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簡單收拾好行李,準備說完就提離職,離開這個傷心地。
我拿起手機,給相安宴發了一條信息。
「相總,有空嗎?我想和你談談。」
我靜靜的等待著,心裡忐忑不已。
我聽到我的心跳聲,「砰砰砰」跳個不停。
一分鍾後,手機震動了一下。
我拿起來一看,是相安宴回的信息。
「什麼事?」
隻有短短三個字,看不出他的情緒。
「我想和你說一些事情,關於我和你,還有你手上的戒指。」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條信息發了出去。
又過了幾秒鍾,相安宴的信息來了。
15
相安宴同意了我的邀請,晚上我們一起吃晚餐。
我選擇了一家安靜的粵菜館,燈光柔和,音樂悠揚。
可是,我卻莫名地感到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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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我準備開口。
可是,喉嚨卻幹澀異常。
相安宴看著我,眼中情緒難測。
「相總,我……」我不敢看他。
「嗯?」他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我抬起頭,看向他,發現他正注視著我,眼中閃爍著光芒。
「相總,我……」我再次開口,聲音顫抖,「我對你……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哦?」他挑眉,聲音裡有笑意。
我因為過於緊張,沒聽出來:
「但是您不要有困擾,我不會去破壞您和您愛人的關系的。」
相安宴剛要說話,我又打斷他:
「還有一件事很急迫,我必須告訴您。」
「或許,你會覺得我在胡說,但這都是真的,我和你手上的戒指有了通感。」
我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通感?」他驚訝地看著我。
「嗯。」我點頭,「每次你動戒指的時候,我身上會有感覺,這讓我非常困擾。」
「我知道這對你和你的愛人很冒犯,但,麻煩您跟您愛人重新買一對戒指可以嗎,多少錢,我會賠給您的。」
說完後,我抬起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他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我心裡七上八下,他……會怎麼說?
出乎我的意料,他嘆了口氣,嘴角揚起笑容:
「好啊,我的愛人,戒指你想要賣什麼樣的?」
「啊?」我愣住了,呆呆地看著他。
他突然又笑了:「不過我有一對了……」
他笑得莫名其妙,讓我感到有些慌亂。
「什麼意思……?」
他突然站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過來捧起我的臉,深深地吻了下來。
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的臉,腦中一片空白。
他的吻,溫柔而熱烈,充滿深情。
可是……
「嗡嗡嗡——」手機震動響起。
他放開我,接起電話,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好的,我馬上過去。」他掛斷電話,看向我,眼中閃過歉意。
「怎麼了?」我很緊張。
「海外一個工廠遭遇了臺風,損失慘重,我要立刻趕過去。」
他說著,握起我的手,「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我是有一個喜歡了很久很久的人,但剛剛才知道,他也喜歡我。」
「我的戒指是你賣給我的,你忘記了嗎小羽?」
「等我忙完工作,我們再仔細談談,好嗎?」
他說完,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了。
16
我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腦海裡回響著相安宴臨走前的話,他說他喜歡我,喜歡了很多年。
可是,他為什麼會喜歡我呢?
而且,他說戒指是我賣給他的,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呢?
我想到了何文軒,她跟相安宴關系很好又是我學姐,她會不會知道一些事情?
我決定下班後找她問問清楚。
「豐羽,不好意思有點忙。」她說。
「沒事姐,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關於相總參加的那場義賣。」我說,「他是不是在 n17 號宿舍樓外的義賣攤買的東西?」
「n17?好像是吧。」何文軒疑惑的我為什麼問這個。
我沉默了,我就住在 n17 宿舍樓,那天我們的義賣攤就擺在外面。
難道,相安宴在那場活動中遇到的那個人,就是我?
可是我沒有賣過戒指啊。
我決定自己查一查。
我翻出了大學時期的校報和社團資料,終於,我找到了一張義賣活動的照片。
照片裡,我手裡拿著個首飾盒,正在宣傳。
而在我的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正深情地望著我。
是相安宴!
我腦袋一疼,一切都想起來了。
我本來是跟著班長賣她的娃娃,旁邊的同學突然肚子痛,讓我幫忙賣他的飾品。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一見鍾情的相安宴。
我熱情地推銷,讓他在我這裡買了一枚戒指,還加了他的聯系方式。
可是,那段記憶,我忘記了。
東西賣到一半,一個同學搬貨的電瓶車發生了爆炸,我被波及暈了過去。
醒來後,手機連同手機卡都被燒焦了。
醫生說很多腦袋受到撞擊的人都產生過短暫失憶,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認為對生活沒什麼影響,就沒在意。
沒想到,我把那麼重要的人忘記了。
若不是這次看到這張照片,我根本就想不起來,我曾經和相安宴有過交集。
原來,他一直留著那枚戒指,每次摩挲轉動戒指的時候,都是在提醒我,我們之間的那次短暫的相遇。
可我卻以為他在宣誓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17
我每天都給相安宴發消息,詢問他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想到他每次故意在我面前秀戒指,我卻沒有反應,突然感覺有點搞笑。
同時,也有些懊惱。
為什麼,我就沒有察覺到他對我的那些暗示呢?
