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男友對我冷暴力後

第3章

字數:4482

發佈時間:2025-02-17 16:03:16

屋子都收拾好了後,我邀請了閨蜜小棠來家裡做客。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她的時候,她大吃了一驚。


我和江牧在一起五年,朋友們都知道。


不過,他們知道更多的是江牧是一枚青年才俊,工作事業有成,對我也還算不錯,是外人眼裡還算優秀的結婚對象。


在他們眼裡,我們極少鬧過分手,安安穩穩地談了五年,最後肯定是要結婚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看似安穩平淡的五年,是用我一個人的情緒內耗去換取的。


五年的時光內,我和江牧不知道吵過多少次架,他又對我實施過多少次冷暴力。


每一次,都是以我的妥協來換取他的憐憫,換取重歸於好。


所以,當我平靜地將這五年來,我所經歷的九十九次冷暴力,以及暴雨天那晚,他故意丟下我送高中女同學回家的事情和小棠都說了一遍。


她的表情從剛開始的震驚,逐漸演變成憤怒,最後目光裡還有一絲憐憫心疼。


「江牧他實在是太過分了!他不知道冷暴力對女孩的情緒影響有多大嗎,長期壓抑、鬱悶,會危害到身體健康的!婧安,你上次體檢都查出來好些結節了,是不是也跟他有關?!」


「氣死我了!我都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我還以為他對你很好……」


「這些事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呢?」


她的眸子裡溢滿了悲傷,心疼地抱住我。


是啊,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呢。


因為從前江牧對我的冷暴力,就如鈍刀子殺人。一時半會殺不死我。我甚至深陷他的圈套,自我懷疑,自我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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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是我吵架時說的話太傷人,是否是我的性格有問題,才會讓他這麼生氣?


我一直都將錯誤攬在自己身上,這把鈍刀子雖殺不死我,卻讓我每天都在死亡一點點。


直到今天,我才終於認清事實的真相,才終於勇於肯定自己,勇於站出來告訴朋友,我到底經歷了什麼。


並且,這不是我的錯。


我淺笑著拍拍她的後背,告訴她。


「沒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分手了,我脫離了那個令人壓抑的環境,不再和錯誤的人繼續錯下去了。」


小棠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後所有的話語化作一句。


「婧安,如果你需要我的話,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那天我和小棠聊了很多,關於曾經,關於未來。


兩個女孩依偎在床上,說著自己的心事,說著各自的困境。


到最後,小棠說她很佩服我,五年的感情說放就放,能清醒地認識到自己陷入了精神內耗,又不拖泥帶水地走出來,真的很勇敢。


我笑了笑,看著窗外的天空。


當你跟不對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坐在一輛快要墜毀的飛機上。你不想選擇跟著這架飛機一起毀滅,可你又不敢跳下去。


其實隻要你勇敢地選擇跳下去,你會面臨一段失重帶來的痛苦,但你也獲得了打開降落傘,重新降落在地面的權利。


現在的我,就是如此。


重獲新生。


我們一直聊到了深夜才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


門外站著的人,是江牧。


9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著急的江牧。


從前我若是和他生氣,他隻會採取以冷制冷的方式,和我冷到底。


這次,在聽說我要和他分手後,不過短短一天一夜,就找了過來。


也對。


和他相處的這五年來,一直都是我在妥協,我在隱藏情緒,我在消化悲傷。


似乎在他的心裡,他早就吃定我了,把我拿捏得死死的,又怎麼會想到我會突然和他分手呢。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他猩紅著眼,握著拳,抵住門不讓我關上。


「為什麼?」


「為什麼要和我分手?」


他的嗓音沙啞地帶著一絲輕顫,似乎努力平復了情緒,向我確認這件令他措手不及的事。


我隻是平靜地看著他,沒有一絲情緒的波瀾起伏。


沒等我開口,閨蜜小棠先從臥室裡衝了出來。


她護在我身前,指著江牧,破口大罵道。


「江牧,你還有臉過來找我們家婧安問為什麼分手,為什麼分手你不知道啊?婧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要死不活地冷暴力她,讓她一個人傷心難過。現在她不願意和你在一起了,你又犯賤地舔著臉找過來,你這不是神經病嗎?」


江牧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帶著些嘲諷與不屑。


「許婧安。你就是因為這個要跟我分手?」


「因為我每次吵架後不理你,因為我生你的氣,所以你就要和我分手?」


他的言語裡沒有一絲悔改,反是滿滿的質疑與可笑,氣得小棠差點就要動手打他了。


我本不打算告訴他,我那天聽到了他和朋友對話的事情。


我本想看在五年的感情上,體面地好聚好散,可現如今他那沒有絲毫悔意的態度,卻讓我改了主意。


憑什麼我白白受了五年的委屈,他卻那麼心安理得?


