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突發腦溢血,命懸一線,卻被強行攔住不讓急救。
老公傅程燁沉著臉把我推到一邊:
「我們要拍戲,現在已經清場了,你能不能別鬧了?」
我悲痛欲絕:
「傅程燁,媽突發腦溢血,這裡是最近的醫院,需要搶救!」
傅程燁以拍戲為由找了很多工作人員把我攔在了外面。
「那又怎樣,你媽病了和我有什麼關系?不要打擾我工作!」
說話間,婆婆的手搭了下來。
1.
「甜甜,乖孩子,別哭……」
婆婆話還沒說完,就撒手人寰了。我崩潰到連手機也拿不穩。
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個醫生,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把他拉到了救護車上。
「大夫,求您幫忙看看,求求您救救我婆婆!」
他看了一眼心電圖,又對婆婆進行了心肺復蘇,可心電圖沒有反應,依舊是一條橫線。
「女士,請節哀,這種情況已經不用去醫院了,我可以幫您在停屍房辦理手續。」
「嗡!」我竟一時有些耳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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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就停在醫院門口,冰冷的鐵門擋住了婆婆唯一生的希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不斷哀求傅程燁:
「媽病得很嚴重,已經快沒有意識了!這是最近的醫院,快讓我們進去吧!」
傅程燁皺著眉,不耐煩的看著我:
「舒甜,我正在工作,你鬧什麼鬧,你別老纏著我,分個輕重緩急行不行?」
「這次你居然還把你媽搬出來騙我,能不能有點新花樣?」
看他不信我,我就讓醫護人員打開車門,把婆婆抬出來。
可我還沒說完話,傅程燁就用力的按住我的肩膀,那力道仿佛可以把我捏碎。
「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了,舒甜,我沒空陪你玩兒,帶著你媽馬上滾!」
他低沉的嗓音有著藏不住的慍怒,讓我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
「可是……」
傅程燁沒有再理我,而是準備跟其他演員離開。
我卻緊緊抓住他的衣角,眼中蓄滿了淚水。
「我沒騙你,是真的,媽現在需要搶救!」
傅程燁一把甩開我,薅住我的頭發迫使我仰起頭。
「你知不知道,這場戲很重要,因為你,張晴已經 NG 了好幾次!」
「她要靠這部戲拿獎的,一次次打擾她,她現在完全不在狀態,舒甜,你到底安得什麼心?」
我搖頭,淚水已經決堤。
「不是這樣的……」
傅程燁的白月光是張晴,我一直知道,他進入這個圈子就是為了她。
他憑借自己出色的外貌,沒用多久就走到了可以和影後對戲的男主。
兩人更是因為拍戲的緣故幾乎形影不離。
最近為了給新劇宣傳,他們甚至故意在鏡頭前營造曖昧的氛圍。
隻有我知道,傅程燁是很享受這個過程的,因為他終於可以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了。
沒有人知道他結婚了,更沒有人知道我愛他,比他愛張晴的時間還要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麼心,跑到我拍戲的地方跟蹤我,打擾我,舒甜,你可真是沒有下線!」
「傅程燁?到底好沒好?所有人都在等你呢。」
張晴面色不虞,但也盡量保持著端莊的儀態走到傅程燁身邊,手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這是你第一部當主演的戲,別讓導演以為你在耍大牌,前途不要了?」
傅程燁滿眼柔情的看著張晴,乖乖的跟她往回走。
見我還想上前,他轉過身,「啪!」
在我完全沒反應過來的狀態下狠狠用力打了我一個耳光。
「最後一次警告你,趕緊滾,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
我倒在地上,看著他和張晴離我越來越遠。
這時,救護車裡響起了醫護人員的聲音。
「瞳孔已經散了。」
我的心咯噔一聲,掙扎著站起來。
2.
跟著醫生辦理完婆婆的身後事,我抱著婆婆的骨灰盒回了家。
一路上我都在想,傅程燁如果知道他媽媽已經死了會不會後悔?
