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校霸兄妹聯手霸凌的第三年,我突然得知自己才是校霸妹妹的親哥哥。
小太妹警告我。
「要是你敢逼走澤哥,我就讓你在這個家裡永無立足之地。」
我滿口答應,反手就把他們的親密照發在家族群。
不想讓假少爺一個人走?
那你們這對「有情人」就一起滾!
1
手上斷裂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
面前這位衣著華貴的貴婦人,手上拿著親子鑑定報告哭紅了眼。
她衝上來緊緊握住我沒有斷裂的右手,淚眼婆娑。
「我的孩子,讓你受苦了!」
「是我不好,居然這麼晚才找到你,看看你,身上瘦得隻剩下皮包骨了。」
我坐在病床上,心裡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抵觸我名義上的親生母親對我的接觸。
按道理來說,無父無母的窮小子一夜之間變成富家少爺,找到了親生父母,本該是大喜事。
我應該高興喝彩,像電視上一樣,和他們抱頭痛哭才對。
可惜我的親生父母,也是霸凌了我整整三年的校霸兄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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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趙澤和趙璇然正站在病房的門口,鄙夷不屑地打量著我。
他們惡毒的目光就像毒蛇一樣陰冷纏繞在我的身上。
我強忍心裡的怒火,雙肩不自覺地繃直。
我的親生母親察覺到我的反應,她松開了我的手。
關切道:「怎麼了,是傷口還疼嗎?」
趙澤輕笑了一聲,立刻走上前攬住了我的親生母親的肩膀,聲音溫和沉穩。
「媽,哥身上被打出來的傷口還痛著,您就先走吧,給哥一點接受的時間,也讓他安心養病。」
被他提醒的我的親生母親也立刻清醒,立刻松開了握住我的手。
她咬牙切齒,憤憤不平地朝趙澤罵道。
「那群欺負你大哥的小混混們都找到了嗎?敢欺負我們趙家的孩子,我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聽到這話,我的心中一動,莫名湧起一絲感動和對親情的期待。
我扯住我的親生母親的衣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我開口道:「還有趙澤和趙璇然……」
但還沒等我說完,我的親生母親就打斷了我想要說出的剩下半截話。
她的表情柔和了下來,看向我的目光,憐憫又心疼。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要不是阿澤從混混手裡救下了你送到醫院,我也不可能看見你身上的胎記,我們母子倆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相認。」
說完,她疼惜地摸上趙澤的臉,感嘆道:「阿澤雖然佔了你的位置,可也是媽養了十九年的心頭肉。從今以後,你們就跟親兄弟一樣,親如手足。」
我哽在喉嚨裡的話又活生生地憋了回去。
她明明知道趙澤和趙璇然是霸凌了我整整三年的幕後真兇。
至於趙澤送我來醫院,更是假的。
我是被路過的好心路人送到醫院的。
至於趙澤——
他隻是來確認我是不是還活著。
2
送走我的親生母親後,趙澤和趙璇然立刻關上門窗。
在母親面前偽裝的溫和善良的假面被撕破,他們兇神惡煞地朝我走來。
一左一右將我夾在中間,像是一座為我貼身打造的監獄。
趙澤居高臨下地看向我,譏諷道:「怎麼?你剛剛還想在媽面前告狀?」
趙璇然滿不在意地說:「告狀有什麼用?你覺得媽會護著僅僅隻有血緣關系的你,還是護著在她身邊待了十八年的我們?」
我垂下眼睑,握緊的拳頭關節咯咯作響。
趙璇然說得沒錯,是我痴心妄想。
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對我的親生母親抱有希望。
在被趙澤和趙璇然聯手霸凌的三年裡,我不止一次地反抗,換來的結局是被毆打的更加狠厲。
後來,我開始對外求助。
因為我的成績在學校裡名列前茅,時常會被指定為優秀學生,站上講臺發言。
在每學期一次的家長會上也不例外。
我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情,將本該是分享學習心得的演講稿換成了控訴趙澤罪行的證書。
那一封信很長很長,足足有四頁紙。
可當我念完第一行字之後,我的親生母親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她表情不悅,看著我的眼底滿是厭惡。
「我來這裡不是為了聽這種混混小子汙蔑我家孩子清白的。」
「這周內希望校方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處理不好,就等著趙家撤資吧。」
說完這話後,我的親生母親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連一寸餘光都沒留給我。
家長會結束後,我被趙澤和趙璇然帶人堵在了廁所裡。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我被打得滿身傷痕,幾乎斷了一條腿。
第二天上學時,我就接到了取消獎學金的處罰。
理由是我撒謊成性,道德素養方面不過關。
是我的親生母親的手筆。
那個時候我突然意識到,趙澤和趙璇然肆意霸凌我的底氣,來源於她們母親對他們的溺愛和縱容。
隻要不鬧出人命來,她總有辦法為他們收拾殘局。
比如拿錢封口,比如威脅受害的當事人。
