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意識般，羞澀地扭著身軀。
隻見司寒揉了揉太陽穴。
嘴唇輕啟：「滾出去。」
8
太可憐了。
我被趕出來了。
剛踏出辦公樓，迎面撞見機甲兵小隊長。
他聽說我現在無事，直接拉我進了機甲兵部。
他問我：「那個，元帥 Alpha，你的本名是？」
「阮軟，叫我小阮就行。」
「好，麻煩小阮女士再看看他們的機甲。」
我挨個檢查。
有問題的上去修一修。
機甲兵部內部分了很多戰場，有集體戰，有個人戰，戰火紛飛。
個人戰的戰場上，一個機甲兵吆喝著：
「07 號機甲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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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的是 06 號機甲兵，他已經進了機甲艙。
而 07 號機甲就在我旁邊。
它的主人剛剛被叫走了，他應該是喊不到了。
但他一直扯著嗓子喊。
我看了看機甲，猶豫了一下，踏進了機甲艙。
「07 就位。」
三分鍾後，06 號落敗，13 號上。
八分鍾後，13 號落敗，18 號上。
十五分鍾後，18 號落敗，17 號上。
……
兩小時後…
鐵欄外圍滿了機甲兵。
「預判，暴虐，太神了。」
「07 的戰鬥意識非常敏銳。」
「不是，07 什麼時候這麼猛了？」
「07 怎麼跟換了個人一樣！有點像那個人。」
「07 加油！」
「07 你是最棒的！」……
在眾人的歡呼雀躍中，真 07 從外邊跑進來。
聽著眾人搖旗吶喊，又想著自己快要上場了。
真 07 害羞道：「有嗎？我覺得我還好，沒有那麼棒啦！」
大家扭頭看去，場地一片安靜。
隨後，爆發出了尖叫。
「什麼？」
「07，你，你沒在機甲裡面？」
「那裡面是誰？」
「快看戰場， 07 機甲兵敗了。」
「好可惜。」
「很明顯，是體力跟不上，揮動越來越慢。」
9
我從機甲艙出來，深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
我累壞了。
果然好久不運動了，才堅持了兩個小時。
剛走出戰場就被圍了一圈。
嘰嘰喳喳。
問我什麼問題的都有，怎麼預判，怎麼走位，什麼戰術……
最後一個人問道：「我看過特萊區一個 Beta 的機甲戰績，非常優秀，我們很多實戰都在參考這個 Beta 的戰術。但我仔細觀察發現，你們很像。請問你認識她嗎？或者，你有沒有她的消息？」
這問題……
我撓了撓頭。
該怎麼說呢。
周圍都睜著大眼睛，等著我的回答。
「呃……，那個 Beta 就是我。」我說。
「什麼？」
「你是那個牛哄哄的 Beta？」
又是一片尖叫。
「為什麼？」
「怎麼會，你是 Alpha 呀！」……
明白人小隊長問我：「是二次分化嗎？」
我點了點頭。
「你是 E 級？」
「分化成 E 級？太可惜了。」
「是個 C 級就好了，軍隊絕對有你的一席之位。」
「還是機甲兵和機甲師雙修。」
一時，大家都在唉聲嘆氣。
進入軍隊的最低等級是 C 級，C 級以下不符合條件。
我轉換安慰者身份：「沒事兒，大家有什麼機甲戰術方面的問題嗎？我會的話可以幫忙解答。」
大家又都抬起頭，爭先恐後問著問題。
……
太陽漸漸從山腰落下。
天也慢慢轉黑。
身後吹起一陣冷風，好像有什麼冷飕飕地在朝我走近。
我轉過去，看到了元帥正盯著我。
我樂顛顛跑過去。
「老婆，你來接我啦？」
元帥拉著臉色，看了一眼我身後那群人。
「這麼多 Alpha？」
啊？這……
我連忙堅定表示：「我隻喜歡 Omega。」
他轉過身去。
「你自己把握分寸。」
那甩動的衣擺都有一股悶氣。
我看了看旁邊燒著的鐵汁，有了一個想法。
「老婆，過來。」
拉著元帥到了廣闊的操場。
映著晚霞的餘暉和藍黑色天際。
我讓老婆站得遠一點，自己拿著鐵汁走到中間。
尋著記憶，我持著工具全力擊打。
鐵水直擊長空，鐵花四落在天邊，如天女散花。
在黑寂的天空，金花四射。
眾人紛紛抬頭，看著繁花盛開。
元帥眼中，金光閃閃，落滿星辰。
我跑過去貼貼老婆：「老婆，喜歡這個禮物嗎？」
他回過神。
「這是？」
「古書上說，這是打鐵花，鐵屑如花。」
10
回去的路上，能看出來元帥很開心。
元帥開心，我也開心。
快到元帥府的時候，遠遠地看著元帥府外有一片片的亮色。
靠近才看得細致。
元帥府外烏泱泱的全是人。
手裡舉著【滾出元帥府】的橫幅。
看到我就跟看到星幣一樣，使著勁地往前衝。
甚至有組織性喊著：
「無能之輩，滾出元帥府。」
「賤民滾出元帥府！」
……
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個臭雞蛋砸到我臉上。
蛋液都發著腥臭味。
我臉色驟變。
一天的好心情就這樣被毀了。
我被護送著走進元帥府。
洗完澡後，我仿佛還是能聞到那股味道。
但元帥說：「香的，沒味。」
外面的人都被趕走了。
我摸著臉，嘆著氣。
我太不招人待見了。
元帥靠在門框邊上，對我勾了勾手。
「過來。」