可當我打開門的一瞬間,剛才的想法蕩然無存。
傅程燁正抱著張晴窩在沙發上,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親密無間。
看到我回來,他滿是柔情的臉立刻冷了好幾度:
「怎麼這麼晚回來?」
我嘲諷的笑了:
「回來早了不會打擾你們的好事嗎?」
傅程燁像是被我點燃了怒火一樣,從沙發上跳起來:
「你鬧夠沒有?」
「我和小晴是公眾人物,為了事業必須要這麼做,私下裡你還是我的妻子,這件事永遠不會變。」
他以為我要的是名分,呵~
可我的心卻在婆婆離開的那一刻已經死了。
現在……我不在乎了,我想跟他離婚,因為我不愛他了。
也不想再作踐自己了。
我看著傅程燁的眼睛,第一次覺得他那麼惡心:
「離婚吧,我成全你們,不管是明面上還是私底下,都讓她當你的妻子。」
傅程燁上前一步,卻在看到我手中骨灰盒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這是什麼?」
我別過頭不理他,傅程燁皺眉,語氣緩了下來:
「你媽真的死了?」
我冷冷的看他一眼,不想和他多說,轉身打算進屋收拾東西。
卻被他一把攥住我的手,我感覺手腕都快被他捏碎了。
「我已經在哄你了,你別不知好歹!」
傅程燁垂眉,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盯著我,語氣看似安慰卻透著十足的不耐。
我剛要說話,張晴從沙發上坐起。
「舒甜,這就是你不懂事了。」
「阿燁現在炙手可熱,你不要因為自己的任性毀了他的前途......」
我渾身顫抖著瞪著張晴:
「你閉嘴!這裡沒你插嘴的份!!」
張晴愣了一瞬,隨即轉頭看向傅程燁,眼中淚光閃爍。
這一幕讓傅程燁瞬間心碎,他雙目圓瞪,把胳膊抡圓了又打了我一個耳光。
似乎覺得不解氣,他在我即將倒地的時候按住我,『啪啪啪』連續又扇了我好幾個耳光。
我被他打的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的,完全來不及反抗。
小腹傳來的刺痛讓我忍不住彎下了腰,雙腿發軟,快要支撐不住。
「給小晴道歉!」
「你竟然敢對小晴這麼說話?舒甜,你要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傅程燁說完,張晴走過來,整個人幾乎要貼在他身上:
「阿燁!這骨灰盒我好喜歡啊。「
「我養的那隻田園貓昨天死了,你能不能讓舒甜讓給我,狗狗好可憐的,我想用這個盒子,好不好嘛!」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張晴。
傅程燁卻上手來奪我婆婆的骨灰盒。
「拿來。」
「這盒子裝貓貓正合適!」
3
「不!」
我情急之下,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腕。
腥甜味瞬間佔滿了口腔,惡心的直讓我想吐。
「賤人!」
傅程燁臉色猙獰,狠狠地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臉上。
被打倒的那刻,我隻顧著將骨灰盒死死的護在懷裡,這可是咱媽啊傅程燁。
頭卻徑直的磕在了桌子的一角上。
「阿燁!」
張晴緊張的拿起傅程燁的手看了又看,旋即不滿的看著我:
「舒甜,你為什麼要咬阿燁?」
「你知不知道他是演員,傷口這麼深,你是要存心毀了他嗎?」
「區區一個骨灰盒,難道你還怕阿燁事後不會為阿姨準備更好的嗎?」
我抱著我婆婆的骨灰,強撐著爬起來。
血水沿著我的臉龐,滴落在骨灰盒上。
這一刻,我徹底爆發。
「我毀了他?是他毀了我們這個家!是他攔著不讓救護車進去,才讓......」
想到婆婆臨死前的樣子,我哽咽到說不出話。
「傅程燁,這可是咱媽,生你養你的媽媽,你竟然見死不救,你根本不是人,是畜生!」
「現在我要跟你離婚,讓開,我要離開這!」
「夠了!」
傅程燁大步走來,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按在牆上。
強大的窒息感讓我喘不過氣,可讓我徹底窒息的,卻是傅程燁低吼出的回答。
