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這個廁所去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掉廁所裡了。
正當我打算去找他時，謝染拿著個狗狗樣式的棉花糖就回來了。
他將棉花糖塞在我手心，而後坐在對面繼續大口吃著串。
我看著他泛紅的雙耳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21
今天是「追」謝染的第二個月零十天。
幾乎所有能想到的方式都用了個遍，但謝染始終覺得還差點意思。
我坐在謝染的電腦椅上吐槽他，他也不惱，坐在窗臺上無所謂地衝我挑了挑眉。
我拿出手機前置欣賞自己。
還是一樣帥啊！為什麼不答應。
我又開始給杜聞發消息求助。
【求謝染喜歡我教程！】
杜聞過了三分鍾才回：
【那你色誘看看？】
嘶？
色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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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網戀時給他拍的穿短裙的腿照，他一點兒反應沒有，難不成我這大男人他還能有反應嗎？
他是真 gay 嗎？
我偷偷瞄著謝染，搞不懂他到底什麼意思，讓我負責隻是為了泄憤還是……
「謝染。」
「嗯？」他從窗臺下來走到我旁邊。
「怎麼了？」
我鼓起勇氣拉住他的衣領把他拽到我面前，顫抖著吻了上去。
如果他是直男，讓我追他跟他戀愛隻是報復的話，應該會抗拒跟男的親密接觸吧。
我一觸即離，想推開卻又被他制住，謝染直接啃上來，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扶著我的腰。
他吻得很激烈，仿佛要把我吞吃入腹，甚至他還伸！
我都能聽到我倆親出的口水聲。
我感覺有些缺氧，氣喘籲籲地推開。
謝染喉結滾動，眼眸深沉地盯著我紅腫的雙唇，聲音喑啞地開口：
「你可以用鼻子呼吸。」
「啊？好……」他又把嘴糊上，我感覺不對勁，連忙制止：
「停！我！我是直男……」
22
莫名覺得這話說出來很別扭，我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怕他生氣。
謝染的眼神變得有些黯淡，但又勾起唇角：
「那你親我。」
「我隻是……試探一下。」
雖然挺好親的但……
我拍拍自己的臉。
「我覺得我不是 gay。」
「我覺得你也不是，不然當初我裝女生騙你你怎麼那麼上頭。」
當初的甜言蜜語難道都是假的？
不像啊，感覺他挺喜歡的。
謝染靠在桌子上，歪頭看我：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在騙我。」
「啥？為什麼！
「我的演技不精湛嗎！簡直天衣無縫好嗎！」
不懂不要亂說，裝女生很難的！
謝染淡淡開口：
「遊戲一個區服，網名還是你的風格，入局秒選猴子又覺得不對換成了張飛。
加上ťŭ̀ₜ好友起沒問過我的名字。
說話的方式做作得不行。
變聲器很劣質，偷的照片假之又假。
分享的日常我一眼看出來跟你的生活一模一樣。
加上你什麼時候不能玩手機小號就什麼時候裝死。」
空氣詭異地沉默。
好吧。
這樁樁件件確實沒冤了我……
但這就一定能看出來是我嗎？
「而且。」謝染又開口：
「你想戲弄我的事，杜聞一開始就告訴我了。」
「什麼？？？」
我立刻拿出手機給杜聞一個電話就過去了：
「大膽！你敢背叛我！」
沒想到我天衣無縫的計劃從一開始就露出了破綻！
杜聞結結巴巴地開口：
「老大！這是為形勢所迫……我都是……」
都是背叛！我聽到他承認，直接失望地掛了電話，而後憤憤地直視謝染。
「鬧了半天我全程在計劃啥，你是都心知肚明？」
「對。」
我氣得牙根都痒痒，一想到自己丟了這麼大的人，揪起謝染的領子就發火：
「那就等於你全程都在貼心地配合我表演咯！」
但謝染直接握住我的手腕，將頭抵在我頭上。
「但我是因為喜歡你才願意陪你這麼玩。」
23
啥？
我沒聽錯吧。
我手一抖，松開謝染的領子, 但卻因此被他直接拽進懷裡。
「你喜歡我？從什麼時候？」我被他強壓在他胸口聽他的心跳。
很有節奏感，跟我的一樣。
「高中。」
高中？那個一天吵三次假, 天天搶我喜歡的女生的時候？
「你那時候哪裡喜歡我！你明明是在跟我作對！」
我不服，直接猛掐他的腰。
他猝不及防, 被我捏地喘了一聲。
「……那明明是你挑事, 我從來沒主動過，很冤枉。」
仔細一想確實是, 但他也沒反抗過啊！
等等, 重點錯了。
「你剛剛是不是喘了一聲。」
「沒有。」
「你有我聽見了！」
我直接又開始攻擊起他的腰。
