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暗戀上司的『婚戒』共感了。
他一轉戒指,我就渾身酥麻。
一摸戒指,我就腿軟站不住。
我不想做男小三。
於是坦白後求他把戒指給我:
「麻煩您跟您愛人重新買一對戒指,多少錢,我會賠給您的!」
他聽我說完後卻笑著親下來:
「好啊,我的愛人,新戒指你想要賣什麼樣的?」
1
踏入寫字樓,我的心跳莫名加速。
可能因為昨晚熬夜喝酒。
今早起來後,我總感覺有人在摸我。
是腦子不清醒,產生了幻覺吧?
我揉揉太陽穴,想到那個讓我酗酒的人,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任豐羽,今天就要第二次近距離接觸上司相安宴了。
但我已經失去了昨天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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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暗戀還沒表白就要無疾而終。
大學時,我便被來學校演講的總裁相安宴一眼吸引。
前兩天,我剛剛成為相安宴的實習助理。
但那枚戴在相安宴無名指上的戒指。
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讓我生生止步。
原來他喜歡女孩,而且已經結婚了。
我沉浸在難過中。
相安宴來了。
我身上那種被撫摸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怎麼回事?
我詫異地抬頭,發現相安宴正輕輕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每次輕輕觸碰戒指,我身上就開始發麻。
仿佛,我成了那枚戒指。
「任助理,我手上有什麼東西嗎?」
2
相安宴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頓時反應過來,我一直在盯著他看。
「沒……沒什麼。」
我尷尬地低下頭,避免與那雙深邃的眼睛對視。
「沒事的話,去給我倒杯咖啡吧。」
相安宴淡淡吩咐道。
我連忙轉身離開,卻在轉身之際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差點摔倒。
「小心點。」
相安宴伸出戴著戒指的手扶住了我。
「謝謝……」
我小聲道謝,臉頰發燙。
相撞的瞬間,我感覺好像有一股電流從他身上流到我身上。
我忍不住抬頭看他。
發現他已經坐回座位,一隻手正在轉動手上的戒指。
我身上顫抖了一下。
「任助理,你還好嗎?」
「我很好,相總。」
我努力保持平靜,但臉頰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
我向他鞠了一躬,有些踉跄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剛坐下,我就感覺到有人在瞪我。
我抬頭看去,是吳奇勝。
他也是相安宴的助理,看到何文軒帶我進來後,可能認為我是走關系進來的,一直瞧不上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赤裸裸的嫉妒。
但我沒義務照顧他的情緒。
我沉浸在剛剛的發現中,我竟然和相安宴的戒指通感了!
3
工作日的第三天,我小心翼翼穿梭在辦公區,生怕出錯。
當我端著一大摞文件走進相安宴辦公室時,他不經意間撥弄戒指的動作再次觸動了我的共感。
我的心猛地一緊,渾身酥麻,腿軟得幾乎停下腳步。
相安宴抬頭,眼神銳利地掃過我,似乎很疑惑。
「任助理,有事嗎?」
「沒……沒事。」
我緊張地回應,加快了腳步。
我忍不住回頭,看到相安宴又摩挲起那枚戒指,眼神中藏著一絲深深的思緒。
「相總……」
我鼓起勇氣開口。
「嗯?」
相安宴抬起頭,烏黑的瞳孔裡倒映出我的身影。
「您這枚戒指,款式看上去很少見……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我指著他的戒指,聲音不自覺地顫抖。
「你問我?你覺得呢?」
相安宴挑眉,反問我。
我覺得?
我覺得這是你和愛人的結婚證明。
我搖搖頭,道歉:「對不起相總,冒犯了。」
我調整了一下表情,快步離開。
午後的休息時間,我從同事那裡打聽到,相安宴並沒有結婚,戴的戒指也不是婚戒。
我就說,普通的婚戒沒有這種款式的。
然而,同事又說,相安宴這枚戒指戴了三年。
他們都猜測相安宴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這枚戒指就是那個人給的。
喜歡了很久的人……
我心髒緊縮,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攥著,讓我難以呼吸。
原來,他沒有結婚,但有了心上人。
4
工作逐漸進入正軌,我漸漸熟悉了工作流程。
可是,我發現自己無法完全投入工作。
因為那種奇怪的共感現象一直存在。
有時是感覺有人在揉我的頭,有時是感覺自己被兩隻大手緊緊抱住,有時甚至是難以啟齒的地方好像被觸摸……
那種感覺讓我很難受。
那天,我如常站在他面前匯報工作。
相安宴一手放在鍵盤上,另一手放在桌上,拇指輕輕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隨著他的動作,我感覺到一股熱流在體內翻湧。
我下意識挺直了腰,身體不自覺的晃動。
我強忍著不適,努力保持平穩的語調:
「您覺得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嗎?」
他頭也不抬,淡淡道:「你有什麼建議?」
我繼續強撐著匯報:「這個方案我們已經反復確認過,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我話還沒說完,他忽然用力摩挲了一下戒指。
我身體一陣酥麻,不能言說的地方也有了反應。
「任助理,你怎麼了?」相安宴注意到我的異樣。
我滿臉通紅,再也忍不住,放下文件就跑去衛生間。
「抱歉相總,我吃壞肚子了!」
我衝到衛生間捧起一捧冷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滿臉通紅的自己,我幾乎無地自容。
我怎麼能在公眾場所,產生這樣的反應呢?
