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程死死盯著我，到最後一腳踹翻了桌子。
周圍的人嚇得大氣不敢喘，我的心髒怦怦跳動著。
「你怎麼知道！你跟他們一伙兒的？」
我竭力鎮定下來，「這些都不重要，我隻是想跟你合作讓這些畜生付出代價！」
他赤紅著眸子，喘著粗氣一把抓住我的脖子。
「我會調查，若是假的，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從高利貸公司出來，我的兩條腿都是軟的。
直到回到家，我才松了口氣。
我知道，身後一直有人在跟著我。
趙哥會去調查，他也會選擇跟我聯手。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憤怒的咆哮聲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要殺了他們！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他哭得撕心裂肺，我沉默許久。
「趙哥，娜娜想要的或許不是他們償命，而是將那些跟她一樣痛苦的人解救出來。」
趙哥嘶吼了許久，才漸漸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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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你說吧，宋小姐，需要我怎麼做。」
我猜他查到我與趙娜娜失蹤的事兒毫無聯系。
我壓制著恨意，「趙哥，我的未婚夫就是這個村莊的人……」
5
我帶著林舒航頻繁出入高檔場所。
無論他選中什麼，我都眼都不眨地刷卡。
他的胃口漸漸被我養大。
「舒航，你把工作辭了吧，到時候我會跟爸爸說讓你去家裡公司。」
我挽著他胳膊蠱惑著他。
每個月不到一萬的工資早就無法滿足他了。
「真的嗎，枝枝，你對我真好。」
林舒航激動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湿漉漉溫熱的感覺讓我胃裡翻湧。
我擰著眉有些擔憂地嘆了口氣。
「舒航，你總要向我爸展現下能力，畢竟你也知道，你之前的公司與我家競爭很多年……」
這些日子我對他百依百順，他不疑有他。
他想了一下，緊緊抱著我。
「會的，枝枝，我不會辜負你們的。」
我垂下眼藏住眼底譏诮的笑意。
很快，我爸那邊就打來了電話。
剛好此時林舒航不在家。
「你知道他給我發了什麼嗎？」
我應了一聲，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與他聊了許久，林舒航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語氣興奮，邀功似的跟我說。
「枝枝，叔叔馬上就會同意我們結婚了。」
我爸松了口，答應他進入公司。
林舒航急於表現，剛進入公司就馬力十足地開始對付前公司。
很快，掌握著前公司不少信息的林舒航搶下了一個價值百萬的單子。
我跟老爸在家裡的別墅給他辦了個慶功宴。
「舒航，你真的很棒。」
我給他開了瓶紅酒，笑著說道。
今天林瑤跟著他一起來，這兩個人從進屋的那一刻，視線就到處打量著。
我爸喜歡收藏，家中擺放著不少珍品。
「都是伯父照顧我。」
林舒航百般討好，諂媚地敬酒。
我坐在我爸身邊，樂得看他表演。
酒過三巡，林舒航表了數次忠心，這才戀戀不舍地從我家離開。
剛到家，我爸就發來一個視頻。
監控下，林瑤鬼鬼祟祟地順走了架子上的一塊手表。
我知道她的性子，見到這樣的富貴自然會做點小動作。
我將視頻保存到雲盤裡，等著日後一網打盡。
自從林舒航去了我家，與前家公司錦城國際打得越發難分伯仲。
眼看他春風得意，我叫趙哥調查到的證據悉數給錦城老總發了過去。
從林舒航買通同事竊取商業機密，到他發件箱裡泄露底價的投誠郵件。
錦城這段日子被林舒航折磨得痛不欲生，有了確實的證據便迅速地將他告上了法庭。
我注意到林舒航情緒不佳，主動關心詢問。
他咬著牙，盯著我的眼睛。
我無辜又擔憂，「公司的事兒你要是應付不來，我就跟爸爸去說。」
「不，我可以的，我可以……」
他連忙拒絕，神思恍惚。
巨額的損失賠償，就算他賣房賣地也堵不上這個窟窿。
就在這個時候，我「無意間」將趙哥的名片落在了房間裡。
收到趙哥給我發來的消息，我這才松了口氣。
我始終擔心林舒航過於警惕不會掉入提前設計好的陷阱。
他貸了三百萬，連本帶利四百五十萬。
我給爸爸打了個電話，讓他借著這個借口給林舒航放了個長假。
欠了一屁股債，又沒了工作的林舒航陷入了極度焦慮的情緒。
我體貼的買好了去澳門的機票。
「舒航，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吧。」
6
我提前聯系好了賭場的朋友，讓林舒航嘗一點甜頭。
一夜贏了幾十萬，林舒航徹底陷入癲狂。
一連三天，他除了簡單的休息全都泡在賭場裡。
「舒航，要回去了。」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蓬頭垢面滿臉的油漬。
他揮開我的手，死死地盯著賭桌上的牌九。
「輸了，又輸了。」
我看著他死命地撕扯著頭發，猩紅著眼睛像一頭野獸般嘶吼著。
