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簡曼放棄保送北大，我卻聽她笑著和別人說：
「凌星這個死讀書的蠢貨，被我玩得團團轉，還舔得甘之如飴。」
我一點沒鬧，徹底斷了自己作為孤兒還幻想愛情的心。
拿命去拼，考上了清華，進了最有前途的實驗室。
後來，聽說她當眾悔婚。
她在訂婚宴宣誓現場說，我才是她的白月光。
她不顧廉恥地拋下一切追求我。
可是，我有了林歡，她是我心中最漂亮，最懂事的女朋友。
我隻會狠狠寵她，到地久天長。
1
「凌星，這道題我不會，你快給我講講嘛。」
眼前的少女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眉眼彎彎，讓人心生好感。
她的美貌真的很耀眼，讓我忍不住愣了愣神。
「凌星？」
「哦，哦，當然可以。」我迅速收回遊離的思緒，拿起筆在草稿紙上飛速地寫下解題步驟。「看，這一步轉換成對數形式，就容易解出來了。」
簡曼的眼睛亮了起來，「凌星，你真是太聰明了！我要跟你一樣的話，肯定也能上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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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見簡曼是在圖書館。
陽光穿過高大的圖書館窗戶，灑在了我這張早已擺滿書籍的桌上。圖書館的空氣裡混合著沉靜與知識的氣息，安靜得隻能聽到窸窣翻頁的聲音。
我完全沉醉於書中，覺察不到外面世界的變化，直到一本書掉在了我邊上的桌子上，發出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專注。
我扭頭一看，她就站在我對面的書架旁，一臉尷尬。
「啊，不好意思，我沒有注意到你。」簡曼的聲音溫柔而有些歉意。
我揮了揮手，表示不介意。「沒關系的，圖書館這麼大，偶爾小聲點兒也無所謂。」
「你是凌星同學吧，我認識你。」她似乎想找些話題。
我抬起頭來再三確認，我的記憶裡確實沒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女生，「我好像並不認識你。」
她輕輕笑了，「凌大學霸，我是簡曼，您還真不關心萬年老二是誰啊？」
這句話的確帶給我一些熟悉感，我隱隱約約記得，每次考試在我下面的那個名字好像就是簡曼。
2
經過圖書館一見，我明顯感覺到簡曼在我身邊出現的頻率變高了。
「凌星，我數學卷子最後一道大題做出來啦！」簡曼興奮地衝著我叫道。
「那太棒了！你這樣我可就有壓力了。」我開心地回應道。
她咯咯笑著，眼睛彎成了月牙。
這樣的場景在我們之間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自從她換到我們班上並申請坐在我的旁邊，我們的關系好像變得越來越親密，我也能感覺到我對她的感情越來越不單純。
我是一個孤兒，從沒感受到他人對我的愛意，簡曼明媚的笑容讓我一步步淪陷，但我不懂怎麼去愛別人，隻能盡力地去滿足她的需求。
「凌星，你的早飯看起來好好吃，下次也給我帶一份好不好？」
「凌星，這道題我不會做，你快來教教我。」
「凌星，上節課的筆記給我看看嘛，做筆記好麻煩。」
每次她隻要用她清澈的眸子笑著看看我，我就會一口答應下來。
我絕對是瘋了。
孤兒院給不了我什麼生活費，我想給簡曼買點東西就隻能自己去掙。好在我憑著兩年年級第一的成就找到了一個家教的兼職，每天放學後去幫別人補習，晚上幾乎都要等到零點才能回到孤兒院的宿舍裡。
同住的張銘得知此事後連連搖頭，「你這就是舔狗。」
舔狗就舔狗吧，我舔得甘之如飴。
3
晨讀結束後，我緊趕慢趕去給簡曼買早餐。
回來的時候看到學校裡有名的校霸周澤不知怎麼從我們班裡走了出來。
「凌大學霸，又給曼曼買早餐啊。」
他看到我後，臉上浮現出戲謔的笑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我心裡湧上來一種難以言說的不舒服，沒有理他，徑直走進了教室。
「凌星，你居然真給我買了我昨天說的那家小籠包！你真是太好了！」簡曼的聲音如同清晨的露珠，清脆而歡快。
我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她。
她察覺到了我不對勁，笑著問道：「怎麼了？是昨晚學得太晚了嗎？」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遲疑了片刻，然後輕輕問了一句：「周澤是來找你的？」
她的笑容突然凝固，顯得有些尷尬，「呃……我之前跟他一個班，他來邀請我這周末去參加他的生日聚會，我拒絕了。」
「全班同學他都請了，總不好不請我，你知道的呀，我這周末要跟你一起去圖書館的。」她說話的語氣中帶了幾分撒嬌，眼中仿佛還盛著幾分躲閃。
我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心中的石頭落了地，輕松了不少：「是這樣啊。」
簡曼看著我放下心來的樣子，笑容重新燦爛，「當然了，我現在最重要的是考北大，對吧？」她輕輕拍了拍我的肩，突然親昵起來。
