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扔給我 20 萬後消失了。
無路可走，我隻好去投奔十年沒見的哥哥。
「我隻養老婆，不養闲人。」他叼著煙斜睨我。
我局促不安打商量：「要不，我付房租？」
他踩滅煙頭冷笑：「這麼想跟我一起？老子跟你可沒血緣關系。」
後來——
他喝醉後把我堵在樓梯間：「老子不想當你哥了，給個轉正機會行不行？」
1）
我拖著行李箱站在網吧樓下，緊張地捏著手機。
深呼了幾口氣後，我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
陌生的男性聲音從那頭傳來：「你好，摩卡網吧。」
「我......」
「訂座？還有，帶上身份證直接來。」
我咽了咽口水，小聲道：「哥...哥，我是今晚意。」
對面愣了片刻後，掛斷了電話。
我又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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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接通，那邊並沒有說話，甚至連呼吸聲都感覺不到。
「哥，我在樓下。」
聲音逐漸小下去：「可以來接我嗎？」
電話再一次被掛斷。
我不敢再打了，怕他煩了我更沒地方可以去。
蹲在樓下的石凳上，我抱著行李箱等待著。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看到一雙長腿出現在我面前。
我抬頭。
他逆著光，讓我有一瞬間看不清他的臉。
他好高，比走的哪一年還要高。
我裂出一個笑：「哥。」
他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看著我，語氣不善：「你來幹什麼？討債？」
我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我的處境。
隻好搖了搖頭。
他發出嗤笑聲：「那是讓我還債？」
「不是......」
眼淚包著眼眶裡，我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我隻是...隻有你一個親人了。」
他打斷我：「所以，跑來認親讓我養？」
他好咄咄逼人。
我被噎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野哥，喲，你這桃花運不斷呀，這又是從哪兒來的粉絲？」
一個胖胖的男生過來拍著他的肩膀。
然後湊近我：「哎喲，這麼嫩的呀。」
又靈活的轉過身去錘了他一拳：「你特麼還是個人嗎？」
我尷尬地臉都羞紅了。
打算解釋。
他直接遞給對方一個眼神，然後暴躁地拉過我的行李箱。
盯了我一眼語氣不耐道：「跟著。」
聽到指令，我趕緊站起身來。
結果因為蹲太久，腿麻了，我又坐了回去。
「哥，我走不了了。」我小小聲，害怕他又要兇我。
男人高大的身形轉過來。
我捏緊衣角不敢看他的眼睛：「蹲太久了，可以等一會嗎？」
胖男生直接蹲在我面前：「這題我會啊，妹妹，來胖哥背。」
「那個......」
我看向我哥：「可....可以嗎？」
他臉比鍋底黑：「隨便你。」
我站起來後，他又一把拉住我的手直接把我甩到了他背上。
嘴裡還罵罵咧咧：「女人就是麻煩。」
然後一手拖著我，一手拖著行李大步流星往前走。
背後胖哥邊追邊罵：「臥槽野哥，你特麼原來好這口啊，怪不得糖姐這麼多年都沒轉正.....」
還沒說完。
他轉身對胖哥罵道：「閉嘴。」
從聲音來聽，是有點生氣。
我更害怕了，他不會待會還要趕我走吧？
2）
我無比乖巧地坐在吧臺的位置上。
不敢說話，也不敢發出動靜。
他在吧臺裡面，嘴角叼著煙。
邊數錢邊打量我。
我被盯得心裡發慌。
他把現錢放進機器裡，斜睨我一眼：「我這裡隻養老婆，不養闲人。」
我望向他小聲道：「妹妹，也不行嗎？」
他雙手抱胸，倚靠在高腳椅上：「我叫趙知也，你叫今晚意，你說的是那個妹妹？」
我鼻尖發酸，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哥，我有錢，可以付你房租。」
趙知也嘴角勾起一個笑：「你有錢還來找我幹嘛？」
