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

第2章

字數:3821

發佈時間:2025-02-18 17:21:54

於是他決定親自參加今晚的飯局。


8


包廂裡,男人身上的廉價外套已經換成了剪裁得體的西服。


頭發一絲不苟,他垂眸指尖輕輕摩挲著價值連城的腕表。


整個人顯得十分矜貴。


誰能想到這樣的一個人,五年前會和我因為在哪一家大排檔吃小龍蝦而吵嘴。


我有些尷尬地站在門口。


放眼望去所有的位置不是有人,就是被放了包。


隻有宋淮身側的兩個座位是空的。


心思過於明顯了。


江松推著我,十分激動:


「見到活的了!宋淮本人比海報更好看,手也好看,也不知道那個死男人是誰,福氣真好。」


夠了。


回國第一天,被經紀人罵了第 N 遍。


包廂裡的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暗示讓我坐在宋淮身邊。


「徐老師,剛才宋總還說自己是你的書粉來著。還想和你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劇情走向。你要不就坐宋總身邊,方便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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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問,是怎麼個深入法?


宋淮眼眸深邃,指尖在桌子上輕敲。


包廂陷入死寂。


他道:「聽說徐老師近幾年社交寡淡,你們就別為難他了,徐老師想坐哪裡就坐哪裡。隨意就好,不用拘束。」


話是這麼說,但也沒有多餘的位置讓我坐啊。


再加上他要笑不笑的表情,包廂裡的氣氛直接降到了零點。


所有人都在等。


等我識趣。


我也不想因為一個座位,在回國第一天就得罪一幫商業大佬。


宋淮的表情一直冷到,我坐在他身邊後才稍有緩和。


他笑著給我夾菜,都是我喜歡吃的。


時隔五年坐在宋淮身邊,我心跳如擂鼓。


安靜吃飯的時候,身邊的人突然開口:


「陸澤為什麼要出國?為什麼不能再給江珩一些時間?


「說不定江珩正在為他們的未來努力呢?」


宋淮言辭懇切。


我知道他在說他自己。


我知道我離開北京後,他發瘋似的找過我。


我也知道,他曾經是真真切切地愛過我。


隻是因為性別,因為階級。


那份愛見不得光。


但現在還說這些,豈不有些可笑了嗎?


他手上還戴著和別人的情侶對戒呢。


心裡堵得慌。


包廂裡的人也點頭附和:


「是啊,為什麼呢?說不定時間久了江珩媽媽就同意了呢?」


他們認為陸澤出國是對江珩的不負責。


一走了之,連一起面對現實的機會都未曾給過江珩。


我放下筷子,迎上宋淮灼熱的目光。


語氣堅定道:「努力就能跨過萬難嗎?隻要夠愛就能抵過現實嗎?」


說著我扭頭看著包廂裡的人。


我問他們:「如果是你們,能接受自己唯一的兒子喜歡一個男人嗎?就算接受,你們能接受那個男人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嗎?留下來除了成為江珩和他媽媽之間的隔閡,成為江珩事業上的絆腳石以外,陸澤能做什麼?他什麼也做不了,他就是一個廢物。」


我說得有些過激了。


有人開始唏噓,有情人未必能成眷屬。


可這就是現實。


宋淮眸光黯淡,仰頭灌了自己一杯酒。


他好像在和自己較勁一般,低聲說了一句:


