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讓我攻略那個糙漢紋身師。
看到他的大花臂，我緊張得舌頭打顫：
「你，你怎麼收費？」
男人挑了下眉：「一小時八百。」
「我，我是說做紋身。」
「不然呢？」
隔天晚上，他的出租屋。
他將我整個託起，抵在入戶櫃上。
「乖，很快就好。」
01
【上大學，開始新生活，和一輩子被困在你父母身邊，選一個。】
我在紋身店外猶豫了半個鍾頭，系統有些不耐煩。
可我也不是故意的。
它讓我攻略的是個紋身師。
資料浮現在我腦海裡。
宋攀，二十六歲，紋身店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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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五官凌厲，壯實的左臂上，一大片繁雜的圖案。
看起來很不好惹。
僅僅是攻略也就罷了，但還有另一個任務——一個月之後，和他斷崖式地分手。
「我怕他會報復我。」
系統壞笑：【被一米八六、八塊腹肌的帥哥報復，想想就刺激。】
「倒也不用那麼刺激。」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到時候我會給你新的身份，隻要你不回來，他就逮不到你。】
盛夏的陽光曬得人口幹舌燥。
我咽了咽口水，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這會兒店裡沒什麼客人。
我一進門，幾道目光齊刷刷地朝我投來。
宋攀手裡掐著煙，隨意地瞟了我一眼：
「我們不接待未成年。」
【趁現在，讓他記住你！】
系統提醒。
我手忙腳亂地從書包裡翻出身份證。
「我叫陳恩悅，今年剛滿十八歲。」
他饒有興致地接過，嗤笑了聲：
「還真是十八歲。」
昨天是我生日。
六月七日。
也是高考第一天。
收到的禮物，是一頓摻了安眠藥的營養晚餐。
等我一覺睡醒，錯過了兩場考試。
今天，我堅持要參加剩下的兩場，我媽已經不屑於攔我。
系統又激動起來：
【ŧū́ₜ按我教你的，問他，問他！】
我一緊張就舌頭打顫。
「你，你怎麼收費？」
宋攀的食指摩挲著我的身份證，抬眼的同時一挑眉：
「一小時八百。」
旁邊有人起哄：「宋哥見到小姑娘就打折，也不知誰佔誰便宜。」
我臉上一熱：「我，我是說做紋身。」
他嘴角噙起一道弧度：「不然呢？」
周圍笑聲陣陣。
我尷尬得想立刻逃出去。
都怪系統。
我在店外猶豫的那半個小時，它給我朗讀了大半本 PO 文打基礎。
【你呀，就是經歷得太少，我要是個真女人，看見這種男人，早貼上去了好嗎？】
「想做個什麼樣的？」
宋攀滅了煙，把身份證遞還我。
我仍舊按系統教過的回他：
「你能不能幫我設計一個？」
【還有半句，繼續！】
「我想……留下屬於你的痕跡。」
四周頓時炸開了鍋。
「宋哥，小姑娘這麼勇敢表白，你還不從了人家！」
「嫂子，宋哥跟你在一起，教導主任同不同意啊？」
「我已經畢業了。」
我認下了這聲嫂子。
幾人愈發樂了。
又是拿飲料，又是搬凳子。
「嫂子，坐這兒。」
「坐什麼凳子？坐宋哥旁邊！」
一個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直接把我拽到了沙發上。
宋攀冷眼掃過我胳膊上的手，對方立刻縮了回去。
「宋哥我錯了，別扣我工資，我還有兩條狗要養！」
系統笑得奸詐：【佔有欲是個好兆頭哦。】
宋攀從我手裡抽走手機：「解開。」
我乖乖地貼上指紋。
「號碼、微信，都存好了，回頭我會先發你草圖，確定之後隨時可以到店裡。」
他頓了頓，看向我：「當然，想我的時候，也可以來。」
這算是接受了我的表白吧？
我的臉估計快熟透了。
「好。」
答完，我拿回手機，飛速地出了紋身店。
系統心情很不錯。
【進展順利，接下來就是戀愛環節，隻要別讓他睡到，其他的隨你發揮。】
「不能被睡，那你還給我念那種小說。」
我嘟囔著，看了眼他自己輸的備注。
攀。
心髒仿佛被抓了一下。
【你不懂，男人這種生物，在他最想睡你的時候離開，才能給他造成最大的傷害。】
「這樣也好。」
那麼容易就告白成功，他應該是個挺隨便的人。
跟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得格外注意個人衛生才行。
02
回到家，我媽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指指旁邊的袋子：
「給你買的，明天家裡來人，記得換上。」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什麼人要來？」
「瞧你問的，我好心地給你買裙子，難道還買錯了？」
換以前，我肯定會被她拿捏住。
可我剛剛失去了人生裡十分重要的一個機會，她的 PUA，已經不能激起我任何愧疚。
「知道了。」
我拎起袋子回了房間。
是條淺藍色連衣裙。
「不管明天發生什麼，你都會幫我的吧？」
我小聲地問系統。
【本系統除了愛看小破文，還喜歡讀武俠，任務完成前，欺我宿主者，必誅之！】
隔天晚上，我爸帶回一個男人。
對方一進門就眯著眼打量我。
