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給了我的死對頭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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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2025-01-21 17:33:31

「……」小花清晰地嘆了口氣,「那姑爺被打的時候呢,你心疼嗎?」


我想了想,點點頭:「有點吧。」畢竟是為了我才挨打的。


「那如果姑爺要娶別的女人,你樂意嗎?」


「嗯?他在外邊給我戴綠帽子了?」


「……」小花看了我半天,丟了四個字:「對牛彈琴。」


她又灌了幾口酒,輕笑一聲,道:「姑娘,你知道為什麼馮老頭會將姑爺打那麼狠還把他送進大牢嗎?」


「馮老頭會做人唄,不然還能為啥?」


小花搖搖頭,笑道:「自然是因為姑爺真的闖大禍了。」


我不信:「能闖什麼禍?以前我們也沒少打太子。」


「我們是沒少打太子,可我們有拿劍指著太子嗎?」


我倒抽一口涼氣。平日裡我們雖然吊兒郎當,但是拿劍指著太子這種事還真沒人敢幹。畢竟,一個帽子扣過來那就是弑君的罪名。


「可這種事,姑爺卻做了。」


我瞠目結舌,直呼好家伙,馮說也太虎了。


「那晚,姑爺在御花園尋不到你,便紅著眼睛去質問太子,可太子說不知道,宮人們一直折騰到半夜,也沒在太子府找到你,姑爺急了,長劍一揮橫在太子脖子上,可太子還是說不知道你在哪兒。他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最後長劍一丟,竟給太子跪了下來……」


我心口一滯,像是堵了些什麼。


「在我印象中,那是姑爺第一次求太子,以前太子帶人欺負他的時候,他也沒求過饒。可那晚他跪在太子面前,抱著太子的大腿,沒有一點世家公子的驕傲,隻哀聲求道:『表哥,你到底把阿蘅丟哪兒去了?』他哭著說:『表哥,求求你把阿蘅還給我……』他說:『她不識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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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從太子府跑著去宮裡,路上笑著抹眼淚,我嘲笑他:『你一個大男人哭得稀裡哗啦的,真沒出息!』他一邊抹眼淚一邊笑得傲嬌地給我丟了一句:『你才不懂。』……我想我是懂的,那叫喜極而泣,那是失而復得……」


小花一飲而盡,長嘆一聲:「我想,這大概便是喜歡了吧。」


我隻覺心內一陣酸澀難忍,眼眶已經湿潤,嘴裡卻仍道:「……出息……這麼點事就哭唧唧的……還虎了吧唧的……」


「那你怎麼哭了?」


我吸了吸鼻子:「凍的。」


小花嘆氣:「那你回屋吧。」


我:「我……下不去……」


小花又是一提溜,把我帶了下去,然後道:「姑爺輕功挺好的,下次想看月亮了,讓他帶你上去。」


我裹著被子進了屋,小心翼翼地躺到裡面,側著身子不敢貼著他。


過了半晌,身後傳來他的一聲嘆息,然後脊背就被一片炙熱包裹,兩隻溫暖的手掌越過我的腰際,捉住我已經緊握成拳的小手。


見我沒有反抗,他不由把我抱得更緊,一寸寸地將我裹進他的懷裡,直到寬闊的胸膛將我的後背完全包裹,再不留一點縫隙,才輕輕在我耳後柔聲道:「對不起……」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我的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眼眶……


我想,小花真是不識好人心,我明明不是去看月亮的。


我還想,我們不愧是主僕,我也一樣不識好歹。


想著想著,已是淚流滿面。


因為小花說他喜歡我,我卻不喜歡他;因為他對我這麼好,我卻還每天欺負他;因為我最怕欠人情,我怕自己還不清……


我果然隻愛自己,就連眼淚都隻為自己而流。


「是我不好,」他又道,鼻息打在我的耳後,聲音軟得像哄孩童一般,「你與我說話時,我不該不理你,也不該總在你面前提孩子的事,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隻是不要不說話,不要生悶氣,也不要不理……」


