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進酒

第54章

字數:2408

發佈時間:2024-10-28 23:08:25

“我跟著你混,看的是你的眼色。”喬天涯說,“那夜你本想殺了楚王,卻也沒料到蕭二那麼敢玩,把人塞到了錦衣衛的面前,耍得人團團轉。不過你腦子好使,竟然還能順勢拉蕭二一把。”


“就這點本事了。”沈澤川說道。


喬天涯拍了肩頭雪,說:“日後就跟著你了,主子,往後有肉吃,別忘了給我口湯喝,我可比蕭二那群近衛好養活。”


“丁桃年紀小,”沈澤川隨手把錢袋拋給他,“晨陽和骨津才是硬骨頭。”


喬天涯收了錢,說:“你把蕭二的底摸了個透,人家卻還惦記著你的救命之恩。”


沈澤川微笑:“你倒是想跟著他幹。”


“我是忠貞不二的侍衛,”喬天涯無辜地舉起手,“他蕭二要是肯千金買我,我自然願意為他赴湯蹈火。”


沈澤川說:“隻可惜他身邊已經人滿為患,哪有給你的位置。”


“我的小主子,”喬天涯偏頭單眯了一隻眼,說,“嘴巴是真毒。”


沈澤川做出謬贊的神情。


“但這話,”喬天涯露齒一笑,“咱倆都適用呢。”


* * *


八日後,沈澤川與紀綱如約而至。


丁桃顯然告過狀,骨津今日沒喝酒,立在門外,遠遠地看見沈澤川後邊跟著的喬天涯。


丁桃立刻踮著腳小聲說:“津哥,是他,就是他!”


沈澤川和紀綱被晨陽引入門,喬天涯自然要留在門外。但他沒這個自覺,跨出的腳被骨津擋了。

Advertisement


“聽說兄弟前幾日攔了這小子的路,”骨津眼神銳利地看著那鬥笠,“欺負小孩子算什麼英雄。”


丁桃理直氣壯地哼一聲,學著舌說:“算什麼英雄!”


喬天涯哈哈大笑,反手摘了鬥笠,嬉皮笑臉地說:“今夜不是來吃飯的嗎?怎的還要打架呢!我跟這位小朋友頭一回見,兄弟,認錯了吧?”


丁桃“啊”一聲,怒道:“你這人怎麼能這樣說?我才不會認錯人!”


骨津攔了丁桃,對上喬天涯。


兩個身量相差無幾的男人面對面,幾乎要撞在一起。


骨津說:“今日不合適,咱們約以後。”


“沒空啊,”喬天涯揪了揪額前的那縷發,衝骨津挑釁一笑,“畢竟我主子隻有我一個,我哪那麼多闲時養弟弟玩兒?”


骨津冷冷地啐了一口唾沫,說:“報個名,往後有的是時候見面。”


“鄙人喬月月,”喬天涯雙指並攏,對丁桃點了下額角,“又叫小松松。”


晨陽領著沈澤川與紀綱往裡去,這庭院深,抄手遊廊過去,再穿個洞門,就見著滿院紅梅,風雅得很。


蕭馳野立在樹底下等著,在沈澤川踏進來時,與他對視瞬息,那微妙的感覺來不及傳遞,兩個人便一起挪開了目光。


蕭馳野迎了紀綱,笑說:“師叔冒雪前來,小子有失遠迎。酒菜已備,師父在內久候了。”


紀綱看著蕭馳野,擋了他行的禮,說:“你師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脫離了紀家,如今你也自成一派,咱們不是同門,不必多禮。”


蕭馳野說:“同出一脈,便是同門。今日我得以雜糅百家,也是紀家拳領進門的功勞。我仰慕師叔大名已久,這禮,怎麼說都得行。”


蕭馳野拜了一禮,引著紀綱往裡去,還不忘側頭,對沈澤川說:“蘭舟與我也好些日子沒見了。”


沈澤川跨入門,笑說:“師兄如今權勢煊赫,忙吧。”


“咱們是同門,”蕭馳野不輕不重地說,“我再忙也得給你留個時間。”


“為著我耽擱了正事,那怎麼能行。”沈澤川說,“近來我日日都掛著闲差,這已經是得了師兄的關照。”


“好說,”蕭馳野掀簾,“你想忙,盡管來找我,我隨時掃榻以待。”


沈澤川聽著“榻”字,便後頸生疼,被咬過的地方似乎還留著炙熱,燒得他笑都淡了。


左千秋身著斜領大袖袍,白發挽髻,既不像文人雅士,也不像威名將軍。他分明比紀綱大幾歲,卻看著比紀綱更加年輕。若說一定要形容,那他帶著些許仙氣,江湖傳聞他出家了,隻怕不是空穴來風。


左千秋回身,看見紀綱。


紀綱今日一身布衣短打,外罩粗袄,面目已毀,站在這裡,與他對望,頃刻間前塵翻湧,少年郎的歡聲笑語近在耳畔,眼前人卻都已經白發蒼蒼。


蕭馳野打破安靜,說:“師父們在內用飯,我與蘭舟在外候著。”


“川兒系好氅衣,”紀綱落寞地側身,對沈澤川叮囑道,“若待得冷了,便進來。”


沈澤川頷首。


左千秋說:“阿野,好生照顧師弟。”