看著他面前所剩無幾的籌碼，我溫柔地勸說著。
「舒航，要不你再去換點籌碼，你那麼聰明，肯定會翻盤的。」
他愣了一下，迅速抓住我的手。
「枝枝，你這麼相信我，就給我點錢。」
我無奈又自責，「舒航，我手上的錢不夠了。」
見他失望地松開手，我低聲在他耳邊蠱惑著。
「賭場可以貸款的，你那麼聰明幸運，肯定可以回本。」
於是，不到一下午，林舒航又欠下一百多萬。
他跟我回到海市，將整個人關在房間裡。
催債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
我欣賞著他恐懼又焦慮的神情，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
隨後又叫趙哥手下的人繼續地給他發恐嚇短信。
隻有林舒航崩潰，我才有機會讓他跟人販子村那裡的人因為利益狗咬狗。
終於，他繃不住了。
我在他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表現得格外善解人意。
「舒航，你跟阿姨湊出六十萬，我爸就會給你六百萬作為嫁妝，到時你就可以一次把賭債都還清了。」
我一把掐在了大腿的軟肉上。
眼淚迅速聚集，聲音也顫抖起來。
「舒航，我隻想跟你在一起，你也為了我們的未來努力一把，好嗎？」
我看著他提起頭，胡子拉碴的臉終於松動了。
「好。」
他應了一聲，咬牙應了一聲。
當天下午，林舒航便收拾行李說要回老家湊錢。
在他離開之後，我重金找了私人偵探一路跟蹤他。
終於，三天後，私人偵探給我發來微信視頻。
林舒航跟趙秀芝在一個不起眼的旅店門口起了爭執。
「我是你兒子，你以後的錢都是給我的，提前給我六十萬怎麼了？」
趙秀芝依舊痴心妄想做著夢，「她家是絕戶，等老家伙死了錢都是你的，你急什麼！」
顯然，她還不知道林舒航賭博的事兒。
我想了想，將趙秀芝之前留的手機號給趙哥發了過去。
視頻的那邊，趙秀芝看了眼手機，嗷的一聲怪叫，隨後一巴掌甩在了林舒航的臉上。
「五百多萬，催債信息都發到我手機上來了，你到底怎麼敢的！」
她瘋了一樣地撕扯著林舒航的衣服。
「你拐了那麼多人賺了那麼多錢要留著帶進棺材嗎？」林舒航憤怒地質問著，一把甩開她的手。
趙秀芝被甩開撞在門框上，頭上汩汩地冒出血來。
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私家偵探的聲音有些顫抖。
「姐，當初你可沒跟我說這跟販賣人口有關啊。」
人販子窮兇極惡，任憑我如何說他都不肯再繼續調查下去。
我沒有再強求，握著手機等著林舒航的電話。
他肯定會打過來，因為宋氏集團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7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趙秀芝竟然死了。
他連夜跑回海市，甚至連趙秀芝的喪禮都沒操辦。
「舒航，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敲著他臥室的房門，關切地詢問著。
可他始終沒有說話，直到林瑤找上門。
她眼睛紅腫，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衝過去拼命地砸門。
「你要是不讓我進去，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兒全都抖出去。」
顯然，趙秀芝的死對她打擊不小。
我上前一把扯住林瑤的手，「你哥心情不好，你鬧什麼？」
我的偏頗讓林舒航重新燃燒起希望。
他打開房門，蓬頭垢面地躲在陰暗之中。
「枝枝，我媽死了。」
……
送走情緒激動的林瑤之後，我與林舒航坐在沙發上。
客廳的氣氛很是寂靜。
我擔憂地嘆了口氣，「警察肯定會調查的，哪怕你不是故意的也會坐牢。」
林舒航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不忘將鍋甩到我身上。
「枝枝，我可全都是為了你。」
我忍著惡心，反握住他的手。
「當天有監控視頻錄到你嗎？」
林舒航神色慶幸，搖了搖頭。
還真是沒心肝的畜生。
「那，你確定林瑤不會舉報你嗎？」
在觀察到林舒航神情松動，我接著說了一句。
「你之前說過，阿姨對瑤瑤很好，而你們家裡應該還有點錢……」
我點到為止，剩下的由林舒航自己腦補。
看著他臉色漸漸陰沉下去，我壓下眼底的笑意。
剩下的，就交給他們兩個狗咬狗吧。
林舒航要回老家的時候，我直接開誠布公。
「舒航，我陪你，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做你的靠山。」
他隻是短暫地遲疑一下，便應了下來。
這次，我提前聯系了當地的警察局。
我願意作為臥底證人為他們調查大慶村販賣人口的證據。
警方很重視我的話，並且給我配置了一個專業微型針孔攝像頭。
到了大慶村，我深吸一口氣。
前世的場景經常會出現在我的夢境之中。
村口坐著的幾個老頭曾經都出現在過那個地窖之中。
我牽著林舒航的手，忍著心中殺人的衝動，溫聲的安撫著他。
「舒航，我會陪你。」
我再次保證，他這才帶著我往村子裡走。
路過的男人看著我的目光油膩惡心，可此時我是林舒航唯一的依靠。
他大聲地跟村民說我是他的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