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這趟值了！」
走到寢室樓下，曉曉看了眼微博，忽然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快就有人拍到了？」
她遞給我看程之衍話題下最新的一條。
是有人拍了張我和程之衍講話時的照片。
配文：【又一個被程之衍拒絕的女生！心疼她！】
評論區裡，有人認出了我。
【這不就是經濟學專業的林可涵嗎？他不是喜歡咱學院的周時澈嗎？】
【好像之前被周時澈拒絕了。】
【長得挺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啊，要太心碎的話，我也可以收了的。】
【周時澈不是和校花在一起了嗎？】
【人家還沒在一起呢，別拉ẗũ₎郎配！】
……
6
「別看了，他們都是瞎說的。」
曉曉拿過我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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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不喜歡周時澈了。」
曉曉歪著腦袋看我：「真不喜歡了？」
我扳正她的腦袋，解釋道：「你知道最近有那個『Crush 一下子就爛了』的梗嗎？我對周時澈就是這樣。」
要是周時澈這樣我還死心塌地喜歡他，那我就真的是戀愛腦晚期了。
曉曉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也好，要不加入我們程門吧！入程門不虧！程門永存！」
這是被程之衍灌了什麼迷魂湯！
我和曉曉順路買了晚飯，走到寢室樓下，看到周時澈在女寢門口等著。
曉曉拍了拍我：「該不會是來和你道歉的吧？」
我否認了。
我剛從他身邊走過，馮馨從樓梯走下來，穿著一身白色的新裙子，頭發高高盤起，整個人精致又有氣質。
餘光看到我時，她腳步一頓：「周時澈喊我去看電影，涵涵，你……要一起嗎？」
神特麼一起。
「你們去吧。」
「剛在門口碰到涵涵了，我看她心情不是很好，本來想喊她一起的，但她不樂意，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啊？
「她剛剛好像去看程之衍的籃球賽了，回來之後就這樣，是被拒絕了？」
周時澈的目光淡淡地掃了我一眼，語氣不悅：
「管她幹什麼。」
我回到寢室。
登上王者。
正巧程之衍也上線著。
我微信滴滴他：【打王者嗎？】
程之衍：【來。】
7
進組隊房間後，程之衍選了李白打野。
程之衍輕咳一聲：「應該能帶，你隨意選。」
我秒選了貂蟬，隨後淡定地對他說道：「沒事，我也能帶。」
開局四級後，我單殺拿下對面中路人頭。
程之衍：「是挺厲害。」
後來我們的對話就變成了：
「貂蟬過來拿藍。」
「不用，我剛拿了對面打野的藍。」
「過來蹲一下。」
「來了。」
一整局順風局。
因為經濟差太大，對面起了內讧。
射手一個勁地在我們面前送。
我和程之衍順利推高地。
「再來一局？」
「開吧。」
新賽季來了。
後來的半個月，我都在和程之衍雙排開黑。
他每天晚上七點準時上線，然後和我雙排上分。
遊戲結算後回到房間，程之衍忽然問我：「你和周時澈解綁關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我總覺得他話中有幾分笑意。
我換了個銘文裝備，極其自然地回他：「是啊。
「他打得太菜，不配。」
以前打遊戲的時候覺得輸輸贏贏很正常，也沒那麼想上分。
但是這幾天打下來，我簡直就和上了癮一樣。