剛剛我和她之間的關系看似親密,讓我忘記了她和趙家兄妹一樣惡劣的本性,誤以為她良心覺醒。
居然覺得能靠我和她之間的血緣關系為自己換一個公平。
事實證明,我錯了。
如果不是那一份證明了我身份的親子鑑定,她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認我回趙家,給我身份和地位,清理了趙家兄妹的跟班。
是她看在血緣關系上給我的補償。
也是她為了維系趙家兄妹名聲給我的封口費。
見我愣在原地,趙澤不滿地嘖了一聲,伸手將我從床上拽了下來。
他吊兒郎當地翻身躺上病床,翹著二郎腿指示我:「愣著幹什麼?給我捏肩捶腿啊,你以前不是最會做這種事情了嗎?」
我惡狠狠呸了一口唾沫,怒罵:「去你媽的!做夢去吧!」
趙澤臉色瞬間黑了,他立刻起身,揪著我的領子和我扭打在一起。
手臂的傷勢讓我沒辦法使出全力,我沒能打過他們。
我躺在地上,渾身上下都在痛。
趙澤也沒從我的手上討到好處,他被我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滲血。
趙璇然小心地替趙澤處理傷口,看向我的眼底滑過一絲戾氣。
趙澤還想衝上來,被趙璇然攔住了,她開口勸道:「澤哥,夠了!爸馬上就要回國了。爸這段時間已經對你不太滿意了,要是讓爸看見你這副樣子,又要挨訓。」
趙澤這才作罷,怒氣衝衝地離開。
我喘著粗氣,從趙璇然的話中,捕捉到一個關鍵點。
我的親生父親並不喜歡趙澤這個兒子。
我掙扎著起身,多方輾轉找到我親生父親的聯系方式後。
我將自己身上的傷痕全部拍下,和從前被欺凌時留下的照片一起發送到了他的郵箱裡。
3
手上的傷養好後,我被接回了趙家,回趙家的第一件事情,我的親生母親就為我改了姓。
她假笑著安撫我:「從此以後,你就是趙家的人了。」
我看著她惺惺作態的樣子,隻覺得惡心。
為了趙家的好名聲,我的父母特意為我的歸來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慶祝會。
別墅裡燈火通明,懸掛在頭頂數百顆璀璨的吊燈,襯得宴會廳內亮如白晝,幾乎要閃瞎了我的眼睛。
趙澤西裝革履,端著紅酒杯,和他交往的狐朋狗友們湊在一起,對我評頭論足。
「就他這個土貨也配留在趙家,還和你們改了一個姓,那不是拉低了你澤少的臉面嗎?」
「澤少,你這個便宜哥哥穿上西裝,也不像是你們家的一員,更像是你家的佣人。」
趙澤瞥了我一眼,假意開口維護我:「我哥在貧民窟裡待久了,不習慣我們的生活很正常。你們別為難他。」
趙璇然則在旁邊充當他的捧哏,嬌滴滴地開口道:「你們說話小心點,他現在可是我大哥,不是之前跟在你們身後的小跟班了。」
「小心我爸知道了找你們的麻煩。」
圍在他身旁的少爺小姐們卻笑得更加肆意。
「就算告到趙伯父那去?誰能作證我們欺負了他?而且趙伯父日理萬機,哪有空為他做主。」
「就連澤少您,見到趙伯父的面也是屈指可數。」
笑夠了,他們又開始左一句右一句地繼續貶低我。
他們對我的貶低越來越惡毒,趙澤和趙璇然卻沒有再開口阻攔。
我循聲看去,看向他們。
圍在趙澤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格外的熟悉。
是跟在趙澤和趙璇然身邊霸凌我的走狗們。
我的親生母親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會替我收拾處理霸凌我的人。
到頭來,他們仍舊完好無損地站在了趙澤身邊,甚至出席了我回歸趙家的歡迎會。
她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毫不在意我。
趙澤和趙璇然慵懶地靠在高腳桌旁,指尖輕微晃動高腳杯裡猩紅的液體,朝我的方向丟來一個鄙夷嘲諷的目光。
我收回目光,不再理會他。
作為孤兒的十九年人生裡,我已經不再對親情抱有期望,期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
我隻想好好利用我的身份,將我以前受過的侮辱盡數奉還。
我轉頭看向宴會廳另一邊的侃侃而談的長輩們。
今天晚上我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我的親生父親—趙川。
酒過三巡後,他端著酒杯站在了二樓的高臺上,談起了這次宴會的主題。
他五十歲出頭,人卻保養得很好,頭上沒有一根白發,除了眼角處因為過度操勞長出的細紋,看上去就像是不到四十歲一樣年輕。
我站在他的身旁,隱約還能看出他年輕時的影子。
他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一圈一樓的人後,將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指節輕輕敲擊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緊張。
他沉聲開口道:「這次宴會的主題大家也都知道,是為了慶賀我的親生兒子認祖歸宗,重新回到趙家。」
「以安是個好孩子,這些年我虧欠他太多,我這個作為父親的,理所應當地該彌補他。作為我的第一個孩子,他之前受過的委屈,我都會幫他一一討回來。」
說完,他扭頭看向我:「以安,現在大家都在這裡,你說說看,是哪些人在學校裡對你出言不遜,瞧不起你的?」
4
我輕輕扯起嘴角,伸手指向了和趙澤站在一起的那堆少爺們。
那一群少爺小姐們的表情瞬間凝固,他們愣在了原地,酒杯裡的酒全部傾灑出來了也全然不知。
他們顯然是沒想到趙父會出面替我做主,甚至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要我指名,赤裸裸地打他們的臉。
趙澤和趙璇然的反應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