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別打！」
然後就動手了。
「CNM 的，CNM 的！禍害我們柴娜姑娘，CNM 的！」
那場面，根本無法控制。
趁亂，我還狠狠踹了柳如絲幾腳。
16
後來我們都被叫去了教導處。
柳如絲挨個指認，但是沒人給她說話。
對外這件事，國人從來都是團結的一批。
後來學校以還要繼續調查為由，把我們都放回去了。
柳如絲則因此得罪了全校所有人。
但凡有點愛國血性的，無論男女，誰都不會對她有好臉色。
第二天，學校論壇都快傳瘋了，說柳如絲不知檢點，崇洋媚外，跟外國交換生廝混。
還把她具體班級和信息曝光了出來。
柳如絲被架在了火上，赤火烘烤。
沒多久，互聯網就有了一條高達十幾萬的點贊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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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內容，與論壇類似。
柳如絲火了一把，被冠以被洋大人感染的女人，還說她疑似是 HIV 攜帶者，海王們尤其要注意防護，注意身體健康。
柳如絲承受不住壓力，報警了。
她不僅矢口否認所有事情，並舉報這些都是造謠，無中生有，要求警方調查，嚴懲造謠者。
說白了，跟不跟交換生睡覺是她自己的事情。
所以網上的視頻被要求刪除了。
開始發帖的那個人，也被柳如絲勒索了幾萬塊，才息事寧人。
不過現在正值互聯網創業時代，流量就是金錢。
柳如絲發現自己昧著良心發的那幾條澄清視頻火了。
雖然都是罵她的，但視頻流量不低。
於是她立即開啟了直播，在直播間哭哭啼啼地，說自己跟外國人交朋友，隻是想學學英語。
還把自己的英語等級證書拿了出來，以證示人。
哪哪都有黑粉，同樣，也有腦殘粉。
就這樣開過幾場直播，觀眾們在評論區互罵，變相地增加了柳如絲的直播間人氣。
她抓住機會，又連續借助熱度更新視頻，加大直播頻率。
短短半個月，居然漲粉大幾萬。
眼看著時機差不多了，柳如絲準備帶貨。
結果沒有想到，剛開始介紹起來，評論區就一邊倒地炸了。
「瑪德，熱度的背後全是帶貨，你丫的是炒作的吧，取關！」
「前幾天剛有為愛衝鋒的勇者造假，現在又來了一個慕洋犬，哎，防不勝防啊！溜了溜了。」
「取關了，你繼續賣吧！」
17
柳如絲第一次嘗試變現失敗，掉粉一大半。
因為被頻繁舉報，她發出去的視頻幾乎全被限流。
可她如今算是觸碰過財富的衣角，已經欲罷不能。
整天就隻想著怎麼創造熱度。
我抓住了她這一點，創了個 Mac 公關的小號，用短視頻平臺給她發私信。
【故事得有反轉，才有看頭。】
柳如絲已讀未回。
到晚上的時候，估計是無計可施了，給我回了一句。
【我們這都是真實發生的，又不是編故事。】
我笑了。
靠在床上繼續跟她交流。
【真實的那就更容易了，你把事件繼續往下推進啊，很多人等著瞧進展呢，你直接賣貨，大家肯定都反感。】
【怎麼進行？】
【這還用我教你啊，首先讓交換生出來澄清，但是不能跟你說一樣的，他得說跟你睡過，那才有噱頭。】
【睡過？我的清白不是全毀了！】
清白？
你怕是不知道這兩個字什麼意思。
我忍住敲字的手，繼續惡魔低語。
【他說跟你睡過就睡過啊，你反過來否認不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拉扯一下？？】
【诶對嘍，要拉扯！接著馬上給交換生一點教訓，讓他親口承認是汙蔑你的，這樣你的清白不是回來了？】
【可我想——變現啊！】
我發了【呵呵……】
