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系統：【明知道今天你們任務失敗得死，不乖乖待在家裡期待奇跡發生，你爸還作死往危險地帶跑。還有你，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我：「這個項目很重要。」
系統：【……】
系統：【你，你們都是瘋子！】
23:50
最後一筆落下，我死後所有的事情都已安排好。
23:51
我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放下筆，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閉上了眼睛眯一會兒。
23:59
【宿主沈知愉攻略失敗，即將被抹殺——】
一個完全機械冰冷的電子音傳來，這並不是我系統的聲音，似乎是權限更高級系統的聲音。
心髒傳來劇烈的疼痛，我臉色蒼白，一股鹹腥猝不及防從喉嚨湧出，殷紅的血浸湿面前雪白的紙張！
我：「……」
我吊著最後一口氣，怒罵：「啊啊啊啊，系統，你怎麼沒告訴我的死法？！我的文件啊！」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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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都沒讓宿主你崩潰，結果弄髒文件你就破防了？
工作才是你的最愛是吧！
任憑我怎樣不甘心，意識還是陷入黑暗之中。
18
【滋滋滋——】
【檢測到具有龐大功德的宿主被低級攻略系統綁定且抹殺，違反系統守則——】
【宿主沈知愉的功德如下——】
【1.建設並投資於多所孤兒院，並經常進行實地考察，使成千上萬被遺棄的孩童健康成長……】
【2.兩年前江城發生了 8.0 級大地震，數萬人遇難，沈知愉宿主捐款 20 億，並親自參與到救災行動中，帶頭支持受災地區的重建工作，幫助當地居民恢復生產生活……】
【3.其名下互聯網企業帶頭研發「智壤」芯片，促進科技的發展，推動人類社會全息時代的到來……】
【4.收養並救贖了本世界女主之一「沈安悅」，阻止重生的她黑化，避免了她對人類社會造成危害的可能性……】
……
【功德已結清。】
【低級攻略系統的抹殺懲罰失效！】
【時間回溯——】
19
辦公室裡燈光如初。
我明顯感覺到靈魂已經從身體飄起，卻突然聽到一陣清晰的電流聲。
然後一個威嚴的電子音在那講什麼巴拉巴拉功德。
然後整團靈魂仿佛被一隻大手攥住，粗暴地塞回身體——
一陣天旋地轉。
23:58
我像貓踩到尾巴一樣立刻跳出辦公椅。
生怕再吐出一口血把我好不容易審批完的文件弄髒。
結果身體一軟，加班一天一夜的疲憊湧上大腦皮層，差點摔在地上。
然後，一團金色的能量籠罩了我，身體的沉重無力瞬間一掃而空，我瞬間感覺精力充沛得能工作三天三夜不帶停歇！
一個優雅悅耳的聲音在我腦海裡響起：【宿主您好，我是功德系統 084，很高興認識您。】
緊接著，一個天使模樣的姑娘小人出現在我面前，她手裡拎著一個正在瑟瑟發抖的瑩藍色小圓球。
【這種低級攻略系統不懂事，居然膽敢抹殺身負功德的您，我代它向您道歉。】
【之後我會將這種低級攻略系統告上系統法庭。】
【請問在此過程中它是否有對您進行電擊強迫行為？】
系統帶著哭腔大聲辯解：【我沒有！我才不是那種為了業績就喪心病狂的系統！你要告就告攻略主系統，我隻起了個監督催促的作用，抹殺程序也是主系統強制捆綁在我們身上的，我隻是個苦命的打工統……】
我：「那個哈，它確實沒有電擊強迫我。」
反而時不時被我禁言踢進小黑屋。
我更關心另一件事：「那什麼，功德系統，我想問問你們有沒有遇到一個叫作『沈雋城』的宿主，他也被攻略系統綁了。」
我倒是活了下來，我那渣爹不會真沒了吧？
小天使輕皺眉頭，微微抬起了手。
五秒過後。
它確定地說：【我同事已經趕過去了，你說的這位宿主身上也負有金色功德。】
【一顆子彈原本正中心髒，但他的功德讓子彈稍微偏離了幾分……】
【因為他的罪孽也同樣多，無法像您這樣完好無損，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我點頭。
懂了，他不會死。
反派的命一向很硬。
下一秒，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我剛接，就聽到沈雋城隊友嘶啞悲憤的聲音：「小魚兒，你爸被漏網的歹徒偷襲中槍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我醞釀兩秒，聲音立刻染上焦急：「什麼？！爸爸他還好嗎？我這就趕過去！」
20
公司離沈雋城所在的醫院有點遠，車子開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才到。
這時沈雋城還在手術當中，他中彈的位置在心髒附近，十分兇險。
他的隊友一直在外面焦慮不安地等著。
看見我到了，才愧疚說：「小魚兒，對不起，是我們大意……」
我連忙道：「爸爸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渡過難關的。」
手術差不多做了八九個小時。
