩了,怎麼還裝——”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耳畔有一道清朗的男聲插|入,“嫂子?”
兩人順著聲音抬頭。
在看到面前年輕的男人,姜青時明顯一愣,“你……”
來人揚了揚眉,反手指了指自己,“嫂子,我是陸嘉文,你和岸哥結婚的時候我們見過。”
“……”
被陸嘉文這麼一提醒,姜青時隱約覺得他是有點兒眼熟,她遲疑地點了下頭,“好久不見。”
“嫂子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也沒說一聲。”陸嘉文是個自來熟的,也看得出姜青時這會需要被“解救”。
姜青時:“今天剛回來。”
兩人熟絡地敘舊,旁邊被忽視的男人在聽清楚陸嘉文說的話後,便自討沒趣地離開了。
人走後,陸嘉文問姜青時,要不要去樓上包廂坐一坐。
這間酒吧是他和朋友投資開的。
姜青時委婉拒絕,說自己和朋友在樓下待一會兒就準備回去了。
陸嘉文不再勉強,和姜青時分開後,他第一時間偷拍一張她的照片發給沈岸。他沒聽沈岸說他老婆回國的消息,猜測他甚至都不知道姜青時已經回國,並且在酒吧玩。
另一邊,沈岸洗完澡出來,便看到陸嘉文發來的好幾條消息。
他忽視掉他追問他知不知道姜青時回國的事,直接點開他發來的那張照片。
點開,沈岸一眼便注意到照片裡最亮眼的那個人,她站在舞池邊上,身穿一條銀色亮片裙,明眸皓齒,珠輝玉映,整個人耀眼得發亮。
看著照片裡的人須臾,沈岸才回復陸嘉文最後一個問題,說他老婆在那裡,他要不要過去看看。
沈岸:「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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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小時後,在酒吧玩了有一會的姜青時和司念覺得無趣,準備回家。
穿過熱鬧的舞池,姜青時勾著司念的手臂往外走,頭有點兒暈,“代駕到了?”
司念嗯聲,“到了,待會先把你送回家?”
“啊?”姜青時清醒一秒,瞥向她問,“我今晚不能去你家睡?”
司念懵了幾秒,遲疑道,“你剛回國就不回家,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姜青時斜她一眼,一點沒放在心上,“我老公又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