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夫君的示意下,用刀把那條斷了的舌頭一點點用刀割了下來,和血一起從婆婆嘴裡流出來的,還有幾粒碎金子。
這是第一次出現金子。
本來事後冷靜下來有些後怕的夫君,立刻變的興奮起來。
看著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我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而是變成了一頭隻知認錢財的畜生。
他的行動變的光明正大起來,甚至豪不避諱公公,隻說道,「爹,你想過好日子,就什麼都別問。」
公公看著他的眼神驚恐不已。
比他更驚恐的是婆婆,她已經疼的暈了過去,醒來後,整個人都像變了一個樣。
隻要一聽到夫君的聲音,她都會嚇的躲到牆角,或者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見到夫君的人時,甚至幾次嚇的暈過去。
看到婆婆這樣,夫君煩躁不已,將刀扔給了我,交待道,「這回多弄點銀子出來。」
我順從的應了一聲,「好。」
夫君很滿意我的恭敬,他說道,「你是我的妻子,你放心,隻要你聽話,以後少不了你的好日子。」
我也很滿意。
我拿著刀出現在婆婆屋裡時,她床上猛的掙扎起來,但她早被夫君綁在了床上,掙扎也是徒勞。
她的嘴裡也被塞了布,連聲音都發不出,她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祈求。
這幅畫面,和上輩子我被綁在床上的畫面重和。
隻是這回,拿刀的人換成了我。
Advertisement
一刀又一刀扎到了肉裡,血流了滿床,銀子也鋪滿了床。
夫君對這次我拿來的銀子很滿意,甚至大方的分了我許多。
那之後,他像個無底洞一般,索要的越來越頻繁。
婆婆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而最近夫君在青樓那個相好紅玉,最近被一個外來的富商看上,要給那個紅玉贖身。
他正對紅玉上頭,聞言他立刻跑回了家。
不就是贖身嗎,銀子他有的是。
而當我兩手空空從婆婆屋子裡出來,他錯愕不已。
「你說什麼,變不出銀子了?」
我點點頭,「嗯,剛才我試了好幾次,確實變不出銀子了,隻有幾個銅板。」
他臉色陰沉,不悅的說道,「我去看看。」
到了婆婆屋子裡,我拿著刀劃了好幾次,這回連銅板都沒有了。
他氣急敗壞,「沒用的老東西!」
然後一把搶過我手裡的刀,用力的朝婆婆身上捅下去,嘴裡還不停喊著,「銀子呢?」
「我要銀子!」
「給我銀子!」
……
血早就濺了他一身,甚至還濺到了臉上。
他的表情瘋狂又猙獰,如同志怪傳說裡索命的惡鬼。
婆婆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身體早就不動了,夫君卻仿佛沒有看見,任然一刀又一刀的往她身上捅。
我扭頭看向窗外,那裡有一個踉跄著離開的身影。
我無聲的開口,「下一個該你了。」
6
婆婆死了。
夫君對外說她突發惡疾,然後就將她匆匆的下葬了。
婆婆的娘家人頗為不滿,但人已經死了,夫君又送上了幾串銅錢,他們就閉了嘴安靜的離開了。
可村裡就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們都是知根知底的,最近家裡日子過的好了,明裡暗裡打聽的人太多了。
「我們搬到城裡去住吧。」
夫君意有所指的說道,「人生地不熟,有些事反而好辦。」
公公的臉上帶著明顯的討好,「行,爹都聽你的。」
可到了半夜,公公就背著包袱悄悄的從屋子裡出來。
剛走到院門口,夫君陰惻惻的聲音就從他背後響起,「爹,這麼晚了,去哪啊?」
公公一愣。
還沒來得及開口辯解,就被夫君一拳撂倒在地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他啐了一口,「老東西,就知道你要跑!」
他熟練的掐開公公的嘴,然後看向角落裡的我,「來,先把老東西的舌頭割了,省的他出去亂說。」
我沉默的上前。
一截斷舌從公公嘴裡掉了出來,夫君面帶嫌棄的一腳踢開。
等看到掉到地上的金子,臉上才有了幾分欣喜,他嘖了一聲,「老公西還算有點用處。」
頓了頓,又說道,「給他弄點藥,別讓他死了。」
他看見我渾身顫抖,隻以為我害怕,還在得意於自己的殺雞儆猴,又一次用話敲打我,「你隻要聽話,自然不會吃這些苦頭。」
我乖順的點頭。
他不知道,我的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
興奮又一個仇人即將落在我手裡了。
那天之後,我們搬到了城裡,在槐花巷置辦了一座三進的院落,還買幾個伺候的婆子和丫鬟。
剛安頓好,他就拿著銀子跑出了門。
這時,丫鬟端來熬好的藥,「夫人,老太爺的藥熬好了。」
我伸手接過,「藥給我,你去幫趙嬸做飯吧。」
夫君說公公得了失心瘋,所以把他關在了房間裡。
小丫鬟去送過一次藥,公公臉上、脖子上、手上都是斑駁的刀痕,因為沒有舌頭,嘴裡也總是發出不明的聲音。