「陸澤不是廢物,隻有他在江珩才是完整的。」


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用力,指甲嵌入掌心。


疼痛感讓我冷靜了不少。


宋淮放酒杯的時候,不小心把我的勺子碰掉了。


我彎腰去撿,還未碰到勺子,手就被人握在掌心。


抬眸,宋淮也彎著腰。


他在看我。


眸中水光潋滟。


視線聚焦在我的唇上。


他居然在桌下吻了我。


我嚇得一頓,向後閃躲。


卻被宋淮猛地往前一拽,脖頸間劃過一道冰涼。


串著戒指的項鏈滑了出來。


格外顯眼。


10


宋淮勾唇笑了。


我有些慌亂,卻又不敢用力推開他,怕驚動包廂裡的其他人。


餐桌下,宋淮手掌用力一扯,我被動湊近。


他吻得猛烈,不斷索取。


直到聽到包廂的門被推開,有人喊著「小周總」,他才堪堪松開我的手。


嘴唇離開前還狠狠地撕咬了一下我。


等我重新坐直時,周明遠已經在宋淮右側的空位坐下。


和我對視時,他臉上的笑意散去,眸中閃著冷意。


好似在無聲地質問:【你怎麼回來了?】


周明遠目光落在我發紅的嘴角上,笑意不達眼底。


但他終究是體面人,上位者最懂怎麼維護表面關系。


他舉杯朝我頷首,我下意識看向他的無名指。


戒指不見了。


周明遠察覺到我的目光,臉色微動,拉開話題:


「徐老師果真是創作家,身上的書香氣息濃烈,和我們這些滿身銅臭的企業家大相徑庭。也不知徐老師以前是什麼樣的,是一直這麼文雅嗎?還是……」


周明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某人用力將筷子拍在桌面而發出的巨響打斷。


宋淮冷著臉,氣壓極低:


「吃飯!」


周明遠被宋淮這麼一吼,眼眶馬上就紅了。


宋淮後知後覺自己的失態,似哄人一樣往周明遠的碗裡夾菜。


但都被周明遠耍小性子夾了出去。


從前我也會這樣耍小性子。


宋淮總會耐著性子把我夾出去的菜,重新夾回自己碗裡。


一邊笑著告訴朋友:「我家這位被我養得嘴挑了。」一邊默默吃下。


我知道那時候宋淮的那些朋友隻當我是個玩物。


隻是後來時間越來越久,他們才明白,宋淮這次是動了真格。


其實不光是他們那樣認為。


就連我也以為,我和宋淮可以就這樣偷偷地攜手餘生。


宋淮沒有把周明遠夾出去的菜夾走,而是冷著臉讓周明遠別胡鬧。


周明遠盯著我的唇,用隻有我們三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


「我沒有吃別人吃過的菜的習慣。」


這一刻,嘴唇上的疼痛讓我感到羞恥。


過去的五年裡,我不知周明遠在宋淮身邊陪了他多久。


又是怎麼陪伴的。


是不是像當初的我們那樣,夜夜相擁入睡,唇齒相磨……


總之,現在宋淮已經是別人的了。


而我們剛才的親密舉措,是偷吃的行為。


是不堪的。


淚水在眼中打圈,我埋著頭把所有的不甘和傷心,混著碗裡的飯菜一並咽下。


11


這樣的應酬免不了會喝酒。


我的酒量一直都還可以。


以前在宋淮身邊的時候,他總會在深夜哄著我陪他喝點。


繁華的城市,巨大的落地窗前。


玻璃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甘甜澀口的酒入喉後,有人的眼眸開始晦澀。


每一次深夜對飲,換來的都是腰酸背痛。


宋淮主動碰上我的杯口:


「徐老師,合作愉快。」


我禮貌回應:「合作愉快。」


話音剛落,周明遠就拿著酒瓶繞到我身前,不等我反應就又把我的杯子倒滿了。


輕輕碰杯後,他轉身對著包廂裡的其他人舉杯。


隨後宣布了一件喜事:


「今天借著和徐老師合作的機會,我在這裡宣布一件喜事。」


停頓片刻,周明遠回眸看了眼宋淮,宋淮蹙眉,臉上是不解。


周明遠繼續道:「下個月我和淮哥準備去丹麥領證,婚禮準備在國內辦,到時候希望在座的所有人都能來祝福我們。」


說完,他還刻意扭頭對我說:「徐老師,這次回國應該會待上一段時間吧?到時候帶著助理一起過來哦。淮哥很喜歡你的作品,我想他應該也想得到你的祝福吧。」


杯口再次碰撞,周明遠仰頭一飲而盡,餘光是不屑。


站在他身後的宋淮目光直直落在我的身上,像是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收回視線,在包廂裡的一陣祝福聲中把酒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如果還在國內,我一定會來。」