「舒甜!你真是沒完沒了,侮辱完你媽,又來詛咒我媽,滿嘴謊言!」
「你還有沒有良心,當年你不過是救了我媽一命,你要拿這個恩情耗費我的耐心多少年?」
他掐的更加用力,五官兇狠,猙獰可怕:
「你到底要騙我幾次?詛咒我媽死,咱倆到底誰是畜生?」
「我媽活的好好的,你媽之所以死是因為有你這樣不知好歹的女兒!」
傅程燁最後的聲音是用牙擠出來的:
「你憑什麼敢說離開兩字!我已經說了,你還是我的妻子,別給臉不要臉!」
我臉色被窒息到發紫,淚水混合著血不斷流出。
幾年前,機緣巧合下我救了婆婆。
她感念我是救命之恩,覺得我人很好,即使傅程燁不願意,她也依舊逼著傅程燁娶了我。
但傅程燁不知道,我是更早就喜歡他了。
婆婆很喜歡我,對我像親生女兒一樣好。
可傅程燁對我卻始終不冷不熱,心裡一直惦記著他的白月光。
他覺得是我拆散了他們。
可我總是天真的認為,隻要我對他夠好他就一定會看我我對他的愛。
多年付出卻換回來這麼大的侮辱。
我不敢用手去反抗。
因為我怕,一旦我放手了,婆婆就會掉在地上。
婆婆死的那麼憋屈,我不想在她死後也不得安寧。
就在我快要被掐死的時候,張晴走了過來。
她沒有阻止,隻是委屈道:
「舒甜,我和阿燁是為了事業犧牲的,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宣傳。」
「阿燁這麼艱難才走到這一步,為什麼你就是不懂和去體諒他,反而要去計較那些表面的呢?」
話音一落,我感受到傅程燁的怒氣在直線上漲。
「舒甜!為什麼你就不能像小晴一樣體諒我?為什麼!」
他手上的力,讓五指的指節變的青白。
「和小晴道歉,我答應你,除了公開場合,私下你永遠是我的妻子。」
就在我快要窒息到瀕死時,傅程燁松開了手,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似憐憫,似施舍,更似命令。
怒火驟然衝散了我的理智,從每一個細胞孔中噴發而出。
「我說過了!我不稀罕!」
我衝進廚房,抄起菜刀砍向了他們。
「本來我隻是想離開,現在我隻想你去死!」
在我要砍到的那刻,傅程燁也因為我的舉動徹底爆發。
他一手護住張晴,然後憤怒的一腳便踹向了我的肚子。
我被這猝不及防的一腳踹飛在書架上。
剎那間,我的肚子劇痛徹骨,嫣紅的血水從雙腿間留下。
瞬間身下一片赤紅。
4.
我癱坐在血泊裡,整個身體像是散架一樣的劇痛無比。
可更痛的還是肚子,那本孕育著小小生命的地方。
就在昨天,我知道我懷了傅程燁的孩子,也是婆婆一直盼望的孩子。
傅程燁有弱精症,大夫說他這輩子有孩子的幾率不過百萬分之一。
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擁有自己的孩子。
腥甜溢出嘴唇,湧出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我抱著婆婆的骨灰盒,看著冷冰冰站在遠處的傅程燁,我想站起,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我顫抖著手,摸向肚子,猛然一大口血吐出,嚇的張晴死死挽住了傅程燁的胳膊,那柔弱的面龐花容失色。
「舒甜!你在裝什麼?我就輕輕碰了你一下,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傅程燁高高在上面色陰沉,暴躁抽出紙巾給自己擦鞋。
張晴紅了眼,淚水盈光,無辜地看著我:
「阿燁!她不會是懷孕了吧,你看,下面流這麼多血,好惡心,嘔!」
她捂著嘴,彎腰故作幹嘔。
真是個好演員。
明明裝的那麼明顯,傅程燁卻緊張的溫柔輕拍她地肩膀。
「惡心,那就不看。」
他看向我,厭惡的也是分外明顯:
「她怎麼可能懷孕,如果真有了……」
「哼!她早巴不得讓全天下人知道,在我媽那換取更高的家庭地位。」
傅程燁嗤笑,對我的厭惡溢滿了整個屋子。
「她這人,可心機……深的很!」
話音剛落,腹部一陣絞痛,那是一種鑽進皮膚,錐刺骨髓,火烙靈魂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