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人：【人家從良了你還嚯嚯人家？】
LY：【說錯了，半從良。職中一霸。】
行路人：【……】
於是我給半從良改了個備注，剛好這時職中一霸發來問好。
職中一霸：【嫂子好！】
職中一霸：【笑嘻嘻.jpg】
……
不好意思，我笑不出來。
我直接截圖發給了林遠。
行路人：【？】
LY：【……】
LY：【等一下。】
幾分鍾後。
LY：【好了。】
這時職中一霸再次來問好。
職中一霸：【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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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中一霸：【哭唧唧.jpg】
行路人：【微笑.jpg】
下午出門上學的時候，一開門就看到隔壁蹲一旁，眼睛黑了一個，左手骨折，腿也一瘸一拐的……真慘吶。
見到我那人立馬站直，給我來了一個 90° 鞠躬：「對不起！我不該罵你，也不該欺負你，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叫他們不要再堵我了，以後我改白天直播。晚上保準安安靜靜的。」
「……」
看來職中一霸的行動效率夠快，畢竟昨天林遠說隻折了他的手。
「沒事，下次注意就好。」我溫聲說著，握住他的左手，想扶起他。
狀似沒注意，扶過頭，又折了下手。
一聲哀嚎響徹樓道。
也是從其他業主那聽來的，這小子被人騙去城西一頓打，沒監控沒，人證還在城西，報警都找不到兇手。
而且這種事在城西是再正常不過的，他隻能吃悶虧。
此後，小區重新恢復了寧靜。
17
和林遠在學校裡的關系依舊保持著以往的狀態，為了期末也很少再去城西喝酒。
就這樣走完了一個學期，考完了期末。
我以為和林遠大概就這樣的時候，期末成績給我開了個大玩笑。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張貼出來的期末成績排名：
第一名：陸行。
第二名：林遠。
圍觀的學生紛紛震驚不已，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天吶，學神居然是第二名！」
「這是校草逆襲成功了？打破了學神第一的神話啊！」
同桌王嘉簡直不可置信：「我就想知道學神為什麼會有 0.8 分啊？！這 0.8 分哪來的？？」
「對哦，怎麼會有 0.8 啊？？」
「有沒有知情人員來說說！」
「有有有，一班班長在這兒！」
一班班長，年級第三。
她此刻也是一臉懵逼：「啊……就昨天我去幫班主任整理試卷的時候，看到學神過來和班主任理論什麼。」
「我在旁邊聽到幾句，好像是學神數學最後一道題的答案，小數點後多加了一位零……班主任的意思是不礙事，學神硬說跟標準答案不一樣要扣分……」
「然後、然後學神就跟他爭，最後班主任無奈，給他扣了……0.2。」
整個事情都挺魔幻的。
「……有夠 6。」
「……我不是很懂。」
「不是，學神這是為什麼做啊？」
一班班長再次默默舉手：「你們沒發現學神剛好和校草差了 5.2 分嗎？」
是的，第一第二剛好就相差 5.2 分。
現場出現了詭異的寂靜。
我懷疑我的腦子偷偷溜走了，因為現在我腦殼裡一片空洞。
他什麼意思？
周圍漸漸響起了小小的議論聲，無數人目光往我這跑。
同桌王嘉都驚呆了，一下看我一下看排名榜，還特意拿出手機來算分差。
「所以……論壇裡的 CP 貼是真的。」
「所以……學神真的為愛走下神壇了。」
我握緊拳頭，壓下天崩地裂，依舊笑得毫無破綻：「別誤會，就是一個玩笑。」
「所以……看校草的樣子，是學神追的校草。」
靠！根本沒人聽我說。
「所以……」
別所以了，這下真說不清了。
我問一班班長：「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她愣愣地回：「昨天學神好像順便請了個假……然後今天中午就走了。」
呵，他真有種。
今天恰好周五，下午搞完大掃除，學校直接放假了。
在校門口猶豫了一瞬，最後我還是選擇了回家。
藥他前天就全給我了。
論壇現在是一點不敢看，希望過完一個假期，這事能過去吧。
回到家我在沙發上呆坐了一會兒。
最後拿出手機開始編輯短信，我擦了擦手心的汗，點擊發送。
一模一樣的信息同時發給了兩個人。
我松了口氣，很快心又提了起來。
我盯著手機等了十幾分鍾。
沒有消息。
我出門買菜，採購零食，填滿了冰箱和零食櫃。
沒有消息。
假期都在家，闲得沒事，我就把客廳和臥室都打掃整理了一下。
沒有消息。
我決定親自下廚，給自己做兩個想吃的菜，然後慢慢吃完了飯，洗好了碗。
還是沒有消息。
最後有消息是什麼時候呢？
晚上 11 點。
我拼好了半個高達模型。
她發來了消息。
行路人：【成績排名截圖.jpg】
行路人：【這次考了第一名！】
下面隻有一條孤零零的轉賬消息。
這個時間，大概是她要睡覺了。
半個小時後，我收到了另一條轉賬消息。
……果然沒什麼好期待的。
挺好的，就這樣吧。
我關了燈，準備睡覺。
好像沒吃藥……算了。
兩個小時後，我從床上爬起來，沒有半點睡意。
黑暗裡一片死寂。
我重新開始拼高達模型，越拼手越抖，直至根本拿不穩零件。
我把模型摔了，碎了一地。
