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耀祖看著我更是理直氣壯。
這時陳華芳回來了：「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時隔幾月，已經完全認不出來了，她的鼻子眼睛甚至是耳朵都進行了修整，妥妥的人造網紅。
「華芳回來了，快休息吧，累壞了吧，又工作又懷著孩子，太能幹了。哪像真真，幹什麼什麼不行，白供她讀大學。」
「媽，你忘了，我讀大學沒花家裡一分錢，我都是自己掙來的。」
陳華芳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沒辦法啊，真真不漂亮，哪像我，我的寶貝肯定很好看。」
我看著陳華芳的肚子，吃了這麼多化學試劑，能長什麼樣啊？
之後，我就很少回家了。
5
這天我收到了電話。
「真真，你嫂子早產了，你趕緊過來一趟。」
我在心底冷笑一聲，這不是廢話麼，天天濃妝豔抹，許多化學物質估計已經滲入體內了。
「媽，我又沒生過孩子，我哪裡懂這些，嫂子早產得去醫院啊，我又不是醫生。」
「你快點過來。」我媽說完，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我翻了個身，睡個回籠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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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慢悠悠地趕到醫院的時候 ，陳耀祖和我媽已經擠成熱鍋上的螞蟻。
陳華芳因為長期減肥，沒有太多的力氣，孩子又是早產，好幾個小時都沒成功生產。
「這可怎麼辦，真真，醫生建議我們趕緊剖腹產，這會不會影響孩子啊。」我媽見到我，急切地跑來問。
我本來是要看姜妞到底多美，感情叫我來是給我一口大鍋啊。
「媽，我哪知道啊，這事情還得哥拿主意啊。」
我裝作啥也不懂，一臉期待地看著姜耀祖。
姜耀祖抽著煙，一臉無奈，嘴裡嘟囔著保大還是保小。
我媽見我遲遲不說話，姜耀祖也不吱聲，更是急得要死。
「誰是家屬，產婦情況嚴重，必須剖腹產。」醫生語氣嚴肅。
我媽見狀一直眼神示意我，我隻當沒看見，腦子裡全在回憶昨晚熬夜看的小說。
姜耀祖見狀，居然暈了過去。
我媽趴在姜耀祖身上，哭嚎的：「耀祖，你沒事吧，這可怎麼辦啊。」
她轉過頭看著我，臉上全是期待。
這是要逼我籤了？
「媽，我有辦法。」
我說完，就趴在姜耀祖身上，左手一個大耳光，右手一個大逼鬥。
姜耀祖的臉肉眼可見的就腫了。
我媽見狀急匆匆地想攔住我，我反手就推開了：「媽，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啊。」
姜耀祖最後還是裝不下去了，悠悠轉醒。
最後，姜耀祖還是籤了字。
剛生產完的嫂子，正因為剖腹產留下的疤在病床裡大發雷霆。
但是在得知是我哥籤的字後，隻能咬牙咽下了。
「為什麼真醜，她怎麼這麼醜。」陳華芳一看姜妞更是來氣，因為生產太過用力。
她剛做好的鼻子也歪了，但眼睛過大，現在看起來更是嚇人。
一旁的醫生也帶著些責備。
「你們太胡鬧了，孕婦怎麼能化濃妝還染頭發，不顧身體瘋狂節食呢？孩子能生下來已經很不錯了。」
姜妞因為受到化學試劑和遲遲不生的影響，生下來就有智力障礙，還有一點跛腳。
長相更是不敢多說，小眼睛，歪嘴巴，整個人幹幹瘦瘦的。
前世的她雖然也不說好看，但也還算工整，顯然受到了化學試劑的影響。
而姜耀祖聽到病狀後，又點了根煙。
我媽在一旁聽到孩子身上這麼多毛病，更是哭天抹淚。
「真真啊，這孩子爹不疼娘不愛，以後都靠你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咱們家的孩子啊。」
