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男主擋過刀,中過毒,跳過崖,受過刑……
劇情終於到了圓滿結局的時候。
系統告訴我,它綁錯人了,我不是女主。
所有苦我都受了。
原女主卻要來收割一切。
可是。
憑什麼?
既然你們想踩著我的血淚走向美滿,那就被怪我把你們打入地獄。
1
我被系統強制走狗血虐文的劇情,現在故事終於走向了完結。
我正等著與李劍鴻拜堂。
但就在一拜天地時,魔教聖女南紫苑闖了進來。
她也穿著鮮紅的嫁衣,一進來就抱著李劍鴻撒嬌。
「劍鴻,隻是做個戲,你怎麼還真的要跟她拜堂?」
「我才是女主,她不過是替我走劇情的路人甲,怎麼配得上你?」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抓緊紅綢,抱著最後的一點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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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是虐文女主,我全家都為了男主慘遭虐殺。
而我,也經過了跳崖、擋刀、毀容……
終於,在我為他中毒快要死的時候,我們成親了。
系統告訴我,隻要拜完堂,我就能脫離劇情的控制,重啟世界。
可原來,這一切都是為別人做嫁衣嗎?!
【系統,她說的是真的嗎?】
【系統自檢中……系統受到不明幹擾,導致綁定錯誤,檢測到宿主為路人,南紫苑為重生女主。】
我猛地吐出一口血。
李劍鴻一聲驚呼,扶住了我。
南紫苑的聲音憤恨中帶著一絲慌亂。
「劍鴻,你……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隻讓她代替我到結局,你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
李劍鴻像是被驚醒,突然放開了手。
「當然不是,我隻是習慣了而已。」
我慘然一笑,決絕地掀起蓋頭。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我一字一句地問他。
「你是說我受的這些苦,都是幫她受的?」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極力保持平靜,但聲音還是泄露出了一絲顫抖。
「對不起。」
「我受了這麼多苦,是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掩蓋的嗎?」
「八年前,我父母為了救你被人追殺,墜下懸崖,死無全屍。」
「五年前,我哥哥為你斷後,被人虐殺。」
我掀起裙角,露出被燒的面目全非的腿。
「四年前,我為了把你從火場背出來,大面積燒傷,差點丟掉性命。」
「三年前,我幫你擋刀,又墜下懸崖。」
「兩年前我被你的仇人擄走,關進水牢,受盡酷刑。」
「我現在更是身中奇毒,命不久矣。」
我越說,周圍的抽氣聲越大。
「你現在跟我說,我不是女主,我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個笑話!」
「那我父母怎麼辦?哥哥怎麼辦?你能把他們復活嗎?」
南紫苑看著李劍鴻愧疚的表情越發生氣,一把把我扯開,扔在了地上。
「劍鴻能選上你,是你的榮幸,不過是個路人甲。」
2
李劍鴻執意在大婚之日換新娘。
眾人都以為我要殺了這對狗男女,可我隻是刺了李劍鴻一劍後,就暈了過去。
系統告訴我,配角是殺不死主角的。
可憑什麼?
憑什麼主角就可以隨意操縱我的人生?
配角殺不死主角,那就讓主角自相殘殺好了。
上一世,男女主為愛抗爭,女主死後成為了李劍鴻的朱砂痣。
可這一世,我成為了女主替身,替女主走過所有的劇情。
我倒要看看,沒有生死與共的愛情,能有多堅固。
3
李劍鴻和南紫苑在山莊裡甜蜜了幾天後,決定出來逛逛。
我嗑著瓜子,遠遠地墜在後面。
兩人一路濃情蜜意,絲毫沒有察覺周圍人異樣的目光。
他們在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販面前停下。
「呸,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喂狗都不賣給你。」
「雪災那年,是秋家開倉放糧,不然我們一家就要餓死了。」
「秋老爺夫婦可都是好人,我現在家裡還供著他們的長生牌。」
旁邊賣餅的大娘也過來插話。
「我家三妞妞的病也是你家藥鋪義診治好的。」
「我家也是,住在這裡的人誰家沒有受過秋家的恩惠啊。」
兩個人被罵跑了。
我的眼眶一下就湿潤了。
爹娘雖然已經離開,但他們留下的遺澤足夠我被這個世界良善以待。
在遇到李劍鴻他們的時候,是在茶館。
茶館的說書先生,正在繪聲繪色的描述那天大婚的場景。
「想當年李老爺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三劍客之一,沒想到會養出這麼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周圍人也都在附和討論。
「聽說兩家還是世交,那李劍鴻怎麼能做出這麼喪良心的事情。」
「他娶的還是魔教聖女,那可是用人血練功的七煞殿。」
「他會不會也入了魔教了?」
「明面上沒有,暗地裡誰知道呢。」
「那魔教聖女是不是用了什麼特殊手段才讓李劍鴻跟她在一起的?」
「也有可能。」
李劍鴻臉色鐵青,南紫苑直接站了起來。
「一派胡言!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當年是我救的劍鴻,我們兩個才是天生一對,她秋靜荷不過是我的替身。」
她不站起來,還沒人認出她。
她一站出來,所有審視、厭惡、看好戲的目光,直直的盯著他們。
李劍鴻即使隻是坐在那裡,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我躲在角落裡喝茶。
李劍鴻從來都是被人仰望的大俠,什麼時候感受過這種針芒在背的目光?
