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知眼裡滿是心疼,摟著我的手不斷收緊,一遍又一遍安慰我:「有我在,別擔心。」
葬禮上陸恆知一直站在我身旁寸步不離,我依舊堅強,除了拔掉呼吸機那天之外再也沒有崩潰過。
我聽到有人在背地裡討論,說我命好,前幾年送走了一個顧沉韫,現在又傍上了陸恆知。
我隻是靜靜站著,聽著他們的討論。突然人群裡出現騷動,我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看到文嫻挽著父親的臂彎緩緩走進來。
我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漲得面紅耳赤,脖子兩側的青筋凸起。
謝茵茵衝上前,擋在他們兩人面前,對著文嫻怒氣衝衝開口:「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你還有臉過來?」
她冷嗤一聲,譏諷道:「也對,你這種小三上位的女人本來就沒臉沒皮的!」
文嫻越過她看向我,眼裡含淚:「我隻是想要祭奠一下你的母親。」
我看著我父親跟她緊握的雙手,還有我父親對她的保護姿態,我再也無法維持表面上的體面。
我衝上來抬手就是一巴掌,她被我打偏了頭。我隱約聽到有人說我打得好,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就應該被教訓一頓。
父親想要上前擋在她面前,被我充滿恨意的眼神制止在原地無法動彈。
陸恆知吩咐保鏢將文嫻拖下去。
我深呼吸,平復了下躁動,轉身繼續招呼賓客。
18
我對他們一家三口的報復進行得很快,我將收集到的所有證據都盡數交給了有關部門。
沈旭不是想扮演大義滅親的聖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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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偏要搶了他的角色,成為送他下地獄的聖人。
警察上門抓沈旭的時候,我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他,上前幫他整理領帶,慢條斯理道:
「挑釁這件事情,是能承擔後果的人才能做的。」
沈旭違法的證據確鑿,將會面臨五年到十年的刑期。
我讓陸恆知跟所有頂級律師打過招呼,沒有人敢接他的委託,最後隻能找到一個不入流的律師。
文嫻找上了我,她看起來很疲憊,委屈道:「他再怎麼說也是你弟弟,你不能將他逼上絕路啊!」
我睨著她那張寫滿了絕望的臉,說出我的條件:
「你先給我跪在地上,給我磕頭,對我說你錯了,求我饒了你跟你兒子。」
文嫻沒有絲毫猶豫跪在地上,聲淚俱下:「我錯了,求你饒了我跟我兒子。」
果然能屈能伸,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會讓繼續留在外面。
我不屑冷嗤,眼裡滿是譏諷:「可是我不想原諒你。」
「你們犯罪是事實,被法律懲罰是應該的,我這叫為民除害。」
被我耍了的文嫻抬頭看我,眼裡滿是恨意。
她大吼著衝上來想要跟我同歸於盡,卻被保鏢死死控制住。保鏢捂住她的嘴,她隻能發出幾聲嗚咽。
就在這時,警察魚貫而入,讓她協助調查。
我看著她渾噩無措的臉,微笑道:「忘了說,你違法犯罪的證據我也提交了警方,我怎麼可能會讓你逍遙法外呢?」
我就是要讓她為她兒子到處奔走,卻找不到門路,在她絕望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將她也送進監獄。
沈旭有特殊癖好,喜歡對小女孩下手,文嫻總是會出面幫他解決,強行讓那些女孩閉嘴。
我現在也是為那些女孩找回公道。
面對記者對沈旭母子鋪天蓋地的報道,我召開了記者會。
在記者會上我扮演著大義滅親、想要為社會除害的姐姐的角色。
我擦著眼淚,哽咽道:「當我知道沈旭的罪行後,我沒有選擇幫他掩蓋。公道自在人心,同為女性,我想為那些受到傷害的受害者討回屬於她們的公道。在調查期間我還找到了他們違法犯罪的其他證據,我已經將證據提交警方。我相信法律會嚴懲他們,我願意無條件配合警方。」
沈氏的股價因為他們母子的影響下跌了不少。
輿論就像是海浪,隻要越過了就會風平浪靜。
我要讓沈氏越過輿論的海浪,更要確保他們母子會被這波波濤洶湧的海浪徹底吞沒,再無翻身的可能。
我知道我手段下作、卑鄙,但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人哪兒有善茬?
