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你為什麼非要在大晚上去找年級主任談話，我們趁著人多的時候一起走不就沒事了嗎？」
「你該死，你該死！！！！何朝煦，我恨透了你！！」
柳意發泄完後轉身就跑了。
何朝煦一個人站在門口，消瘦的身子還倒退了一步。
他像是碎了。
但我還能讓他碎上加碎。
12
全班同學一起聯名要求學校讓柳意休學。
起初柳意還不願意，她在辦公室裡大喊著憑什麼。
可是，班級裡的攝像頭是高清的。
她那天發瘋的所有舉動都被拍了下來。
離開學校的那天，我還特意把她送到了學校門口。
一路走著，我一路跟她分享我最近穩步上升的成績。
柳意的臉色越來越差。
「你是在故意和我炫耀嗎？」
我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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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門衛後，我才小聲問她：「你說年級主任怎麼會好好地忽然收到一封舉報信呢。」
柳意先是皺了皺眉。
盯著我看了一會後胸膛的起伏就開始越來越大。
她捏緊了拳頭，居然還想撲上來掐我脖子。
但這次，我輕而易舉地就躲過了。
「是你幹的！是你寫的對不對！！」
我餘光瞄著已經走過來的門衛保安，又補上了一句。
「柳意，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何必這麼大反應呢？」
「哦，上次是一個人，這次是三個人？」
柳意身子一顫，眼神裡不由自主地充滿了恐懼。
但也隻是一瞬而已。
「黎初，我殺了你！！！！！」
她剛想動手，保安也來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她被保安從學校裡丟了出去。
「趕緊走！別在學校門口罵人，影響學校風貌！」
我衝著她緩緩豎起了中指。
活該。
13
柳意休學後，何朝煦還被家裡逼著來上了幾天學。
我經常故作關心地跑去向他問柳意的情況。
「柳意最近怎麼樣了？我跟她聯系她也不理我，真是擔心死了。」
「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以後怎麼嫁人啊。」
「何朝煦，你那麼喜歡她，以後一定要和她結婚才行。」
這種話說多了，何朝煦沒堅持住一周就也跟著休學了。
聽說他每天都去柳意家樓下道歉求原諒。
在柳意家門口一坐就是一整天。
但柳意卻恨極了他。
一盆髒水潑出來都是好的，最誇張的一次還動了刀子。
兩個最恨的人紛紛離開學校，這對我的高考復習大有裨益！
最後一周我埋頭苦學。
隻是在高考的前一天，我忽然受到了柳意的消息。
【黎初，咱們兩個之間好像有點誤會，你來我家吃飯，咱們好好聊聊行嗎？】
【這麼多年的感情我實在不想就這麼放棄。】
我看著這些話笑了。
柳意是真把我當成了傻子？
思慮片刻後，我回：【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柳意怎麼可能那麼好心地在這個節骨眼上叫我去吃飯。
想起她和我說話的一些話，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她打得是什麼主意。
重活一次，她是想變著法地把我拉下水。
既然這樣。
那就各憑本事好了。
14
柳意的爸媽都不在家。
我一去，柳意就開始熱情地招待我。
滿桌子的外賣加啤酒。
「來，黎初，之前都是我的錯，我們喝杯酒泯恩仇好嗎？」
說完，她把自家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我也趁她不注意把酒都倒在了腳底下的垃圾桶裡。
酒過三巡後，她立馬眼睛亮亮地盯著我。
想來是差不多了？
於是我幹脆也兩眼一閉趴在了桌子上。
柳意推了推我，見我沒動靜又撒氣似的踹了我兩腳。
「讓你清高，讓你嘲笑我！」
「我讓你變得和我一樣，看你還裝什麼裝！」
說完，她咬著牙把我背下了樓。
打車來到一家小賓館後，柳意直接把我交到了那幾個男人手裡。
「我們說好的，用她跟我交換，以後你們不許再騷擾我了！」
那幾個男人連連點頭，在我身上摸了一把就連忙關上了門。
隻是撲上來的瞬間，我直接睜開眼掏出了停留在撥打 110 頁面的手機。
「不是……你怎麼沒暈？！」
我把手放在撥出的位置，「我現在報警，警察十分鍾就會到。」
那幾個男人罵了一聲，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他媽的，你怎麼沒暈？！」
「你報警啊，上一個用報警嚇唬我們的被打得在醫院住了一個月！」
說完，他們就又想撲上來。
上輩子的一幕再次浮現在腦海，恐懼和崩潰讓我的手輕顫。
成敗在此一舉了。
我隻能強裝鎮定，在他們撲上來的剎那大喊：
「你們以為我為什麼沒暈，就是柳意故意設計想讓我報警把你們抓起來的！」
此話一出，那幾個男人都頓住了。
我趕緊乘勝追擊，「她想利用我抓你們，我不願意被她利用，隻要你們願意我可以不報警，隻是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和我沒關系。」
說完，我直接把 110 撥了出去。
好不容易重新來一次，我不能讓自己身陷囹圄。
