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喬裝成保潔,溜進房間將我們更換。
而那時我的親生母親徐清正在隔壁房間做著水療,審核著文件。
他們面對我沒有的耐心和愛心,到最後都因為愧疚彌補給了雲彥。
如今這聲對不起反到是她欠我十八年的。
我微微頷首,緩緩踏進了他們為我精心布置的陷阱中。
坐在琳琅滿目的餐桌前。
徐清殷勤的給我夾菜,宛如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母親。
雲平升則從一旁遞過來一份文件,
「這是我和你媽媽決定補償給你的公司股份轉讓書,阿辭你籤了它吧。」
我隨意的翻著所謂的股權轉讓書。
目光上移至兩人慈愛的神情上。
拿起徐清遞過來的筆,在手中轉了一圈笑道,「好啊,我籤。」
看著拿著股權轉讓書激動不已的兩人。
我站起身來回到屬於我的房間。
一個由二樓主臥旁邊廁所改成的小房間。
可笑的是這個房間旁邊的主臥並未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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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曉這個方法確是不錯,利用親情陷阱讓我籤署協議。
可是他們算錯了一點。
那個突然撤資的合作方其實是我所創辦的公司,最近幾年異軍突起的房地產業新秀。
雲氏主要產業鏈是服務業,於是我利用雲氏父子倆想要進軍房地產的心理開出優渥的合作條件。
給他們充足的資金讓他們在沿海地區購置大片土地。
他們從那之後理所應當的向我索取,以為自己是老牌公司,覺得處處高人一等。
將我的公司當做提款機,不將我的公司放在眼裡。
就這樣憑借著對房地產的無知和淺薄的眼界,在我突然斷掉資金供應後他們根本無法供應樓盤的正常修建。
施工停滯,工人反抗。
但都被他們強行壓了下來。
看著我安排過去的人傳過來的手機中無數農名工泣血般的哭喊聲。
我掐著幾人快坐上飛機的時間點,通知公司的公關部將雲氏集團所做的一切。
包括但不限於我之前恢復了的聊天記錄,雲彥電腦深處雲氏集團偷稅漏稅的表單。
全都曝光出來。
加上我買了巨額流量。
視頻一經發出一瞬間激起千層浪。
不到半個小時雲彥一家四口在登機處被逮捕。
看著網上最新更新的視頻。
雲平升衝著強行給他帶手銬的警察小哥嘶吼著,「現在雲氏集團跟我們沒有關系了!你們應該去找簡辭!我親生兒子簡辭!公司在他手裡!」
一旁的徐清頭發凌亂,但還是維持著體面一本正經的解釋道,「警官,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按照法律規定,簡辭現在是債務承擔者。」
雲彥則是扯著紀曉曉就往自己面前拽。
妄圖暫時逃脫法律制裁。
視頻下大多數網友都在斥責他們的違法行徑,還有部分網友表示對我的同情。
「原本以為他是撞大運了,沒想到卻是擔大責的。」
「得了,豪門中不都這些彎彎繞繞, 聽說這個簡辭以前還是京大系草呢,倒是可惜了。」
「親人刀,刀刀致命。希望法院酌情判理。」
視線落向手中一式兩份的合同。
不由感嘆,那一家子真是蠢貨。
他們不知道左手籤的合同是不具有法律效應的嗎?
9
在他們緊張兮兮的時候, 我早就換成左手籤字了。
我左手和右手字跡不仔細分辨根本分辨不出來, 這還要多虧他們對雲彥的惡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期末考核前一周, 也是我進雲家沒多久。
雲彥趁著我整理器材, 找人將我按在體育器材室地上。
棒球棍砸在右手手腕上骨頭刺破皮膚的痛感深入靈魂。
但事後信誓旦旦一定會找出兇手的我的親生父親,卻是在知道真相後對下手的幾人表示不追究責任。
當時我便認清了自己的地位。
但那時的我太過弱小,隻能緊緊的扒著他們親生兒子的身份給自己喘息的時機。
於是我對這個結果表示順從,趁著還有一周時間苦練左手寫字。
很明顯我的順從是有回報的,他們終是作繭自縛。
看著網上戰況愈演愈烈,甚至有人準備聯合上書申請讓我無需承擔法律責任。
我以房地產龍頭企業創始人的身份召開了一次記者發布會。
闡述了我簡單而又曲折的一生。
並且表示那份合同並不具有法律效應的證明。
希望社會不要過度關注此事,以免佔用社會資源。
一切順利進行。
目之所及的彈幕上是網友們溫馨的鼓勵和贊美。
但隨著一身白色連衣裙面色憔悴的紀曉曉強行闖入錄制廳後。
我原先設定好的一切都被打亂了。
「阿辭你讓我去雲彥身邊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為什麼現在要和我分手,難到我們幼時青梅竹馬的情誼比不上你現在的位置嗎?」
面前紀曉曉眼眶泛紅, 在無數網友面前聲淚俱下的控訴我。
有些人就是這樣。
自己不好過, 就想讓所有人都跟她一樣。