丟下這句話,我離開了包廂。


待不下去了。


原來我並不像小說裡的陸澤一樣,能夠灑脫放手。


一切都是我自己給自己編造的假象。


12


回酒店的路上,一輛黑色的賓利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是周明遠今天開的那輛。


江松也注意到了,他提醒我:「璟哥,有人尾隨我們。」


我看了眼後視鏡,淡淡「嗯」了一聲。


「要甩開他嗎?」江松問我。


「不用。」


甩不掉的。


江松一臉他又明白了的表情,開始自顧自腦補劇情:


「璟哥,我怎麼覺得你和宋總有故事啊。而且今天在飯桌上,那個小周總宣布他們喜訊的時候,宋總的眼睛都恨不得粘在你的身上,好像要跟他結婚的人是你一樣。他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說到這裡,江松捂著嘴尖叫了一聲,把一旁的司機嚇得一激靈:


「璟哥!雖然說三百六十行,行行潛規則。但是咱們才回國不久,對國內的局勢都不太清楚,你可千萬別因為宋總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就去賣肉啊!咱們賣書不賣肉!」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把筆杆子遞給江松,然後我退位給他當助理。


「閉嘴!你再多說一句話,就滾回羅馬去!」


煩吶!


13


後面的賓利一直跟進停車場。


我下車的時候,讓江松在車上等會下來。


我要和宋淮說清楚。


江松再三叮囑讓我別賣肉。


我想殺了他。


我打開車門,轉身關門的時候有人比我先一步,替我關上了車門。


轉身,我被身後的人推在車門上,整個人都被壓在車身上。


宋淮俯身,酒味縈繞。


我餘光瞥見不遠處的賓利,想起下午開著這輛車來接宋淮的男人和今晚在包廂裡被調侃時的窘迫。


同樣的屈辱我不想再受第二次。


我推搡著身上的人,喊著他的名字,試圖將他喚醒:


「宋淮。


「宋淮。」


……


誰知宋淮卻勾唇笑了,他眉頭輕佻,湊得更近了:


「不繼續裝不認識了?」


下巴被人微微挑起,迎上一雙愛恨交織的眼。


他就準備埋頭吻我。


我推搡的力氣大了幾分,雙手覆在他胸膛的衣物上,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藏在裡面的健碩身材。


五年沒有開過葷的我,在酒精的加持下有些上頭。


我克制著自己,努力搖頭。


聲音染上幾分怒意:「宋淮!放開我!


「我已經不是你的情人了!你馬上就要和周明遠結婚了!你應該對他負責!」


不知哪一個字觸碰到了宋淮的雷區,他直接黑了臉。


捏著我下巴的手指收緊了幾分。


我被迫仰起頭,眼角泛著水花。


天知道,親口說出他要和別人結婚,對我是多大的打擊。


他還用這麼兇的眼神看著我,還用力捏我的下巴。


甚至還想用吻來羞辱我。


嘴唇麻木了。


我用力咬了他一口,血腥味在口腔散開,混著酒味。


宋淮松開我,眼中的戾氣散去了一半。


和我一樣,他眼尾紅了。


他說:「寶寶,才過了五年,你就忘了怎麼叫了我嗎?」


冰涼的指尖拭去我臉上的淚:「叫阿淮。


「叫一聲,我就松開你。」


我恍惚了一下,曾經他也是這句話。


往昔曖昧的畫面佔據思緒,心跳逐漸加速。


與此同時,江松從車上下來了。


死東西!該下來的時候不下來:


「璟哥,你沒事吧?」


車的另一邊傳來江松的聲音,宋淮笑得更深了,整個人也貼得更緊了。


我生怕他做出其他更加瘋狂的事。


連忙順著他的意喊了一聲「阿淮」。


「阿淮」,曾經我每天都會喊的兩個字,如今再喊卻有些生疏了。


宋淮這個騙子,他沒有放開我。


而是吻得更加重了。


瘋狗一樣撕咬著我的唇。


好在江松和司機走過來的那一刻,他放開了我。


但被揉亂的衣領和紅腫的唇卻說明了一切。


江松小聲嘟囔:「說好了不賣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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