這不公平。


對他而言,分手這件事就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一樣,而他隻是做了一些在他看來並無什麼過錯的事情。


沒出軌,沒犯原則性錯誤,隻是不理我而已。說不定日後他還會和朋友說,是我矯情,是我主動拋棄了他。最後,這個惡人還成了我。


這實在是沒有道理。


我攔住小棠,讓她先回家去。


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和江牧的事情,必須由我親自來處理。


10


小棠走後。


我堵在門口,抱著胸,靠在門邊。


「其實你送蘇沁回家那晚,我聽到了你和朋友的對話。」


「你和朋友說你對我冷暴力是故意的,就是要磋磨我的性子,馴服我,好讓我妥協低頭。」


江牧猛地抬頭看我,臉色煞白,仿佛是被人戳穿了心事一樣。


「婧安......」


我打斷他。


「我本以為,我這五年的妥協,是出於你的不善言辭,你的無心之舉。沒成想你都是故意這麼對我的,你隻是把冷暴力當做馴服我的一種手段和方式。」


「所以我現在,不想再做那個傻子了。」


「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不可以嗎?」


我的話讓江牧很明顯地激動了起來。


「婧安,我承認我錯了。我的確在處理我們兩個人的問題上不夠成熟,用了最為幼稚、最為簡單粗暴的手段去解決爭吵。但我是愛你的啊!我隻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解決我們之間所有的問題。」


「我還是想和你走到最後的!」


解決問題?


解決問題就可以忽視我所有的情感需求,不顧我的傷心難過,讓我一次又一次受委屈嗎?


我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江牧,我們和任何人都會有爭吵,有不和。包括我和小棠,甚至和我最親的爸媽都會有發生矛盾的時候,可每一次我們都會在爭吵過後互相道歉,說清楚這件事到底誰對誰錯。」


「錯的人,就好好道歉。對的人,也不會不依不饒,更不會用所謂的冷暴力這種方式,懷著懲罰的心態去作踐對方。」


「因為如果真的在意一個人,在乎一段感情,就不舍得讓他一個人跌入絕境、崩潰無助。所以,我認為你分明是不愛我的額,那我還有什麼留在你身邊的必要呢?」


說完,我抬眼看了一眼江牧。


他眼眶泛紅,很明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他顫抖的嘴唇,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崩塌。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再也沒有辦法辯解,幹脆豁了出去說出了心裡全部的想法。


「是!我確實是不理你了,可我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說我錯了!許婧安,我隻是用錯了方式和方法去處理我們之間的問題,你就非要如此不依不饒,非要判我死刑嗎?冷暴力這件小事對你的傷害就那麼大嗎?」


「我們在一起了五年,我一沒出軌,就算那晚送蘇沁回去,也不過是我故意氣你的行為。二我平時也算對你盡心盡力,你病了我守在床頭,你渴了我立刻倒水,你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除了平時吵架後不理你,我還有其他做錯的地方嗎?」


「就因為我不理你,因為我跟朋友的一句玩笑話,我在你心裡就不堪到讓你如此厭惡我,要和我斷了五年的感情,老死不相往來嗎?!


「我不同意和你分手,我不同意!」


他低啞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病態的痴狂,猛地撲上來抱住我。


「別鬧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我推開他,看著他微紅的眼眶。


這張我曾經最愛的臉,讓我無比心動的臉,現如今已經被歲打磨得面目全非。


他完全不能理解這五年裡我到底經歷了什麼苦楚,也無法共情我被冷暴力時的壓抑與內耗,更不明白我到底是因為什麼要和他分手。


相反,此刻的他已被恨意衝昏了頭腦,如果我堅持和他分手,他不知道會做出怎樣過激的行為來。


那這樣好了。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教就會。


既然我們是相愛的男女朋友,既然他一直認為冷暴力不是什麼大錯誤,隻是不痛不痒的小毛病。


那不如讓他親自品嘗自己種下的苦果。


「要我回去,也可以。」


江牧猛地抬頭,眸子裡都是驚喜。


「不過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很生氣。所以我不保證接下來和你相處的時光,我還能像以前那樣,句句有回應,事事有著落。」


