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離別墅近，詩羽平時就陪我住，周末再回去找你們。」
我有些擔心。
「爸，詩羽沒怎麼離開過我，我怕她不適應。」
「我是她爺爺，還能害她不成？」
季詩羽乖巧地坐在老爺子腿上，衝我笑：「沒事的媽媽，正好我也想上學了。」
「而且我之前都沒見過爺爺，也想陪爺爺玩。」
老爺子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隨後意味深長地看向我們。
「正好給你們小夫妻留點獨處的空間，詩羽這麼大了，也該有個弟弟或妹妹了。」
我默默低頭。
果然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小說世界，家裡的長輩永遠都在催生。
季宴禮替我解圍：「爸，我們都很忙，目前還沒那個打算。」
老爺子哼了一聲：「一天天就知道敷衍我。」
20
吃過晚飯，季詩羽留在了本家。
我和季宴禮打算回公寓。
剛出別墅門口，就看見季遲正站在路邊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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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見我，他立刻脫口而出：「早早……」
季宴禮嘴角勾起，但笑意未達眼底。
他慢悠悠地打斷季遲：「阿遲，你該稱呼她為小嬸嬸。」
季遲臉色一白，露出受傷的神情：「早早，你是不是還怨我當初沒能保護好你，想和我賭氣，才和我小叔叔結婚的？」
「現在我已經成長了，有能力保護你，你不要和我置氣了好不好？」
他的眼中滿是痛苦和掙扎。
我能看出來，季遲對我還有幾分情意，但更多的是少年失去所愛的不甘和留戀。
他現在心中真正愛著的，應該是趙婉寧。
即便沒有季宴禮，我也不打算摻和到季遲和趙婉寧之中。
畢竟阻擋男女主感情發展的人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珍愛生命，遠離主角。
這麼想著，我主動伸手，挽住季宴禮的胳膊：
「季遲，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我沒有賭氣，也沒有怨你，我們之間是有著美好的過往，可那都是過去式。
「與其執著於虛無縹緲的過往，不如好好珍惜身邊的人。
「而且，詩羽真的是宴禮的孩子，要不你爺爺也不可能同意我進季家。」
我怕這劑藥下得不夠猛，又補了一句。
「現在，我喜歡的人是宴禮。」
季遲好像終於認清事實般，失魂落魄地走了。
21
我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思緒有些復雜。
這樣應該算是擺脫原定的命運軌跡了吧？
我當時看小說時，是真心實意羨慕過季遲和趙婉寧的愛情的。
希望他們沒了惡毒女配的阻撓，感情能夠更加順利。
回過神，我訕訕地抽回手：「不好意思，我隻是為了讓季遲死心。」
季宴禮雙眸微眯：「他是死心了，你呢？」
我眨了眨眼，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當然早就對他沒情意了。」我結巴了一下，「畢竟他都有喜歡的人了。」
「之所以說出剛才那番話，也是出於愧疚罷了。」
季宴禮神色稍霽，心情看起來好了些。
我躊躇著問：「老爺子是不是不知道我是……季遲的前女友？」
「這你不用擔心，」季宴禮淡聲解釋，「我和老爺子解釋過，他也不是什麼封建的人，隻希望我能過得幸福。」
「更何況有詩羽在，他對我們的感情就更深信不疑了。」
劇組進展很快，屬於我的戲份很快就拍完了。
本來我已經殺青。
但是由於我那天和編劇提了一句我認為的邏輯不通之處。
編劇大加贊賞，對劇本做了改動。
所以需要我回去補新添的戲份。
補拍戲份的那天，正好是劇組殺青的日子。
導演請主演們吃殺青飯。
我跟著一起去了。
飯局上，趙婉寧特地找我敬了杯酒。
她神色復雜，眼中卻流露出感激：「多謝。」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之前對你還有誤解，現在我終於明白，季遲為什麼喜歡你了。」
我大概猜出她指的是什麼事。
「本來和我就沒什麼關系。我能感覺到，季遲現在喜歡的是你，對我隻是愧疚罷了。」
原書中，男女主多次鬧誤會，與其說是因為姜早，更多的是趙婉寧自認和季遲家世差距過大引起的自卑感作祟。
「趙婉寧，你很優秀，配得上季遲，無須自卑。」
我真心實意地祝我嗑過的 CP 能夠長長久久。
「祝你們幸福。」
22
趙婉寧敬過酒，陸辭緊跟著過來了。
他笑吟吟地遞給我一酒杯：「姜早姐，您的演技真的很好，期待下次和您合作。」
他這段時間倒是老實，一直沒作什麼妖。
但我還是有防備心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也不能鬧得太難看。
隻能強忍厭惡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我又和其他主演聊了聊天，還加了聯系方式。
很快，我就感覺腦袋有點發熱。
我沒多想，隻以為是酒意上頭。
打了聲招呼，便往洗手間走。
我用涼水撲了撲臉，想著隨便補補妝。
但身體越來越無力，即將滑到地上的那一刻，我被人接住了。
不是熟悉的味道。