蕭馳野笑應了,他倆人便退了出去。


外邊清寒,卻是個難得的晴夜。


沈澤川下階,見那紅梅林深邃,內有橋彴往來,這庭院風雅得不像蕭馳野的手筆。


“這庭院是花銀子從姚家買下來的。”蕭馳野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立在他身後,抬手撥開紅梅,露出環繞的清溪,“好看,也貴。”


“你也舍得。”沈澤川沒回頭。


蕭馳野用胸膛輕輕撞在沈澤川背上,抬手蓋著沈澤川的發頂,湊他耳邊犯渾,說:“紅梅覆雪,蘭舟籠香,一笑千金值。”


“褲子都抵押了吧。”沈澤川還真緩緩笑起來。


“是費了點錢,但姚溫玉已經算賤賣了。”蕭馳野頓了頓,說,“你跑得挺快,為了躲我也費了不少功夫。”


“不是我躲著你,”沈澤川抬指撥掉蕭馳野的手掌,“是我們有什麼要事須得面談?”


蕭馳野笑了笑,摻了點狠絕,說:“睡了你二公子,不得好生疼一疼?”


沈澤川前行幾步,離開蕭馳野的胸膛。他轉身端詳著蕭馳野,沒說話。


兩個人在這梅簇星垂的夜色裡,終於都回味出點東西。


蕭馳野發覺他那夜抓的是水,流過了,就真的過了,沈澤川沒帶半分留戀。瘋狂地撕咬之後,那纏綿的滾燙也被夜色掩埋,沈澤川仰頸迷離時的歡愉裡根本沒有記著他蕭策安。


蕭馳野再次真切地覺察到一件事情。


那一夜隻有他一個人敗給了色|欲。


“我勸過你,”沈澤川抬指壓下梅枝,對蕭馳野蠱惑般地說,“這後頸還是不要咬為妙。”


“床笫之歡,”蕭馳野露出佻達的笑,“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得來的事情。”


“你與我最大的不同就是欲望,你是欲望滿身,極力遮掩著自己的野心勃勃。一個後頸不過是其中的小劫難,你拉著我,想要抵抗它,想要擊敗它,可最終你仍然敗給了它。但是策安啊,”沈澤川摘了朵梅花,撕開瓣,送入口中,“我連色|欲也沒有,你還怎麼跟我打擂臺呢?”


蕭馳野迫近一步,捉住沈澤川拈花的手,俯身逼近他,風輕雲淡地說:“一次算什麼?沒得勁,再來幾場啊。藕花樓的姐兒你用不了,官兒你也沒敢碰,你把自己裝成個禁欲孤高的聖人,可那夜嬌|喘籲籲的人不是我。”


蕭馳野把沈澤川的手拉到唇邊,危險地抵住,嗤笑一聲。


“我是敗給了色|欲,但是你若是如此堅定,又何必來跟我試這一場雲雨?沈蘭舟,你比我更怕敗給欲望吧。”


第43章 圖冊

暢銷精選

長公主她垂簾聽政
長公主她垂簾聽政 "我和親歸來後,盛京多了個愛女反封建的女子。 她與有權有勢的男子勾肩搭背,以兄弟相稱,耳提面命,她隻喜歡漂亮姐姐。 卻在我改嫁給竹馬裴昭時,穿著紅色嫁衣出現,淚眼婆娑。 「裴昭,我好像愛上你了,可不潔之身,聲名狼藉的公主更需要你,我們終究有緣無分。」 話落,她就跳入水中,裴昭當即慌了神。 我阻止所有人救她,最終卻是我的皇弟,當今天子,親自下水將她撈了上來。 天子怒吼:「李瑾安,嫣然都成全你們了,你還要見死不救,真是惡毒!」 我隻是笑,看來帝位該換個人坐了。"
金陵錯
金陵錯 "拿到裴鶴寧給的休書的那日,我才知道我養的海棠其實早就從根裡爛了。 出府的時候突然下了大雨,我看到裴鶴寧牽著裴時,撐傘站在廊下,冷冽的目光卻直勾勾地看著我。"
懷安
懷安 我是帝師,也是當朝最大的權臣。 貪墨、弄權、殘害忠良。奸佞之事,我做了個遍。 我甚至還用男子之身,爬上了龍床。 皇帝被我教得很好,心系黎庶,明鑒忠奸。 所以他恨極了我。
時光與他,恰是正好
時光與他,恰是正好 "全國信息高校比賽中,林惜被身穿比賽服的男人捉住,眾目睽睽之下,她黑色毛衣的領子被扯下,露出脖子上帶著的銀色鏈子,還有鏈子上墜著的戒指 季君行看著戒指:你戴著我送的戒指,想往哪兒跑?"
白嫖老闆上癮怎麼辦
白嫖老闆上癮怎麼辦 我已經連續三晚夢到我老板了。第一夜,我是暴發戶,他是夜場妹。我勾著他的下巴賤笑,說,小妹兒,給爺笑一個。 第二夜,我是歡場客,他是青樓女。
被渣後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被渣後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她出生天都頂級世家,也曾是言笑間攪動風雲的人物,眾人皆說,她這次身敗名裂,名利皆失,全栽在一個「情」字上。
暴走千金
暴走千金 養母虐待我,不給我吃飯也不給我上學。為了養活自己,也為了學費,我常 年遊走灰色地帶賺錢。每一分錢,都
狙擊心機女
狙擊心機女 我爸吞藥死了。起因是他的一個女學生指控他騷擾。女學生 先上網造勢,把事情鬧大。學校為保聲譽,出面調解,女學 生趁機要求學校保她碩博連讀。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