「我.....爸跑了，媽在你走後幾年去世了，我沒地方可以去了。」
他皺著眉頭，扔給我一包紙。
眼角滑過一滴淚，我趕緊伸手擦掉。
委屈道：「他走的時候給我留了一點錢，還留了你的電話和地址，我就來了。」
「你走後，我給你打過很多次電話，都沒有人接，後來那個電話就變成了空號。」
「哥，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眼淚終於憋不住，掉了下來。
他皺著眉，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高考完了？」
我快速點頭，抹掉眼淚：「還有半個多月出成績。」
他踩滅煙頭語氣冰冷：「你想留在我這裡，可以，先為你爸媽贖罪。」
3）
我像個小雞仔一樣被他拎到了網吧的隔間。
他把我丟在床上。
他好高，起碼有 185，手臂上有結實的肌肉，剛才在他背上的時候，能感覺到他後背緊繃的觸感。
我承認，我比剛才更害怕了。
雙手抱住膝蓋縮成了一團。
我記憶中的哥哥，明明斯文又白淨，是會接我放學一起回家，問我學校裡有沒有被男孩子欺負、還會給我輔導作業的陽光少年。
不是現在這個有著巨大壓迫感的成年男性。
「現在知道怕了？」
我點了點頭又趕緊搖頭：「你是我哥，我們一起生活了 8 年，我不怕。」
他俯下身來，呼吸聲就在我的頭頂。
熱地我耳朵發燙。
「我今年 25，你 18，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就算做了，也不犯法。」
我都要被嚇哭了。
才擦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看到我哭，他更生氣了。
一腳踢在床沿上，低罵了一句祖宗。
我被嚇地往後靠了靠。
眼淚還是在落下，但是我不敢去擦。
「哥。」
我突然想起我爸給我的那張卡。
趕緊從包裡掏出來：「這是爸留的錢，我不知道多少才能贖罪，但是這些可以暫時緩一緩嗎？」
他被氣笑了。
盯著我手裡的東西半晌。
又抬眸對上我的眼睛。
「你覺得呢？」
我連忙用手背擦了擦臉，靠近了他一點。
「哥，我隻有你了，你能不趕我走嗎？我沒有地方可去，我隻有你一個人了。」
「草，我特麼真是欠你們家的。」
趙知也抽出一張紙，一隻手捏著我的下巴，一隻手暴躁地幫我擦眼淚。
可是越擦我的眼淚就越往下掉。
「嗚嗚嗚，哥，你可不可以不這麼兇？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的手一頓，很快放開我。
一腳踢在旁邊的椅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別特麼給我提以前。」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走了。
4）
我緩了緩情緒出去。
他又嫌我礙眼把我打發到吧臺旁的書架後。
網吧一直有生意，他既忙收銀，又要幫做奶茶，時不時還會去修理一下電腦程序。
和男生們插科打诨，偶爾還會罵幾句粗話。
我不敢找他也不敢動，老老實實坐在凳子上發呆。
「妹子，你老實跟胖哥說，你跟野哥什麼關系。」
頭上被拍了一下。
胖哥不打遊戲，拉了根凳子坐在我旁邊，八卦之魂擋不住。
他剛才還要背我。
肯定不是壞人。
「他是我哥。」
「沒聽野哥說過呢。」
我看向在幫人開機的趙知也，低頭道：「就，遠房的。」
胖哥聳了聳肩：「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沒聽他說過自己有妹妹。」
心裡一陣暗潮湧動。
我緊緊拽住衣角。
胖哥摸著並不存在的胡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又狐疑地戳了戳我的手臂：「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野哥的手臂都比你大腿粗，你長得又白，他一身小麥色腱子肉，你眼睛又大又布靈布靈的，抵他兩個，你說他是你哥？？妹妹，你可別框我。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跟他網聊認識來奔現的？」
「不是，他真的是我哥....」