「再來一次我聽聽ṭŭ̀⁸！」
「別！」
謝染連忙躲避我的進攻, 制住我的手臂。
張明和孟子軒又一次在這時候破門而入。
看到我們紅著臉一邊喘一邊「打架」。
張明默默把東西放下, 帶著孟子軒退出了門。
「我覺得江餘是 0……」
「+1。」
我直接拽下一個枕頭扔到了門上：
「滾啊！」
謝染挑了挑眉：
「我也覺得你比較 0。」
「放屁！」
我一個 180 大男人哪裡 0！
你這個！呃……186 呃……
哪裡不 0？
我癟了癟嘴，索性不去騷擾他。
「那你呢？」謝染一屁股坐在電腦椅上, 又將我拽到了他腿上, 我扶住了他的肩膀才坐穩。
「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我秒答道。
「真的不喜歡？」謝染表情立刻變得失落, 甚至有些潸然欲泣。
「我以為你這麼多天是帶著一些真心的……
「沒想到……終究是我錯付了。」
說罷他紅了眼想推開我。
「啊不不不！喜歡！喜歡！」
我慌慌張張去擦他眼角的淚。
怎麼就知道我吃這一套！
根本舍不得他哭好吧！
我紅著臉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喜歡總可以了吧。」
謝染咧嘴笑了笑, 又吻了上來。
春末的微風帶著一絲絲的夏季的氣息, 感覺讓人越吻越熱，越吻越動情。
我確實是喜歡。
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的。
也許是看到他給我按摩腳踝的時候？
又或者是他因為「我」發的消息在陽光下捂著臉笑的時候？
還是他因為別人說我跟對方打起來的時候？
也可能是因為平常的很多相處的瞬間。
我從沒想過我會喜歡男人。
況且是這樣明顯壓我一頭的男人。
但就是喜歡了, 而且控制不住。
從最開始明明是被迫追求, 到發現自己下意識地真的去吃醋，去渴望他因為我做的事開心, 我就感覺自己栽了。
栽就栽了吧。
我喘了口氣抽離，按住他的心口說道：
「這輩子就隻能輸給你一個。」
謝染笑了笑, 很堅定地開口：
「其實你一直在贏。」
番外：謝染視角
我喜歡江餘。
很久。
但他不喜歡我，還總跟我作對。
我總是拼命學習拼命鍛煉，想在任何方面比他高一個名次。
這樣他就可以注意到我, 可以因為我產生情緒。
哪怕是生氣, 哪怕是嫉妒。
隻要他可以跟我說上幾句話, 罵我幾句也好。
但感情這個東西我說不準。
他喜歡的人喜歡我，我也控制不住。
我隻能拒絕, 又告訴對方我喜歡江餘讓她保密。
確實保密了, 太密了, 三年裡除了他都知道了。
我跟杜聞是因為江餘那次放我鴿子熟悉的。
他也知道我喜歡江餘。
算是我威逼利誘。
給他買了新的遊戲機換來了江餘的高考志願。
我很卑劣。
我就是要一直跟著他, 永遠。
後來發現上了大學一個宿舍, 江餘也不願意搭理我。
高中還沒事兒就跟我嗆兩句，現在索性不跟我說話。
好煩，怎麼才能吸引他的注意。
杜聞告訴我江餘想戲弄我。
於是我讓他告訴江餘，裝女生跟我網戀。
他上鉤了。
不過他演技太假了。
他穿裙子了。
怎麼還是條粉色的。
他的腿很細。
每天飯都吃到哪裡去了。
沒錢吃飯了嗎？
我給他轉賬還不收。
之後隻能想盡辦法買吃的喝的讓別人轉送給他。
他打球被人欺負了。
扭得好嚴重。
他跟我撒嬌了，我實在氣不過。
給他揉完腳踝。
就大晚上出去把那個欺負他的人揍了一頓。
第二天還想通緝我, 結果被我威脅了。
別管怎麼威脅的, 是秘密。
反正江餘開心了。
他還發消息說開心的原因是遇見我。
我也笑了。
控制不住地笑。
我更喜歡他了。
他說要跟我奔現。
我猜到他要放我鴿子。
但如果他打算當面笑話我呢，那也可以。
結果六個小時也沒等到他。
我特別難過。
結果回去他還嘲笑我。
氣急了，攤牌了。
結果他害怕了, 想讓我原諒他Ṫű̂₄。
他會不會也是喜歡我的呢？
所以那麼慌張。
被其他人看到了。
好羞恥。
不過這樣也好, 大家以後都知道他是我的了。
我讓他跟我在一起。
他有點不願意。
那我再裝一下？
他妥協了, 但我又得寸進尺了。
我硬要他追我。
還要堅持三個月。
不過他做得真不錯。
我感覺自己被寵得飄飄然。
就是那個飯……實在……
以後住在一起，我一定承包做飯。
我每天都把他做的事發給我爸媽看。
我說我好幸福。
他們說讓我帶他回家吃飯。
我說好。
江餘親我了，但就一下。
我開心壞了, 又壓著他親了好久。
我表白了。
他看起來挺高興的。
他也說他喜歡我。
現在換我高興了。
他說他這輩子隻輸給我。
但我卻覺得他一直在贏。
他碾壓我，在每一個我心動的瞬間。
在我整個人生裡。
他是贏家，我是甘願獻上膝蓋的弱者。
張明他們猜得很對。
但江餘總想反。
嗯……
再說吧。
我沒想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