「別報警！」
「你走吧，我去把那個小賤貨抓回來！」
15
從酒店出來後，我快速躲在了角落。
看著那幾個男人離去的背影，我就知道柳意完蛋了。
調整好狀態後，我第二天照常去參加了高考。
隻是高考一結束，一剛剛成年的女性屍體在玉米地中被發現的新聞就曝光了出來。
照片上雖然打了馬賽克，但仍然能看出血肉模糊。
沒過多久，班主任就在群裡發了消息，證實了那人就是柳意。
並叮囑大家：【兇手正在逮捕中，大家出門小心。】
同學們都炸了鍋。
隻有我，默默點開何朝煦的頭像，把他約了出來。
……
經此一事，何朝煦渾渾噩噩得像行屍走肉一般。
我毫不留情地把一大瓶水兜頭澆在了何朝煦的身上。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隻覺得怒火中燒。
上輩子，他親手殺了我的孩子！
「何朝煦，柳意是因為你的懦弱而死！」
「你這輩子都應該活在懺悔當中。」
「當天晚上要不是為了等你，柳意怎麼會等到學校門口都沒有人的時候才回家！」
何朝煦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過了好半天才動了動眼珠看向我。
他的嘴巴翕動了兩下，最後竟然在奶茶店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說得對，都是我的錯……」
「啊！！！！」
他突然站起來, 在奶茶店裡亂砸一通，嚇得客人四處逃竄。
把東西都砸壞後, 他又開始抓著人就問：
「是我的錯對吧。」
「我怎麼做才能贖罪？」
我冷冷地盯著他。
贖罪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償命。
16
高考成績出來後, 我考了 630 分。
雖然無緣清北, 但我足夠我上一個不錯的 985 大 學了。
去學校報到的那天，我又特意去打聽了一下何朝煦的現狀。
從前那個成績穩居前三的學霸確診了抑鬱症和癔症。
每天都在家裡上演強奸現場, 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而我，在選擇了一個本專業後，又去選修了心理科。
畢業後心理咨詢師的證也就到手了。
我回了老家，聽說何朝煦的父母為了給他治病, 把家裡的房子都賣了。
人人都說他們可憐。
可我聽了之後卻覺得諷刺。
上輩子我爸媽為了給我治病，何嘗不可憐呢。
何朝煦不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要了我的命的嗎。
於是我故意散播了自己低價幫人做心理導診的消息。
不到一周，何朝煦就被送過來了。
許久沒見了，他還是被父母照顧得很好。
我裝作不認識他們的模樣，按照規定詢問：「患者現在有什麼症狀？」
他父母說到最後，又像是難以啟齒似的支支吾吾了半天。
直到我不耐煩了, 他們才為難地開口：「我兒子他……」
「他親眼見過別人強奸他的女朋友，他接受不了自己有那個生殖器官, 有一次癔症發作的時候就把自己那個給割掉了……」
我詫異地挑挑眉，但眼底卻閃過了一絲痛快。
忽然，我改主意了。
催眠他，讓他精神崩潰自殺很容易。
可那樣對他來說反倒是種解脫。
我要讓他狼狽地、痛苦地在這個世界上苟活，讓他為自己的作孽贖罪！
17
於是我催眠了他，在一次次治療中讓他越發痛苦。
在他崩潰地自殺時, 我又在生死邊緣把他拉回。
短短三個月，何朝煦的手腕上已經多了四條割腕的疤痕。
額頭因為痛苦撞牆而留下的傷疤更是數不勝數。
時而神志清醒時, 他試圖拉我的手尋求安慰。
我退後半步冷冷地盯著他。
「何朝煦,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孩來找你索命？」
何朝煦瞳孔驟然一縮，混沌的眼神恢復了短暫的清明。
踩著亮光走進來的，居然正是我那溫柔繾綣的老公。
「完大」「鬼，有鬼……」
他捂著腦袋一下接著一下撞牆，「黎初，是你！！你明明跳樓摔死了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說完，他又想來奪我身上的白色大褂。
「這是我的衣服，我才是心理醫生！！」
久經折磨的何朝煦虛弱無比, 我輕輕一推就把他推坐在了地上。
我的笑意更深了：「風水輪流轉, 何朝煦，這輩子一切都輪到你了。」
何朝煦的病又發作了。
我靜靜地看了他很久。
何朝煦會在精神錯亂的情況下想起上輩子的事是我沒想到的。
但這太好了。
上輩子和這輩子的他, 都能接受我的報復。
第二天, 何朝煦的父母卻給我發來了他的死訊。
何朝煦的母親哭著發了 60 秒的語音，【黎醫生，為什麼我兒子回家之後就一直大喊地上有好多血？】
我回：【何朝煦自殺了？】
那邊過了好久才說：【法醫判定說，他是癔症發作, 自己把自己嚇死了。】
自己把自己嚇死！
估計死前，並不好受吧。
但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了。
我笑了笑，沒再回話。
半年後，我回歸了自己的本專業, 接受了外省的高薪 offer。
坐上高鐵前，我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城市。
大仇已報，往事也該隨風消散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