「嘿，我懂了，你們現在的女孩子就喜歡玩哥哥妹妹這一套。不過我可跟你說，我們野哥追求者老多了，奉勸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轉過頭看著胖哥：「真的嗎？」
胖哥往後一躺，嘴角上仰，滔滔不絕：「以前也有人跟你一樣拉著行李箱租個房子堵他呢，還有富婆直接就包了整個網吧給他求愛，嘖嘖嘖，那場面。」
我湊近他一點，驚呼：「這麼厲害嗎？」
「嘿，我們野哥嘛，不是一般的厲害，還有咱們這兒開飯店的富豪他女兒糖姐，那才是多年來噓寒問暖，不離不棄啊，不是我跟你吹，那姐妹，長得那才叫一個絕，你這清湯寡水的鐵定沒戲...」
「沒事幹？」
聽得正高興，我哥走過來了。
「離這麼近幹嘛？」
我跟胖哥都沒注意到，被抓包的窘迫讓我們兩面面相覷。
我趕緊站起來。
胖哥也站起身來，拍拍我的肩膀，走之前給了我一個示意。
我讀懂了，大概就是八卦下次再跟我分享。
嗐，他果然把我當成我哥的追求者了。
5）
「我...他...胖哥就是簡單跟我聊聊。」
我伸手指了指胖哥的背影，無力解釋。
他這麼兇，肯定會罵人的。
「聊什麼？聊我？」
我想搖頭，但是我不敢。
隻好委屈巴巴交代實情。
「他說你很多人追。」
他冷哼了一聲：「然後呢，就打聽這個了？」
「我沒打聽，是他自己跟我說的...」
還沒說完，他的臉更臭了。
我趕緊禁聲，咬著下唇嘟囔。
「他說你不會喜歡我這樣的，讓我死心，可我憑什麼要死心啊。」
我跟那些女人又不一樣。
眼前這張臭的帥臉突然又笑了。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好善變，一會很兇一會又對人笑。
我拿捏不準他的情緒。
隻好小心翼翼問：「那個糖姐，很漂亮嗎？」
「想知道？」他挑眉。
「嗯...胖哥說是最喜歡你的那個了。她真的很漂亮嗎？」
我望著他，他卻沒有給我答案。
反而是盯著我上下打量了一下。
「這麼喜歡打聽我的消息，那自己去問唄。」
「我上哪兒問啊，我除了你，誰也不認識。」
「而且，我怎麼能去打聽這種事情呢，胖哥還以為我是你的追求者，要是我打聽了，她不就以為我是她的情敵嗎？」
她家又有錢，如果她以為我是情敵針對我，趕我走，那我不是更無家可歸了麼？
說完我感覺周身一陣低氣壓。
我又說錯話了嗎？
6）
我哥的住處就在網吧對面。
提著我的行李箱，他一路上都沒跟我說話。
我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他回來後過的好嗎？
走了這麼久為什麼一次都不聯系我？
為什麼現在在這裡當網管？
他有沒有過女朋友？
我腦子裡突然蹦出他抵我在床角的畫面。
那雙眼睛帶著攝人心魄的力量。
低沉的嗓音是男人獨特的魅力。
我臉一陣發燙。
沒注意到他在開單元門，直接就撞了上去。
「啊。」我捂著頭，「哥，你怎麼突然停了。」
他半晌沒說話。
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後什麼都沒說，開了門。
我跟著進去。
電梯裡，有人跟他打招呼，他淡淡點頭。
「這麼漂亮的女娃子，是你女朋友吧？」
有人在問他。
從電梯的反光鏡裡，我看他淡淡笑著。
沒承認也沒拒絕。
還有人繼續說：「看起來郎才女貌啊，真般配。」
我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袖口。
他垂眸看我。
眼睛裡沒有了剛才的兇狠，好像又變回了那個從小寵著我的哥哥。
鼻尖一酸，眼眶又紅了。
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擋住了我的眼睛。
「怎麼還是這麼愛哭。」
7）
房子是一個幹淨的套一。
我本來以為會很雜亂的，畢竟我媽走後，我爸不修邊幅，家裡衛生都是我在打掃。
他放下行李箱就要走。
我趕緊拉住他的衣角。
「幹嘛？」他低頭皺眉。
「我一個人睡這裡嗎？」
我睡這兒，那他去哪兒住呢？
他笑了，看著我的手：「想跟我一起睡？老子跟你可沒血緣關系。」
我臉唰的就紅了。
想起讀小學的時候，有時候爸媽不在家，我一個人害怕。
也會溜進他的房間挨著他睡。
那個時候，他會給我蓋好被子，還會溫柔給我講故事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