我不過就是奪回原本就應該屬於我的東西。現在都是 21 世紀了,我的性別原本就不應該成為障礙。
我父親想要沈旭繼承家業,不過是因為他的性別。
我拿下了那麼多的項目,讓集團的業績成倍增長,結果就因為我不是帶把兒的就可以否定我的成就,想讓我成為他私生子的墊腳石。
做他的春秋大夢吧!
19
我接到管家的電話時,剛結束跟陸恆知的纏綿。
我父親癱瘓了。
因為接受不了心愛的兒子跟老婆入獄,一氣之下腦出血,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動不了了。
我想了很多種折磨他的方式,但沒想到天譴最終還是來了。
讓我不禁感慨老天有眼。
讓他癱瘓,再也沒有治愈的可能,隻能苟延殘喘地繼續活著。
我讓醫生吊著他的命,我不會讓他這麼輕易死去。
我要讓他沒有尊嚴地活著,一直活著。
我俯下身,殘忍道:「我想過很多種報復你的辦法,但你已經被天譴懲罰,我會保證你一直活著,你就享受這種活在沒有尊嚴的地獄裡吧。」
他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夠爽!
20
我徹底接手了沈氏,我跟陸恆知的戀情也步入了正軌。
謝茵茵讓我老實交代我跟陸恆知在一起的全過程。
我將我是怎麼監視他的,我將監控拆了之後陸恆知是怎麼衝進辦公室哭著讓我將監控安回去的,還有他找人監視我的事情盡數交代了。
「這他爹的不就是病嬌嗎!」
謝茵茵一臉認真看著我:「一般對於病嬌,咱們都是卡顏、卡身材、卡聲音、卡存款、卡學歷、卡房子、卡車、卡身高的。」
「但是陸恆知滿足了一切,死丫頭,你吃得真好!」
我有些不滿:「你說的這些,我也都有啊。」
謝茵茵嘴角勾起一抹賤兮兮的笑:「你也可以玩點病嬌的把戲啊,比如把他囚禁起來,給他打造一個專屬於他的金絲籠,讓他當你的籠中雀。」
我有些為難:「他白天還要上班的,囚禁他不太好吧。他身為一個總裁不上班,會影響到底下員工飯碗的。」
謝茵茵不可置信看著我,眼裡寫滿了無語:「你還真的是人民的好總裁啊。」
我驕傲挑眉:「我們必須對員工負責的,不然就是社會的蛀蟲了。」
謝茵茵翻了白眼:「你們是雙病嬌的相互奔赴。我說句母道話,你們兩個人鎖死得了,免得出來禍害我們這種正常人。」
我也沒有打算跟陸恆知分開,我要跟他一輩子在一起。
一輩子……
我被突然冒出的來念頭嚇了一跳,隨後我轉念一想,要是陸恆知想要離開我,我就囚禁他,讓他再也不敢有離開我的念頭。
21
我跟陸恆知戀愛三個月紀念日,他帶我進了那間被上了密碼鎖的房間。
房間裡掛滿了我的照片,很多角度都是偷拍的,應該是他派去監視我的人拍的。
我甚至看到了一周前我去喝咖啡的照片,就算我們在一起了,他的監視也沒有停止。
陸恆知打量我的表情:「害怕嗎,乖乖?」
他捏住我的下巴:「你不是最愛偷窺我了嗎?」
我聳聳肩,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的表情,反而多了幾分興奮。
我指著牆上的照片說:「你換人吧,找個照相技術好一點的。這拍的叫什麼!我這麼漂亮的一張臉,竟然給我拍成了這樣!」
他嘴角的笑僵在臉上,對我的反應很意外。
我踢了踢他的小腿:「聽到了沒有?對了,找個帶美顏的相機拍我。」
他無奈笑了笑,答應道:「好好好。」
陸恆知將我摟在懷裡,我將手裡的書翻了個頁,他冷不丁問我:
「當時監視你的人不是我,是別人,你還會任由他這麼做嗎?」
我沒有絲毫猶豫搖頭:「我會報警。」
我不禁質問自己,我是真的為了得到項目才去監視陸恆知的嗎?