好家伙，感情有沒有我的關系都要我背鍋。
「媽，我連自己都養不起，怎麼樣這麼一個全都是病的孩子。」
「真真，你是我親妹妹，你不幫我誰幫我啊？」
姜耀祖看著我說，一副要道德綁架我的樣子。
「姜真真，我懷孕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勸我不要化妝？你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的？」
我媽見此，更是理直氣壯：「陳真真，躺在病床的是你侄女，你怎麼能在這裡說風涼話呢？你先去把手術費交了。」
三個人齊刷刷地指責我，感情不論如何責任全部在我，既然如此，也不必在意什麼親情了。
重活一次，這個孩子誰愛帶誰帶，老娘我可不伺候了。
「那床上不還是你孫女嗎？你怎麼不為了孫女再年輕一次。」
「姜耀祖，你還是孩子親爸呢，你怎麼不管，天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還幹活養家，天天出去抽煙喝酒，你真當我們傻啊。」
「至於你，陳華芳，你最沒資格這麼說了，這個孩子現在這樣你全責好嗎？你天天直播賺錢，怎麼就不想著做個孕檢呢？」
三個人齊齊愣在原地，我看了看他們。
「生個孩子還讓我交錢，你們不是都很賺錢嗎？別做夢了。」
「啪。」我媽上來直接給我一個巴掌。
「你個賠錢貨，我養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早就說了你靠不住，你就是一輩子都比不上耀祖。」
我媽看著我，理直氣壯，滿臉高傲，估計是等著我道歉呢。
前世，一旦提起姜耀祖，我就會更努力上進。但是，對現在的我來說，一個吃老本的姜耀祖跟我有什麼關系啊。
「你養過我什麼？我從初中就申請助學資金，一直到大學畢業都沒花過你一分錢，你除了生我，讓我照顧姜耀祖而已。既然媽你這麼想，那你就讓耀祖養你吧。」
我說完，看也不看病房裡的三個人，坦然地走了。
我走後，不久，我媽就發現銀行卡裡的錢沒有了，她瘋狂打我的電話破口大罵。
一想到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我隻覺得心情舒暢。
6
姜耀祖和陳華芳還想再生一個孩子，但本來年紀又大，加上陳華芳生孩子的時候，身體受損。
智力受損，腿腳不便的醜姜妞成了他們唯一的孩子。
陳華芳因為生育過後，身體虛弱，吃了很多大補的飲食，整個人像吹氣球似的胖了起來。
加上整容失敗，面目猙獰。
真的是最美孕媽了，生了孩子之後就美不起來了。
沒想到，嫂子居然把美的夢想放在了姜妞身上。
七歲的姜妞被化上濃妝，穿著酷辣暴露的衣服在直播間跳起了舞。
和嫂子的最美孕媽截然相反，一時之間引起了群嘲。
「怎麼能給孩子穿成這樣。」
「拜託還隻是一個孩子，能別這麼齷齪嗎？」
嫂子被迫注銷了賬號。
這天，我下班突然看到家門口的姜妞。
「姑姑，你能不能收養我，媽媽總是罵我，我好難受，除了你沒人能幫我了。」
現在的姜妞剛上初中，她語氣委屈。
前世的她，也是用這麼幾句話就說服了我。
「妞妞，不是我不想收留你，孩子還是要到媽媽身邊的對吧。」
之後的幾天，我帶著姜妞大玩特玩，在她興致勃勃的時候，我送她回家。
姜妞哭著問我：「姑姑，你為什麼要送我回家啊？」
我裝作無奈，還是把手機遞給她。
屏幕上赫然是陳華芳的消息，若我再不把妞妞送回去，她就要起訴我拐賣孩子。
我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姜妞，卻沒有忽略她眼底的陰狠。
之後，我時不時地就會聯系姜妞，一百兩百地給她打點小錢。
而陳華芳一遍又一遍地管著她：「長得不好看，你學習總行了吧？」
可姜妞天生有智力障礙，怎麼能學得進去。
如此一來，兩個人矛盾更深了。