每天等著程之衍上號雙排。
甚至幾次都推掉了曉曉的幹飯邀約。
「那你覺得我操作Ţü₂還行嗎？」
話音落下，耳機裡隻剩下淺淺的呼吸和心跳聲。
程之衍深吸一口氣，問道：「你願意綁嗎？」
我微微攥緊手心。
緩緩回他：「那就綁吧。」
8
我和程之衍頂著情侶標志在峽谷裡快樂玩耍，專殺技術菜又沒人帶的單身狗。
玩了幾局後，我手有些酸了。
這時，周時澈忽然上線。
微信和王者幾乎是同時發來消息。
【你和程之衍綁定了情侶關系？】
【你們什麼時候發展這麼快了？】
我看了眼，沒回他。
這時，程之衍背景裡似乎有開門聲。
緊接著就傳來周時澈的質問：
「程之衍，你他媽綠我啊！」
9
「嘭」的一聲。
程之衍的手機被周時澈撞在地上。
「要不是我看了你們的遊戲記錄，我還不知道你天天和她玩啊。」
周時澈一拳重重地捶在程之衍臉上。
「程之衍，你特麼偷家偷上癮了啊！」
「她是你女朋友？」
周時澈的語氣弱了些：「雖然我們沒確定關系，但我和她認識這麼久，在一起隻是一句話的事。」
程之衍擦了擦嘴角，冷嗤一聲：
「既然在一起隻是一句話的事，那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在一起？」
他把手機從地上撿了起來。
「還有，沒確定關系，你怎麼知道她不會是我女朋友？
「要不你自己問問，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生怕周時澈這人下手沒分寸把程之衍打傷。
「涵涵？」
「周時澈，我和你沒關系，你下來，有什麼話我當面和你說清楚。」
他丫的，我衝過來跟你拼了。
我放下手機，迅速下樓。
程之衍他們寢室就在我們寢對面。
周時澈和程之衍站在寢室樓下的平臺上。
周時澈看到我，立馬走過來。
「涵涵，我……」
我皺了皺眉，看向程之衍Ţůₜ：「你……沒事吧。」
我大多數時間和程之衍是線上聊天，線下除了偶遇見過幾次以外，好像沒怎麼近距離地看他。
程之衍無奈地揉了揉手腕。
草！
還真被周時澈這貨傷了。
周時澈立馬跳起來：「你別誣陷人！我壓根沒碰你手！」
程之衍耐心解釋道：「之前被某輛粉色電瓶車撞了，ţū́ₘ還沒好全，剛被周時澈撞了下，好像扯到傷口了。」
「哪輛缺德的電瓶車撞的？」
到時候把我的排位搭子撞得打不了遊戲了怎麼辦，我還能去哪找個一起上分，長得又帥，技術又好的搭子！
程之衍嘴角忽然勾了勾。
我有些疑惑：「你笑什麼？」
程之衍眼底的笑意更甚了：「沒事，挺可愛的。」
我怔怔地撞進他的眼神裡。
他還，怪好看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手臂：「那你搭著我點。」
「好。」
「涵涵。」
周時澈忽然喊住我。
他強忍難過：「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要是以前，看到他這樣子，我肯定會去陪他，哄他高興。
甚至他表達出一點喜歡我的跡象，我都會歡喜雀躍很久。
可現在的我隻是淡淡地看了周時澈一眼：「你是被馮馨甩了嗎？」
「我和馮馨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
我平靜地回他：「我們也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話落，我拉著程之衍就離開。
10
走了一段路。
我才突然意識到，我壓根不知道現在要去哪。
而我這一路，都拽著程之衍的手沒松開。
我不好意思地松開自己的爪子，然後無辜地看向程之衍，聲音小小的：
「那個……我們現在去哪？」
程之衍：「剛剛你就這麼水靈靈地抓著我出來了，我也不知道去哪，我以為你知道。」