柳如絲立即回復。
【你幫我，我不會讓你白幫。】
【看你這麼真誠，我就再點你一次。】
柳如絲已經慢慢上套，我最後提醒道。
【交換生汙蔑你，大家都罵你。澄清了以後，你就是受害者，人都有愧疚心，大反轉，還愁賣貨？】
【你這……大哥！】
柳如絲為了火，為了錢，已經走火入魔了。
等我說完後，居然直接給我發了個 520 紅包。
我拒收了。
直說我是想等她火了謀求合作。
這點小錢我看不上。
柳如絲立馬跟我保證，說等以後火了，一定找我。
我呵呵。
有利益，關系才會長遠。
畢竟，後面還有一個大圈套等著她。
18
次日，不知道柳如絲用的什麼辦法，交換生真的發視頻了。
可能是前陣子被打的緣故讓他憎恨國人，發的視頻充滿了暴躁。
說跟柳如絲就是真愛，在一起半年了。
還隱晦地表示國人廢物，守不住本國女人就去抨擊外國人。
視頻最後，他還拿了一張無字牌匾，拎著亂晃。
極具內涵。
這下，視頻爆了。
甚至有激進分子，要卸了交換生的腿。
全網罵聲一片！
怒火自然而然地蔓延到了柳如絲那裡。
以前幾千播放量的視頻，一天內飆升到了十幾萬。
評論區罵聲一片。
但那天晚上，柳如絲異常興奮，給我的私信發了十幾條信息。
問我該怎麼辦。
我讓她往上翻記錄，按記錄來就行。
柳如絲開始發文與交換生對線，結果毫無疑問，全是罵聲。
但流量絕對是爆了！
就這樣拉扯了 3 天左右，柳如絲又遇到了難題。
而且是無法調解的難題。
【在不在，他不配合我澄清我是無辜的，張口就要 100 萬，我沒有啊！】
【你能不能借我，等事成之後，我還你 200 萬！】
【在不在？求你了，回信吧！】
我看著她的消息，冷笑出聲。
柳如絲，居然把我當成了她的救世主了。
19
我不緊不慢地吃完午飯，開始把她帶進深淵。
因為今天，將是她得知自己懷孕的那天。
【交換生無親無故，威脅威脅，打一頓就好了。】
【可是……可是我懷孕了！我剛查出來的，怎麼會懷孕啊！】
【懷的是誰的種？】
【是一個資助我的人。】
我一頭黑線。
看見了吧，這就是世間輪回。
柳如絲回這句話的時候根本不假思索。
我們父子，命裡注定要遭此劫。
不過無妨，我早已勝券在握。
【資助的人？這又是一個噱頭啊，姑娘，看來你要發財了。】
【怎麼說？】
【你自己想。】
【那我不說是資助的，就說是被控制侮辱的，那樣大家才同情我，而且對方還是父子倆，他們……他們混蛋。】
柳如絲已經入戲太深，這些說辭都不用教，她自己就編纂好了。
我心中冷笑。
【我應該先弄哪件事？先威脅交換生嗎讓他配合我嗎？】
【這種事我不沾，你自己決定。】
那邊很快又欻欻發來信息：
【那我就把兩件事聯系到一起。】
【說是這父子倆脅迫控制我，害我懷孕。但又怕我泄露出去，就派了一個交換生盯著我。開始我很害怕，不敢反抗，但現在我懷孕了，是媽媽了，我為了孩子的未來，也一定要討個說法！】
【現在我就找人威脅交換生，讓他承認是那父子倆派來的，這事就妥了。】
【到時候我再帶貨賺個奶粉錢，沒人會拒絕消費的……我要發財了！】
柳如絲沉寂了十幾分鍾。
我以為她察覺出了什麼漏洞。
仔細復盤後，我發現自己策劃得絕對缜密。
這個賬號跟我本人沒有任何關系。
我沒有透露過任何有效信息。
【謝謝，要是這次能大包賺錢，我一定跟你合作。】
隨著柳如絲的私信到位，我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接下來，就隻需要靜靜等待看戲了。
20
沒多久。
柳如絲先是發視頻控訴我和我爸。
文案跟上一世一樣。
【父子雙畜生，誰是孩子爹。】
原本她的賬號就有流量，所以瞬間就爆了，比上一世還要快。
發完之後她馬上跟進解釋。
說交換生是我和我爸派來盯梢的。
開始時她不敢反抗，但是現在突然發現自己懷孕了。