我終於忍不住,一下翻過身去,緊緊抱住他,將頭深深埋進他的胸口,也將眼淚全都埋進他看不見的地方。


他一怔,皺眉道:「哭了?」


我左腿一彎壓在了他身上,又往他懷裡蹭了蹭,聲音沙啞道:「冷。」


他忍俊不禁:「明明怕冷,還跑屋頂上吹冷風。」但還是躺平了身子,像摟小孩子般將我往懷裡帶去。


肌膚緊貼,他身上的熱氣隔著薄薄的褻衣傳過來,我的腿又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蹭了蹭。


「你怎麼知道我上了屋頂?」我忍著抽泣聲。


「小花哭得太大聲了。」


「又不是我打的……小花說你會輕功,你怎麼從來不帶我上屋頂?」


「上屋頂做什麼?」他忍笑。


「看月亮……」話本子裡都這樣寫的。


「……那明天就帶你看。」


「可月亮不好看。」


「那我們就看星星。」


「嗯。」


「那你的腿別再亂動了……」


「……」我遲鈍地察覺到大腿貼著的某個地方有些膨脹。


我大感不妙,趕緊悄悄地將腿從他身上滑下來,然為時晚矣,我剛一挪動,就被他用手給鉗制住了。


「我說了,別亂動。」


我也不想動,可這糟糕的姿勢……真誘人……


但咱是誰?能幹那等霸王硬上弓的事嗎?


自是不能。


那怎麼辦?


繼續磨蹭唄。


終於他的手開始不老實了。


看,這不就上鉤了嘛。


然而樂極生悲,我忘了玩火自焚這句話。


「還是很疼?」耳畔傳來他的嗓音。


我佯裝嘆氣:「這話問的,誰有您老人家經驗豐富呀!」


他一頓,半晌笑出聲來,嘴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你想說什麼?」


他笑得忒痛快,卻偏偏明知故問,我頭一歪,沒好氣道:「沒什麼。」


可惜這話說得忒假,我自己聽著都酸溜溜的。


他笑夠了,又去磨蹭我的臉頰,半晌才輕輕在我耳邊道:「我也是第一次。」


「真的……?」


「自然是真的。而且……我永遠是你一個人的。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我臉頰緋紅,直呼高手,糊弄人的情話說得一套一套的。


可我卻很受用,雙手攬上他的脖子,小聲問他:「那你說話算數?」


他又附在我耳邊道:「對你,我從來說話算數。」


我一高興,飛快地在他臉上啄了一下。


誰知他竟怔住不動了。


我不明所以,轉過臉去看他。


不巧,又正合了他的心意。四目相對,他的笑容頓時從唇角蔓延到眉梢,目光灼灼仿佛一團溫柔的火焰。


明明我該臉紅心跳,明明我該害羞地閉上雙眼,但我的視線卻忘了離開他的眼睛。我就那麼望著他,嘴角依舊貼著他的嘴唇,卻不由自主地也跟他一樣,慢慢地彎起了嘴角。


我們心有靈犀般相視而笑,直至燦爛的笑容漾及滿臉,直至笑得我們的胸腔也開始震顫,直至喜悅從心裡慢慢滋生出來,驅除了一切雜念,仿佛身後一切都褪去,仿佛天地都化作虛無,仿佛他的眼睛裡隻有我,而我的眼裡也隻有他。


我不知道這叫不叫喜歡,我也不懂這是不是愛,我隻知道,這一刻,我的眼裡,我的心裡,全是他,也隻有他。


筋疲力盡之後,他向我坦白,成親的時候他娘送了他幾本插畫書。


我表示:「有福要同享。我也想看看。」


於是他一個翻身又把我壓下了,戲謔道:「兵法所雲,觀戰不如實練,不如我帶你親自體驗一番。」


……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招惹他了。


第十七章送別


當然,我也沒多少機會去招惹他。


因為臘月二十四,皇帝突然宣布要討伐大遼。西徵名單上,馮說的名字赫然在列,還是個小小的偏將。


我直覺我朝要完蛋,竟然把馮說這樣不務正業的都用上了。


馮說卻說是他自己報的名。


他說,京城玩膩了,想去戰場上玩玩。


我也想去,畢竟整天欺負京城裡的那些二世祖是挺沒意思的。


所以,對於馮說去打仗這件事,我沒什麼意見。


可我爹有意見,而且意見是相當大。


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打仗豈非兒戲,說馮說是紈绔子弟,不務正業,難當大任。


馮敏自是不能忍,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應該給後輩建功立業的機會。周大人莫要小肚雞腸。