江湖中人向來衝動,有義氣當先。
直接有人站了出來。
「那秋家小姐可沒說錯,她父母兄長皆是因他李劍鴻而死,那李劍鴻現在就是個不仁不義的白眼狼。」
「你說你先遇到他的,你們經歷過什麼生死?又做過什麼義事?」
南紫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
上輩子他們可能經歷過生死,但這輩子卻什麼都沒有。
可南紫苑是什麼人?那是無理也要辯三分。
兩邊嗆嗆了兩句之後就直接打了起來,李劍鴻攔都攔不住。
結果就是南紫苑把人打傷之後還要取人性命,我出手將暗器打掉,所有人都看到了南紫苑的陰毒招式。
原本名聲就不好的兩人,現在就更差了。
隻留下李劍鴻給店家出錢賠償。
但南紫苑根本就不願意,罵罵咧咧的,讓店家根本就不敢收錢。
李劍鴻最後沒有辦法,把銀子放下後,直接就把南紫苑拉了出去。
確定他們走遠後我才出來,給了說書人雙倍的價格,喜的他一直跟我說,下次合作一定要再找他。
像這樣的說書人,我僱佣了八十個。
在江湖各地對他們的故事進行傳播。
這些事既然他們敢做,我就敢幫他們宣揚出去。
看著李劍鴻拉著南紫苑回去。
兩人一路走,李劍鴻一路在跟南紫苑交代著什麼。
隱約可以聽到。
「這裡和魔教不一樣。」
「行事不要太衝動。」
感受到一路上異樣的目光,兩人隻好埋頭趕路。
匆匆的回去了。
我勾了勾唇。
以為躲回山莊就行了嗎?
山莊可也是有驚喜的。
4
紀伯伯來了。
紀伯伯和我父親、李劍鴻的父親,三人本是結拜兄弟。
也是當年響當當的華鍾三劍,結果現在隻剩他一個人了。
紀伯伯那驚才絕豔的長子,我原本的未婚夫,也因為李劍鴻死了。
這就是我最恨李劍鴻的地方。
他自己招惹的仇敵,自己搞不定,卻由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為他擋刀。
仿佛周圍的人不死絕,都體現不出李劍鴻的特殊和孤獨。
紀伯伯是一個很敦厚的長者,這些年對我們的幫助都不少,已經算是半個父親了。
紀伯伯因為腿腳不便,已經好些年沒下山了。
他這次就是為了我們的事趕過來的。
「劍鴻,到祠堂來。」
到了李伯伯的牌位前,紀伯伯直接呵了一聲。
「跪下。」
聲音中夾雜的內力和壓迫感,讓李劍鴻直挺挺地跪了下來,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珠。
「你可知錯?」
「你個死老頭子,憑什麼讓他跪?」
南紫苑嚷嚷,卻被小廝攔在了祠堂門外。
「憑什麼不讓我進去?」南紫苑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轉過頭,悠悠的回答她。
「祠堂重地,闲雜人等,禁止入內。」
「那你憑什麼進去?」
「因為我一直都能進。」
三家子嗣不豐,是在一起序齒的。
換句話說,就算我和李劍鴻不成親,我也能算是李伯伯的女兒,自然能進祠堂。
但南紫苑顯然不能理解。
「劍鴻,你跟他們說,到底誰才是你的妻子。」
李劍鴻面上有些為難。
「紀伯伯,能不能放紫苑進來。」
「我看誰敢!」李伯母被人攙扶了進來。
「我可從來沒承認她是我們李家的兒媳婦。」
「娘。」李劍鴻的聲音裡充滿了哀求。
「兒,你糊塗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還記不記得你爹是怎麼死的?」
「爹當年就是被魔教害死的,你居然還敢娶魔教妖女,你對得起你爹的在天之靈嗎?」
李伯母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我趕緊過去攙扶住她。
伯母緊緊的抓住我的手。
「靜荷,是我們李家對不起你,是這個臭小子配不上你。」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李家的女兒,以後我的嫁妝都留給你,我無顏見你爹娘啊。」
我知道李伯母還是存了一些小心思,不想兩家的關系就這麼破裂。
但她疼愛我的心也不是假的。
想到這麼多年李伯母對我的關照,我也不能狼心狗肺的置她於不顧。
「我本也算你們的女兒,我還能不認嗎?」
她知道,這代表我沒想斷了兩家的聯系。
李伯母的眼淚洶湧,卻把我的手攥得更緊了。
「委屈你了,孩子。」
我隻是搖搖頭,我隻說認她,可沒說會原諒李劍鴻。
另一邊,紀伯伯壓著李劍鴻的肩膀,讓他不能再回頭看南紫苑。
「你今天要是還認我這個伯伯,我就要替你爹好好管教你。」
「你辜負靜荷,違逆父母,與魔教勾連,你可知錯?」
李劍鴻被壓迫的冷汗如瀑,可依然咬緊牙關。
「我知道我對不起靜荷,但我和紫苑是真心相愛的,我也沒有勾結魔教,我問心無愧。」
「那你可敢對著你父親的靈牌發誓,就算是你父親死在魔教手中,你現在也問心無愧。」
李劍鴻兩側的手死死的握住,垂下頭看著地面。
「紫苑和那些魔教不一樣,她性格率真,純真善良,隻是因為身在了魔教。」
「她和殺死我父親的魔教沒有關系。」
紀伯伯聞言直接一戒鞭抽在了李劍鴻背上。
「這一鞭子,是你眼盲心瞎。」
說著又抽了一鞭子。
「這一鞭子,是你不義不孝。」
眼見著第三鞭要落下來。
南紫苑直接衝了進來。
「你個死老頭子,誰準你動他了?」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七煞殿把你老巢端了。」
紀伯伯深深的看著李劍鴻。
「這就是你說的性格率真、純真善良?」
李劍鴻閉了閉眼。
「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