如果早一點知道的話,我們之間也不會錯過這麼多年。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腦海裡全是他的影子。
「豐羽,你睡了嗎?」
電話裡,相安宴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些疲憊,又有些溫柔。
「還沒有。」我輕聲回答。
「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你了。」他的聲音很低沉。
「……」
我鬧了個大紅臉,一時之間,我還不能應對我們之間突飛猛進的關系。
相安宴那邊傳來輕笑,「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就回來看你。」
「好。」我點點頭,心裡甜滋滋的。
「那我先掛了,晚安。」
「晚安。」
我掛斷電話,看著手機屏幕上當時義賣他看著我的那張照片,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18
轉眼過了半個月。
回國前夕,他在酒店跟我視頻通話。
「你說你和戒指通感了,是什麼感覺?」
他看著我,修長的大手轉動戒指。
「喂!你……你別鬧了。」我渾身一麻,羞恥說道,「別折磨我。」
「我怎麼折磨你了?」
「你……你知道的。」我咬嘴唇。
「不逗你了。」他笑著說道,「晚安,等我回來。」
我以為他早上才到,結果半夜我還在睡夢中,就被門鈴聲吵醒了。
我打開門,竟然是相安宴。
他深情地望著我,我衝過去,抱住了他。
他俯身吻住了我。
最後一刻,我突然清醒了過來,推開他。
平靜下來後,我們坦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說,他暗示過我很多次,可我就是不明白。
他本來想直接問我,可以看到我一直跟著何文軒跑前跑後,便想著算了。
我這才明白,原來他誤會了。
「我還以為你喜歡何文軒,所以和她關系那麼好。」
「何文軒是我學姐,也是你的好朋友,我當然和她關系好了,為了跟你一起工作,我才應聘助理職位的。」
「可是你真的不記得我買過你一枚戒指了嗎?我很傷心。」
我把自己失憶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聽後,眼中閃過懊惱: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你加了我的聯系方式,卻一直不聯系我。」
「我打聽到你換了號碼,卻沒有重新加我,我以為……」
「你以為我對你隻是客套才存了你的電話?」
「嗯。」
他抱著我,再次嘆了口氣。
「怎麼了?」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說道,「如果我那時沒有出差,陪在你身邊就好了,可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正常上課了。」
「不關你的事。」我拍拍他,「我隻受了小傷。」
19
解開誤會後,我們討論通感戒指的事情。
「你以後別把戒指帶到公司啦,最好放在家裡。」
我說到我和戒指能通感還是有點羞恥:「它會嚴重影響我的工作狀態。」
「好,全聽你的。」相安宴爽快地答應道。
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他幹脆連覺也不睡了,直接開車帶著我去了他家。
當他把一個戒指盒拿下來,放在我手上的時候,我震驚了。
不是一枚,而是一對。
「這對戒,我買了好多年了。」
我一看小票日期,三年了。
「當時你幫我試戴戒指,我就記下了你的尺碼,想著表白後送給你。」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我們錯過的時間。
我看著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輕輕撫摸我的臉,柔聲問:「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我們互相喜歡,怎麼就陰差陽錯耽擱了這麼多年。」
他輕輕捏了下我的臉:
「是我太懦弱了,不敢找你坦白心意,擔心你會拒絕我。」
「我怎麼會拒絕你呢?」
他笑了笑,接著說:
「不過幸好,勇敢的小羽來找我了。」
他把小一些的戒指戴在我的手上,然後,鄭重其事地對我說:
「我也應該像小羽一樣勇敢, 小羽, 下半輩子,可以陪我一起度過嗎?」
我感動地點點頭, 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20
誤會解開了, 我和相安宴的關系越來越好。
我搬到了他的家裡住,之前收拾好的行李正好拿過去。
周一, 我跟著相安宴去上班。
沒一會兒,公司所有人都發現,相安宴手上的戒指不一樣了。
「老相, 你那個戒指呢?」何文軒問道。
「沒錯, 我和小羽在一起了。」
相安宴答非所問,牽起了我的手展示相同款式的對戒。
我聞言, 臉頓時紅了,這家伙怎麼這樣炫耀啊。
「啊——」何文軒震驚的說道, 「你和小羽……」
「嗯。」相安宴點點頭。
何文軒的表情, 瞬間變得非常精彩。
很快, 在相安宴不斷炫耀戒指之後,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他和我在一起了。
我尷尬地腳趾扣地,感覺無言面對同事。
突然, 我發現吳奇勝不在公司了。
「吳奇勝呢?」我問道。
「辭退了。」相安宴說道。
「他傳你的謠言,給你電腦動手腳,我都查清楚了。」相安宴說道。
何文軒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個人造謠你跟我有一腿,我都不知道, 老相可是酸壞了。」
21
我和相安宴同居後, 依舊能和那枚戒指共感。
白天, 戒指被放在家裡的首飾盒裡,我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但是到了晚上, 相安宴會把戒指拿出來, 做壞事。
他發現當摸到戒指上的一顆紅色小鑽時, 我的反應格外強烈。
那種觸感對我來說, 就像是電流穿過身體,讓我面紅耳赤。
「別摸了。」我紅著臉說道, 「我難受。」
「哪裡難受?」相安宴明知故問道。
「你故意的。」我瞪了他一眼。
我發現, 自從和他確定關系後, 他變得越來越腹黑了。
「你別摸了, 我求你了。」
我裝可憐地雙手合十。
「不。」相安宴搖搖頭,繼續摸。
「你別摸那啊。」我按住了他的手。
是腦子不清醒,產生了幻覺吧?
「(我」「你怎麼這麼變態。」我無語了。
「我隻是合理關心我的伴侶。」相安宴說道。
為了探索戒指和我對應的位置, 他一點點摩挲, 觀察我的反應。
搞清楚後,相安宴居然買了不同材質東西, 說是要檢測我對什麼東西最不敏感。
有絲綢、麻布、毛刷……
我真是服了他了。
我現在總算明白, 當初讓他把戒指放在家裡,他那麼快就同意的原因了。
深夜,我累得都快昏迷了,相安宴討好地替我擦拭身體。
我迷迷糊糊想, 明天一定要去買個保險櫃,把戒指鎖在裡面,我看他還怎麼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