我媽臉上掛著笑，按住我肩頭的手卻不停地使勁兒。
「悅悅啊，坐你劉叔旁邊。」
她向來對我嚴格，今天竟然給我倒了半杯白酒。
「乖，敬你劉叔一杯，你爸以後的工作，還得仰仗你劉叔呢。」
我爸坐在對面，笑得像狗：
「劉總，我女兒還年輕，不勝酒力，一會兒要是出了洋相，您可別見怪！」
我聽他話裡有話，心裡抗拒得緊。
正握著酒杯不知所措，系統忽然蘇醒：
【不好意思，臨時替了個同事的班。
【資料我昨天就查好了，這人叫劉海峰，和宋攀他老爹有往來，你根據我的指令——】
我剛拿起手機，宋攀的電話正巧打了過來。
【開免提！】
我立刻點了下屏幕。
我媽臉色一沉，伸手要來搶，宋攀慵懶的聲音就飄了出來：
「畢業了還要忙著寫作業？連個消息都不知道發？」
我緊緊地護住手：「宋攀，我家裡有事。」
劉海峰盯住我的手機屏幕，疑惑地皺了下眉。
「怎麼，你談朋友被家裡發現了？那不是正好見家長？」
我爸媽當即炸了。
「劉總，我女兒乖得很，這肯定是個誤會！」
「陳恩悅，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夠了！」
我不理他倆，對著劉海峰道：
「劉叔，這是我男朋友，宋，攀。
「我們感情實在太好，一會兒不聯系，就想得不得了。」
電話那頭緊接著傳來一句：「等我。」
我說話的工夫，系統用我的手機發起位置共享，還發送了門牌。
我爸我媽一個不停地罵我，一個瘋狂地道歉，但劉海峰眼裡早沒了色意。
「替我問個好。」
他留下一張名片，就起身離開。
我爸媽原本又慌又氣，看到他給我名片，忽然平靜下來。
「悅悅，你這個男朋友什麼來頭？」
「剛才你說，他叫什麼來著？」
系統提示我宋攀的家世：
【宋攀是宋氏總裁，宋啟東的私生子。
【原配的孩子半年前意外去世，所以宋老爹現在很寶貝宋攀。
【圈裡人都知道，他是宋氏將來的繼承人。
【不過，宋攀很討厭私生子的身份，並不願意接受宋啟東的補償。】
「你們忙著罵我，自己沒聽清，現在有什麼好問的？」
上次做這麼一桌菜，是為了害我考不了試，這次又是為了把我送給劉海峰。
我這個親生女兒，似乎還不如私生子強。
我媽嘴角一癟，看似又要開罵，被我爸及時地制止。
「這一桌菜還沒動過，正好，請你男朋友來家裡吃個便飯？」
我爸話音才落，大門傳來幾聲巨響。
【男主登場！】
系統自動地播放齊天大聖登場 BGM。
電話並沒掛斷。
我連忙開口：「宋攀，我沒事，這就給你開門。」
宋攀一見到我就拉進懷裡。
他上身穿了件黑色背心，小麥色的胸肌上浸出一層薄汗。
伴隨耳畔強有力的心跳，我也莫名地熱了起來。
我媽盯著他的花臂，目瞪口呆。
我爸要從容得多，笑著上前遞煙。
宋攀目光犀利，本就長得兇，這一掃，把我爸的笑容嚇得僵住。
「沒有下次。」
03
他帶我回了住處。
很普通的一室一廳，家具有些陳舊，唯一的裝飾品，是那塊灰色的沙發布。
我緩緩地往裡走，忽然被一股蠻力拽回。
他將我抵在入戶櫃上：
「你可真行，在一起第二天，就讓老子連闖兩個紅燈。」
【讓男人上頭很簡單，好機會，把握住！】
我輕輕地環上他的腰，再次貼上那道心跳……好像跳得更快了。
「那不然，賠你點什麼？」
他猛地扒開我，按回櫃上，徑直吻了過來。
晚風褪去了熱氣，屋子裡卻不斷地升溫。
我兩腿發軟，忍不住往下滑。
他騰出一口手扣在我腰上，氣息粗重：
「十八歲？
「嗯？」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充血的眸子，頓時讓我明白過來他是在確認什麼。
系統警鈴大作。
【我們的宗旨是什麼？不能睡！】
「不能睡。」
我連忙重復。
宋攀無奈地一笑：「看著文靜，說話倒挺直接。」
腰上的大掌遊走幾下。
「但是這點賠償哪夠？」
我感覺到他臂上的肌肉一緊，下一秒，我整個人被託起。
「啊……」
「乖，很快就好。」
他抱著我進了臥室：「不一定要那樣，有很多種方式的。」
「可是，我不會。」
「我教你。」
……
我是被油條的香氣饞醒的。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多買了幾樣。ťũ₍」
宋攀扔給我一件他的 T 恤。
又從床底下抽出小桌板。
將各色早餐擺好，端到我跟前。
「這麼多，吃不了的話太浪費了。
「昨晚幹完體力活，我現在胃口好得很。」
我動了動酸痛的胳膊，小聲地抱怨：
「受累的明明是我。」
「那下次，換我受累？」
我被豆漿嗆到，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剛緩過來，我倆的手機同時振動。
04
他進了衛生間，我也按下接聽鍵。
「悅悅，昨晚是跟你男朋友在一起吧？」
我不說話，我爸又兀自繼續：
「我都打聽過了，你說你，談了這麼好的男朋友，怎麼不早點跟家裡說呢？
「那啥，爸工作上遇到點問題，要不你讓小宋幫我牽個線，我這邊好起來了，你不也跟著享福嘛！」
一想到昨天的事我就委屈。
「不管宋總還是劉總，宋攀不會幫這個忙，你少做夢了！」
掛了電話，我才發現宋攀已經回來。
於是趕忙解釋：
「我之前不知道你的情況，至少表白的時候還不知道，不是因為錢才接近你的。」
他面無表情地朝我靠近，壓迫感籠罩而來。
「那是因為什麼？」
我下意識地想往後躲，又立刻停住不敢亂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