白眼狼，誰養會有好下場呢？
我被我媽哭著叫回了家。
等我趕到的時候，陳華芳意外從樓上跌落，就這麼走了。
葬禮上，我看著面前假裝悲傷的媽和一旁抽煙的哥。
可姜妞卻偷偷找到了我，我不動聲色地打開手機的錄音鍵。
「姑姑，現在你是不是可以照顧我了，媽媽已經被我殺了。」
我本來還想套路一下，沒想到對方自爆了。
我故作驚訝：「妞妞，你在亂說什麼，你媽媽不是失足跌落的嗎？」
姜妞滿臉陰狠：「那個女人天天讓我學習，動不動就說我又醜又笨，我就把她推下去了，說白了都是她活該。」
姜妞的語氣平淡，仿佛推下去的隻是一個空瓶子一樣。
姜妞突然轉頭看向我：「所以，姑姑你會養我的對吧。」
我感覺到她在威脅我，現在還不能撕破臉。
我笑了笑：「姑姑，肯定會照顧你啊。」
姜妞見狀，滿意地離開了。
我趁著葬禮人多，跑去了最近的派出所，拿著這個錄音，舉報了陳華芳的死另有原因。
經過調查和監控，證實了姜妞親手把陳華芳推下了樓。
姜妞被帶走了，判了無期徒刑。
而我，因為工作努力，被升職加薪，這是上輩子，一直專注帶孩子的我所沒有的。
我收到了警察的通知，姜妞點名要見我。
「姑姑，你可當真是厲害。」姜妞咬牙切齒。
「孩子，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我隻是笑了笑。
「你為什麼不阻止陳華芳化妝，你上次明明阻止了，我本來應該考上清華的，都被你毀了。」
姜妞的語氣越來越尖銳，原來她也是重生了。
「當然是不願意重蹈覆轍了，你不是覺得我阻止你變美了嗎？不知道現在這樣，你是否滿意呢？」
姜妞聽到我的話，更加激動，歇斯底裡地怒吼。
「賤人，你就是故意的。」
我聽著這些謾罵，隻覺得無趣，結束了這次探監。
希望, 姜妞可以在牢裡面好好享受。
至於我媽和姜耀祖就更是熱鬧了。
陳華芳沒辦法再生孩子之後, 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姜妞作為唯一的孩子, 我媽和姜耀祖自然是疼她的。
姜妞被帶走後，姜耀祖直接擺爛不幹了。
反正也沒有老婆孩子了, 天天像個二流子一樣，抽煙喝酒。
聽說某天晚上喝大了, 不知覺地走上馬路中央，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可是，事實還不僅如此, 姜耀祖欠下了不少的外債，家裡的房車都被抵押了。
先後失去孫子, 孩子的我媽, 終於想起來我這個閨女了。
我連忙阻止，並且告訴嫂子，「懷孕的時候不能化濃妝和塑形減肥。」
「這我」「真真, 媽媽隻有你了，媽媽隻能靠你了，媽媽知道你最善良，最努力了。」
她一邊地肯定我，這些都是我上輩子窮極一生所追求的東西, 現在卻覺得食之無味, 趕緊棄之。
「媽, 你說啥胡話呢, 哥哥不是你的寶貝嗎？你忘了，我不如哥哥啊。」
我冷漠地說：「不如哥哥死得早。」
「媽以前想錯了，你哥哥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哪能和真真比啊。」
一直捧在手心的姜耀祖在這一刻也一文不值了。
「媽媽, 我也很想照顧你啊。」我故作委屈地說。
「真真，隻要你想，媽媽現在就搬過來好好照顧你。」
我媽倒是眼裡冒著光。
「媽, 不是我不想，是公司開展了國際業務，我得出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你耍我？我就知道, 你這種賤皮子能有這麼好心, 我就是兒子死了，不然我會找你, 我是你媽, 你不養我也得養我。」
我媽終究是破防了，對我大吼大叫。
「等你到年紀，我會付你最低限度的養老金的，至於其他的你都別再想了。」
我坐上出國的飛機, 看著腳下異國的土地，隻覺得身心舒暢。
這一次，我要全身心地為自己而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