我略過彈幕上的質疑和觀望, 抬眸淡淡道, 「證據呢?」
原以為會慌亂的紀曉曉聞言輕輕撫摸著還算平坦的小腹, 溫柔的開口道,「這可是我們的孩子呀, 這還不夠嗎?」
聞言我簡直被紀曉曉的不要臉給氣笑了。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那一家子逃跑會帶上紀曉曉了。
原來是懷孕了。
合著隻要孩子生不下來,這髒水她想怎麼潑就怎麼潑唄。
隻要將我的名聲搞臭, 她就達到了想要的目的。
現實也真的如同紀曉曉預測的那般。
看著旁邊工作人員越來越懷疑的目光。
我的餘光劃向彈幕。
「不會吧,全員惡人?!」
「按我的理解來看一個女生勇敢到這種地步,多半是真的了。而且你們發現沒有他真的牛的超乎合理範圍了, 那麼多隱藏極深的機密,怎麼可能沒有內應。」
「就是說啊!實錘簡辭為了成為最後的贏家準備過河拆橋拋妻棄子。避雷了, 以後不會買他們家的房產了。」
「我覺得這個女生沒有實際證據,還是不要妄下結論的好...」
為數不多清醒的評論被滿屏的惡意淹沒。
看著熟悉的 ID 說出那些讓我不熟悉的話,我才知道網絡暴力的犯罪門檻真低。
嘴巴毒就不要再說話了。
我無視紀曉曉期期艾艾的眼神,以及周圍人的切切私語。
打開桌面上的電腦。
輸入代碼,屏蔽關鍵詞和滿嘴噴糞的某些人。
接著密密麻麻的彈幕如潮水般散去。
無視瞬間變的寂靜的錄制廳。
10
我入侵紀曉曉的手機。
將其投到大屏幕上。
抬眸看向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妄圖格式化內容的紀曉曉。
我直接查詢她的手機定位系統。
尋找路線上的酒店或者民宿的走廊監控 。
大數據比對之下。
竟然有不下十幾家的酒店被紀曉曉挽著各式各樣的男人出入過。
其中最多的是雲彥。
我將所有截圖以及視頻在鏡頭前一一展示。
看著回過神來張口想要解釋的記者。
淡淡開口道, 「採訪已經結束了,請回吧。」
不去留意直播錄制上的彈幕。
隻是偶然瞥見有人讓我追究紀曉曉造謠誹謗的法律責任。
但我憑什麼要聽他們的。
畢竟造謠也判不了多久。
我讓人客客氣氣的將抖如篩糠的紀曉曉請了出去。
我想知道大學期間隻專注於打扮和撈錢對專業知識一竅不通, 而且還光明正大地得罪我的紀曉曉該怎麼在京都生存。
時間匆匆而過。
十年的時間我將原本的雲氏收購。
整頓擴張原本屬於雲氏的沿海房地產市場。
將工人的工錢結清, 制定新的方案。
進一步擴張屬於我的商業版圖。
在此期間我被京大當做優秀畢業生代表請回去演講。
我看到上一世給我延畢的講師。
他總是往我面前湊,眼中的勢利幾乎要溢出來了。
但我如今已經不是那個仰仗他鼻息生存的學生了。
簡單的一句話之後我在也沒有在京大見過他。
某天早晨吃著王媽做好的早餐。
報紙上警方搗毀洗腳城龐大賣淫組織的新聞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目光移向旁邊配圖上熟悉的面孔, 我有一瞬間的怔愣。
果然比起監獄中規律的生活還是外邊更適合她。
雲彥出來正好可以跟她做個伴兒。
雲彥視角:
我叫雲彥,我的父母從小便對我很嚴苛。
但是他們說的一切金融什麼的在我腦海中就像是聽天書。
日復一日不懈怠的學習我的成績依舊很一般。
跟優秀的父母簡直是兩個極端。
巨大的心理壓力下。
我萌生出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或許,我不是他們親生的。
於是我偷偷的做了鑑定。
但當看到結果時, 我是不可置信的。
我居然真的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巨大的落差讓我感到惶恐, 我知道我無法舍棄掉這種生活。
我怕他們放棄我。
於是我更加拼命的學習。
並且在暗中調查我當年出生時有什麼特殊情況沒好做預防。
結果真讓我調查到了一些東西。
那孩子出生時媽媽將她脖頸處帶了十年的平安掛墜放進了襁褓中。
在我纏了媽媽半晌後。
我終於要到了那掛墜的照片。
原以為此生再也不會看見那掛墜了。
但是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並且讓我不要糾纏她了。
「(仿」我開始觀察他。
果然基因好就是不一樣, 別人那麼努力才能得來的東西, 簡辭稍微看看就能理解。
我很憤怒,他明明在淤泥裡待的好好的為什麼要爬出來。
好好的腐爛發臭不好嗎?
偏要來攪亂我的生活。
於是我開始跟他作對,大家都聽我的,所以孤立他很簡單。
但我不僅要簡單的孤立他, 我還要搶走他所珍視的一切,動員全校師生霸凌他。
隻要他被我死死踩在腳下,那我就還是最優秀的。
......
隻是一切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
仿佛脫離了既定軌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