「就像你說的,因為我在生氣呀,所以我不理你,沒有問題吧?接下來的一個月,隻要你能忍受住我的所作所為,我的所有冷淡與忽視,隻要你最後還能笑著說,我的冷暴力對你不構成什麼傷害,我就和你和好。」


11


倒計時一個月正式開始。


第一天早起,江牧在餐廳吃早飯,下意識地就喊我幫他拿面包醬。


可這次,我就當做什麼都沒聽見,徑直走到陽臺上擺弄我養的花草,還順帶澆了澆水。


江牧的手懸在空中,臉色很是尷尬,直到反應過來我們在冷戰,才清了清嗓子以緩解無人回應的尷尬。


江牧還是第一次被我這麼冷落。


可他是不是忘了,從前他和我冷戰的時候,就是這麼對我的,我隻是用他對我的方式,去對待他而已。


今天早飯,我也不再討好似的找他說話。餐桌上,兩個人各坐一端。


他吃他的,我吃我的,互不打擾,家裡氛圍詭異的可怕。


半晌,許是江牧實在是難以忍受這詭異的氛圍,小心翼翼地又開口找我聊起昨天工作上的趣事。


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插科打诨,我也隻是默默聽著,卻不開口。


唯一的回應,可能就是偶爾的幾次點頭,示意我聽見了。


除此之外,臉上一分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江牧很明顯察覺到了我的冷淡。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明白了我的意思,兀自地點點頭不再吭聲,似乎他也有些不高興了。


原來,在面對愛人故意的情感漠視時,他也會感到難受、感到不高興啊。


我還以為他這個冷暴力的施暴者,從不會被冷暴力所傷害呢。


江牧上班前,在玄關處磨蹭了好久。


我知道他在等什麼。我們的慣例是每天上班前要互相抱一抱,再各自出門。


以前即使他和我冷戰的時候,我也依舊遵守著約定主動去抱他,哪怕每次那個時候他都表露得不那麼高興,總是一副冰塊臉。


仿佛在說,「我還在生氣,別以為一個抱抱就能讓我消氣。」


可我卻不在意這些,因為我覺得我們隻是吵架了,又不是不愛了。如果兩個人一直僵持著在那,那這份感情不就會走向滅亡嗎?所以我願意為了他先妥協,降下姿態去抱他。


可如今我不願意了。


我是以前的他,我不會再討好似的主動去迎合他。


江牧在玄關處等了好久,又是裝作找東西,又是裝作穿鞋穿不好,硬是拖了十分鍾。


直到八點半,眼看著他上班要來不及了才深深地朝我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沉沉地嘆了一口氣關門離去。


他應該很失望吧,失望我不再對他和顏悅色,不再像個小狗一樣傻兮兮地跟在他身後。


可以前的他,不都是這麼對我的嗎。為什麼角色換位後,他就受不了了呢?


別忘了,我可是忍受了他反反復復的冷暴力整整五年啊。


這才第一天,就不行了嗎?


12


這天過後,我和江牧的角色徹底顛倒過來。在一起時,我成了那個話少冷淡的人,江牧卻很反常地一直想方設法和我說話。


有時候是微信裡不時跳出的趣聞分享信息,在我和他一片綠的對話框裡顯得格外顯眼。


從前我與他的信息都是一大片綠中夾雜著一兩句白,如今是一大片白中夾雜著幾句我綠色的回復。


有時候是他心血來潮刻意為我做飯,我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在廚房擺弄著,忙得像隻無頭蒼蠅卻還是堅持著要為我做出一道美食。


換做從前的我一定會很感動,可現在我卻隻能從他身上看到自己從前的影子。


以前我也是這樣,傻乎乎地不計較地付出,可惜我的真心並沒有得到珍惜。


有時候晚上我們躺在一張床上,我也故意背過身去,玩自己的手機。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明明隻有幾公分,可卻似隔了條銀河般遙遠。


「婧安,我們能不能不要這樣了?」


江牧終於憋不住了,他的聲音喑啞,像是委屈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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