我抬頭，看著他，走了過去：「做什麼？」
元帥一把把我推倒。
「驗收你今天的成果。」
啊Σ(ﾟдﾟ;)？
嚇得我魂都飛了，啥情緒都被一拋腦後。
11
幾天後，帝國國王組織了宴會。
邀請了元帥和我。
我穿著最緊俏的衣服，挽著元帥參加宴會。
宴會上，陪元帥跳完一曲舞後，元帥就被高層拉著談話。
我找了個角落的座位。
突然，有兩個人靠了過來。
一個是王子，另一個穿著醫師的衣服。
他們向我打招呼，我向他們回著禮。
王子向那醫師拱手。
「恭喜劉醫師，成功進入檢測中心。」
檢測中心是醫療機構最重要的部門。
囊括了帝國所有的檢測信息。
劉醫師擺了擺手。
「僥幸而已，我倒是見過王子的樣本數據，一頂一的優秀。」
王子哈哈一笑。
「是嗎？那你見過阮女士的嗎？」
劉醫師似是為難，張了張嘴，嘆了口氣。
「這，還是不說了。」
不說了？
我是有多差。
王子拍了拍醫師的肩膀。
「但說無妨，我想阮女士不會介意的。」
又向我挑了挑眉。
劉醫師搖了搖頭。
「我倒是見過一些試管數據，是元帥和阮女士的。上面清楚地寫著兩人等級差距太大，無法孕育子嗣。唉，即使 99% 的匹配度，也沒可能。」
我人直接傻了。
直挺挺地愣在原地。
等級差距太大，沒可能？
沒可能？
王子驚恐：「真的嗎？那太可惜了。」
王子嘆息了幾句，朝著元帥走去。
醫師看著遠處的王子和元帥，在我跟前念叨：
「王子和元帥果然很配，他們以前曾是最親密的人，差點訂婚那種。」
我剛回過神。
就聽到這番話。
這種話對著我說，合適嗎？
元帥現在還是我的 Omega！
我咬牙切齒：「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醫師翻了個白眼。
「吐槽而已，您不喜歡聽，我走就是了。」
對我的不尊敬明明白白，也不掩飾。
12
宴會的場景被散播到了星網上。
衝上熱榜的話題是元帥和王子的一段視頻。
一段他們在聚會上遠遠對視的視頻。
【元帥和王子對視了。】
【我去，好帶勁。】
【這才是我要的強強 AO 聯合。】
【王子眼裡都快拉絲了，滿屏粉紅泡泡。】
【希望元帥脫離苦海，跟王子修成正果。】
……
視頻我反復看了很多遍。
一個氣宇軒昂，一個不卑不亢。
貴氣十足，火花不斷。
確實，比我般配。
回元帥府的路上，我罕見地沒有嘰嘰喳喳地說話。
到了晚上，元帥看出我的不對勁。
「你怎麼了？」
我猶豫了幾秒。
還是說了出來。
「要不我們離婚吧！」
元帥停了下來。
他危險地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摳了摳手，低著頭。
想著今天醫師的話，胸口發悶。
元帥他是 Omega。
Omega 誰不想要有個自己的孩子。
可我，無能。
再努力也不會有一個結果。
真如網友所說，我是天生絕子。
既然這樣，我沒必要耽誤他。
他跟王子有感情基礎，這樣再好不過。
他值得更好的。
我道：
「我們門不當戶不對，被強硬拉到一塊，還被這麼多人不看好，沒必要堅持。」
「而且，離婚後，你能找到更好的，等級更高的。而不是我這種又柴又廢的，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元帥胸口起伏。
對我破口大罵：
「滾！滾出去，冷靜好了再回來。」
13
就這樣，我駐扎在了客房。
元帥也不帶我上班了。
讓我冷靜。
到了晚上，元帥獨自躺在床上。
我有自知之明地搬著鋪蓋去了客房。
隻是，元帥時不時地釋放信息素。
尤其這幾天，越來越濃烈。
勾得我睡不踏實。
在家的第三天早上，兩個陌生人出現在元帥府。
說讓我去見他們上級。
我踏上飛船，眨眼被送到了計生局。
三五個人將我請了進去。
屋內有兩個人。
為首的是計生局局長。
局長遞過來一本文件。
「你好，小阮女士，我們這裡有個文件需要您籤一下。」
我接過文件，翻看著。
前面是各種補償，後面是一張帝國離婚協議。
我的手莫名抖了一下。
「隻要您填了這個協議，不僅會補償您各種損失，而且，如果您有另一個意向配偶，計生局也將為您優先辦理。」
我本打算主動商量這件事，沒想到帝國這麼急迫。
我看著那籤字的位置，發著神。
他們以為我想要拖延。
旁邊的經理說話毫不客氣。
「你不籤就是拖累整個帝國，屬於違反帝國法律，你可要想清楚。」
局長看向我：
「阮女士，您也知道，帝國清繳蟲族已有兩百年歷史，期間一直沒什麼起色，直到元帥接手。在 S 級的強壓下，蟲族滅了將近大半。如果帝國能再有一個 S 級，完全滅掉蟲族也是有可能的。」
「可能您不知道，在您跟元帥被檢查出匹配度 99% 前，王子和元帥差點訂婚。而帝國為了下一代 S 級，這才拆散了王子和元帥，將元帥許給您。可一年過去了，連子嗣的影子都沒見著，我們也沒有辦法。您看？」
我有些恍惚。
每一個字都砸在我神經線上。
震得我的頭腦發暈。
回過神時，筆在手裡，底下已經籤完了字。
14
我不知道怎麼回的元帥府。
元帥府外非常安靜。
那些在元帥府外聚集的人，都消失不見了。
甚至守衛都是零星幾個。
我疑惑了一瞬。
推開了元帥府的大門。
瞬間，雪松味信息素順著門縫撲鼻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