我們已經約好一起上北大，我們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不過，說到北大……
4
「這個比賽你真的要放棄？」班主任眼神嚴峻地盯著我。
我聳聳肩，表面裝作輕松。「您不是一直教導我們要有自己的選擇嗎？我選擇不參加而已。」
「你知不知道這個比賽是可以保送的？咱們學校可就隻有這一個名額。」班主任依舊不死心，但我知道他是真的為我好。
「老師，我的成績完全可以自己考上北大了，這種比賽我參加與不參加都是一樣的。」我試圖用冷靜解釋，卻隱隱約約聽到自己的聲音中帶著一抹逃避。
班主任長嘆一聲，從胸前的口袋裡取出眼鏡擦了擦。「你成績那麼好，考北大是早晚的事情，但這個比賽的含金量這麼高，你要是放棄的話，實在是太吃虧了。」
我搖搖頭，努力讓自己不透露出任何的波動。「老師，我不在乎這些。」
最終班主任嘆了口氣，知道對於我來說，說再多也改變不了結果。
「那你把簡曼叫來吧，你不參加的話就隻能讓她參加了。」
簡曼那麼想上北大，她能得到這個機會一定會開心的。
我踏過回蕩在走廊上的各種嘈雜聲，輕輕拍了拍簡曼的肩膀：「曼曼，老師找你。」
簡曼抬頭一臉茫然，「真的嗎？找我做什麼？」
「應該是競賽的事。」
一旁的同學戲謔地吹口哨，「簡曼，是不是第一名要易主了？」
簡曼撲哧一聲笑起來，那種天真爛漫的笑容像是在明亮的日光下跳動的光影。
「快去吧，別讓老師久等了。」我的聲音盡量平靜，但心底卻是莫名的漣漪。
簡曼腳步輕盈地向班主任走去。我的心卻沉了下去，替她感到高興的同時，也無法忽視內心的那份難以訴說的苦澀。
一直到我看見她歡快地走回來，手裡捧著報名表，我才暗暗告訴自己：「這樣也好。」
5
簡曼竄到我面前，雙眼裡映著光澤，卻也帶著不自在的微光，我的呼吸在瞬間凝滯了。
「這個競賽名額是特意給我的吧？」簡曼的聲音在秋日的操場旁驚鴻一現，伴隨著遠處體育課上籃球碰撞的聲音，聽起來竟如此清脆。
我心虛地吞咽了口唾沫，喉頭如卡了顆棋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驚慌，卻又愈發興奮，仿佛賭贏了整個世界，「你這次放棄，是故意的，對吧？」
「嗯……」我勉強點了點頭，卻沒承認也沒否認，心中有股混沌的情緒在翻滾。
「謝謝。」她輕輕地抱住我，在我耳邊低語。
我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傻站在那兒，感受她頭發的溫度從我的臉頰滑過，就像一個輕柔的拂塵，柔軟又不留痕跡。
太快了，她離開了我的懷抱，像是從未擁有過這個特權一樣，留給我滿心的空虛和不知所措。
她的笑聲叮當作響，透著一股俏皮，「你已經給了我這麼大的幫助，那接下來你就是我的小助教了哦，要是我的功課迷路了，你得負責帶它回家。」
我怎麼可能拒絕她？特別是她臉上笑得這麼燦爛的時候，連我平日裡鐵石心腸的面貌都被柔化了。
「當然可以，」我答應得那麼輕易，仿佛這就是我人生中必然要完成的使命。
6
周末我如期赴約，走進約好的那家咖啡館，口袋裡藏著整晚整理的數學筆記。我避開熙熙攘攘的人群，努力保持冷靜，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笨拙。
這時，咖啡館裡傳來她的歡聲笑語。
「你看這個笨蛋把競賽名額都給我了，用不了一個月，他絕對要跟我表白！」
「他還給曼曼帶早飯呢。」
「哎呀，輸了輸了，我還以為凌大學霸能扛多久。」
「得了吧，都是我們曼曼的裙下之臣。」
是她和她的朋友們，裡面有周澤，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人，簡曼的臉龐也變得陌生。
我停在原地，每個字好似針扎一般刺痛著我。
我的心在那一刻沉到了海底，我靜靜地，失聲地看著她輕松愉快地說著。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原來都是她和她朋友的一個遊戲。
「好了好了，你們快些走吧，他馬上就要來了，我還想多玩幾天。」
簡曼的話音剛落，眼神就不經意間掃到了我。
我冷冷地看著她。
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震驚，明明是她欺騙了我，但我卻讀出了不知所措。
怎麼？她接近我的時候不就應該預想到如今這個場景嗎？現在心虛給誰看呢？
她的朋友們也看到了我，談論的聲音逐漸變小，直到周圍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簡曼嘴唇嗫嚅，但還是沒能發出聲音。
【截斷截斷截斷截斷截斷截斷截斷】
7
「凌大學霸，現在你也知道了，我們這個賭局再進行下去也沒意思了，你跟曼曼就好聚好散吧。」周澤反而先按捺不住。
「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問跟我有什麼關系？」周澤一把摟住簡曼。
「你不會真以為能跟曼曼在一起吧？」他輕蔑地笑著，「你要不要再想想校董姓什麼？你憑什麼以為校董的女兒會跟你這個孤兒在一起？」
我聽到這話立即看向簡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