一說小肚雞腸,我爹不樂意了,袖子一捋,開始掐架:「你才小肚雞腸,你還以權謀私,為了方便提拔兒子,不僅把兒子放到自己帳下,還為兒子謀了個偏將的職位。」


馮敏急道:「你血口噴人!」


我爹嚷道:「你徇私枉法!」


……


最後馮敏給了我爹致命一擊:「我兒子要去戰場跟你有什麼關系?不能你兒子去吃齋,就得所有人都跟著念佛吧!」


眾所周知,周尚書有一兒一女,女兒成了紈绔,京城首屈一指,兒子成了道士,道觀遠近聞名。


這下子,可算是戳到了我爹的肺管子。我爹是徹底不幹了,跪在大殿上就開始跟皇帝訴苦,說馮敏瞧不起他,說他寶貝疙瘩似的閨女都嫁到了他馮家,馮敏卻反倒說自己兒子跟他沒關系,說他和我娘到頭來竟落得個孤苦伶仃的下場……


朝堂上的大臣們都知道,這兩位隻要一掐架,那是半分形象不要,遂早見怪不怪,一個個的都跟看戲似的,既不幫腔也不拉架。


皇帝更不敢說話,因為官職是他給的,人事安排也是他定的,他怕我爹回頭再去找他麻煩。畢竟我爹後面有我娘,我娘後面有太後。


沒辦法,後臺就是這麼硬。


到底是我姑父看不下去,站了出來,說不如把馮說調到他帳下,既免了闲人口舌,也可以給後輩一個鍛煉的機會。


我爹眼淚一抹,站起身來就要和我姑父 battle。


我姑父倒無所謂,可他的忠實小迷弟看不下去了,道:「馮尚書如此反對,莫不是心疼女婿,還是說怕萬一女兒守了寡不成?」


此小迷弟,不是別人,正是我家祖傳的另一死對頭王侍郎的兒子王慎。


王慎此言一出,我爹啞炮了。


最終,皇帝和馮敏皆大歡喜,我爹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我姑父怕我爹一生氣,拜年的時候不讓他進周家門,這前腳下朝後腳就來給我報了信,讓我務必要勸勸我爹。


我這一勸就勸到大年三十,費唾沫星子不說,關鍵費錢。


四個人坐在牌桌上,馮說怕我爹不敢贏,我是來賠情的,不能贏,結果錢全進了我爹娘的口袋。


眼瞧著我和馮說面前空空如也,我爹大手一揮:「你們回去吧,改日再玩,我和你娘要休息了。」


真是念完了經打和尚——翻臉不認人。


正月十七,軍隊正式開拔。


出徵前日,我去送他。校場上送行的大都是武官家眷,照理說按馮說的級別我不太夠資格,可誰讓他有個將軍爹呢?


馮說現歸姑父晉王麾下,於是我直奔姑父而去。


姑父年輕時也是譽滿京城的人物,不僅文韜武略俱是上乘,而且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其「京中第一美戰神」的稱號至今無人撼動。


據說我姑姑當年被他的垂眸一笑迷得七葷八素的,太子妃都不當,非要嫁給他,甚至甘願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硬生生從一個不可一世的女紈绔變成了對姑父言聽計從的小嬌妻。


據說到現在,姑姑家都是姑父說了算。


難得見到姑父一身戎裝鎧甲,今日人群中一立,身姿挺拔,氣度倒更勝身邊一眾年輕小將。


「馮說!」我直奔我姑父身邊的一白袍小將跑去,然後一躍跳上了他的後背,捂著他的眼睛,道,「猜猜我給你帶了啥好東西?」


「……」


「馮說?」我又叫他一聲。


白袍小將終於開口,然而聲音卻是非常陌生:「姑娘……認錯人了吧?」


「轟」的一下,我的腦子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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