孩子無辜，必須討一個說法。
輿論開始傾倒, 同情柳如絲了。
我爸看到短視頻後，給我發消息。
我讓他安心, 這一次隻需要靜靜等待，一天後就能逆轉。
21
柳如絲把這些做完, 給我留了個言，就去威脅交換生了。
想讓交換生照她的意思發短視頻澄清。
隻要交換生同意，我跟我爸就會被推上風口浪尖。
那時候隻要把跟柳如絲的聊天記錄和部分證據曝光，再加上即將報道的採訪。
柳如絲必定完蛋。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交換生居然沒同意。
短視頻裡，他臉腫得像豬頭，由於膚色倒是看不出沒有用淤青, 但應該是被揍了。
憤怒地表示就是睡過柳如絲。
還說已經把偷拍的視頻，放到了暗網裡。
這下就牛逼了，網友們一窩蜂地翻牆鑽進了暗網。
把視頻截圖一張一張地放在了評論區。
反轉太大。
柳如絲的賬號接近崩潰的邊緣。
每秒幾十條評論、彈幕刷動。
星號特別多。
柳如絲傻了, 看著原本向好的跡象突然奔向死亡, 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趕緊給我發私信。
【怎麼辦，怎麼辦啊！我完了，我要完了！】
【呵呵, 你完了就對了。】
【什麼意思？你是誰！】
【雷鋒。】
短暫的沉寂過後。
一大串被屏蔽的星號發了過來。
【我***你***我***你**的******】
22
作為被誣陷方，我開始做澄清了。
我在個人短視頻賬號，更新了多條視頻。
其中包括我和柳如絲的聊天截圖、我偷錄的音頻、轉賬記錄、我爸囑託我的聊天記錄等。
柳如絲還是不死心，居然還敢說全都是造假的, 是我們故意害她。
但經過這麼多的反轉, 這時候她的話已經沒什麼可信度了。
再加上, 採訪我爸的視頻新鮮出爐。
地方媒體很會選時候, 看著我們被汙蔑, 流量極大。幾乎連夜剪出來的。
清清楚楚記錄了我爸以前到現在的經歷、過往。
和附近村民，那些被資助學生親口口述。
柳如絲的人設徹底崩塌。
柳如絲給我發過消息求饒。
【我求求你不要搞我，你再給我個機會, 我知道錯了, 這樣下去我完蛋了！】
我沒回復。
柳如絲接著又發消息。
【是你跟叔叔把我供到大學的, 眼看著我淪為人下人，你們甘心嗎！你們這是要逼我去死！】
我冷笑著打出一串字：
【柳如絲, 我們不欠你的, 甚至可以說是你的恩人！可你，卻要逼著拉你出泥潭的恩人去死！】
【我們怎麼把你捧上去的，現在就怎麼把你拉下來, 你從頭開始吧。】
【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愛死哪去死哪去！】
23
後來我在短視頻平臺上打趣。
【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
【即便所有人都汙蔑我們，孩子生出來後的膚色也能給我們洗脫冤屈。】
可惜當初我沒能等到。
竟然隻是因為這樣？
「我有」是關閉柳如絲生存下去的最後一道門。
前世柳如絲自然也知道這個破綻。
可她或許是打算撈夠錢就去國外找交換生, 當王妃。
或許是有自信能把這件事瞞下來。
行事始終肆無忌憚。
但，這一世優勢在我。
柳如絲最終還是沒能頂住。
經受不住被人指著鼻子罵，她很快退學了。
後來聽說隱姓埋名去淪落風塵, 結果被認識她的客人揪了出來。
當眾斥責她慕洋, 說她心髒人更髒, 要退貨。
再後來，我就不知道了。
柳如絲已經徹底消失在了大眾視野。
有人說跳樓自殺了。
有人說真被染上了髒病，病死了。
我沒再了解過, 愛怎樣怎樣吧，滾出我們的世界，就是最好的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