小丫鬟嚇的臉色煞白,渾身抖個不停。
聽到我說要自己去送藥,她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看著丫鬟腳步輕快的離開,我端著藥來到公公房間時,他也被綁著躺在床上,嘴裡嗚咽著,口水不時的流出來。
我拿著刀,在他臉上比劃著,「先割掉哪裡比較好呢?」
他驚恐的看著我,身體劇烈的掙扎起來,嘴裡也發出「啊」、「啊」的吼聲。
我誠心的問他,「爹,你說我是先挖掉你的眼睛好呢,還是先割掉你的鼻子?」
他嚇的一激靈,然後一股腥騷味從他身下傳來。
7
公公竟然被嚇尿了。
我忍不住開懷大笑,「哈哈,你也有今天!」
上輩子,我最恨的人就是是公公。
他折磨人的花樣最多。
他先是借口保密,割掉了我的舌頭。
發現割掉我的器官可以出來金子時,他就開始變本加厲。
先是割掉了我的鼻子、耳朵,然後又一根根割斷了我的手指。
再後來,夫君需要聘禮時,也是他出主意,挖出了我的眼球,割斷了我的四肢。
還說道,「她過的越慘,你那新婦不就越高興?」
本來還有幾分不忍的夫君,立刻默許了他對我的施虐。
想到這裡,我笑意更濃。
不急,一個一個來,哪個我都不會放過。
不過現在,先收點利息吧。
刀起刀落,公公的一隻耳朵掉了下來,他痛苦的嚎叫了一聲,然後疼暈了過去。
我掐開他的嘴,把藥灌了進去,他可不能這麼輕易的死了。
然後我叫來公公院子裡的婆子,「給老太爺收拾幹淨。」
「對了,老太爺又犯病了,把自己耳朵生生扯了下來,給他上點藥包扎一下。」
公公的傷口整齊幹淨,明顯是利器割傷,但婆子像是沒看見,隻是動作利落的收拾著。
我滿意的扔給她一塊碎銀子,她對我的態度更加恭敬了。
而夫君在拿到金子時,什麼反應都沒有。
從婆婆身上,他顯然是知道的,隻有割掉的器官才能換來金子,可他依舊默許了,甚至又暗示我金子不夠,於是我又割掉了公公另一隻耳朵。
他拿著金子給青樓的那個紅玉贖了身,辦了盛大的納妾禮,甚至請來了左鄰右舍來觀禮。
其中就有知府的女兒姜玉瑛。
姜玉瑛雖然是外室女,但倒底是知府的女兒,消息遠比一般人靈通。
給紅玉這個青樓名妓贖身的錢,可不是普通人能拿的出來的,更何況,紅玉這樣閱人無數的人,可不會輕易答應給人做妾。
幾經調查下,她驚訝的發現,我的夫君,這個出身普通的農家子,似乎擁有取之不盡的錢財。
這次納妾禮,她便也借著鄰居的身份,親自上門探查,在看到桌子上山珍海味之後,沒幾日就出手勾的夫君要休妻再娶。
我還記得他那日紅光滿面的來找我,「等我娶了知府的千金,以後就能做官了!」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拋棄你的,姜小姐說了,等她過門,就會給你個妾的名份。」
說完就在公公的慫恿下,用刀割下了我的四肢。
我那時已經沒有了舌頭,連質問都做不到,隻能用憤恨的眼神看著他。
他卻惱羞成怒,一氣之下挖出了我的眼球。
而現在,看著姜玉瑛眼裡的貪婪,我笑的愈發溫婉。
真好啊,我所有的仇人終於都要聚齊了。
入夜,夫君和紅玉在隔壁房間裡翻雲覆雨,我聽著不時傳過來的淫聲穢語磨著刀。
8
紅玉進門後,吃穿用度無比奢靡。
夫君被她嬌聲哄幾句,不論是價值千金的浮光錦、香雲紗,還是全套的首飾頭面,統統大手大腳的給她買來。
而花費的銀子,自然是從公公那裡來。
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腳指頭,現在,公公屋子裡整日飄著濃重的藥味,他院子裡伺候的婆子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敬畏。
紅玉是個聰明的,明明知道公公的存在,但夫君沒提起讓她見,她便不吭一聲。
甚至在我面前,也一直恭敬有加。
不愧是歡場出來的頭牌。
我知道,她很快就會像上輩子一樣,發現家裡的秘密。
但她是唯一有良心的一個,如果不是她暗裡給我上藥,我早就死去了。
姜玉瑛入門那天晚上,她趁亂逃跑前還來見了我,「這家人都瘋了,我是不敢再呆下去了,夫人,我要走了,你保重。」
她走了之後,又折了回來,說道,「我跑路的盤纏都是夫人流血換來的,我不白拿。」
「夫人,你如今這個樣子,活著還不如……」
我聽懂了她的意思,努力用殘缺不全的身體給她信號,好在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解開了我身上包扎的紗布,鮮血順著殘肢流了出來,越來越多,很快湿透了被褥,沒多久,我就因失血過多死去了。
看在她幫我解脫的份上,這輩子,我送她一份大禮吧。
我把她找來,幾句話之後,她的眼睛越來越亮。
最後,她一幅豁出去的樣子,說道,「夫人,我信你這一回,你就是騙我,我也認了。」
紅玉的動玉很快。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的,但沒幾天,紅玉就來說,事情成了。
夫君已經搭上了姜玉瑛,甚至在她家裡見到了姜知府。
紅玉嘲諷的說道,「他醉了酒,嚷嚷著自己成了知府女婿,也能當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