是陸辭！
他的臉上掛著無害的微笑：「姐姐，你怎麼了？我扶你去休息。」
我反應過來。
沒想到他比上輩子還要卑鄙無恥。
我咬牙：「松開！」
陸辭委屈道：
「姐姐一直不肯接近我，那我就隻好換個手段了。
「早早，我是真的喜歡你，之前是我鬼迷心竅，被權力和金錢迷昏了頭腦，但現在上蒼讓我們兩個都穿書，就是在給我彌補的機會。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滾開！」
我咒罵他，但渾身發熱，沒有力氣，隻能被他扶著走出了餐廳。
身後，趙婉寧看著我們離去的身影，毫不猶豫地打通了電話。
「阿遲，快告訴你小叔叔，姜早有危險。」
23
就在陸辭即將得手的那一剎那，季宴禮趕到了。
他身手利落地解決了陸辭，冷眼看著陸辭在地上痛苦哀號。
季宴禮抱著我走出酒店房間，冷聲對助理說道：「陸辭，封殺。」
季宴禮帶我回了公寓。
藥效此刻發揮到了極致。
情潮翻湧。
我抱著季宴禮哼唧，聲音帶著哭腔：「難受。」
季宴禮深深地望著我：「姜早，我是誰？」
這有什麼好問的。
我隻覺得渾身難受，下意識回答：「季宴禮。」
季宴禮滿意地笑了，然後俯身，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我耳側。
……
再次醒來，我渾身酸痛，像被卡車碾壓了一樣。
身邊是男人沉穩的呼吸聲。
我閉了閉眼，又睜開。
靠！
我真的和季宴禮上床了！
我大腦混沌，思緒萬千。
「昨晚感覺如何？」
耳邊突然傳來問話，我下意識回答。
「活不錯，就是吻技有點爛。」
季宴禮不怒反笑：「爛？」
「那就再來一次。」
24
很快到了季宴禮生日。
但沒人提及此事。
我有些好奇，但忍住沒問。
季宴禮帶我去了最近很火的空中餐廳。
從高處俯視這個城市，景色真的很漂亮。
季宴禮突然開口：「你沒什麼想問的嗎？」
我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
「如果你想讓我知道，你就會主動告訴我。」
季宴禮低笑一聲：
「姜早，你真的很懂我。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父親的祭日。
「我父親和老爺子都是軍人，二十五年前的今天，我父親為了保護老爺子，不幸死亡。
「母親得知噩耗，精神崩潰，鞋也沒穿，在那個雨夜光著腳跑出家門，被車撞死了。
「後來，老爺子把我帶回季家，說是他養在村裡的小兒子。
「自那以後，我從來不過生日。」
季宴禮目光帶著些懷念。
「我母親的日記裡寫道，她最大的願望就是等我爸退役，兩個人平平淡淡地生活，再看著我長大，組建家庭，過得幸福。
「現在她和我父親在一起了，而我覺得, 我找到我的幸福了。」
季宴禮望向我, 我有預感他要做什麼，心髒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他推出了一個戒指盒：「姜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微微一笑：「我願意。」
我們之間, 始於姜小姐, 終於姜小姐。
【番外】
1
雖然要封殺陸辭, 但《少年行》畢竟是我復出後的第一部劇。
我為它花費了很多心血。
在我的請求下, 季宴禮大發慈悲，由封殺改為了雪藏。
電視劇播出後好評如潮。
導演為了維持熱度, 讓我們幾個主演直播連麥。
季宴禮在書房工作，我在臥室直播。
我的美貌和演技雙重加持，再加上白月光的人設，吸引了很多男粉在彈幕上叫我老婆。
我笑盈盈地無視，和趙婉寧他們闲聊。
直播到一半, 季宴禮突然走進來, 遞給我果盤：「還沒結束嗎？」
原本平靜的彈幕突然爆發。
【是季宴禮！】
【啊啊啊啊現實版霸總！】
【我靠好帥, 比男主還帥！】
【我宣布，從今天開始, 我將是早宴 CP 粉！】
【姐姐姐夫你們能不能親一個, 就當是為了我！】
後臺崩潰, 直播被迫提前結束。
我瞪他一眼：「你故意的。」
他絕對是偷偷看我直播間的彈幕，然後吃醋, 故意出來宣示主權的。
季宴禮雙手舉起：「我冤枉啊。」
「老婆大人。」
2
某天事後。
我突發奇想，問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老實交代。」
季宴禮勾唇, 眼波流轉, 像個攝人心魄的男妖精。
「如果對你不感興趣，我一開始就不會陪你演戲。
「畢竟，如果我僅僅隻是想不被催婚, 隨便找個人就能騙過老爺子。
「其實，我早就對你一見鍾情了, 姜小姐。」
我甜蜜地笑了。
老男人說起情話意外地動聽。
笑到一半, 我突然想起來：「咱倆談戀愛了, 那每個月的三百萬還有嗎？」
季宴禮挑眉, 捏了捏我的鼻尖，笑得寵溺。
「我所有的身家，包括我這個人，都給你。」
但好景不長，季夫人發現後，威脅姜早離開她兒子。
「-多」季遲和趙婉寧很快結婚，生了個帥氣的小男孩，取名叫季清。
老爺子沒等到我們的二胎, 先迎來了重孫子。
他眉開眼笑。
可能是經常在本家一起玩, 季清格外黏季詩羽。
我有些擔憂，因為季詩羽在以季清為主角的小說中，就是大季清六歲，但還是恬不知恥勾引他的惡毒女配。
雖然季清和季詩羽沒有血緣關系, 但我還是不想她和主角扯上關系。
季詩羽大四那年，季清跳級讀了季詩羽所在的大學。
我憂心忡忡。
季詩羽無奈一笑：「放心吧媽，季清在我眼裡就是個弟弟。」
聽著我的念叨，季詩羽唇邊的笑意擴散。
真是的, 她都這麼大了，媽媽還總以為她是什麼都不懂的傻白甜。
多虧了她，媽媽才能這麼快就和爸爸就在一起。
- 完 -