「你手有事嗎？」
程之衍彎唇，笑得很好看：「沒什麼大事。」
我咽了咽口水。
我好像知道為什麼曉曉她們這麼迷他了。
長得是真蠱人啊。
「那要不去網吧？你會打 LOL 嗎？」
程之衍點了點頭：「也行。」
他也太好說話了！
和程之衍去網吧，因為長得太顯小，網吧老板非要我拿出身份證和學生證，我學生證之前騎電瓶車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
和老板周旋了很久，他才決定看我的電子身份證。
我和程之衍開黑沒多久，他的電話響了。
他騰不出手，按了個免提。
電話另一頭傳來嗷嗷叫聲：
「程哥你在和誰打遊戲啊？臥槽，妹子！
「你們在哪啊？聲音怎麼那麼吵。」
程之衍一邊參團操作，一邊回他：「網吧。」
「我能來嗎？我也要看妹子！」
「程哥，我們都想來看嫂子！」
程之衍問我：「和他們一起嗎？」
我不介意道：「行啊，他們過來了一起五排？」
打完這局，程之衍的朋友都到了。
他們開在程之衍旁邊的位置，路過我時，都紛紛側頭看了一眼，隨後露出極其明顯的姨母笑。
「我說你小子這段時間怎麼都不找我們玩，原來談了女朋友啊！
「不過這女孩子怎麼那麼熟悉？」
程之衍的兄弟陳郅側頭看了我一眼，差點跳起來：
「臥槽，這不是電瓶車妹妹嗎？」
電瓶車妹妹？
陳郅抽開程之衍旁邊的座位坐下，笑話他：「原來是電瓶車撞出的感情啊，我就說那時候程哥跟丟了魂一樣，一見鍾情啊！」
他說完，頗為欣賞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在誇我把程之衍搞定了。
我：「？？」
「妹妹，你不記得了？你上上個周一晚上開著你那輛粉色電瓶車，下雨天，把我程哥撞了，還一個勁地道歉說晚點會負責，然後丟下個聯系方式。
「我程哥苦惱了很久，那聯系方式泡水了，根本看不清！」
好像……還真有這回事！
那天下雨天，天比較暗，我上課來不及了，急匆匆地趕去路上，撞到了一個男生。
那時候我看不清他臉，問他有沒有事，他說沒事，我要帶他去醫務室，但他說不用。
然後我就給了他一個聯系方式，本來想著讓他加了之後再去醫院看看的。
結果遲遲沒加。
這幾天事情太多，我都給忘記了！
我懊惱地轉向程之衍，頗為抱歉：「真不好意思啊！」
程之衍淡淡地掃了陳郅一眼，看向我時，表情又恢復了溫和：
「沒關系，這不還是加上聯系方式了嗎。」
陳郅低低地笑著：「瞧我程哥裝的，那幾天可不是這樣的。」
玩了一會兒，有點餓了。
陳郅提議出去聚餐。
我們挑了家學校附近的火鍋，幾個男生點了幾聽啤酒，給我點了杯果汁。
程之衍坐在我旁邊，和他們聊天，聊的內容多半是專業和籃球，偶爾聊到遊戲的時候我也跟著插幾句嘴。
程之衍偶爾會發消息問我是不是有點不自在。
其實我也不覺得無聊，幹飯人，幹飯魂，我負責吃就可以了。
每次鍋裡的肉熟了，程之衍總是第一時間夾到我的碗裡。
他們都吃辣鍋，隻有我吃番茄鍋。
但番茄鍋裡的肉比其他辣鍋裡的肉都要多。
「陳郅，你們在這裡吃啊？真巧。」
熟悉的聲音傳來。
陳郅忽然臉一紅，腼腆地點了點頭。
馮馨走過來，手自然地搭在陳郅的肩上，眼睛卻一直盯著程之衍看。
「好巧啊，我和朋友在這裡吃飯，沒想到就碰到你們了。」
她看向我：「沒想到涵涵也在這裡，我還以為你和周時澈在一起呢。」
話中的挑事意味很明顯了。
我低著頭，自顧自吃飯，不打算搭理她。
自從那天之後，我和馮馨就不怎麼說話了，她不常來寢室，一般都住在外面。
馮馨看了眼手機，面露懇求：
「我朋友說她臨時有事來不了了，我能和你們拼個桌嗎？」
陳郅雖然沒說什麼，但屁股往裡面挪了一個位置。
她來了之後，整個場面一下子變得僵持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