終於，當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指示燈終於切換成綠色。
醫生疲憊卻帶著欣慰的面容率先出現在眾人視線裡，他微微點頭，說道：「手術很成功。」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做完手術的沈雋城被護士推了出來，他還在昏迷，臉色是失血過多的蒼白。
21
沈雋城醒來的時候，我打完電話進來，剛敲定了跟項目合伙人的見面時間。
他整個人虛弱至極，臉是白的，唇是沒有血色的，露出來的手背青筋盡顯。
我坐到了椅子上，笑眯眯地吐出：「爸爸，你怎麼總是這麼狼狽呢？」
沈雋城：「……」
系統偷偷冒頭：【又來了，狼狽姐。】
沈雋城：「你沒死？」
我：「我當然沒死，倒是你，差點死了。」
沈雋城：「……」
見沈雋城黑臉，我心情大好：「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們都活著，可以繼續相恨相殺下去了！」
沈雋城聲音有氣無力：「你，滾出去！」
「好嘞！」
22
沈雋城醒了，還吼得中氣十足，應該也沒啥大礙了。
我開始研究這個勞什子功德系統，看到面板上十多條勾著金邊的「功德」。
還真沒想到我做的這些有朝一日能救我的命。
人啊，果然要多行善積德。
就是第四條。
哈？
我家悅悅是個女主？
還是個重生的？
不過我倒是沒什麼不滿,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我有攻略系統的事情不也一直瞞著她嗎？
想到如果沒有功德系統, 沈安悅接到我翹辮子的消息後……
我不由得有點心虛。
突然, 手機鈴聲響起——
悅悅？
我抬手接了：「悅悅？」
沈安悅帶著些許驚慌的聲音傳來：「姐姐！家裡突然有人找上門來, 說我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我眯起了眼睛：「他們是誰？」
「他們……其中一個自稱是裴氏總裁裴嶼, 他說, 他是我大哥。」
思緒千回百轉，裴家的情況很快在我腦海裡過了一遍, 嘖，真假千金啊？
我挑眉：「把手機給他, 我來跟他說。」
聲音很快換了個低沉磁性的男聲：「沈小姐。」
我懶洋洋道：「裴總，你們家不太地道吧？悅悅是我一手養大的妹妹, 你們說想帶走就帶走？親子鑑定書呢？就算我家悅悅是你親妹妹, 可是我記得你們家也有個妹妹吧？悅悅回去了，你們打算怎麼解決？」
裴總愧疚道：「我們有親子鑑定書。就是，薇薇在裴家養了這麼多年, 我們也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她一開始什麼也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我們會好好補償悅悅的。」
我嗤笑一聲：「一個鳩佔鵲巢的小偷, 也配談無辜？也配跟我家悅悅比？」
一個火爆的少年音像是沒忍住：「沈知愉, 請你注意言辭！」
我輕笑：「這位少爺, 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
裴嶼的聲音有些不悅：「沈小姐……」
「如果這就是你們的誠意, 那請回吧。
「悅悅是我寵著長大的，你們那點從裴薇薇身上摳過來的拇指蓋大小的愛還不夠格。
「當然, 如果你們想跟沈家作對，就先過我小叔那一關。
「悅悅。」
沈安悅順從：「姐姐。」
我：「想跟他們回去嗎？」
沈安悅很直接：「不想。」
我：「那就送客。」
一個貴夫人的聲音帶著歉意和著急：「悅悅……」
沈安悅冷漠道：「各位，請吧。」
我語重心長：「以後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
沈安悅瞬間乖巧軟糯：「好的姐姐。」
裴家人：「……」
23
其實沈安悅就算想要回去我也會答應。
我讓她學過防身術, 別看她一副乖巧女孩的樣子, 卻是個武力值爆表的黑芝麻湯圓, 要是假千金讓她不開心了, 一腳將她踹到牆上摳不下來都不是個問題。
我相信悅悅能憑自己搞定, 根本不用我瞎操心。
不過，要是她家人也偏向假千金……
嘖。
那就隻能在商場上見真章了。
整不死你們我不姓沈！
24
沒一會兒，沈安悅發微信消息過來：【聽說叔叔中槍住院了？他沒事吧？】
我：【放心, 死不了。】
沈安悅：【那就好。】
我收起了手機。
原本的攻略面板已經替換成功德面板，除了列舉我的功德以外, 還有功德獎勵，大抵就是說我這一世將會平安順遂, 長命百歲, 而且我再也不會被一些邪惡的，低級的系統綁定, 做勞什子任務。
還有一項附加獎勵，就是我的功德也惠及了我身邊的人，凡ţűₕ是被我放在心上的人都會健康無憂, 平安喜樂。
我的心情雀躍起來, 步伐輕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陽光如同細碎的金色綢緞, 輕輕灑落在寬敞的大街上。街道兩旁，樹上綠色的葉片浮光躍金，各色店鋪的招牌在光影交錯中熠熠生輝, 吸引過往行人的目光。
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仿佛是一場永不落幕的盛宴。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