我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的夜空。
想起了……煙花。
我饞城西的酒了。
18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了酒吧門口。
我壓低帽檐，遮住自己像死人一樣毫無生氣的眼睛。
把雙手默默放在口袋裡，藏住手上的血。
我是從城西外一路打到這裡的，堪稱過五關斬六將……就為了一杯酒。
走進門，熟悉的喧囂讓我感覺活過來了。
我在找我的酒——他坐在那裡。
很幸運，今天可以喝到酒。
那一圈都坐著人，但他身邊那個位置沒有，我還看到上次的兩個女生也在。
真熱鬧。
這情景我想起了第一次在這裡看見他。
他背對著我坐，沒有發現我的靠近，直到我坐在他旁邊。
「咳咳咳——」
林遠被酒嗆了下，不可置信地看著身邊的我：
「陸行？
「你來怎麼不跟我說？
「你一個人來的，受傷沒有？」
林遠放下手裡的酒，抬了下我的帽檐，和我微紅的眼睛對了個正著。
下一秒，他就慌忙把帽檐壓得更低。
然後略強硬地抽出我藏在口袋裡的手，用紙巾細細給我把血擦拭幹淨。
周圍那些人都稀奇地瞧著林遠。
有人大著膽子問：「林哥，這位瞧著面生啊，不介紹介紹？」
「哪兒……」林遠頓了下，笑著說，「朋友啊。」
他「哪兒」說得又輕又模糊，聽起來就像是說了個「南」的音。
我彎了下唇，然後從林遠手裡抽回手，大部分不是我的血。
我摘掉帽子，微笑著同他們打招呼：「你們好啊……」
說著我把手搭上林遠的肩，往他那邊靠：
「我來討林哥的酒喝。」
有幾個明眼人，故意說笑：「林哥的酒可不是這麼好討的。」
「是啊，我們這些人同他喝了幾年的酒，都討不到一杯他的特調呢。」
二中校花顧瑕促狹地看著我，笑道：「你要用什麼來討林哥的酒喝呢？」
這回離得近，我看到趙藍手虛虛地搭在顧瑕腰間……我沒忍住笑，真是好像啊。
我偏頭吻上了林遠的唇。
在一眾起哄聲中，我彎著眉眼說：「……用這個討。」
顧瑕一臉目標達成的笑，往後微仰靠在了趙藍肩膀上。
我跟好像有點沒反應過來的林遠咬耳朵。
我說：「我想要你。」
明顯感覺到他呼吸都停了一瞬。
然後我又惡劣地說了兩個字：「……的酒。」
林遠的手橫在腰間把我從座位上撈起，轉身帶著我走。
留下一句：「隨便喝，我請。」
趙藍這時才悠悠出聲：「看清楚沒有？那位才是你們真正的財神爺。以後喝酒想讓你們林哥免單，知道說誰的好話了吧？」
「哈哈哈哈, 知道知道。」
「哈哈哈, 對對對對，可得好好記著。」
……
林遠把我推進一個房間，門一關一鎖，徹底隔開了外面的熱鬧。
昏暗裡的兩道呼吸聲越發明顯，近在咫尺。
林遠把我抵在門上, 靠得極近，他輕輕地蹭著我的臉。
「再說一遍, 想要我, 還是想要我的酒。」
「唔……都想要。」
他對著我的耳朵笑：「那剛才點甜頭可不夠。」
真是要命，這笑得我半個身子都麻了。
我穩住心神, 問他：「從什麼時候開始想釣我的？」
後來想明白, 再看以前的種種, 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這個啊，是檢討那天, 你湊在我耳邊說滾……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堪稱無情的話。
「我本來就不喜歡女生，當時就覺得你好帶勁, 我想能徵服你肯定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
「原本也隻是一時的想法，誰讓你後面自己撞上來了？」
「……」
敢情這麼早就被惦記上了？
「你姐知道嗎？」
「暫時還沒告訴她，下次我們可以跟她說。」
好了，這下真成她弟弟了。
「這次的期末成績, 你故意的。」
「嗯，你想太多了。不來點大的, 你怕是想著就這麼跟我玩完算了。」
……猜得還挺準。
「不過隻此一次。」
我嗤笑一聲：「我遲早會考過你。」
「好啊。」
「那現在, 陸哥, 我可以吻你嗎？」
「你會嗎？」
「酒吧是個好地方，我覺得我學得還成。」
……
事實證明, 他真的很會。
放開的時候, 我喘著氣, 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腿有點軟。
「寶貝兒, 你喘得好帶感。」
「……」
這就本相畢露，開始說騷話了？
我故意湊在他耳邊喘了幾聲。然後他就把我按門上非常下流地頂了下。
！！！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林遠無恥地笑著：「其實我會更多，你要試試嘛？」
「……滾。」
「陸哥，我還想吻你。」
19
我猛然從床上驚醒，周圍的環境熟悉到刻入骨髓。
我還在家裡，身旁也沒有人。
所以昨晚的一切都是我在做夢嗎？
我瘋狂回憶著一切。
我去找他了，我們親吻了, 他給我調酒喝……後面呢？
沒有了，想不起來了。
我推開門，客廳裡也空無一人。
……真的是做夢。
我站在原地，心一點點下沉。
我是不是應該去找他？
吱呀——有人開門進來, 仿佛帶著一股生氣，讓死寂的家突然鮮活。
「醒了？給你買了早餐。
「你家樓下的肉包還挺好吃。」
林遠咬著一個包子, 就那麼普普通通地向我走過來，但我覺得他像是帶著全世界來擁抱我。
「林遠……」
「嗯，我在。」
我饞城西的酒, 有人便連人帶酒出現在我面前。
我想要釋懷，然後真的就有這麼一天，我不再討厭這個空曠的家。
……原來我也不是真的沒人要。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