他看到了嗎?
他一定看到了吧?
會不會覺得我是變態?
我焦慮地拍臉。
可是,我身體的反應都是他造成的啊。
我產生一些不該有的念頭也都是他的錯!
我變得很奇怪,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控制。
我甚至想,如果我能一直留在他身邊,就算隻能這樣看著他,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但我很快否定了這種想法。
他每一次摩挲戒指,可能都是他在想著他的心上人。
他肯定不知道,他的習慣性動作,把我全身上下都摸遍了。
如果我一直沉溺其中,這是對他喜歡的那個人的不尊重,更是對我的一種殘忍。
我一定要解決這個麻煩。
可問題是,要怎麼解決?
5
我開始關注每次共感發生時的情景和感受,希望能找到其中的規律。
我嘗試在工作時盡量避免直視相安宴以及他戴戒指的手,以減少觸發共感的幾率。
但沒有效果。
相安宴不主動摸戒指,我身上那種奇異的感覺幾乎能忽略。
可每當我出現在他面前,他就會頻頻摸戒指,像是故意的。
起初,我還以為是巧合。
可幾次三番下來,我有了個難過的猜測。
他這是在提醒我,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讓我不要對他有非分之想嗎?
一定是上次,我在他面前產生了生理反應,他看出了我對他居心不良,但又不好明說,於是通過戒指委婉地告訴我。
哎,他連拒絕我都這麼溫和,真是個好人。
於是我盡量回避和相安宴接觸。
然而,我是相安宴的助理,不可能不接觸他。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想減少接觸,但最近我的工作卻越來越多起來,和相安宴交流的機會比之前還多。
「任豐羽。」
聽到自己的名字,我連忙站起身。
吳奇勝抬頭惡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沒理他,「在。」
「相總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我微微一怔,隨即點頭,「好的。」
站在相安宴的辦公室門前,我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敲門。
「進。」
裡面傳來一個低沉悅耳的嗓音。
我推門進去,就看到相安宴正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他的背影挺拔修長,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相總。」
相安宴轉過身,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今天的他,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性感的鎖骨。
他的五官輪廓分明,猶如雕刻一般,每一處都透著精致。
他緩緩開口,聲音很溫和。
我立即回神,「相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相安宴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後走到桌前,拿起一份文件遞給我。
「把這個復印十份。」
我接過來,「好的,我馬上去。」
回到工位上,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除非我換到別的崗位,我很難減少和相安宴的接觸。
不過,他特地讓我進去就是讓我復印文件?
明明吳奇勝和其他助理也在啊。
我搖搖頭,不再多想,開始忙碌起來。
6
我忙於工作,忽略了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嫉妒。
等我松一口氣的時候,已是何文軒跟著相安宴出差的時候。
我在上廁所,聽到旁邊蹲坑刻意壓低的聲音,聽不清是誰:
「那個新來的任豐羽,聽說「走後門」進來的。」
走後門三個字被加重了語氣。
我心裡一驚。
難道有人知道我的性取向,知道我對相安宴的心思了?
我猛地咳嗽一聲,廁所裡頓時安靜下來。
從那天以後,我每天都很擔心,怕有人把我的心思說出來。
但是或許是我那天的打斷,傳謠的人並沒有理解「走後門」的雙重含義。
何文軒對我非常好,他們以為我是巴結上了何文軒這位女上司。
「诶,你們聽說了嗎?那個新來的任豐羽,是靠著關系進來的。」
「真的嗎?我看他平時挺努力的啊。」
「努力什麼啊,都是裝給領導看的。你沒看到他每次都被何經理關照嗎?指不定有什麼。」
「別瞎說,豐羽和何經理都不是那樣的人。」
「哼,你看他一副小白臉樣,誰知道……是不是被他迷惑了。」
我正要去乘電梯的腳步一頓。
聽著這些議論,心裡一陣喪氣。
我自認為工作兢兢業業,雖然被通感折磨,但從來沒有懈怠過,現在卻被人這樣編排。
我靠在轉角牆上,等待下一趟電梯。
這是我第一次親身體驗職場上的勾心鬥角。
相安宴和何文軒都不在,我卻忙得焦頭爛額,因為好幾個老同事把雜活丟給我。
加班的夜晚,我坐在工位上,看著窗外燈火闌珊,心中充滿了挫敗感。
就在這時,出差的相安宴卻回了公司。
「相總,您怎麼來了。」
我站起身,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他走了過來,拿了一份文件,晃了晃。
他的眼神依舊鋒利,但語氣卻很溫和。
「豐羽,怎麼還沒下班?工作很多嗎?」
「嗯。」
「是不是遇到困難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我心頭一暖,但隨即心中又充滿了委屈。
我很想一股腦告訴他我被長舌男編排了,包括我對他的喜歡。
但是突然,我腳一軟,原來相安宴又轉動一下戒指。
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剛剛燃起的心緒,一下子冷了下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沒事,就是一些雜事比較費時間。」
「別人的工作不用你來做,有困難就告訴我,我是你的上司,我有責任關心我的下屬。」
相安宴看著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
「好的,謝謝相總。」
我目送著相安宴離開,心中的失落更加深重。
7
面對相安宴的關心,我很糾結。
我怎麼能把我喜歡他,而且莫名其妙和他的戒指產生了共感這件事說出來呢?
如果我說出來,他會不會覺得我精神有問題?
或者,為了維護他和那個人的感情,把我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