我要真的隻是想要得到項目,我隻需要找人監視他,根本不需要在他的私人住宅安裝監控。
我是在知道陸恆知監視我的那天起了在他私人住宅安裝監控的念頭。
我想知道陸恆知為什麼會這麼痴迷於這麼做。
但我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正好那個項目為我做了掩護。
偷窺陸恆知的第一天,我就找到了樂趣。
我的內心被那種不可言喻的刺激感填滿,就連我的太陽穴都因為興奮而劇烈跳動著。
我當時瞬間理解,陸恆知痴迷的原因了。
可能我就是媽生變態。
但轉念一想,要是讓我去監視除陸恆知之外的任何一個人,我一點都不樂意。
畢竟在繼承戰打得最激烈的時候,我都沒有想過要在我那個便宜弟弟的家裡安裝監控監視他。
甚至,光是想想都會覺得惡寒。
看著那小子光著身子在房子裡走來走去,我肯定會恨不得戳瞎自己!
我想我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老天奶讓我們相遇,找到了內心深處的自己,讓我們的靈魂產生共鳴。
我跟陸恆知之間的風月是舒爽的,舒服到我的靈魂都在震顫。
仿佛我終於找到了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我們的肉體、我們的靈魂都是如此契合。
我們是真正意義上的靈魂伴侶,我想。
他說:「我有你就夠了。」
他沉緩的嗓音起了點笑意:「我希望,你有我也就夠了。」
我湊過去親吻他,啞聲保證:「我有你就夠了。」
22
謝茵茵跟我說的劇情到底還是來了。
陸恆知將我帶走遠離市區,在深山老林的別墅,給我秀了一個我隻在謝茵茵嘴裡聽說過的金絲籠。
金絲籠很大,極盡奢華,我有些驚訝問他:「這是純金的?」
陸恆知哽了一瞬,有些不好意思:「鍍金的。」
我有些不滿:「你賺那麼多錢想帶進棺材裡啊?」
他委屈道:「我也想給你搞個純金的,但是設計師說太俗氣了。」
我問他:「你想把我關在這裡?」
陸恆知點頭:「是的,可以嗎?」
這人懂不懂什麼叫病嬌霸總啊?
病嬌霸總不是應該掐著我的脖子將我關進金絲籠裡,掐著我的脖子,語調陰狠地對我說:「你是我的女人!別想著離開我,我要將你關一輩子。」
怎麼這人還徵求我的意見啊……
我跟他商量:「我是霸總,我白天也需要上班的,我能不能白天去上班,到了晚上你再把我關起來?」
陸恆知愣住了,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靈魂的拷問:「嗯?」
我疑惑問他:「你白天不需要上班嗎?」
他下意識點頭:「需要的。」
「那不就得了,我們兩個人白天都需要上班,你晚上可以囚禁我。」
陸恆知閉了下眼,無奈嘆了一口氣。
「好,但是咱們先說好,不許加班到深夜,周末雙休要全天候陪著我。」
我有些為難:「我單休……」
陸恆知皺眉:「你們公司不遵守勞動法的嗎?」
我瞬間垮臉:「你小心我告你誹謗!我的員工都是雙休的!隻不過我最近很忙,所以單休罷了,隻有我單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